看楚熙和蔡花都没有听见看见他一样,郑墨辰一句话又回的毫不客气,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程嘉禄脸色难看的在旁边一桌做了,楚熙和蔡花不动声色,已经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那边要的菜还没上来,这边已经吃好,清晨收拾了下,直接把盘子借水洗刷干净装进食盒,郑墨辰去赶车,蔡花和楚熙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再有俩时辰就到家了!”蔡秀英笑着给程嘉禄夹菜,暗示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蔡花家的庙就在那呢!
程嘉禄一听,顿时心情又好起来,还趁机摸了下蔡秀英的小手,色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才拿了筷子吃饭。
蔡鸿雁是觉得程嘉禄太大胆,还不顾名声形象。蔡有根却是脸色黑了黑,程嘉禄当众还在他的面前就动手动脚,虽然家里富裕,但人的品性却实在让他不满意。张氏不是第一次见,蔡秀英和她说过程嘉禄不会掩饰对她的喜欢,张氏脸色还算正常。
几个人吃了饭,上了马车也不再追着蔡花的马车赶路,因为蔡花家的马车已经没了影迹。
清晨看着变天了,就回头喊了一声,让楚熙和蔡花坐稳,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只怕要淋在雨里了。
楚熙那边应了声,蔡花还没来得及准备好,马车猛的加速,整个人就朝前栽去。蔡花惊呼一声,顿时瞳孔收缩,急忙伸手想按住车底,不让自己摔的太难看。
那边楚熙已经飞快的出手,胳膊一伸,就环上了蔡花的小腰,直接把人捞进了怀里。眉毛皱起来。
“咋的了!?”郑墨辰听见蔡花的惊呼,还以为咋了,忙回头问了句。
“撞了下头,没事儿!”楚熙不等蔡花说话就淡淡的回了句,低头看贴在怀里的蔡花。
蔡花被楚熙一把捞进了怀里,一屁股就坐在了楚熙的大腿上,脸色顿时变了,稳住身子,急忙要起来,见楚熙的胳膊还环在腰上,脸上就闪了羞恼回头瞪楚熙。
楚熙适时的松了手,蔡花急忙就坐在了一旁离楚熙远点,小脸微微有些发烫,觉得自己楚熙跟前栽了跟头太丢人,楚熙这个道貌岸然的还占了自己便宜羞怒。
“忘恩负义。”楚熙脸色不变,淡淡的回了句蔡花,只眸光有些波动,被掩饰了起来。
蔡花就瞪了他一眼,见他啥都没有,想着楚熙应该也是好心伸手不让自己栽了跟头,就有些自怨。坐个马车都能栽了,真是没出息!
看着蔡花小脸朝外绷着,脸色分明带着懊恼,楚熙眸光转动,微微扬了下嘴角。
外面听着楚熙喊蔡花撞了头,郑墨辰暗骂一声蔡花蠢笨,换了他赶车,虽然速度很快,却也很稳当。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踩着雨点进了兆安县,清晨就接手了马鞭子,赶着马车往静谧的小巷子里去。
马车刚到一个宅院的门前,大门就打开了,秦伯就拿着几把伞出来,清晨让郑墨辰下车撑伞,他牵着马,把马车直接赶进了院子里。
蔡花刚下马车,头顶上就多了把伞,倒是没有淋到几滴雨,抬头看了下院子里的布置,却原来是楚熙在县里的宅院。
楚熙动作优雅的下了马车,清晨把马车牵走,秦伯已经拿着伞给楚熙打上,拥簇着楚熙往内院走。
外院和内院中间隔了一道镂空月亮门,几个人直接快步走到屋檐下,郑墨辰收了伞就拍打身上的水。雨下的大,伞又都撑在了蔡花头上,他是大半个身子都淋在外面了。
蔡花虽然没有淋到雨,不过院子里有积水,脚上的绣花鞋是全湿透了。看着大力娘给她做的绣花鞋湿哒哒的了,蔡花皱了下眉毛。
楚熙也没淋到,秦伯还是已经烧了热水,让楚熙先沐浴净身,换件干爽的衣裳。楚熙见蔡花脚下一滩水,鞋都湿透了,就皱了下眉毛,吩咐秦伯准备热水让蔡花先去沐浴。
蔡花见楚熙直接坐在了回廊下,也就不推辞了,跟着秦伯进了屋,看秦伯准备好热水,出去带上门,从包袱里拿了衣裳鞋子出来,插好门闩就到内间洗澡去了。
郑墨辰拧着衣裳里的水,看着楚熙淡然的坐在屋檐下,一副赏雨的悠然姿态,忍不住撇撇嘴。真是差别待遇!他都淋湿透了,都不说让他也去洗个热水澡来!还赏雨!?
