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恍了一下神,敛了笑容认真地说:“小夙夙,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苏夙笑了笑,忽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一直当你是小弟弟,听姐姐的话,好好干活,好的女孩子有的是。”
秦时愣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小夙夙,你这是准备激怒我吗?不管从年龄上还是体型上,你都没有优势做我姐姐。”
苏夙指了指脑袋:“心理上。怎么样,在秦氏混得好不好?”
秦时的眼神一窒,苦笑了一声:“别小看我,混得再不好,包养你也够了,名牌包包随便买,度假随便度。”
苏夙抿了一口果汁,慢条斯理地说:“你两个哥哥长得也和你这样帅吗?”
秦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终于明白我是个世上少有的帅哥了吗?我哥嘛,看看我的基因就知道了。”
“象你们这样的人,后院起火一定很容易。”苏夙淡淡地说,以前早就听说过秦家的那两个人在外面养了外室,还不只一处,只不过那两个男人很有手段,瞒得滴水不漏。
秦时恍然大悟,皱着眉头思谋了片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妙招,我明白了。”
只是笑声刚到一半,他便回过味来,抗议说:“小夙夙,你不要一竿子打倒一大片,我虽然风流可不下流,从来不做脚踏两条船的事情。”
苏夙手托着下巴,一脸的深思:“你这么风流潇洒,告诉我,怎么才能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爱你?”
“这个不好说,这样吧,看着我,来,看着我的眼睛。”秦时忽然伸出手,捧着苏夙的脸庞。
苏夙浑身不自在,忍了半天才没打开他的手,被迫抬起头来,迎向秦时的目光,秦时的眼睛十分漂亮,眼角稍稍挑起,颇有几分丹凤眼的风流韵味,那眼神款款动人,欲语还休,看得苏夙怔忪了片刻。
“看到了没?”秦时含情脉脉地说,“小夙夙,但凡用这种眼神看你的人,都是真心爱你的。”
苏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擦了一下秦时的眼角:“早上没洗脸吧,我只看到你眼睫毛上有眼屎。”
秦时恼羞成怒,松开了捧着苏夙的手,在眼睛上狠狠地揉了两下:“你眼花了!”
苏夙抿着嘴乐了,秦时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小夙夙,你胆子肥了,我们出去较量一场,我打得你讨饶为止……”
门口的风铃响了起来,不一会儿,苏夙便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道:“麻烦来块提拉米苏。”
苏夙回头一看,只见宁谷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冲着她说。
玻璃柜那边的老板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秦时和苏夙,一见有生意,便热情地招呼起来:“先生,这里!你运气真好,提拉米苏还有一块了。”
宁谷却充耳不闻,执拗地看着苏夙:“麻烦帮我拿一块提拉米苏。”
苏夙有几分尴尬,低声说:“你自己去拿一下,我现在有朋友,在休息。”
宁谷没有吭声,苏夙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眼睛,只见那双眸子里混杂着痛苦、希冀、嫉妒、后悔……还有数不尽的浓浓的爱意,她的心忍不住颤了颤,几乎想大声问问他:你想干什么?我把我的东西都给你了,说好了两不相欠,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秦时愕然看着宁谷,又看看苏夙,心里突地一沉,他向来流连花丛,看着宁谷的眼神,看着苏夙的神态,心里便有些明白了。
“宁总,这么巧,幸会。”说着,秦时站了起来,走到了宁谷的面前,朝他伸出手去。
“你离她远一点。”宁谷没有伸手,只是低声地吐出了几个字,眼神凶狠,仿佛一只受伤的野狼,
秦时心里一凛,眼前这个人行事凶狠敏锐,在商场是有名的准狠,家里的老头子叮嘱过两个兄长很多次,见了他一定要绕着走,更何况他这个刚在商界崭露头角的新人。
“我正在追小夙,宁总不会还要管我的私事吧?”秦时漫不经心地开玩笑说,只是手心忍不住起了一层薄汗。
宁谷没了声音,店里的气氛骤然诡异起来,三个人对峙着,苏夙终于忍不住了,快速地站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打包好那块提拉米苏,塞进了宁谷的手里:“先生,你要的东西,慢走不送。”
“我还要一份草莓布蕾。”宁谷克制住想要握住那双柔荑的冲动,扫了一眼橱窗继续说。
苏夙简直不敢相信,这位叱诧风云的商界精英居然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她呆了半晌,负气又从玻璃柜里拿出了一块草莓布雷,再次放到了宁谷的手上。
“我看那焦糖布丁也挺好吃的。”宁谷看着那诱人的金黄说。
苏夙忍住气,又回到了玻璃柜前,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在仇人的咖啡里吐口唾沫,她现在也挺想这么做的。她把焦糖布丁塞进宁谷怀里的时候,终于低声警告说:“适可而止,宁谷。”
老板在后面看得兴高采烈,高声说:“这位先生,我这里有焦糖饼干,是苏夙早上亲手烤的,一块饼干一百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要?”
