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忠拱手说:“是。”
越听林永忠说,楚靖瑶的眉头越紧皱,这仅仅是福州和泉州的情况就这么复杂,那整个楚国岂不是很糟糕?如果不能将这些陋习全部废除,楚国还怎么强盛?
“就是这些了,其实有些官员开始的初衷是好的,可是架不住这些世家,贵族的威逼利诱。”林永忠长长的叹了口气。
“朝廷的官员改革制度已经都下发了,没想到地方官员还是如此的阳奉阴违。”楚靖瑶揉揉眉头,这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看来不用点手段,是不行了。
“林永忠听命。”
“微臣恭听辅政公主谕旨。”林永忠跪地。
“本宫赐你密奏之权,凡是官员,百姓之事,你可以随时上密折直达天听,本宫会给父皇上道折子,启用密折制度。楚国南方这一块,你替本宫好好监察。”楚靖瑶严肃的说。
“微臣领命。”林永忠叩首领命。
“本宫要去福州,你将县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去福州听命。”楚靖瑶站起来,看着林永忠说。
“是。”
楚靖瑶走出公堂,傲雪立马跑到楚靖瑶的身边,楚靖瑶拍拍傲雪的头说:“走了,咱们去找秋灵和玉蓉,该起程了。”
“殿下,那个郝时任怎么处置?”季长安跟在楚靖瑶的身后问。
“先晾他三天,将他的罪证收集齐了,按律处置。”
秋灵和玉蓉早就办完了楚靖瑶吩咐的事情,牵着马等在县衙的门口。
楚靖瑶上马,林永忠率领县衙众人,跪地恭送,还有许多的百姓都跪地恭送。
“恭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出了阜阳县,楚靖瑶带着秋灵,玉蓉快马加鞭的往福州赶去,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进入了福州的地界,而当看到福州城的时候,楚靖瑶,秋灵和玉蓉都被福州城外的景象给惊呆了。
密密麻麻的灾民,聚集在福州城外,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在到处的挖着草根,青壮年则是爬到树上,摘着树叶,许多的树都光秃秃的了。
“主子。”秋灵和玉蓉表情复杂的看着楚靖瑶。
“驾。”楚靖瑶双腿一夹,马快速的朝着福州城城门的方向跑去。
灾民们看着衣衫亮丽的楚靖瑶三人,再看向她们座下的马,还有跟在后面的傲雪,有些骚动起来。这三匹马要是杀了能够多少人吃的,再加上哪只狼,呼啦灾民齐齐的朝着楚靖瑶三人跑去。
“主子。”玉蓉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担忧的看着楚靖瑶。
一个人不可怕,两个人不可怕,可是数以万计的人将你团团的围住,而且还是一群饿了许久的灾民,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闪开,拦路着,死。”楚靖瑶嘴里说着,身上的杀气和戾气,还有武者的威压,全数爆发。
灾民纷纷的后退,“大伙别怕,咱们这么多人呢……”灾民中有人出声,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纵身而起的秋灵,掐住脖子给拎了出来。
“杀,再有不停劝告者,这就是下场。”楚靖瑶指着被秋灵杀了的人,狠厉的说。对于饿了许久,一听挑唆就会暴乱的灾民,只能用狠厉的手段恐吓。
看着纷纷后退的灾民,楚靖瑶冷冷的说:“虽然你们是灾民,可是你们也不能凭借这个理由去伤害别人,再忍耐几天,朝廷的赈灾物资就快到了。”
“可是,这周围的草根,树叶我们都快挖完了,我们能等到朝廷的赈灾吗?”
“我进福州城想想办法,你们这里有领头的吗?出来。”楚靖瑶扫视着人群。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走出来,拱手说:“姑娘,你真的能进福州城吗?我们现在不仅缺吃的,还缺医师。”
“你能约束住这些灾民,不发生暴动吗?”楚靖瑶看着那个年轻人。
“我们都听顾先生的。”灾民们纷纷说。
对于这种结果,楚靖瑶很意外,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年轻人,灾情发生了这么久,这些灾民还能保持着理性,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虽然这个年轻人衣衫褴褛,脸上基本看不出样貌,可是那双眼睛,散发着睿智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楚靖瑶看着年轻人问。
“学生,顾长生。”年轻人拱手说。顾长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有种感觉,这位姑娘一定有办法救这些灾民,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
楚靖瑶点头说:“顾长生,我记住了。玉蓉你留下给生病的人诊治,秋灵和傲雪陪我去福州城。”
“是,主子。”玉蓉点头说完,就下马。“走,带我去看看生病的人。”
“顾长生,我的人留下给生病的人诊治,你要约束住灾民,保证我的人的安全。”楚靖瑶盯着顾长生说。
顾长生和灾民们一听有医师,都满脸兴奋,不等顾长生回话,灾民就纷纷说:“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伤害这位姑娘的。”
“好,我这就进福州城,尽快派人给你们送吃的和药。”楚靖瑶点头说完,与秋灵策马往福州城门奔去。
顾长生看着楚靖瑶的背影担忧的说:“那位姑娘真的能进福州城吗?”
玉蓉轻笑说:“这世上还没有我家主子办不到的事情,赶紧的带我去生病的人那。”
“哦,哦、”顾长生连连答应。
守卫福州城的将士,看着远处被包围着的楚靖瑶三人,连连惋惜的摇头,这三个人这不是找死呢吗?明知道福州城被灾民包围了,还敢来福州城。当看到楚靖瑶和秋灵两人一狼,往这里赶来,都是吃了一惊,没事?这怎么可能?
