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同意!容轻羽,你有何心愿自去向父皇提,却是不能左右其他人的意愿!你的这个心愿,本王有权利拒绝!”
容轻羽抬首对着帝后龙座的方向,听见南宫袭襄这样的话一点儿也不意外。
“既然容太傅能够治贤王殿下的病,殿下为何不答应呢?”这时观赛的大臣中间传来一声疑惑的问声,那声音故意扬起般,很清晰的让赛场周围的人都听见了。经他一提,众人便疑惑起来。
“是啊,贤王殿下忧国忧民,下臣们都望贤王爷早日康复!”然后此起彼落的声音跟着加入。
“襄儿,你看这——”南宫穹宇这时一脸为难之色,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
“总之,没有的商量!”南宫袭襄再次断然的道,一声沉喝骇的场中的纷乱一阵停顿。
“既然贤王执意如此,那么下官换一个便是!”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铿锵有力的拒绝,也不婉言挽回,却是很好商量的样子。
南宫穹宇听得眸色一黯,盯着台下的容轻羽。
南宫袭襄亦是一愣,就是另处阁楼上的北辰流亭也是一愣。
“请皇上解除微臣与贤王殿下的婚约,允微臣交接手中容家一切事务于四公主,嫁北辰流亭为妻!”
容轻羽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皇室中人几乎都在瞬间变了脸色。
尤其南宫穹宇惊的从龙座上站起,怔怔的看着阶下圆台上当真拿出容氏东主信物,将其双手高举,一副随时准备奉上的架势。
楼阁中,北辰流亭怔怔的望着那个手奉东主令的少女——她知道不知道,以北辰流亭玄隐暗卫统领的身份,被她那样的身份这样当众求婚,可是必死无疑!
而她的话犹在耳边:如果我得不到你,我宁愿毁了你,你信吗?
他不信!
即使她这样真真切切的在拖他下水,他依然不信!绝对不信!
难道,她是以为这样可以逼得南宫袭襄为了顾念同门之情,所以不得已舍弃她而保自己的五师弟?
似乎又不像……北辰流亭情绪万般复杂,一时间还想不到她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就是着了魔般半分怀疑的心丝都生不出来。
他想,他真的是为她入魔了!爱她爱的惨了……
主导权瞬间就到了南宫穹宇手里,可是乐得接这主导权的南宫穹宇这时却仿佛接到了烫手山芋,望着阶下的容轻羽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几分脸色,勉强和蔼了神色问:“所谓君无戏言,容丫头,你这是让朕为难啊!就算朕姑且接了你这个心愿,待襄儿答应你退婚的请求。可你这个另嫁的心愿朕恐怕也做不了主,不如朕帮你问问北辰爱卿的意愿?”
说着,便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居然一点也不责怪容轻羽当众退婚的行为!
不远处的北辰流亭见此,眸光一闪,继而一提气,从阁楼里越过窗户飞纵而来。
北辰流亭并未到容轻羽身边,而是立于帝王坐下,向帝王行了一礼。不待南宫穹宇询问,只望了容轻羽一眼便道:“方才容太傅的话,微臣听见了!微臣已有未婚妻,并且不日便要成婚!微臣只能说,恕难从命!”
清醇的声音阵地有声,拒绝的不留一丝余地。
换做任何女子,此时应当是难看的无地自容了。所以大多数人突然很是同情眼前这个虽然眼盲,但是前一刻还惊才艳绝的女子。
突然看不懂这皇室内争,究竟容轻羽是嫌弃贤王,要改嫁北辰流亭,还是故意刺激南宫袭襄,想让他答应为自己治病。
而那治病……南宫袭襄为什么不答应容轻羽呢?难不成其实是害怕治好了病,就得——突然记得容轻羽那第一霉女的称呼!是不是这就是症结所在呢?哪怕不能人道,不过至少还可以多享受几十年荣华富贵。其实像凤凝修凤大总管那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锦衣玉食。何况,南宫袭襄的身份地位本就比凤凝修还高。
传说,容轻羽可是一出生,就克死父母啊!
于是不明具体情况的观众得出结论——南宫袭襄怕治好病后,被容轻羽霸女硬上弓,所以不肯屈服她的淫威。所以,容轻羽转而找个人刺激他,这人便是东楚第一高手,男人中的精英——北辰流亭!
容轻羽听了北辰流亭的拒绝,久久没有出声,在周遭议论声越来越大,北辰流亭都在为自己的话而忏悔自责时,容轻羽却突然吸了下鼻气。
那是哭了?
北辰流亭愕然,突然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阶下的容轻羽,要不是拳头捏紧,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冲过去揽她入怀了!
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容轻羽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彼此。期间南宫袭嵘几欲将手中的杯子捏碎,凤凝修望着场中的女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无助,捏扇子的手也是绷的死紧……仿佛身为旁观者的他们比当事人还紧张焦急。
“这……”南宫穹宇神色更加为难了,又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不禁望了眼阶下的容轻羽,奈何容轻羽不能看见他的表情,于是犹豫的开口:“要不,容丫头仔细想想,可有其他心愿?虽然说,朕是九五之尊,不过却也无力左右臣民的意愿……”
言下之意,他很公正,更是提醒容轻羽,最好换个死物什么的,切忌再用这种需要第三者插足应允的事情来为难他了。
容轻羽闻言心底一阵冷笑,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仿佛在为难踌躇。
“既是如此——微臣再换便是!”这话出口,却又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
“你说吧,只要是朕能够决定的事情,必然都允你!”南宫穹宇声音都矮了几分,好像一个在拿糖果哄孩子的和蔼老父。
“那么,微臣想求两道刻名的免死金牌!”容轻羽道,仿佛是随意这么一说。
南宫穹宇闻言微微一讶,却没有想到容轻羽会要免死金牌。而且还是刻名的,所谓刻名和无名。在东楚皇室,亦是有讲究的。
刻名的一旦记录在册,那么执牌之人即使不慎被窃盗或者“不小心”遗失免死金牌,因为有皇室内阁记录,所以依旧可以遵循犯罪免死的圣谕。
南宫穹宇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身边的北辰流亭,恐怕容轻羽以容轻羽的聪明不会不清楚自己方才的第二个请求对于一个臣子来说无疑是一柄无形的杀剑。
于是便点头道:“好,朕便允你!”
