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听着二房的话。
起初跟王熙凤好的时候,又将母亲嫁妆交了出去。
所以……呵呵。
只不过是试试水,贾琏有输有赢玩了五六把,便住手,拿着翻倍的八百两银票,在这堵桌上压根没掀起任何的风浪。
出了久久赌坊,贾琏一路闲逛,给大姐儿买了不少的顽器,随后左拐又拐,朝着京中最有名的书肆进军。
书肆位于东城坊市,因各省会馆在此,又靠近国子监,左临官宦居所,故此坊间林立着各色书斋,书画古玩店铺,都是风雅的事物。
不过临近年底,也热闹非常。
贾琏挑了一家颇为顺眼雅致的书斋。进了店,便有小二前来招呼。
顿了顿脚步,贾琏观之其神色,并不像其他的店家,还扫一眼衣饰。
果然是文化人的做派。
“这位大爷,您这边请。左边便是本朝的风俗地志,律令之类的在二楼。每一楼都有包间,是供雅士会客清谈的地方,自有茶水招待。您请自便,若有事,寻小的就是。”小二问明了需求,手脚麻利,口齿清晰的交代了清楚,引着人到了书柜。
贾琏挥手示意退下,粗粗浏览了一番排列,寻了帝王相略,开国闲趣,京城风貌等一类书籍,而后便上了二楼。
知法,懂法,避法。
相比后世琳琅满目的砖头书,现今诸法合体,官方出品《华晋律》以一顶十。
贾琏压根连挑选的余地也没有。
拿着书,翻阅了一下第一篇,编撰之人瞬间惊悚了双眼。
张、明、楷!!!
律学大家,刑部尚书,奉令编撰等等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他是张明楷啊啊啊啊啊!!!!!
“兄台,并非在下打扰,观之神色,这书可有问题?”旁边一个锦衣少年好奇开口。
“呃……抱歉,”贾琏缓了缓神色,“只是忽地想起一些往事来,可是打扰到阁下了?”
凶残的往事,他哥备战司考,就拿张明楷的书啪他。
#脑袋一扔一个准#
“并未,是在下唐突在先,扰了兄台的思虑。”闻瑾语笑眯眯的开口,随后自来熟的报上姓名,“我观之律令书柜来人极少,今日难得遇到一个同好之人,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吾乃瑾语,小字长乐。”
“吾名贾琏,字……”贾琏一顿,好吧,他果然是炮灰命,娶亲生子了也还没给字。
眉头微微一簇,旋即笑开,贾琏眉目一跳,接口道,“字肃爽。”
听人说道贾琏,闻瑾语刚暗自琢磨这名字貌似有些耳熟,而后听到表字,呆滞了一会,直道:“感觉在哪听过,好像……咦,肃爽兄,你这是马名啊?”
话音刚落,闻瑾语立马红了脸,忙不迭的解释着,“我这是……这不是说兄台您……”
“无碍。”贾琏笑笑,他自己取的自然是知晓了,“吾父一来希望我能持事振敬,但又不能优柔寡断,当断则断,做事爽利干脆,二来寄于我能如骏马一般得遇伯乐又可驰骋万里。”尼玛,要活得爽。
“是小弟唐突了。”闻瑾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了话语,“兄台你也喜欢律令吗?”
“尚可。”
贾琏看了眼“不请自来”的闻瑾语,嘴角笑笑,跟着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几声。
完了,心中评估了一句,大家子里教养出来的小白兔。
约好了来日再见之后,贾琏拿着选好的书籍会账之后,看着夕阳将落,看着满满一袋,心情很好的往家回去。
买房买人什么的,等他研究完《华晋律》再说。
只不过,这好心情没延续进府。
看着门房外焦急等待的兴旺两人,贾琏忽地眼皮跳了跳。
“琏二爷,您可算来了,快去劝劝大老爷吧,林姑娘被气了个吐血,老太太正大发雷霆呢?”兴儿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不止林姑娘,其余几位姑娘也面色不好,宝姑娘闹着要离开呢!”旺儿忙不迭的补充着。
“琏二爷,老太太……”
“全给我闭嘴!”一群人围了上来,叽叽喳喳个不停,贾琏直接冷下了脸,“直接给我挑重点说。否则,话都不会说的奴才爷要了没用,直接发卖。”
“是。”旺儿面色一僵,开了口惴惴不安道:“大老爷去账房支钱,账房不给,但是那个……夏太监来了,账房支钱不说,还……给看上大老爷的玉狮子。大老爷不给,闹到了老太太面前,老太太的意思……最后,奴才也未清楚,只听得上房里的几句谣言,大老爷说,没外八路的亲戚管家的道理,质问二太太薛姨妈懂不懂寄人篱下,还消了一顿几个姐儿,说除了四小姐乃是嫡出,其余的,区区的庶女也没管家的道理。”
贾琏疑惑,脱口道:“那林姑娘吐哪门子的血?外八路亲戚,庶女,她哪一个也算不上啊?”
而且林妹妹唯一吐血的那回不是宝玉娶亲吗?
赦大老爷,给你点赞好还是点蜡好?
不过,想想还挺带感的?!!!!
☆、第7章 抄家倒计时89天
贾琏当下就对着贾母派来的人回了一句:“老太太历来是个慈善和蔼的,如今却是要陷孙儿于不仁不义不孝之地吗?要知小杖则受,大杖则走。这事如同杖打,爷我可接不下。”
“琏二爷,您这话说得。”赖大扯了嘴讪讪的笑了笑,眼底露出一丝的威胁,“这传出去怕是对您的名声有碍吧?况且老祖宗”
“是吗?”贾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爷的名声,赖总管,你一个奴才,有一句话,皇帝不急太监急懂吗?更何况,体面什么的要看主子的心意,能宠上天了也能落入地狱。”
当了几十年的总管,如今被这般落下面子,赖大脸色瞬间阴沉着,“琏二爷,你”
“放肆,要说您,不是你。”贾琏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他便宜老爹不管如何,这么一闹一杆子打翻了一帮人,撕破脸皮了,他行事间就更不用顾忌了。
“滚!”