等蔡花洗好出来,清晨和秦伯进屋把水倒掉,拾掇好让楚熙去洗,接着才轮到郑墨辰。
天也已经暗沉下来,雨越下越大,蔡花就问了秦伯,找到厨房,见有嫩玉米,就煮了玉米粥。又拾掇了几个菜,炖了莲藕排骨汤。
这边蔡花做好了饭菜,秦伯和清晨帮着端上桌,几个人就一块吃了饭。
而蔡秀英和程嘉禄一行人却因为下雨赶路太急,马车轴承坏在了半路上。没有带修的家伙,离兆安县还有一段距离,只能等着有人路过帮帮忙。
程嘉禄脸色很不好,马车里面本来有蔡秀英就多了,还多了病歪歪的张氏,加上一个满身土气烟味还口臭的蔡有根,蔡鸿雁见下雨也躲到马车里来,不大的马车立马拥挤起来。
天色渐渐的黑下来,雨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蔡秀英就靠上了程嘉禄,他们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程嘉禄虽然不耐烦,但想到他是为啥来的,就忍了下来,只是黑着脸。
张氏又喊冷又喊饿,把个来的时候拿的点心和蔡鸿雁几个分分吃了个精光,程嘉禄更是厌弃。
夜里雨一直没停,虽然马车顶是木板弯的,不漏水,但马车四周还是灌了风进来,张氏本来就没有好透,睡着时不时的就冻醒,又发起烧来。
蔡有根是个睡着就打呼噜的,而且呼噜声很大,程嘉禄几次叫醒蔡有根,都是这边刚闭上眼睛,那边蔡有根又栽头栽头,打起呼噜来。程嘉禄怒了,喝着蔡有根下马车。
蔡有根立马愣了,黑暗中看不清程嘉禄的脸色,知道程嘉禄是发怒了,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岳父,你咋能这样!?”
蔡秀英虽然脸色不好看,不过却还是知道程嘉禄的脾气,也在程家待了几年,啥规矩基本都知道。听蔡有根质问程嘉禄,顿时变了脸,忙就向程嘉禄求情,
“三少爷别生气!我爹是啥都不懂,你……”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嘉禄接上了,不屑鄙夷的冷笑着,
“岳父!?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鬟的娘老子,就胆敢称作本少爷的岳父!?本少爷的岳父只有,你算哪门子的狗屁岳父!?”
“爹!”蔡秀英就警告的喊了一声蔡有根。
张氏也睡醒了,沉了脸。蔡有根脸色铁青,气的喘息。
“下去!”程嘉禄冷声不耐的喝了一声。
蔡秀英就绷着了脸,现在外面下着雨,让她爹下去哪里!?只是她以后要依附程嘉禄才能过上好日子,现在就得依着他,顺着他!伸手轻推了下蔡有根。
蔡有根气的两肋生疼,蔡秀英连着推了几下,他也明白过来。程嘉禄自始至终都从来没有把他们一家子当回事儿!接受蔡秀英也只是因着楚熙的关系!更是瞧他啥都不是了!
张氏张嘴想说啥,程嘉禄又冷声喝了声,阴沉着脸跟着蔡有根几个都下了马车。
蔡秀英也跟着出来,却没有下马车。她怕淋了雨对孩子不好!她一切的指望都在肚子里,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就在门口嘱咐蔡鸿雁和蔡有根找个避雨的地方,先凑合一夜再说。
哗哗的下着雨,他们又没有拿伞,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到哪里去找避雨的地方!?
