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主子信中都说了什么?”聂七见楚灵月拿着信纸忽然呆住般站着不动,不由得凑上前来问道。
“什么都没说,只说他有事不能按时赶回来,看来归期要延后了。”
楚灵月握着那张信纸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色,微微抖索着将信纸重新折好,然后转过头淡淡的回到。
“哦?主子从来不会失言的,这次没有按时返回来,看来是出什么事了,但愿他能一切安好,逢凶化吉啊。”
聂七没想到慕容熙居然不能按时返回来,他心中顿时担忧起来,能让自家主子推迟归期,那一定是遇上大事了。
“恩,但愿吧,反正我们离得这么远,就算有什么事,那也是鞭长莫及,顾不到了。”
楚灵月突然就泄了气,没了心思,心中有一股浓浓的失望泛起,对于聂七的问话也回答的心不在焉。
“恩,姑娘说的是,我们还是再耐心的等等,主子一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一旦处理完他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聂七见楚灵月神色恹恹的,知道她心中大概不高兴了,所以开口劝她,他心中也是担心着,不知道慕容熙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事。
“知道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今儿也要早早的睡了,明儿还要张罗剪彩事宜,好多事呢,今天得养足精神。”
楚灵月摆了摆手,让聂七和几个丫环都去休息,自己一掀帘子进屋去了,将其他人隔在了外面。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慧香来叫了她几次让她吃饭,她都回绝了,最后连饭也没吃摸黑就上了床,衣服也不脱,将被子拉下来盖着,她也感觉不到冷和热,脑海中一直想着今日接到那封书信。
这信可以肯定不是他写的,但是这信是他委托别人写的,还是别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写的?写这封信的人到底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总不会是和他无关紧要的人就对了。
她盖着被子蒙着头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梦中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一会儿是慕容熙在青龙河瀑布光着身子练功的情景,结实有力的背部,光洁流畅的线条,令人口水横流的肌肉,一会儿是宁宸身负重伤时含着信任的眼睛,以及他邪肆张狂满含霸道的面孔和不容质疑的决心。
一会儿又换了场景,她站在一根独木桥的中间徘徊,桥的两边一边是宁宸,一边是慕容熙,慕容熙用寒如冰雪的眼神看着她,虽然清冷,但还是伸着手,等待她朝他走过去,另一边却是宁宸,他满脸怒容的看着她,脸上写满了命令和强迫,负着手等着她自己走过去。
她站在桥中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最后就在她转身将要走向慕容熙的时候,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她的身姿风采却再无人能及,她刚要走向她的脚步立即顿住,呆呆的立在桥中,眼中一阵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流了下来…
楚灵月猛的从梦中惊醒,她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见黑乎乎的一片,大惊之下开口喊了出来:“慧香,慧香…”
“姑娘,你怎么了?”片刻之后,慧香手中拿着一根烛台走了进来,走到她的身前,将烛台放在床头,坐了下来,伸手握住她的手。
楚灵月此时全身如煮熟的鸭子般大汗淋漓,额头上也是密密的汗珠,慧香见她如此情景,忙倒了一杯茶端在她跟前让她喝,她捧住杯子一仰脖子几口就灌了下去。
“慧香,我头有些疼,嗓子也有点哑了,你去给我熬一副药来。”
楚灵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热热的,她知道自己发烧了,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第一次生病感冒了。
“是,姑娘请开方子。”慧香见灯光下的楚灵月脸色苍白,最近因为忙得脚不着地身子整个瘦了一大圈,不禁心疼,开口也带着一股沉闷,让她给自己写药方。
楚灵月拿着慧香拿来的纸笔写了一个退烧消炎的方子交给她,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姑娘,已经五更了,天快亮了。”
慧香一直在替楚灵月守夜,所以才能在她做噩梦的时候及时赶紧来,见她这副样子她心中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好像自从收到洛王殿下的书信她便有些郁郁寡欢,她不知道那信中写了什么内容,只是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越发的担心,拿着她开好的药方匆匆的去抓药熬药去了。
“哦,那你去抓药顺便给我熬药吧,我先穿衣服起床洗漱,今天可要好好忙碌一整天了。”
楚灵月听了她的话便从床上起来,一边打发慧香去熬药,一边取过自己的衣裳穿上。
“是。”慧香答应了一声匆匆的去了,楚灵月起来后,红梅和杜鹃二人也起来了,两个丫环进来伺候她梳洗完后端上早饭来,刚好这时候慧香也回来了。
“姑娘,宁将军来了。”慧香提着一包药走进来后,紧接着身后人影一闪,一袭墨色长袍的宁宸也跟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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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爬回来了,明天大概能正常更新了,握拳,这回我一定要雄起了。
正文、008 盛大剪彩仪式
宁宸一进门便看到楚灵月无精打采的坐到桌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食物,他走到她的对面径自坐了下来,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盯着面前的她仔细的看着她的脸色。
楚灵月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她刚梳洗完毕,还在发着烧,脑袋也昏昏沉沉,此时脸色潮红,有些迷迷瞪瞪的,如春睡的海棠般娇艳欲滴,容色绝美脱俗,她只斜斜的睨了一眼,便看到宁宸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所以,她转过了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早饭上,一会儿的功夫才又转了过来。
“听说你病了?”宁宸看了她半晌,眼中惊艳之色渐渐褪去,换上的是一副略带焦急的关心。
“哦,可能是昨晚被子没盖好,此时刚好到了换季的时候,容易感冒,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楚灵月有些诧异的问他,京城到丽景城虽然离得不远,但是做马车也得两个时辰的路,现在才五更天他就来了,那他三更的时候就动身了?
