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几乎要被这缕缕温暖的水烟给融化了,他说:“我说,你是我的夫人。你的确是我的夫人。”
她低了头,嘴边挂着微笑。
他走过浴桶,来到门边,背对着她,说:“你继续洗,我在门外看着。”
“瑾玉。”她轻柔唤道。
他转过身来,看到她正趴在浴桶边沿上,看着他。
他关紧了门,坐在凳子上,不敢看她,心跳加速,说:“我还是留在这房内好了,免得又来什么飞贼。”
她于是洗了起来。
水声响了起来,很清脆。
他觉得一阵紧张。
空气里弥漫着旖旎的香气。
忽然,他快步走近浴桶,伸手从水里抱住了她。
她略微一征,可是马上明白过来,不禁抬头凝视着他,也不躲避,只是脸红得像番茄。
“木香。”他叫了一声。
她的身体在烛光里裸露着,那如缎般光滑的肌肤,高高隆起的胸部,娇好的腰,细致的脖子,每一样都是这样的美好。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伸手抚摸着她的身体。
她靠在他怀里,感觉很温暖,很幸福。
就这样靠了一会儿,他放开她,说:“对不起。”
她忙用手遮住他的嘴,说:“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他听得到她轻轻的喘息,将自己的唇对上她的嘴,温热的舌尖席卷着她的舌头,深深地吻着。
然后,他的唇从她的嘴往下移,吻到她的尖尖的下巴,停留在她的玉颈上,舔吻着。
她抚摸着他的头,湿湿的头发上飘扬着淡淡的清香。他的手指交叉伸入她的发丛中,抚摸着她光滑的背部。
就这样温存了一会儿,他怕再温存下去,他会控制不了占有她,便退开了,重新坐回凳子上。
她擦干净便穿上了衣服。
浴桶被搬走了,她脸上泛红晕,再次与他对视时,二人的目光更加炙烈了。
窗外,是一轮圆满的月。
因为月光太亮,以至于那天空,也蓝得澄碧如洗。
两只夜鸟惊掠于空中,一同停驻于枝头,用它们各自的嘴喙接吻着。
月下的大地,安静,原始。美轮美奂。
客栈的另一边,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年轻胡人手中拿着一管羌笛,轻轻吹了一下,便不吹了,对身后的侍卫说:“真是扫兴”
侍卫忙猫腰打着笑脸说:“太子殿下您怎么了?谁惹了您了?”
那胡人一瞪眼睛,“不是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来到江南,就不要叫我太子殿下叫我主人更是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侍卫忙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胡人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天上孤独的月亮,叹了口气,说:“哈萨克,你可知,方才我看到了一个美人了能在这种客栈找到一个这样的美人,实属罕见”
侍卫说:“那主人如何不将这美人叫过来侍侯您?”
胡人打了个哈欠,说:“本来可以的,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了个武林高手,还说,那美人是他的夫人真是气死我了”
“在哪里?”侍卫攥紧拳头,摩拳擦掌说,“那个程咬金在哪里主人说出来,奴才帮主人干掉他”
胡人踢了侍卫哈萨克一脚:“就凭你?要知道,就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怎么帮我干掉他”
“这——”哈萨克怔在了那里,想不出办法来。
“不过,这美人倒真长得好美。”胡人陶醉地回想着。
第二日,周汤一早便带着木香,偷偷离开了这家客栈。
周汤已经知道周夫人派人跟踪,知道了他们住哪里。为了不引起后患,不如及早甩掉这两个跟踪者。
周汤和木香选了另一家客栈住下来。
然后,木香去酒楼,周汤去监工新店面装修。
二人各自分工明确,分开了。
到了晚上,周汤四下查看了客栈,没发现可疑的人,这才安下心来。
夜深了,木香睡去了,一觉醒来,却发现灯还亮着,周汤还坐在案边看书。
“怎么这么用功呢?”她起身,找了件外衣,披在周汤肩上。
周汤抓了她的手,紧紧握着,眼睛却仍看着书上,说:“一直以来,我有夜读的习惯。可有影响到你了?”