看着赖大脸色瞬间涨红,一张嘴,贾琏就立马加了一脚,踩着脚踝,用了劲,“敢嚎一句,爷就发卖了你。别在大房的地界脏了爷的回家路。”
“琏儿这话可说错了,该是在整个荣国府都别给爷撒野。”贾赦高昂着情绪,活像个斗胜的公鸡,听到话,接了过来,“卖,打明儿,老爷我全部发卖了。只要有钱,多的是赶着来伺候爷的人。”
说着,仰着头继续往书房而去,后面跟着两尾巴,惴惴不安着,看到贾琏,使使眼色。
贾琏略微思忖了一番,抬脚跟了上去。他对贾赦的战果非常感兴趣,而且原著贾家两大名鼎鼎的渣男齐集一堂,也是一番乐趣。
进了屋,贾赦一下子躺在了躺椅上,如同泄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两眼通红,红肿清晰可见,眼里怒火还在烧,不过一时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贾珍见状,拉着贾琏细细交代着上屋发生的事情。
说得那个跌宕起伏,感慨不已。
…………贾赦的分界线…………
话说,贾赦在账房领钱不成反被夏太监看上手上的白玉狮子,气得他摔了狮子不说,待到了上房,贾母更是指着鼻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乱骂,不体谅娘娘,合族靠着娘娘之类,说过不下去要回金陵老家。
贾赦也未想到有一天一白玉狮子竟会打破他对母亲最后的一丝眷念,白玉破碎的声音像是在嘲讽一番,瞬间脑子如醍醐灌顶一般开了窍。
一句句叠声的不孝子,我怎么就把你生了出来?
若是在平时,没准贾赦也就这么的过去了,但是一想到贾琏所说,原本就信了几分,如今看着一个太监就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随意说句缺钱,就能一次次的送钱进宫,跟个无底窟窿一般,而他连区区一千两爷没有。在转眼看看荣宁两府让出土地弄出来的大观园。
贾赦心彻底冷了。
没准,他真是到最后要落个无人送终的局面,而二房却能袭爵成为贾家第一人。
他不好过,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贾赦扔下了一句寄人篱下,外八路亲戚之后,优哉游哉的跑到了隔壁。
贾珍不管怎么样,都是贾家族长。
他们袭爵的被抄家流放,这贾家的确就成了老太太的一言堂。
不过话还未说完,贾赦便听到人来报,说是林姑娘吐血,老太太发怒要找他呢。
等贾赦进了屋里,贾母房里热闹极致。宝玉哭的哀婉,劝了一个换一个,根本忙不过来。
迎探惜三春并在,只不过因为赦大老爷的话语,不啻惊雷,三者之间面色不一,隐隐有些排斥惜春。
惜春看着屋内的一切,在体验着由于贾赦一句话带来的后果,不禁有些嗤笑,愈发冷了心。
原本是她寄人篱下,现在一跃成了众姐妹之首,实则难料。
“逆子,还不跪下!”贾母看到人,立马摔了茶盏,怒喝着。
说着这话时,连眼神都带着刀锋,利得刮人。
贾母如今是真动怒了。自从成了老封君,即使老大不成器,她也没有如同今天这般怒不可遏。
左一个外八路亲戚又一个庶女管家的规矩何在,把她这些孙女儿都气了个泪流满面不说,当众下她的面子,害的她临老还得像一个太监赔罪,开了私房送上古玩抹平了这事,简直是忍无可忍。
这是老太太走后,她的权威第一次受到挑战。
简直是罪不可赦。
他居然还有脸出去。
贾赦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刁难,事实上若翻起旧账来,他听到的难听话多了去了。
若不是心中尚有一丝感念,念着幼时他生病,母亲悉心照料。
他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偏心打压下走入极端了。不过也幸好,福兮祸所伏,他靠此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对外界的各种言行刀枪不入了。
如今一句逆子,简直是不痛不痒。
“老太太可听过夫死从子?史家可真是好家教,妇德妇容都不教一个,真跟王家一模一样女子无才是德啊!”贾赦憋了几十年的火气,一下子爆发出来直接问候到了全家,“正紧的舅家不去,跑来我荣国府指手画脚。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区区一个通房丫头抬姨娘的,也值得眼睛朝天长!”
原本得意洋洋的王夫人听到这话,呕气呕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脸色瞬间扭曲起来,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居然被他说成了什么?
薛家一干人也讷讷不语,只得默默流泪。
贾母坐在上首本是一圈人围着劝着,一听这话,贾母稀里哗啦的碎了茶盏瓷器,胳膊上的玉镯也掏下来往人身上砸,眼神愈发犀利起来,边扔边哭,“我的命这么这么苦啊,老爷啊,我不活了,带我走吧!”
贾母一哭嚎起来,底下人立马跟着哭了个遍。
贾赦得意劲儿上来,可不管这一通哭嚎,反正他都要死,被抄家死的,不活痛快了,难道还要受气活着?
临死前,连杀人犯都给顿饱饭呢!
他就要趁现在,活的痛快。
而且,说来说去,颠来复去,贾母每每都说这么几句,除了拿孝道来压他,还会有什么。
打定了主意了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贾赦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满屋子人哭的哀怨动听,声声泣血,跟后面来的贾珍使了个眼色:看吧,这就是荣国府现状。
贾珍看着满屋嚎啕的场景,耳朵嗡嗡作响。他本就没什么才干,刚才听着赦叔一说,心里也跟着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