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走自己这步棋。
会走什么棋,李庆安一时还想不到,但他却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那就是静等李林甫的安排。
李庆安返回了崇仁坊,一进院门,他便大声笑道:“家里有人吗?你们的大哥回来了!”
门吱嘎一声开了,三个小娘飞奔而出,激动地把他围在中间。
“我们还以为大哥会很晚才能回来,结果现在就回来了。”
李庆安搂过如诗如画姐妹的肩膀笑道:“怎么?好像不希望我回来啊!”
如画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才没有呢!我们一直就在等你回来吃晚饭,肚子都快饿扁了!”
李庆安一怔,他看了看如诗,“你们 还没有吃晚饭吗?”
如诗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本来想先吃,可是又担心你没吃饱,所以我们决定等你回来一起吃。”
“哎!你们这三个小娘。。。。。。”
李庆安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他爱怜地拍拍她们的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你们这样等我,听到了吗?”
“大哥,我们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
李庆安摸了一下肚子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确实没有吃饱,咱们添酒回灯重开宴,盛宴现在开始!”
三女一声欢呼小莲急忙对如画道:“如画姐,我们去热菜!”
“我去温酒!”如诗快步向房内走去。
李庆安却跟在她后面走进了房内,从后面抱住了她,在她洁白的脖颈上亲吻了一下。
“如诗!”
如诗满脸通红,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大哥”
李庆安最喜欢她的柔情似水,他扳过她的身子,把她搂入了怀中,抬起了她的下巴,目光热切地注视着她娇美的面容,如诗目光慌乱,不敢和他对视。
李庆安笑了,伸嘴在她娇嫩的樱唇上重重的一吻,如诗浑身一颤
“今晚陪我!”李庆安抚摸着怀中的玉体,低声道。
“嗯”如诗羞涩轻轻点了点头,这时。院子里传来如画的笑声,“姐,别光顾着亲热了,快点过来温酒吧!”
如诗脸一红,啐了一声,“这个死妮子!”
“我知道了,正在到酒呢!”
她搂住李庆安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小声哀求道:“大哥,晚上吧!好吗?”
“现在不就是晚上吗?”
李庆安笑着又摸了一把她的玉腿,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了,如诗连忙整理一下裙子,对李庆安媚然一笑,拎着酒壶快步出去了。
李庆安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他走到门口大声笑道:“多准备点酒,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此时就算杨钊把皇宫烧了,也与他无关了。
天下 正文 第九十四章 沉香夜宴
和普通长安民众一样,大唐天子李隆基在兴庆宫也举办了盛大的除夕夜宴,他的皇子皇孙以及各家王妃近百人参加了皇室的家宴,另外杨贵妃的三个姐姐以及内兄杨(金古)和杨(金奇)也特邀参加了宴会。
夜宴在沉香亭举行,沉香亭完全是用名贵的沉香木建成。香气缭绕,虽名为亭。但它占地广阔,俨然就是一座小型宫殿,四周种满了牡丹、月季、醒酒草等各种珍稀的花卉草木,亭内的窗户已经封闭。正中悬挂着三十六颗巨大的夜明珠,将夜宴照耀如同白昼。
皇室的家宴和民间又有不同。主要表现在它的礼仪繁杂,规矩森严,每个人的座个都由宗正寺根据身份高贵统一安排,宴会期间不得大声喧哗、不得窜座敬酒、不得海吃鲸饮,不得酗酒失态,总之,任何有**份之事皆不准做。
在座的都是李隆基的儿孙。在皇父皇祖面前,众多皇子皇孙们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被父皇看了去,个个沉默不语,连头都不敢抬起。
不过也有人不受这些规矩约束,杨花花举杯左右敬酒,笑语声不雕
“陛乍,今天是除夕良辰,奴家敬你一杯酒,祝陛下年年有今天,岁岁过平安。”
“呵呵!三姐快人快语,这杯酒联喝了。”
李隆基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又看了看身旁粉腮红润的杨贵妃笑道:“才喝了几杯酒,娘子就醉了吗?”
杨贵妃今晚多喝了几杯。显得她粉腻酥融娇欲滴,她倚在李隆基身上,娇声道:“三郎,你知道妾身不会饮酒,还要妾身连喝三杯,今晚我喝醉了,你可要背我回宫。”
“好!你尽管喝,喝醉了。联背你回去。”
李隆基心情大好,他又举杯对众人笑道:“今晚都是家里人大家可随意饮酒,不要太拘束了。”
虽然他频频劝酒,但他的儿孙们却没有一人敢应承,连太子李亨也沉默不语,李隆基的心中有些不快,这时,杨花花却笑道:“陛下这夜宴有酒无乐怎么行,不如宣一队音乐歌舞来给大家助助兴。”
一句话提醒了李隆基,他连忙笑道:“联糊涂了,快,宣乐舞!”
