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拍了下苻木的肩膀,说:“孩子,父皇一直误解你了,其实,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看着苻木远去的身影,苻坚的眼角滴落泪水,手下问:“皇上,此兴实在太冒险了,若是汉人用太子殿下要挟皇上您呢?”
苻坚咬着牙,狠狠心说:“如果真到了这种地步,朕为了国家百姓,一定会一举灭亡了晋朝,以报皇儿之仇”
手下听着一阵心寒,“皇上,您完全可以不必牺牲太子殿下,就可以灭亡晋朝的,为何……”
苻坚说:“你不懂。周汤是一个真正的将军,深谙战术,雄才大略更甚于刘牢。若是朕与他硬拼,一定会牺牲更多的将士,况且 ,朕老了,周汤还年轻,朕没有时间可以与周汤耗下去了。若是太子
此次能顺利劝降了周汤,无疑是最好的,朕只能拿皇儿一试。若是皇儿丧了命,能为国而牺牲,皇儿一定死而无憾”
手下有些奇。怪,问:“皇上,您一向不是容易害怕的人,为何这次为了劝降周汤,甚至可以让太子殿下去冒险呢?”
苻坚冷笑道:“你多年与朕一起,真的是很了解朕的禀性。的确,朕派太子过去,其实还有别的目的。你可猜得出来?”
手下摇摇头:“奴才愚钝,如何会能猜得出皇上的心思?”
苻坚笑道:“朕用的不过是离间计而已。朕一直听说过周汤是一个君子,朕赌的就是他的君子之心,只是这个赌注,太大了点。”
“离间计?”手下不解。
苻坚说:“若是周汤果真是一个君子,他必然会放太子平安归来,此事若是传到晋朝皇帝的耳中,你认为,那个昏君会怎么想呢?”
手下这回恍然大悟了,“臣明白了,皇上是想让晋朝人,自己罢了周汤的都督之位”
苻坚眼中射出一丝犀利之光来,说:“若是东晋连周汤、刘牢都不能用,指日不远了”
晋营。
周汤正在练兵,他手执兵杖,站在高高的练兵台上,看着台下的兵士排成一个个兵阵,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来报:“大都督,敌军来了使者,那个使者竟自称是叫什么‘阿扎木’,还说是与大都督您是旧相识,想见您……”
“阿扎木?”周汤一怔,“他怎么来了?让他进来。”
周汤回到主将营内,只见苻木进来了,大喜:“阿扎木,果然是你我就知道你还没有死”
苻木笑道:“你还好么?木香还好么?”
这时,木香听说阿扎木来了,急忙赶了过来,拍着苻木的肩膀,说:“阿扎木,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作梦吧?”
苻木深情地凝视着木香,说:“木香,好。久不见,你与周将军果然和好了我想,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木香脸红了,与周汤双手握在一起,说:“阿扎木,你还好么?”
苻木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哪,昔日我们是好朋友,如今,竟是在沙场上见面了。”
木香说:“阿扎木,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是我们的好朋友”
周汤也点点头:“我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苻木激动地握着他们的手,说:“我阿扎木果然没交错朋友”
于是周汤令人在帐营里摆下酒席,来款待苻木。
有将士议论,说:“都督,他是敌人的太子,来到我军营内,理应杀了他,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为何都督还要设宴款待呢?”
周汤说:“他没有杀过一个汉人,杀我们汉人的,不是他。他只是我的朋友,你说有朋友来了,是不是要款待他呢?”
苻木见周汤为了他,不顾众人反动,十分感动。
本来出于礼仪,木香不便出席的,但是苻木执意要木香要入席,于是三个人痛快喝了几杯酒,聊起了别后的日子。
苻木说:“周将军,你是知道的,晋人区区数万兵士,不是我们大秦的对手。况且晋帝昏庸无道,而我父皇英明神武,为何周将军不弃暗投明呢?”
周汤笑道:“苻坚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已的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顾,派你来取降我,行使离间计,你说,这样的人,称得上是英明神武么?”
苻木说:“不,父皇是一个以天下民生为已任的好皇帝,只要周将军愿意投降,父皇一定会款待周将军的”
周汤看了木香一眼,说:“阿扎木,今日我们可说好了,只聊旧事,不谈国事。”
阿扎木还想劝说什么,周汤拔出剑来,交给木香,说:“木香,这把剑给你,若是今日还有谁,妄谈国事的,斩无赦”
苻木一怔,这周汤莫非是有些酒醉了?