她摇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月已到了正空,快半夜三更了。
“那我去烧碗热汤给你喝。”她说着就要走,他拉住了她,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不必了。”他笑道,“以后,若是住在自己宅子里,你大可这样做。如今是在客栈里,想必酒保都已睡下了,不便打扰他们。”
她点点头,说:“我只是怕你渴。”于是,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喝了一口,说:“你真贤惠。”
她低了头,一听到贤惠二字,她想起了荷包的事来。
上次向紫烟打听鸳鸯的做法,就是想给周汤做一个荷包,让他带在身边。可是近来一忙起来,就给忘记了。
之前在周府那个暖阁,是做了一点,可惜一急起来,给忘在周府里边了。
得重做一个才行。
她于是想,明儿个可要开始做荷包才行,不过,给偷偷地在酒楼里面做,到时候,要给他一个惊喜才是。
第二日起,她果然开始做荷包了。
选了上好的绸布,针针线线拼接起来,很用心,一有缝错了便重做。
先将荷包缝制好,然后在荷包上绣个鸳鸯。
缝制荷包极容易,可是要绣鸳鸯可真难。
她预先在另外的布上练习绣鸳鸯,绣了半天,还是不满意。
可是七日之后,她的手指上扎了好几个血洞,总算将鸳鸯荷包制作好了。
到了晚上,她双手拿着荷包,垂着头,将手放在身后,对着周汤,轻轻叫了一声:“瑾玉。”
“嗯?”他将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来,看了看她。
“瑾玉。”
“嗯?何事?”他不解,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有个东西送给你。”她边说边将双手往面前一放。
手上那只荷包出现在面前,荷包是墨绿色的,边纹是金丝拉就的,上面那对鸳鸯紧紧挨着头,在亲密交谈着。
鸳鸯是用各种颜色的线绣的,哪怕是一个熟练的绣者,也要花很多功夫才能绣成。
周汤接了过来,在鸳鸯上用手指掂了掂,嘴唇抽动着,一时没有说话。
一阵沉默。
忽然,他伸出手臂,将木香揽入怀中。紧紧的。
“木香。”他说不出别的话,看来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只是吻着她的额头,紧紧搂着她,搂得她骨头都有些喀嚓响。
“你对我太好了。”他好容易才说出这一句。
她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夫人么?那么,你就是我的夫郎。夫人为夫郎绣荷包,是应该的。”
他抚摸着她的手指,看到她指腹上被针扎出来的小血洞,心疼地吻着她的手指,说:“木香,我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要你学刺绣,其实,你若是觉得痛,不必非学不可的。”
她用自己的额头顶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不觉得痛,纵然是痛,为夫郎痛,也是幸福的。”
“木香”他紧紧搂着她,书掉在了地上。
她伸手要去捡,他却一把搂住她的手。
“别捡,我只想抱着你,不管它。”他说。
抱了好一会儿,她说:“你的店铺装修如何了?”
他说:“想必再来半个月,便可完成了。”
她说:“如此甚好。到时候,你就会成为京城闻名的郎中先生了。”
他听了,却并不见有多欣喜,脸色一沉,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到时候,我想改个名字,不要让人认出来才好。”
她知道,这又是他自小受的教育作崇了,他还是认为,经商——哪怕只是给人看病——也是有辱没家族名誉的事,也许,最让他快乐的,是建功立业,是官勋卓越。
她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他在刹那间有些疏离,有些遥远,好像他和她,并没有那样的熟悉一般。
她连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想下去。
毕竟是隔着两个时空交集着的两个灵魂,哪能让对方也和你具备相同的观念、思想?要给对方时间适应和改变才行。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一三二 邂逅胡人公子
一三二 邂逅胡人公子
“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木香点点头,眼中是鼓励的光
芒。
周汤细长的手指轻捧起木香的俊俏的脸,眼中是满满的宠溺,深情地说:“木香,有
你在身边,这样鼓励着我,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纵然叫我
去经商,我也愿意。因为,我要养你,养你这个管家婆。”
木香感觉很幸福,幸福是因为,他为了她,可以抛弃荣华
富贵,去做他自己引以为辱的商业;可是她也感觉到有些不安
,因为,他是这样不喜。欢经商,他终归要去做他最喜。欢的事。
他的路,会不会,有一天,和她是殊途岐路?
这天,木香在酒楼门口清点着新采购来的海鱼。
因为交通不便利,海鱼每次托人装运过来都是一大批,木香将它们放入冰窖里保鲜,可是还是供不应求。
并不是木香不愿意多采购一点,也不是出不起这个成本,而是,冰窖总共才这么点大,存放不了大多。
而因为交通的问题,这海鲜不能即要即到,大约半个月才能运送一次,已是够快的了。
而每次只能采购这么一点,因为海鲜的美味,很快便会被顾客抢购一空,所以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十来天吃不到海线,顾客便会去别的酒楼吃去。
所以,跑走了很多生意。
于是,木香思想着,去附近若是能找一个仓库,专门当作存放海鲜的冰窖,那就好了。
可是她的钱,都用来为周汤租赁店铺并装修店面去了,暂时腾不出那么多钱再去租一间仓库。
木香便想着要赚更多的钱。
她想起了上次那个周府采购的崔伯,只是她现在去不了周府,若是能进入周府,和崔伯谈谈她的韭黄,说不定崔伯会做她的这笔生意。
韭黄价格可贵了,又是空间作物不需要成本,相信很快就能将钱回收过来。
可是都离开周府了,总不能再回去。
她左思右想,想不出方法来。
晚上回来,一脸愁容的,周汤便问她,她便将这海鲜供不应求的事同周汤说了。
“若是能找到崔伯,崔伯此人利益至上,一定会同意和我做这笔交易的。我就可以赚到钱,进尔,买下一个仓库专门用来存放海鲜了。”她叹了口气,说。
周汤听了,说:“只要见到崔伯就行了?”
她点点头,眼中满满的失望:“可是,也不知崔伯什么时候会从周府出来,怕是难以见到他。”
周汤笑道:“你早说嘛。这周府上的事,我比你清楚。周府上规定,采购每月四次,分别为一号、八号、十五号、二十二号出门采购。除非有急用需要用到,否则一律严格按照这个时间来。”
木香大喜:“明日便是二十二号了,这么说,崔伯明日便会出府,我就可以拦下他,谈这个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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