“辅政公主驾到,打开城门。”秋灵对着城上喊。
守城的将士听了秋灵的话,半信半疑,这辅政公主会来福州赈灾他们都听说了。可是,辅政公主会就这么带着两个侍女就这么来福州?
“有何凭证?”一个士兵看着城下的秋灵和楚靖瑶说。
楚靖瑶掏出九龙令,金灿灿的令牌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的金光。
“辅政公主殿下稍等。”说话的士兵转身就急匆匆的走了。
不一会,城门打开,守城的将士齐齐跪在路两旁,“恭迎辅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靖瑶策马缓缓的走进福州城,“都平身吧,带本宫去福州府衙。”
福州驻守的将军亲自带路,到了福州府衙的时候,福州知府竟然在搂着小妾饮酒作乐,听到来人禀告,辅政公主驾临福州的消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公堂。
这福州知府到了的时候,整个福州下属官员,全都到了。福州知府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这群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微臣福州知府,李来福参见辅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殿下恕罪。”李来福跪地叩首。
“继续说。”楚靖瑶看也没看李来福,对着福州守城的将军说。
“是,李知府以灾民可能携带瘟疫的借口,让末将关闭城门,末将也担忧灾民进城会造成混乱,所以末将就听了李知府的命令。”守城的将军名叫卢耀祖。
楚靖瑶听完,看向堂下站着的福州官员说:“所以你们就将那些灾民都挡在福州城外,不给他们食物,不派人给他们诊治,就这么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看到福州府衙的时候,楚靖瑶心里就憋着火,一个府衙修建的富丽堂皇,这些银子是哪来的?不是侵吞国库中的银子,就是横征暴敛而来。而城外的灾民,这福州的知府竟然任他们自生自灭。
李来福跪在地上反驳说:“殿下有所不知,这些灾民一旦放进城,就会造成混乱,微臣这也是为了福州城的安危着想……”
“一派胡言。”楚靖瑶气的将惊堂木一拍,吓得福州所属的官员,纷纷跪倒在地。
“城外那些都是我大楚的子民,尔等若是妥善安排了,他们会造成混乱?本宫来的时候,这些灾民被顾长生约束的很好,尔等竟然如此昏庸,拿着朝廷的俸禄,净给父皇脸上抹黑。来呀,将李来福押下去,等本宫处理完灾民的事,再行处置。”楚靖瑶冷冷的说。
卢耀祖赶紧的招呼两个衙役,将李来福给押了下去。
楚靖瑶看着跪地的福州官员说:“尔等先起来吧,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安置这些灾民。”
“辅政公主殿下,微臣有事禀告。”一个羸弱的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官员走了出来。
“讲。”
“启禀辅政公主殿下,赈灾重要,可是治理福州所辖的水域也同样重要,微臣曾不下数十次回禀李大人,好好治理一下福州所辖水域,可是李大人都不曾理会。如果不彻底治理福州的水域,像今天的灾情还是会发生的。”这个官员诚恳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楚靖瑶看着他说。
“微臣慕家旁支慕从海。”
楚靖瑶看着慕从海,两鬓上已经有银发,看似羸弱的脸庞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一身宽大的官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瘦弱。
“你说的本宫也考虑过,听慕爱卿的意思,你对这福州水域了解的很详细,一会你留下给本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楚靖瑶微笑着说,这慕家的人无论是本家还是旁支,对朝廷都是忠心不二,慕家将子弟教的好啊。
“微臣领命。”慕从海躬身站到一边。
“现在灾民都挤在福州城外,人数太多,不适宜进城。所以,将粮食给他们送到城外,另外有许多灾民生病了,将城中的药物都集中起来,跟商家说,朝廷会依照市价赔偿给他们,如果有人想借此发一笔横财,别怪本宫让他有钱没命花。”楚靖瑶眼神如刀的扫视着堂下的官员。
“臣等谨遵辅政公主殿下钧令。”
慕从海被楚靖瑶留下来,帮着她处理事情,另外她也想听听慕从海对于福州水域的见解,一直到了掌灯时分,楚靖瑶和慕从海都没有忙完。
慕从海看着楚靖瑶头疼的看着福州府衙的记录,不由的出口说:“殿下,您今日发落李来福,恐怕明天福州的世家贵族就会来见您了。”
“恩?”楚靖瑶不解的看着慕从海。
慕从海苦笑着说:“楚国各地的世家其实都是京城中世家的旁支,盘根错节,殿下您一来就发落李来福,这福州的李家肯定会联合其他的世家来对抗您的。”
楚靖瑶放下手中的册子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损害朝廷利益的世家,本宫不介意让他们消失几个。”
楚靖瑶的语气很平淡,可是慕从海心里却翻腾不已,果然如家主所言,辅政公主的气魄较之楚国历代的先皇都要霸气,甘愿得罪所有世家,也要破除楚国的陋习,楚国有辅政公主在,楚国何愁不繁荣强盛。
“福州慕家旁支家主,参见辅政公主殿下,慕从海自今日起,誓死追随辅政公主殿下。”慕从海诚恳的说,家主下令所有慕家子弟,不论本家还是旁支,都要效忠辅政公主殿下,据说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慕从海一直都在犹豫,他不确定辅政公主是否是值得他效忠,今晚他确定了,跟着辅政公主,他必定能见证楚国美好的未来。
“你还是福州慕家的家主?”楚靖瑶惊讶了,没想到慕从海居然是福州慕家的家主。
“是,家主曾经下令,慕家所有子弟,都要效忠殿下,微臣曾犹豫过。”慕从海坦荡的说。
楚靖瑶更加的惊讶了,自己与慕翔天没有接触过几次,他怎么会下这种命令呢?楚靖瑶完全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