“我昨日刚好忙完了京中的事,也向父王和母妃禀报了我们的亲事,他们听了之后也很欢喜,父王还让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上次是他莽撞了。”
“我半夜突然睡不着,辗转难眠,想要快些见到你,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便动身来了,本来想着你可能没这么早起来,没想到来了这里便看到你的丫头去抓药,我不放心你,便跟她一起来了。”
宁宸见她脸色潮红,娇俏可人,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由,便自顾自的将面前的银耳百合粥盛了一碗递给她,让她趁热吃。
“你将我们的事告诉王妃和王爷了么?宁王爷他居然没有反对?”
楚灵月生了病,脑子也有些不好使了,听到宁宸的话回想了半天才抓住他话中的意思,他说他已经向宁王和宁王妃禀报了这件事,而他们二人也同意了,宁王妃也就罢了,她连楚灵芝和宁铮的亲事都能同意,估计自己和宁宸的接受起来也更加的容易些,只是连宁王都同意了么?
这一点她有些不信,一个之前还对自己痛下杀手人,忽然间就会对自己转变态度么?若这事是真的,那他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或者压根是个神经病吧?
“他现在忙着讨好我母妃,唯她的命令是从,如何还敢提出反对的意见?自然是我母妃同意了,他便同意。”
宁宸给楚灵月盛了饭之后,自顾自的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就着水晶虾饺吃了起来,边吃边和她说话。
“恩?讨好宁王妃?这又是怎么回事?”楚灵月直觉他们家又有了什么事,那宁王背叛了宁王妃,就算再讨好,她还能原谅他不成?
“锦姨娘去了之后,我父王大概反思他这些年做过的事,觉得自己错了吧,又见我母妃恢复了昔日的容颜,心中后悔,估计是想要重新和我母妃修好关系,所以最近在府中对母妃大献殷勤,这下他的短处被家里人知道了,他也不可能再纳一房小妾,即使纳了妾,也是自取其辱,所以才会对我母妃百依百顺,想要重归于好。”
宁宸将宁王府的事毫不避讳的如数告诉楚灵月,楚灵月听完后对宁王妃瞬间有些不解,那样的男人即使再讨好她,想要和她重归于好,难道她还能接受他么?
“那王妃是什么意思?她…能接受得了宁王爷?”楚灵月此时头脑有些不清楚,就这么当着人家儿子的面就问出了人家父母之间的事,好像还很不情愿他们在一起似的。
“我母妃自然不会轻易的就原谅他,对他不理不睬的,所以他才会百般讨好母妃。”
宁宸皱了下眉,似乎觉得楚灵月这话问得不妥当,但还是回答了她。
“哦,这样啊,那感情好,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
楚灵月见宁宸皱眉,才反应过来自己这问题问得有些过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是干预不得的,而且她忘记了这里是遵循三纲五常的古代,男人拥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才会被人嘲笑被人不耻。
虽然宁王爷迷恋宠爱过锦姨娘,但她既然成为了过去,那他再想要和宁王妃交好是很正常的,宁王妃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宁王妃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和他和离什么的,这不算出轨,这是正常的婚姻生活。
“借你吉言。”宁宸这回才觉得她这话正常了,也松了口气缓缓说道。
“恩,那你是怎么来的?坐马车来的?”楚灵月吃了几口便觉得索然无味,她因为感冒发烧味觉也不灵敏了,吃饭觉得没什么味道,所以放下筷子,等着慧香给她将熬好的药端来。
“才吃了那么几口就不吃了么?再挣扎着吃一些,你气色很差。”宁宸见她放下了筷子,不由得也停了下来,看着她眼睛下面青黑一片,都有了黑眼圈。
“不了,吃什么都没味道,不如不吃,我等慧香给我端药。”
她和宁宸刚说完,慧香便端着一碗药汁子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那药冒着热气,看来是刚熬好的,应该还很烫。
“这么烫怎么喝?”宁宸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汁子伸手端了过去,拿起勺子不断的搅着,边搅边吹着等凉。
“没事,放一会儿吧,反正我也不急着喝。”楚灵月见他此时俨然像自己的夫君一般做这些事,不由得心中越发的郁积,她轻蹙了下眉头,开口阻拦他,不想让他做这件事。
“都熬好了,还是趁早喝了,今儿是你店铺开张的日子,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么?若是不按时喝药,身子怎么能撑得住?”
宁宸不以为然的说着,手中却不停,待那药慢慢的温了之后,他才自己用勺子舀了点喝了一口试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才递给她,然后看着她,监督着她将这药汁子喝干净。
“多谢了。”楚灵月见拦不住他也就由着他了,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药道了谢,却皱着眉头拿在手中怎么都喝不下去。
虽然她自己是个大夫,可是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吃药了,尤其是这种原汁原味的苦药汁子,她是连一口都喝不下去,这药哪里顶现代的西药片?还是那个吃起来比较顺口。
“慧香,去拿一些蜜饯来,待你家姑娘喝完药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