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这是先王定下了规矩,不过前提必须是石国的王子。”
“这个我知道!”
都摩支一摆手道:“好吧!我买你的消息,你出什么价格?”
“我不要钱,只要大酋长把顿多银山给我开采五年,并约束部众不要骚扰它,就可以了,五年后,我把银矿交还给大酋长。”
“你算得到挺精明,好!我们就一言为定,你说,那块‘光明之眼’现在在哪里?”
“在凌山口粟楼烽戍堡一个姓李的唐军士兵手中。”
.......
那苏宁走了,旁边都摩支的儿子都罗仙笑道:“这个粟特人倒也不贪心,我以为他要独占顿多银矿呢!”
都摩支笑道:“这是他聪明之处,他知道我不会真的给他顿多银矿,所以只提开采五年,也好,让他先组织人力挖矿,过几年后,等他经营起来,我们再接管银矿,那时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可是父亲要那块宝石又有什么用?”都罗仙眉头一皱又问道。
都摩支老谋深算地笑了,“这你就不懂了,石国不就是一直想染指碎叶川吗?要和咱们结盟,等有这块宝石,我就扶持二王子远恩登位,等那时不是石国吞并碎叶川,而我都摩支吞并他石国。”
说到这里,都摩支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想娶石国的俱兰公主为妻,等拿到这块宝石,我就拿它作为聘礼,为你正式提亲。”
都罗仙的眼中露出期盼之色,他兴奋地道:“父亲,让我去夺取这块宝石。”
都摩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阴鹜之色,“我也是这个意思,粟楼烽戍堡,我早就想拔掉它了。”
........
注:石国确实有一枚举世无双的宝石,怛罗斯之战后,主将齐雅德就是要寻找这块宝石献给哈里发阿拔斯。弟兄们!还有推荐票的,砸来吧!!
卷一 血色安西 第七章 突胡来袭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这一天,轮到了李庆安的第五火去凌山烽火墩戍卫,烽火墩位于凌山道的出口处,修建在一座悬崖峭壁之上,靠绳梯攀登上去,在悬崖下又修有一座羊马城,用于存放马匹,燉里会存储半个月的食物和清水,每十天换一班岗。
烽火墩一般驻兵五人,早晚各点一注烽火,表示平安无事,如果发现小股敌军来袭,则点两注烽火,若是大队人马进攻,就要点三注烽火,而早晚没有烽火点起,那就意味着烽火燉被贼人袭破了。
“火长,看!那里就是凌山烽火燉。”远远地,贺严明指着一座石笋似的孤山笑道。
李庆安还是第一次来凌山烽火燉,他骑在马上呆呆地望着这座外形极像笋一样的石峰,它竟是如此熟悉。
就是它,一个多月前的暴雪之夜,他就是在这座石峰下听到了剧烈的马蹄之声,当他奔过去时,便来到了一千三百年前的大唐。
难道这座石峰隐藏着穿越时空的秘密吗?李庆安紧咬嘴唇,狠狠一抽马,向石峰疾奔而去。
石峰依旧,和一千三百多年后并没有什么区别,李庆安在一堆乱石中绕石峰走了一圈,他的心渐渐平静了,怎么可能找到回去大门?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见绳梯已经从上面抛下,便对众人道:“天色已晚了,大家上去吧!”
唐军一个接一个地爬上了高高的烽火台,李庆安试了试绳子,也一步一步地向峰顶爬去。
.......
夜已经深了,天空没有一片云,一轮圆月在这一碧无际的大海中航行,孤独地撒下了一地清冷的光辉,地上,山峰上都染上一层银白色,夜非常安静,只听见凌山的夜风在尖利地呼啸着。
李庆安独自一人坐在烽火台顶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的明月,今天的一个意外发现勾起了他的乡愁,他思绪飞越了一千三百年的时空,回到了遥远的故乡。
故乡的老宅,那只午后慵懒的白猫,轻手轻脚地从墙头走过,母亲坐在山墙下细细缝补着准备寄向远方儿子的包裹,头上又添了几丝白发,父亲在小巷口依旧一丝不苟地修理着自行车,谁会想到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修车老伯的小儿子居然是全国射箭冠军。
李庆安轻轻叹了口气,此生何年,他还能再见一眼生他养他的父母吗?
“火长想家了吗?”
身后传来了老兵韩进平的声音,他走到李庆安身旁坐下,望着一轮圆月道:“每三年就会有两个月的假期,那时火长就能回洛阳看看了。”
李庆安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也不是想家,我父母双亡,老宅也被我卖了,就算回洛阳我又能去哪里?”
他摇了摇头,又问韩进平道:“老韩,你家在哪里?怎么会来安西从军。”
“我不是长征健儿,是被流放到安西的。”
“流放?”李庆安微微一怔,他也知道过许多文人士大夫得罪皇帝被流放边疆,这个韩进平.....
韩进平淡淡一笑道:“我原本是明经科入仕,授丹徒县县尉,因一怒之下杀了辱我妻的县令,乡人联名保我,便免了死罪,被发配到了安西,我在戍堡已经呆了四年多了。”
“那你父母妻儿呢?”
“在老家。”
韩进平怀中摸出一幅皱巴巴的画,画上是一名虎头虎头的男孩,他爱怜地抚摸着画像笑道:“这是我儿子韩越,三岁时我离开他,现在他应该八岁了。”
李庆安刚要说话,就在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蹄声十分密集,似乎很远,可又感到很近,是从凌山方向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一骨碌站起身,快步走到眺望口,向北方望去。
月光下,他们隐隐看到黑压压的大群小黑点正朝这边疾驰而来,越来越近,马蹄声沉闷,似乎包裹了厚厚的麻布,大队骑兵瞬间冲过了烽火台,足有数百人之多,仿佛一群饥饿的狼群,向戍堡方向猛扑而去。
‘突...骑施人!’