片刻,沉香亭内悠扬的乐声响起,一队舞姬翩翩舞入。堂内僵冷的气氛终于开始缓解了,借着音乐和舞姬长袖的掩护。众皇子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庆王李综作为皇长子,他坐在仅于太子的次席,尽管他和李亨的距离不足五尺,但至始至终他没有和李亨说一句话,就仿佛李亨是他的冤家对头一般,不过最近他们二人的关系确实有些糟糕,起因到不是对皇位的争夺,皇位的争夺虽是大事,但还不至于让李综当面摆脸色,至少表面上会过得去。
但扬州发生的事却捅破了两人间那层薄薄遮面纸,旧恨加新仇,两人连最起码的寒暄客气都没有了。
李隆基一边饮酒,一边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儿子们的情况,长子庆王综正和四子橡王琰低声谈论着什么,这两年听说长子颇为节制,很少听见他荒淫无度的传言,他的身子也没有从前那般肥胖了,容光焕发体格强壮。
李隆基不由又向太子望去,太子李亨却形容憔悴,身体赢弱,从进门至今一直低头不语,哪里还有初为太子时的意气飞扬。
李隆基微微暗叹一口气,他也知道是自己将太子逼成了如此模样,一个韦坚案,一个杜有邻案,逼得太子先后休掉了两个妻子,尤其是太子妃,夫妻感情非常深厚,正是这两个大案对太子造成了严重的身心打击。使他一天天憔悴了。
其实哪朝哪代的太子会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果一无所有地登基,那才是对社稷稳定的不利,李隆基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关键是太子不要涉及的军权,如果太子不是因为和皇甫惟明以及王忠嗣交好,他李隆基也不会这般逼迫太子。
尽管李隆基心冷似铁,但在除夕夜,在这么个全家团圆的时刻,他的心中多少泛起了几分父亲的温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亨儿,如果你身体不好。酒就少喝一点。”李隆基柔声道。
李亨几时听过父亲对自己这般发自内心的关心,他鼻子一酸。感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连忙颤声道:“谢父皇关心,儿臣会节制饮酒,望父皇也要注意身体。”
李隆基又想起高力士对自己的劝告,便点点头笑道:“父皇本来想让你也搬来兴庆宫,可是兴庆宫太你住过来也不方便,这样吧!你可以搬去东宫,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李亨一怔,随即心中轰然狂喜,自己可以搬去东宫了吗?从开元二十六年他就盼望着这一天了,没想到竟然会在天宝六年除夕夜实现了,他强烈克制住内心的喜悦,谢恩道:“父皇的恩典。儿臣铭刻于心。”
李隆基笑了笑,又对庆王李综道:“综儿,听说你很有长进,这让联感到十分欣慰。”
李综慌忙道:“父皇,儿臣从前是误交匪人,一时糊涂,儿臣这两年才幡然醒悟,决定痛改前非。决不让父皇失望。”
“你们广交朋友,朕是允许,但一定要交到有识之士,要多结交大唐的栋梁才俊,这样,你们才不会误入歧途,你是长子,这一点更要以身作则,明白吗?”
李综听父皇的意思,似乎是允许自己广纳贤才,他心中大喜,连忙道:“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这时,高力士从侧门匆匆走了进来,在李隆基耳边低语几句,李隆基一怔问道:“死伤多少人?”
“老奴也不清楚。”
“立刻宣李林甫和京兆尹萧灵进宫,向联禀报此事。”
“老奴遵旨!”
高力上匆匆去了,此时李隆基也无心继续宴会了,除夕之夜突发大火,这无论如何不是一个吉兆。这件事他要立刻弄清楚。
他回头对杨贵妃道:“玉环。联有事情要处理。你是继续还是回宫休息。”
“臣妾不胜酒真,想回宫休息了。”
“好!你和联一起走。”
李隆基又交代了太子几句。这才命摆驾回寝宫,他先送杨贵妃回了后宫,自己则向大同殿匆匆而去。
东市的大火烧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扑灭了,原因也已查明,是有人私放孔明灯引发了大火,虽然肇事者已无法找到,但及时扑灭这场大火的有功之臣却不能不提。
连夜,京兆尹萧旦便详详细细写了一份奏折,把东市大火的原因和扑救过程一一罗列,尤其将杨创的英勇事迹大肆着墨,他刚写完 宫中便来宦官催他进宫了
萧灵匆匆赶到了兴庆宫,这时。李林甫的马车也到了,萧昊连忙高声喊道:“相国留步!”
李林甫回头见是萧昊。便笑道:“萧使君,圣上也召你进宫吗?”
”正是!”
萧灵连忙取出折子,交给李林甫道:“这是今晚东市大火的详情,请相国过目。”
李林甫接过奏折,翻了翻,还给萧显道:“今晚我们只是口头回答皇上询问。真正的原因我已知晓。不是你写的这么简单。而且你的奏折须经逐级审批后才能递交皇上,今晚你不要拿出来。”
“属下遵命!”
萧灵将折子收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同殿,在门口稍等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道:“相国。陛下宣你们进去。”
两人进了御书房,只见李隆基背着手站在窗前,眺望着东市方向。火光已经没有了。只隐隐有黑烟袅袅升起。
“臣李林甫参见陛下!”
“臣萧灵参见陛下!”
李隆基慢慢转过身,问道:“东市的火已经熄灭了吗?”
“回禀陛下,火已经被扑灭了!”李林甫道。
“哦!那损失如何?伤亡多少人?”
李林甫给萧昊使了个眼色,萧昊立刻上前道:“陛下,大火是因为有人放孔明灯引发,烧着了市署,但万年县杨县令及时率衙役赶到,在他们奋勇扑救下,市署只烧了一角,十三间屋舍过火,店铺一家也没有烧着,无人员伤亡,只是一些账薄被烧毁了。”
“杨钊?”
李隆基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时,李林甫上前奏道:“陛下,除夕之夜,官民休息,但杨县令却依然上街巡视,兢兢业业。令人敬佩。属下以为东市失火其实是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了杨县令的尽职尽责,正是他及时赶到,指挥得当,衙役和士兵们全力扑救,才使一场可能焚毁东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