蔡有根让蔡鸿雁背着张氏,张氏身材矮小,蔡鸿雁力气也小,颤颤巍巍的背着张氏,爷儿仨抹黑朝着路上走着,想找个地方避雨。
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避雨的地方,地上水都到脚脖子上面。走到一个破上的时候,地上没了水,却滑溜的很,蔡鸿雁一个脚下打滑,爷儿仨扑通一声狠狠的摔在地上,满身泥水。
“娘哎!我这是哪辈子造孽让人糟践啊!?”张氏凄惨的哭喊着。
蔡有根和蔡鸿雁扶着张氏起来,雨越下越小了。
蔡秀英听见张氏哭喊却也不敢说啥,只能绷紧了脸,黑暗中的脸色很是难看。
“秀英!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只是一个下人!”黑暗中传来程嘉禄冷沉的声音,只是一个下人,如一根刺一样扎进了蔡秀英的心上。
“奴婢知道!”嘴上应着,心里却恨的要死,死死的咬着牙,拳头紧紧的握着。她这辈子不要当下人!一定要当人上人!当主子!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以后都要付出代价!漆黑中,蔡秀英眼里闪着疯狂的幽光。
雨停了,不时,天空挂上了月亮,清亮,冷清,幽远。
蔡有根找了几块石头搬到路边,和张氏蔡鸿雁三个人坐着靠在路边,等着天亮。
蔡花一夜好睡,醒来的时候秦伯和清晨已经做好了饭,楚熙也已经起来了,坐在院子里当雕塑。
郑墨辰靠在堂屋门外廊下的柱子上,眼露不屑。楚熙就是装逼!大早上的不睡觉,起来坐到院子里,一动不动已经半个时辰了!蔡花也是个不中用的,都要吃饭了,竟然睡到现在!
蔡花穿上衣裳,梳了头,出来打水,秦伯已经笑着送了温水进来,
“蔡花小姐请洗漱!”东西拾掇好,点头致敬,转身出了房门。
蔡花有点不习惯被人伺候,唐家也是有仆人,只是她的事情不喜欢被别人碰,也只是隔个一天有仆人打扫一次。洗漱好出来,清晨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见楚熙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雕像,正要说啥眸光闪了下,就挑起了眉毛。楚熙是个有内力会武功的,这是在吸收大地灵气练功的!?
蔡花猜的不错,楚熙是在练功,调息内息。不过院子里的事儿却一点逃不过他的耳目,听蔡花的脚步声过来,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优雅淡然的起来,弹了下衣裳,看着蔡花挑了下眉毛,
“比猪早了那么点。”
蔡花一口气差点没噎死,小脸就黑了黑。这个道貌岸然的毒舌!那一副啥都没有的样子,嘴里却刚刚骂完你是猪,还真是毒舌高境界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暗哼了一声,转身到小花厅吃饭。
楚熙脚步微微一顿,挑着眉毛,点了下头,很是赞同蔡花的说话。早起的虫子是要被鸟吃的!
郑墨辰嗤笑一声,刚想说蔡花歪理一堆,就看到蔡花幽幽的眼神撇过来,立马绷了脸,帮着摆碗筷,舀粥分发给几个人。
几个人就围着一块吃了饭。
张氏几个却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饿的不行,带的点心啥的却被张氏和蔡鸿雁昨儿晚吃光了,没办法,见不到来往的人,马车又坏了不能走,只能跑到玉米地里掰了几个棒子回来,想烧来吃。只是昨晚下了那大的雨,就算有柴火啥的也点不着,只能就着生吃了。
赶车的小厮怀里还藏了两个包子,说要去方便,跑到玉米地里偷偷吃了才回来。低头看马车断开的轴承有些纳闷起来。好好的马车轴承突然断了,而且那断裂的地方…还真奇怪!倒像是劈断的一样!
张氏浑身发抖,大冷颤,身上发烧烧的烫手,啃了两个生玉米棒子,不时就拉稀起来。蔡秀英扶着她去了几次,拉的脸色发黄,浑身无力,两脚发虚,昏昏沉沉的。
程嘉禄等不下去了,只好让解开马车,拿了毯子垫在马背上,他骑着马竟然回了衡州。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