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但从不曾对哪个真正上心过,除了对温柔似水的倚翠宠爱过几年之外,其他的姨娘他就是将她们当做生孩子的工具的。
因为周夫人的娘家和裴太傅的夫人是姨表亲,也就是周夫人的娘和裴太傅的夫人是表姐妹,不过这关系到底是如何拉上的,他不得而知,总之周夫人的娘和裴太傅的夫人走得很近,他家当初只是个生意人,所以周夫人当初嫁给他的时候门第是比他高的。
这么多年来他和她始终相敬如宾,将内院的事完全交给她打理,无论成什么样子也从来不过问一句,他心中对这个妻子还是满意的,而且她们家和裴家的亲戚关系也让自己在生意上得了不少实惠,所以对于她的张扬跋扈她虽然有所耳闻,但也无动于衷。
她平日里不断的陷害他那些妾室,有时候他知道是周夫人故意整她们的,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她是当家主母,惩治几个小妾那是理所当然的,哪个大户人家主母手里还没有几条小妾的冤魂?
被整治的死了他大不了再多娶几房就是了,反正他就是为了给周家添丁进口,增加人口而已,并没有对哪个小妾真正的上心过,除了倚翠。
他那几年宠爱倚翠的时候也是付出过真心的,她温柔似水,长相甜美可人,对他百依百顺,性子也温顺乖巧,虽然她是个丫环,但他对她很是满意,她生了女儿芸香之后,他曾经也十分高兴,对芸香百般宠爱过一阵子,但是后来却被周夫人指证她和人私通,孩子也不是他的。
当时周夫人说的证据确凿,他心中将信将疑,让人当着他的面滴血验亲验证芸香和自己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他清楚的记得那日他和芸香的血滴在碗里之后半天都没有融合在一起,而是离得越来越远,周家自从夫人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就倚翠生了个女儿,其余的小妾都没有生下孩子的。
而他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自己还对她宠爱了半天,最后却证实她不是他亲生,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打击?在伤神的时候他也没细细的思考,就由着周夫人将她们母子处理了,那时候他心中十分憎恨倚翠和芸香,无论周夫人如何处置都好,只要不要让她们再出现在他眼前就好了。
所以在管家和他禀报说将她们母女二人卖入牙行的时候也没在意,将倚翠母女处理了之后他便又娶了一房小妾,这些日子正和那小妾如胶似漆的,就是那小妾告诉他夫人和管家关系不同寻常的,他为此还惩罚了那小妾一番,若是这话传出去,那他的颜面还往哪儿搁?
他这人虽然没啥优点,却出奇的自恋,他想着这些年自己待周夫人应该是很不错了的,在府中什么都由着她,她对自己也应该是忠心耿耿的吧,因为每次他去她房中的时候她都尽心尽力的伺候,将他伺候的很舒服,这让他有种错觉,周夫人对他是有感情的,怎么可能和一个下人有什么。
但人的心里一旦被种下怀疑的种子,便如一颗毒瘤会生根,发芽,他听了那小妾的话之后不由自主的就关注起管家来,这些日子也发现了一些端倪,只要周夫人外出,管家必定跟随,而且管家去夫人的院子中也去得太频繁,有一次一日里竟然去了五次。
周老爷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终究不相信周夫人会和一个小小的管家之间怎样,因为他在管家去周夫人的院子时候也掐着点儿去过几次,可是每次去了他都已经不在了,周夫人更是不见半点慌乱之情,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一次他碰到了管家,却发现他身边还跟着家丁,拿着账目在和周夫人禀报,确实是在处理府中的事。
所以这些日子他已经渐渐的打消了怀疑,谁知今日毫无预兆的竟然将二人捉奸在床。
周老爷看了跪在地上的周夫人一眼又看了看管家,他心中此时很烦乱,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即将这对狗男女毙于杖下,却又碍于周夫人的娘家势力隐忍着。
“老爷,老爷饶命啊,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夫人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啊…”
这时候管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下坐实了他和周夫人的关系,周夫人一转脸看着管家,眼中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哼,贱人,他都亲口承认了,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倒要听听你还想如何狡辩?”周老爷命丫环搬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如刀子般在周夫人的脸上刮来刮去。
“老爷,这事不怪他,一切都是我自作孽,还请你放他一条生路。”周夫人此时还维持着冷静,低着头也不看周老爷,那神态颇有些不卑不吭。
“你自己的生路都没有了,还替他操心?哼。”周老爷坐在椅子上,此时看着周夫人的样子只觉面目可憎,没想到她居然敢背着他做这样的事,今儿还被这么多人挖出来当着面看笑话,真是岂有此理。
“老爷,饶命啊,饶命啊,您千万不能杀了我,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真的是这贱人勾引我的啊,我说,我都说,只求老爷能放过我。”
“有什么事你说,若是敢有半句隐瞒,立即将你沉塘。”周老爷见这般德行的人周夫人居然还维护他,不由得想要敲开周夫人的脑袋,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小的说,小的说。”周庆听到周老爷的话顿时吓破了胆,一想到自己的小命便什么都不顾了,跪在地上便声泪俱下的说了起来。
“奴才原本就是她家的奴才,自小便在府中,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只是一个庶出小姐的身份,亲事自然由不得自己,她的庶母当初欲将她嫁给您的时候,她便提出一个条件,说是让奴才跟着她,她的庶母是为了利益才将她嫁给您,这么个小小的条件自然会答应,然后她出嫁的时候奴才也跟随着她离开…”
“奴才没有直接跟着她进府,而是等她在府中坐稳当家夫人的位置后,才被她推荐进周府做了管家,我们二人原本就私定终身,所以…入府之后刚开始奴才并没有想过要和她这样,奴才本来想好好的做人,但是经不住她一再的勾引诱惑,这才做了苟且之事…”
