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舍不得南宫袭襄,故意含沙射影的指责他抢了南宫袭襄的果冰吗?北辰流亭如是郁闷的想!而且人家感谢的是南宫袭襄,却不是他这个高手本身。原来他自己巴巴的特意过来,还是南宫袭襄的功劳了!好吧,是南宫袭襄的功劳……
南宫袭襄一听容轻羽的话,眸光瞬时一亮,神情却是不动如山,温柔的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轻轻了!”突然又觉得谁的眸光开始冒火了。假扮着南宫袭襄的忠心侍卫,生平第一次知道,水深火热,原来是这种滋味啊!早知道,他才不要假扮王爷过来了……他可记得,临出门时,王爷自己交代,今天遇见容太傅要表现的温柔、体恤、体贴、各种套近乎的。
不然的话,常宿和常云就会是他的正面教材!他好像并没有做错吧,哎,属下难为啊!殊不知,问题关键在于那一声声温柔如水的“轻轻”上面。
不久,果冰又被送上,某位南宫袭襄刚想去拿银勺,却看见北辰流亭漆黑的眸光正对着自己。手便跟着一抖,舍不得的望了一眼冒着凉气,冰凉诱人的鲜艳果冰,刚想推出。
“北辰统领!”这时,容轻羽低声轻唤。
北辰流亭闻言,直觉的转过眸去,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喜色让人不易察觉。
某南宫袭襄顿时仿若听见天籁,如获大赦,动作又尽量克制又努力迅速的拿起银勺挖了一勺碎冰进口。瞬间,透心凉啊,暂时便忘记了前一刻还水深火热的煎熬。心里则是狠狠的将面前的未来女主子,从头夸赞到了脚。
“容太傅,何事?”北辰流亭力持镇定的望着容轻羽,心道,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她了。几日不见,她的气色还不错,看样子这几天修养的挺好。而且,看她的神色,似乎挺愉悦。
可是,望了伊人一会儿,却不听下文,北辰流亭心里不禁纳闷。
“我突然忘记我想说什么了!”容轻羽突然弯唇笑说。
北辰流亭一阵错愕,总感觉她的笑好故意。
再转头去看身边的南宫袭襄,那盘碎冰已经去了一半。
顿时难免就想,难道容轻羽是察觉到他对某南宫袭襄的威慑,所以故意岔开话题,让他吃东西的?
这时却听船外一阵鼓声扬起,一声声一阵阵节奏欢快,以高于之前音乐的分贝传进了船舱内。
“小姐,应该到魅雪了!”容欢惊喜的道。
容轻羽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冰茶,跟着站了起来。
北辰流亭下意识的踢了一脚身边埋头还在吃果冰的南宫袭襄,跟着率先站了起来。
某南宫袭襄一口到喉咙的冰水差点呛出来,不过还算镇定的保持好仪态,跟着疑惑的抬起头来。
然后透过纱幔,却见容府的那一众人个个神色激越的走了进来,尤其是为首的无恨,如雪的眸子里这瞬间仿佛冰山融化。
一掀帘进来,也顾不上里面还有其他人,就将手里的镶金边的白玉笛递到了容轻羽的手上。
北辰流亭眼看着容轻羽伸手接过玉笛,心里不禁猜测,难道她是想助赛不成?