韩进平浑身发抖,他指着向戍堡方向奔去的骑兵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便跑,“我去点烽火!”
“别急!”
李庆安一把抓住他,凝视着远方那群在月下奔腾的敌军,眼中竟有一丝兴奋和期待.....
三支烽火熊熊燃起,这是有大群敌军来袭的警报,火光冲天,在黑夜中异常明亮,几名黑影从悬崖下来,骑马离开了烽火燉,向戍堡方向疾驰而去。
.......
“快看,烽火,三支烽火!”
粟楼烽戍堡,一名哨兵忽然发现了远方凌山烽火燉的报警,另外两名哨兵顿时慌了手脚,一人跑去点烽火,另一人抡起铁棍,‘当!当!当!’地敲响了警钟,刺耳的警钟声顿时将整个戍堡都惊动了。
熟睡中的荔非元礼被惊得跳了起来,大吼道:“出了什么事?”
“戍主,凌山烽火燉有三支烽火燃起。”
“什么!”荔非元礼惊得目瞪口呆,他慌乱地一边穿盔甲,一边跑出去大喊:“所有人给老子统统到戍堡中去,突骑施人杀来了。”
戍堡顿时乱了套,唐军们从帐篷里冲出来,他们夹着武器,抓起盔甲,连鞋都来不及穿,撒开光脚丫子向戍堡狂奔而去,他们用巨石抵住铁门,三支烽火冲天燃起,向远方示警,唐军们张弓搭箭,等待敌军的到来。
一刻钟后,一条参差不齐的火龙在远方出现了,这是突骑施人拿着火把,眨眼间,数百名突骑施骑兵如狂风一般横扫而过,叫喊声呼喝不绝,纷纷将手中的火把扔向帐篷,霎时间火光腾空而起,将戍堡照得如白昼一般。
荔非元礼最初的慌乱已经没有了,他两手叉在胸前,靠在墙上望着外面的突骑施人低声骂道:“龟孙子们,你们就烧吧!烧干净了最好,老子再领新的。”
“戍主,不对啊!”
钱戍副发现了异常,紧张地道:“他们好像就是针对我们戍堡而来。”
“让我看看。”
荔非元礼探头看了看,只见约五百多名突骑施骑兵将戍堡团团围住,按理,他们这里没有什么油水,入境抢劫的突骑施人只会从戍堡旁飞驰而过,从来不会停留,可今天他们发什么毛病,穷疯了吗?
“喂!”荔非元礼用突厥语大喊道:“老子这里没钱,你们到南边去吧!”
回答他的是突骑施人的咒骂和一阵箭雨,箭雨呼啸而来,丁丁当当地射在戍堡石墙上,荔非元礼险些挨了一箭,他大怒,回头吼道:“给老子射,射死这帮龟孙子。”
戍堡里的唐军纷纷向下射箭,突骑施骑兵发动了,他们绕着戍堡疾速旋转,唐军的箭很难射到他们。
“快停下!”
荔非元礼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他大喊一声,“不要射了,给老子节约箭矢。”
戍堡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唐军停止了射箭,忐忑不安地望着杀气腾腾的突骑施人,这是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能熬过这一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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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血色安西 第八章 百步杀人
两里外的一块巨石后面,李庆安注视着猎猎火光中的数百名突骑施骑兵,这是他入唐以来面临的第一次挑战。
可是对方有五百余人,李庆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连同自己只有四个人,能以一当百吗?
李庆安脑海里迅速思索着历史上他所知的以少胜多的战例,可是一切知识在眼前都不适合了,没有勇气,任何经典的战例都是花瓶。
“把你们的箭壶解下一只给我!”
几名唐军都愣住了,韩进平连忙劝道:“火长,你不能去冒险,他们可是突骑施正规军,不是寻常牧民,我们还是等拔焕城的援军过来吧!”
“拔焕城到这里至少要两天,那时戍堡早被他们踏平了,把箭壶给我!”
众人无奈,只得解下一只箭壶递给李庆安,贺严明犹豫一下道:“火长,让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反而行事便利。”
他拍了拍贺严明的肩膀,笑道:“小贺,你教我一句突厥语,‘有紧急情况’这句话怎么说?”
“乌伦马妁不迦罗。”
“我知道了,你们去远处等我,千万不要冒险跟来。”
李庆安将五只箭壶挂在马上,一催马,迅速向西南方向奔去。
突骑人为侦察唐军援兵北上,在五里外的西南角和东南角各布置了一名哨兵,在夜色掩护下,李庆安渐渐靠近了西南角的哨兵,马栓在一棵胡柳树上,一名突骑施骑兵正坐靠在树下喝水,昏黑中,他的身材十分高大,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来临。
六十步外的一块大石后,李庆安摘下了他从拔焕城买回的七石硬弓,他从前射靶、射树、射动物,今天却是第一次射人。
弓慢慢地拉开了,李庆安的嘴唇都要咬出了血,他深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内心砰砰的狂跳,长箭瞄准了那张哈欠连天的血盆大口,慢慢将弓弦拉满,弦一松,狼牙箭闪电般射去,箭势强劲,‘扑!’一声,突骑施哨兵竟被一箭从口中射入,箭头透脑而出,连惨叫声都没有,便活活钉死在树上。
李庆安后背湿透了,他没有时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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