那管家并没有长篇大论的说这事,只是简单的将大致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在场的人听了之后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管家如此嚣张了,原来是和周夫人青梅竹马啊,楚灵月心道这人也太渣了,连周夫人都不如,周夫人千错万错,对他还算真心,而他却遇到事全部推给她,自己一副狗腿的样子,真令人心烦。
“你们这对男盗女娼的狗东西。”
周老爷听了自然也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瞬间觉得五脏俱焚,差点要气得爆炸,没想到从成亲开始,他们便勾搭在一起了,自己这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周夫人嫁给他之后当上当家主母,又对他尽力伺候讨好,就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好和他厮混。
她对他还真是深情,居然为了他做了这件事,看来当初选择嫁给他也是为了给他们二人创造厮混的条件吧,毕竟她家的门第比他高,即使是个庶女那也比他家商人的身份要高多了,可以说她嫁给他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而他还曾经沾沾自喜,任她在府中胡作非为这么多年。
周夫人听到周庆说出这样的话才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闪过失望的神色,脸色瞬间黯淡无光,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有什么事?你将这些年在府中的事都说出来,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你好好想想你的死法吧。”
周老爷一拍桌子愤怒的吼道。
“是,是,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您这么多年来府中其他小妾无所出,其实都是她害的,那些小妾一入府,她就命奴才给她们在饮食中悄悄的加入绝子汤,所以这么多年来您才无所出,只有倚翠不知怎么怀上您的孩子…”
周管家说到这儿猛的一闭嘴,他因为太过害怕自己会被周老爷打死,所以说着说着不经意就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什么?一进府就喝了绝子汤?你给我说清楚,芸香果真是我的孩子?而且,她和倚翠果然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诬陷的么?”
周老爷一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欲坠,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他勉力支撑着身子伸手扶着额头,语气愤怒,又充满了绝望。
而周夫人此时已经完全对周管家失去了信心,对于他说的事也无动于衷了,只是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滞,腮上挂着几点泪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人,而到头来却被这个男人如此这般伤得体无完肤,她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是,是诬陷的。”周管家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说话根本不经过考虑便顺嘴什么都往外说。
“老爷,这回你可相信我的清白了吧,相信芸香了吧,他亲口说说出来的话可是比什么滴血验亲靠谱一百倍。”
这时倚翠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脸色哀戚的说了一声,她也没想到周夫人居然如此狠毒,小妾们一进府便被她暗害喝下绝子汤,这毒妇真的是太毒了。
楚家众人插不上嘴,心中虽然着急楚子书和芸香的下落,但周家的事也到了关键时刻,只好耐着性子站在一边旁听。
周老爷闻言看了倚翠一眼,此时眼中才闪过一丝后悔和愧疚的光芒,周夫人一直没注意到倚翠,此时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
“你这贱人真是福大命大,被我如此折腾居然还能怀上孩子,将她平安生下来,还养活了这么大,原本我也没打算要你们母女的性命,既然生下了,那就给周家留个后,可是你们偏偏作死的发现了我和他的事,我如何还能容你在府中蹦跶?”
“你才是个贱人,贱人就是矫情…”
这是楚灵月经常说的话,倚翠顺口就说了出来,紧接着她又说道:“我们母女虽然发现了你的丑事,但你逼着我发下了毒誓,我直到被你卖入牙行卖给丐帮的时候也没有将这事说出来,你这毒妇怎么如此狠心,对我和芸香做这样的事?她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小啊…”
倚翠一时激动“嗖”的一下子便跑了出去,奔到周夫人的面前“啪”的给了她一耳光,想起她的遭遇,若是没有她那她此时就能和芸香在府中过安稳日子了,哪里用得着颠沛流离,差点双双赴死?
“你这贱人,我倒是很好奇,你当初是如何躲过没有服下那绝子汤的,府中这么多小妾都服下了,单单就你躲过了,想来真是不敢相信。”
“我不过是那几日身子不舒服,老爷新抬了我做妾,对我还算宠爱,那几日我并没有吃厨房送来的饭,而是打发人上街去买了点心回来自己熬些粥配着吃,你那绝子汤也只是喝个三五天便有效了,不可能一直喝,所以才躲了过去,这真是苍天有眼。”
倚翠想了想当初的事,那几日她的胃很不舒服,周老爷赏了银子给她,她便打发下人出府买零嘴吃,她食量小,吃了零食后便不想吃正餐了,所以有几天没吃饭,却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
“你这毒妇真是太狠毒了,我周家不知有多少孩儿折在了你手上,我苦心盼望的孩子,就这么一个个的夭在了你手上,你不怕遭报应么?”
周老爷此时气得心窝子疼,他向来凉薄,自己对待府中的小妾也不是很好,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却成了这样一个大笑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