这么想的时候,一众人已经有秩序的在船舱内退成两列,让出船舱靠近门口的宽敞空间给容轻羽。
容轻羽指尖轻抚了一下笛声,然后便将玉笛置于唇边。顿时,轻悦的笛声便出。随之应和着船舱外的鼓声,仿佛一只只象征欢乐的精灵跳跃而出,而那鼓声瞬时便成了那些精灵的步伐般。
咚咚咚、咚咚咚……一个起伏一个回旋,仿佛可以预见那舞步,每一步都跃起鼓动在心间,冲击着人们的心田。
不多时,一阵琴声也加入期间,琴声如行云流水。那些活的笛声便又是玩水嬉闹的鱼儿,调皮的跃上荷叶,激起水中的涟漪圈圈挡开,为原本燥热的夏带来一丝异样的清新。
从始至终那笛声穿越琴声与鼓声,巧妙的引领两者,又将两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三合归一。
那奏响的又是一副怎样奇妙的画面,让听见的人,都不禁跟着起舞,倾尽所有的快乐。
船舱外,舞台上,那腰系小鼓,以飞天舞者装扮出现的绝色少女便是所有快乐的焦点。
而更多的鲜花被砸在了抚琴的面蒙白纱的怜曲脚边,一直到后来这一舞曲结束,两女几乎被鲜花淹没。
船舱内,北辰流亭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容轻羽,耳边分明还是琴声和鼓声,可是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进入那异样的世界,看着那些快乐起舞。
心底的某根弦被狠狠触动,使得他的心跳异常的兴奋。
以至于,眼前仿佛又难以控制的出现了幻觉。
一对年龄相仿的男童与女童,整齐划一的在花丛中跳舞,拍着腰间的小鼓,舞步轻快。他们手脚上的银铃随之荡漾出清脆的音符,糅合着童稚而欢快的笑声。
而后,更多的幻象入目——花树下,被各色蝴蝶缠绕着的男人手执玉笛,便是那快乐的源泉。男子红唇嫣然,勾着暖暖幸福的笑,不时的看一眼花下。而那里坐着白衣的女子,膝盖上琴声也是快乐的源泉之一。
女子感受到男子的眸光不禁转过头,灵气的双眸深情的望过来——
北辰流亭猛然惊醒,眸光停住在容轻羽的蒙睛丝带上,神思恍然。
这时,笛声已经停止,玉笛离了她粉色的唇瓣。
而船舱外则是前所未有的掌声与欢呼声爆发,叫嚣着再来一曲。或者是赞扬着,天下第一舞姬与第一琴姬的风采依旧。看情形,短时间内是无法平息下来。
而此曲之后,原本准备好歌舞曲目的,有半数以上都自动退出。而后上台的,也绝技不敢以快乐为题,多是一些悲春伤秋的曲目,听来让人犹然郁闷。
本来天气已经让人很烦燥了,再听这样的曲子,直觉就是逼人像路边的树叶一般耷拉。于是,这才第一天,技艺赛后面便已经没有人超越。直到最后一日,盛事明显。
或许有人注意到这场歌舞的音魂所在,又或许没有,也都无从追溯来源。
这刻站在船舱里的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庆幸自豪自己如今身处的位置的。
“小姐,你好厉害!”容欢第一个笑着为容轻羽鼓起掌,递上茶水。
容轻羽淡然的笑笑,递出玉笛,无恨见此赶忙接过,神情激越的捏着笛子。
“东楚司马云泷请见,不知里面的高人可否赏脸?”这时,船舱外传来一阵清雅的女声。一听这报出的门户,船舱里的人都不由得诧异了一下。
司马云泷?容轻羽秀眉微动,没有想到会引来这样一个人。
不知道,她之前送她的礼物,可还合她的意。
少许听不见船内的人回应,司马云泷不禁拧紧眉心,望着旁边不太起眼的船只,猜测着里面的人。
全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天下第一舞姬和琴姬是受容家庇佑,所以身份地位与一般的伶人不一样。想来,必是容家花了大价钱请了这人帮忙。
想起手头上还没有花出去的几百万两,先是郁气了一会儿,又因为新生的计谋宽慰了几分。
这边船舱内的容轻羽思绪一转,便对容欢打了一个响指,转身便往舱内走去。
北辰流亭诧异的看了一眼容轻羽,却见她已经走至珠帘后,让人不得见齐真容。
“还请王爷与北辰统领移步到后舱!”容欢跟着向北辰流亭与南宫袭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袭襄望了北辰流亭一眼,轻应了声,没有多问任何。
不多时,整个船舱里原本的容家一干众人都消失到了后舱,只余几个小丫鬟站在门边伺候。而船的主人,只在朦胧的水晶帘后得见一个朦胧的轮廓。
司马云泷昂首盈步走进,眸光里的清傲到了这里亦是不减,轻扫了一眼船内,最后才落在正对舱门口的珠帘。
容轻羽感觉到人进来,唇瓣勾起一抹笑意,然后微扬了下手。
“不知司马太傅到访,有何见教?”身边很少说话的夏侯逸这时开口询问。
是个男人?司马云泷不禁惊诧,不过只瞬间又恢复镇定。
“本官方才听得高人的笛声,实是仰慕,所以想来拜会求教一二!”