只见木香郑重地接过剑,说:“是,夫君。”
苻木于是再不敢谈国事。
不久,苻木便回去了,众将士都想杀了他,可是周汤不准他们轻举妄动,只好作罢。
目送着苻木回去的舟楫于江面上远去,木香与周汤立于夜风之中的瞭望台,木香说:“夫君,这下可怎么办?皇上一定会冤枉你的。”
周汤说:“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让他回去,他是我们的朋友。”
木香叹了口气:“我想,接下来,王衍与墨云一定会对皇上说,夫君通敌,皇上一定会相信,若是这样,皇上一定不会放过夫君你的。还不如真的投降了苻坚呢,怎么说,苻坚也是个好皇帝,说不
定,帮着他,总比帮着一个昏君好。”
周汤不解地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周汤从小所受的教育,是不允许他投降的,他觉得战死沙场是光荣的。
“我决不投降。”他坚定地说。
木香叹了口气,周汤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可是,他却是固执的。
她如今,只能赌一赌司马曦对周汤的喜爱之情了。
如果 司马曦当真想重用周汤,司马曦是决不会让王衍在皇帝面前,说周汤的坏话的。
果然,周汤送秦国太子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王衍阴阴一笑,对墨云说:“大秦皇帝果然是个厉害,虎毒都不食子,他竟为了这条离间计,敢以自己的亲生儿子为赌注。”
墨云说:“外公,若是明日上朝的时候,对皇上说几句周汤的坏话,这周汤的大都督之位,必然不保了。”
王衍点点头,说:“当然不能再让他作大都督了。周汤若是再当着这个都督,指不定哪天就让他立了大功了,到时候,他可就爬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过去陷害过他父亲周安,他一定会趁机报复我
们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于是,王衍在上朝的时候,在晋帝面前说:“皇上,周汤通敌,竟亲自在军营内大设宴席,款待敌国太子。”
皇帝听了大怒,王衍趁机进言:“臣以为,这样的人,不应该作大都督。”
皇帝说:“当时,可是你奋力举荐周汤为大都督,如今你又让朕撤了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衍说:“皇上,臣过去向皇上力推周汤,只是爱惜他是个人才,只是,请皇上想一想,若是这个人才不能被我们所用,反而被敌人所用,这样的人才,不叫人才,叫敌人。”
皇帝听了,连忙说:“好,那朕就撤了周汤,王衍,不如这仗,让你来打吧”
“不行呀,父皇。”司马曦一直在帘后听着,一听到皇帝竟要将周汤换成王衍,大惊,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 从帘子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曦儿,”皇帝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这堂堂的朝堂,岂是你等儿戏之地?”
司马曦说:“父皇恕罪,儿臣罪该万死。只是,周汤要千万不能换呀”
皇帝问:“朕决定的事,莫非还要问过你不成?”
司马曦说:“父皇,王太傅说周汤通敌,儿臣之见,证据并不充分,岂可因为见了敌国太子一面,就轻易判断周汤叛国呢?”
皇帝听了,无言以对,对王衍说:“太傅,皇儿所言也有点道理,这点证据,的确不足为证明,周汤就是通敌。”
王衍说:“敢问皇上,这周汤若真的通敌,那他都督之下的举国之兵,到时候 跟着他一道儿投降到了敌国,我们应当如何是好?”
“这……”皇帝六神无主起来。他一向不喜。欢作决定。
王衍继续说道:“周汤不作都督,这苻坚也不一定能胜过我们,哪怕周汤并非通敌,于我们也无害,可是,这周汤若果真是通敌,晋朝就会万劫不复了。敢问皇上,两相权衡,这周汤换还是不换呢
?”
皇帝点点头:“王爱卿言之有理。”
司马曦大声说道:“臣愿为性命担保,周汤必定不会叛国还请父皇相信儿臣的眼光”
众人都大惊。
真想不到,堂堂六王爷,竟会为了一个臣子,不顾生命
可见,他是爱惜周汤到何等地步
廷下立着的墨云见了,感慨道:“司马曦这样爱惜周汤,他如今暗中投靠了司马曦,却面临着要与周汤共侍一主的地步,司马曦若是当了皇帝,论功行赏,必定会让周汤的官位在他之上。这可如何
是好?”
只见皇帝烦躁起来:“朕先想一想,退朝吧。”
皇帝一向优柔寡断,没有主见,可是司马曦却紧追不放,还到御花园为周汤作保。
墨云来到六王爷府上,司马曦也回来了,见到墨云,一向礼贤下士的司马曦,虽然知道墨云是一个奸人,可是还是笑脸相迎,将墨云迎了进去。
此时的司马曦,多一个朋友 ,少一个敌人,对他都是有帮助的,而且墨云虽有心机,但也是一个很聪明可用的人,司马曦用人向来不管那个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有才,都可以为他所用。
墨云说:“臣有一计,可让皇上打消了顾虑,让周汤继续作都督。”
司马曦问:“何计?”
墨云说:“周汤至爱,是他的妻子木香。若是对皇上陈说,让木香在宫里作御厨,要挟周汤,则皇上必不再怕周汤会谋反。”
司马曦大喜:“果然是好计”
司马曦惊喜之余,不免暗暗吃惊,看来墨云的确够狠,够阴,这样的毒计他都能想得出来。
若是不先好好安抚住墨云,让墨云用这些毒计来对付他司马曦,岂不更坏?
于是司马曦开始款待墨云,虽然是笑容满面,可是心里却对墨云防了一手。
这样的人,只能用,却不能信
若是他日得了天下,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墨云这样的人
司马曦听从墨云之计,来见皇帝,说:“若是父皇内心还有顾虑,只消发一道圣旨,让木香回来,父皇就说十分思念木香做的菜。周汤必不敢不从。父皇手中有了木香,还怕周汤会反么?”
皇帝听了,大喜,说:“曦儿,你说得好你果真比风儿更得朕心。好,那朕就马上下一道圣旨,叫木香过来”
司马曦想了想,说:“父皇,儿臣认为,若是现在就召见木香回来,必定会引起周汤惊慌,指不定会让周汤产生误会,如此 岂不是逼 着周汤谋反了?不如等周汤带兵回来后,再让木香入宫为父皇
献厨。”
皇帝说:“那若是周汤领军在外,反了呢?”
司马曦跪下:“请父皇相信儿臣,谁都会反,就是周汤不会”
皇帝见司马曦这样说了,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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