而立于一旁的北辰流亭听到此处,只觉脑海里电光一闪,仿佛终于明白。
原来她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为的就是这两块破牌子!然后,便更为好奇,她就这牌子,究竟是为谁而求?
“容丫头想刻谁的名?”南宫穹宇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不禁又和蔼的问。
对于医治未果的事情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般,就不知是已有他算,还是面不显山水?
“第一个,司马舞萦!”容轻羽拱手向帝王道。
司马舞萦!?莫说其他人,就是在赛场外一直为容轻羽捏了一把汗的司马舞萦自己听见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是她?居然是她!继而眸子里颜色激越,一把捂住嘴巴,尽是感动的要哭了!
“看来容丫头和神巫上下级的关系处的挺融洽!”南宫穹宇含笑道,仿佛是乐见子女和睦的慈父般。心里则在疑惑,司马舞萦与容轻羽的交集,他的暗卫也报备过一二。
似乎司马舞萦背着司马云泷帮助容轻羽挖司马家墙角的事情不少,这么一联系,不禁想,难不成这就是司马舞萦帮助容轻羽的根本目的?毕竟,怎么说,她也是司马家的人,而与容轻羽并无血缘情。不有利可图,也是不会帮她的吧!
“第二个……”提到第二个时,容轻羽犹豫了一下,似乎还在挣扎人选。
众人皆下意识的望了高位上的北辰流亭一眼,似乎在大家的心里答案分明已经呼之欲出。
“第二道,南宫袭峥!”
085章 风雨yu来风满楼!【 】
“第二道,南宫袭峥!”
容轻羽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下意识的都去看南宫袭峥。
就是南宫袭峥自己都惊的抬眸,眸子里是少有惊异之色。恐怕这刻也只有他或者容轻羽知道,躺着中箭的感受。
他们其实根本一点儿也不熟啊,说是陌生人都说得过去。除了她知道他是平王南宫袭峥,他知道她是容氏东主容轻羽兼他未来二皇嫂,他们根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可是,容轻羽居然为他求免死金牌,说没有阴谋鬼才相信!
南宫穹宇的神色也是变化万千,望着南宫袭峥的眸色,一闪即逝的审视。
一众皇子的眸色却是意味不明,不禁想:原来和容轻羽有猫腻的是南宫袭峥,而不是北辰流亭啊?!
当真——不是声东击西?
南宫袭峥稍作调整,便冷静下来,微掀紫色的锦袍衣袂,不禁站起向着容轻羽微举酒杯道:“本王谢过二皇嫂,二皇嫂的厚礼,本王却之不恭!”期间如宝石瑰丽灿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容轻羽的娇颜,刚毅而俊美无俦的容颜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仿佛昙花一现,瞬间惊艳了谁的眼。
这估计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看这个自己未来的二嫂。
但看见她宁静浅笑的样子,心头隐约震动。
仿佛是嗅见了风雨yu来风满楼前的气息,而她并非始作俑者,却无疑是一场风云将起中的必定导火索,别人要点燃她,她只是顺应而已……终于被逼急了吗,原来他以为自己在看戏,却是不能逃过她的眼睛置身事外了!
瞎子么?明白她今日用意的人恐怕都清楚,她可是有一颗比眼睛还明亮透彻的心。
盛会上各人心思复杂,但是却都隐约感觉到了这看似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深谙宫斗之道的,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言当炮灰。
而造成这起惊疑事故的始作俑者容轻羽,却是最冷静的一个,好像根本没有发觉自己造成的情绪交通事故般:“皇上?如果不行……”
“允!”南宫穹宇被提醒,犹豫斟酌了半晌最终给出确定的答案。
如果不行,他怕她还有什么更大的圈套等着他钻,而今天的许多事情已经让他始料未及,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微臣谢主隆恩!”容轻羽接着谢恩道,分明感觉到那道最为炙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却当未觉。
然后在众人各种眼色注视下,洒然转身,往赛台外走去。
蓦然便有笑声传来,那笑声如银铃清亮,如莺歌婉转。徜徉在安静异常的广和殿赛场,扩散开来。
那笑里有几分愉悦,便有几分轻狂,明明不是那么嚣张,却又让闻者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份发自骨子里的不可一世!
终于这一天,让人看清,能够敢在帝王面前这样恣意轻笑的女子,除了容氏东主,除了容轻羽别无二人,更是后来才知道,她于沧澜天下苍生间的地位,那存在尽是无人可以企及!
这一刻南宫穹宇仿佛听见她笑声里的宣战,已经理不清是容轻羽究竟是真的这么想,还是自己疑心过度作祟!总之,身为王者至尊的他不会向一个小丫头片子低半分头!
转眸去看身边的北辰流亭,却见他眸光直直的望着容轻羽的方向,全部心神已经不再,不禁微皱了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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