“哦?”夏侯逸闻言微微有些惊讶的样子,继而又问:“听闻容太傅天下第一才女的盛名,夏某可不敢!而且,雕虫小技,混口饭吃而已!”
船舱后的北辰流亭等人此时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得见两人的对话,听得这里,北辰流亭不禁眸光闪了闪,望了眼某个笑的居心叵测的少女。
已然猜到,估计又有人要惨了!
他可还记得,她原本可不喜欢与人计较的,这会儿要设计司马云泷的样子,让他不禁恻然的转眸望了一眼身边的南宫袭襄。
南宫袭襄突然被北辰流亭看过来,有些不明所以,无辜的眨巴了一下晶亮的眼睛。不禁自问,他刚刚好像什么也没有干吧!
而船舱外某个送上门来的女人这时可是在极力掩饰眼底的喜色,听得夏侯逸一句“混口饭吃”,就猜到这人是个认钱的。
“恕本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先生今日为魅雪怜曲伴奏,开价多少?”
这么直接!容轻羽听得不禁恻然,这个女人就这么急着上钩。
“司马太傅为何这样问?”夏侯逸有些犹豫的问。
司马云泷闻言想了下,便道:“实不相瞒,本官有意参加这聚贤会的正赛,如今正缺一个如先生这般的高人。所以,诚心请教!”
夏侯逸随即望了身边的容轻羽一眼,容轻羽感受到夏侯逸的眸光,悄悄竖起一根食指。
“一百万两!”夏侯逸随即道。
“什么?”司马云泷听得一阵骇然,惊觉这人是不是看见自己兜里的银票了,这样的天价也敢开的出来!
“其实,本来容大当家开的价格是一百五十万两,不过考虑到长期合作的问题,所以在下就主动给她打了折扣,折扣掉的五十万两,捐献给了容学院那群孩子们!”夏侯逸在心里发誓,他真的没有说谎,他的年薪确实是这么高……
一旁研墨研了半晌的容秋回这时对着夏侯逸竖起大拇指,继而贼笑着铺纸,递了笔给顾清宁,顾清宁会意的接过,开始书写起什么来。
北辰流亭看着眼前默契的几人,眸光不禁深了几分,他清楚的看见,分明这期间容轻羽什么话也没有说过……
此时的珠帘外,司马云泷听得是肉疼万分,原本打算杀价的话到了喉咙就被迫咽了回去。
一百万两啊,想起这一百万两,她始终郁气难平。想她当初意气风发的带着银两去了灾区,想着从今以后受到的百姓爱戴,想着将要和誉名满天下的贤王并驾齐驱,还有还有千古流芳的未来……便暂时忘记了容轻羽带给她的屈辱。
可是,等她抱着美好的梦想到了灾区,发现原来容轻羽早在灾情之前就以容家与皇家的名义赈灾救民,做好了全部准备善后工作,她差点没有气死。
后来的很多天,都是窝在帐篷里病歪歪的度过的。好不容易待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回来,想去还银子,可是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那一百万两银子便一直揣在她的兜里。
今日又正好遇见这样一个高手,便起了另一番心思。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人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