宁谷眼睛一亮:“好,我都要了,刷卡还是现金?”
“您看着办!来勒!”老板乐不颠颠地就去废料箱里找那几块惨不忍睹的被烤焦的饼干了。
苏夙忍无可忍,冲着秦动努了努嘴:“走,我们去外面聊吧。”
说着,她往外走去,和宁谷擦肩而过。
在这一刹那,宁谷忽然低声恳求说:“苏苏,你别理他,他不适合你。”
苏夙停住了脚步,讥讽地问:“谁合适我?你吗?一个处心积虑骗我的人?”说着,她扬起脸来,盯着宁谷的眼睛,带着几分期盼,盼望他能说些什么。
只可惜宁谷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良久,他蹒跚着走到柜台边,一把抢过老板还没包装好的饼干,扔了一叠钱在玻璃柜上,慢慢地走出了西点屋。
“还出去吗?”秦时幽幽地问道。
苏夙骤然从梦中惊醒,茫然应了一声。
秦时长叹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学着她的话说:“小妹妹,原来你问了我这么多,居然是为了这个人。”
苏夙后退了一步,哼了一声说:“别碰我,怎么,很可笑吗?”
“不可笑。”秦时的表情莫测。
“是,我说的就是他,情场高手,你说说,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苏夙困惑地问。
秦时张大了嘴巴:“喂,你这是不是在侮辱我?我是他情敌呢!”
“傻瓜,”一旁的老板嗤之以鼻,“这种事情你老板火眼金睛,一看就看出来了,那个人不是爱你,根本就是爱惨你了。”
苏夙的眼睛骤然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来,盯着秦时说:“别听我老板的,他连老板娘都没有。”
秦时咬牙切齿了片刻,看着苏夙那双清亮的眼睛,终于不忍撒谎:“小夙夙,这个对手让我有点棘手,太强有力了,实在有点棘手……”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不忍目睹,,宁少,你丢人丢大发了
☆、45
一连两天;苏夙都有些恍惚,就连苏城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苏夙想了想问:“哥,我没谈过恋爱,你知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真正爱上了一个人?”
“你每天心里都惦记着她;连想到她的点点滴滴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她;如果是这样;那你就是爱上她了吧。”苏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苏夙浅浅地笑了:“哥;我在想;我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了。”
苏城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瞬间钝痛了起来,几乎不能呼吸。良久,他挣扎着吐出了几个字:“谁?宁谷?”
苏夙的眼波流转,带着一股慑人的风采,整个人都仿佛明艳了起来,她轻快地站了起来,笑着说:“哥,咱们不提这个了,我今天买了个烤箱,你帮我一块儿做炉小饼干。”
苏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要查些资料,明天吧。”
“怎么了?是宁氏集团又有什么变故了吗?”苏夙敏感地问。
苏城看着她,忽然有些燥热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苏夙的手,胸口急剧地喘息着,低声吼道:“宁谷有什么好?狡诈傲慢,自以为是,还跛了一条腿!你知道他得罪了谁?他马上就要一文不名了!”
苏夙脸上的神采依旧,只是语声淡了下来:“哥,我不介意这些,我觉得,你也不应该会介意这些。”
苏城愕然看着她:“那他利用你、抛弃你,你也不介意吗?”
“我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苏夙的目光落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把我所有的钱都买了宁氏的股票,我相信他一定会度过这场危机。”
“你这么点钱,顶什么用。”苏城苦笑了一声,喃喃地说,“早知道这样……”
苏夙浅笑不语,可能打死苏城他也想不到,她投了怎样的一笔资金在宁氏的股票上。
不知道是苏夙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宁谷的霉运走到了尽头,第二天,宁氏股票忽然一路走高,多家证券机构的股评都发出了惊叹:神秘买家突现,宁氏股份创业内奇迹。
苏夙拿着几份财经报纸发现,除了她的资金注入之外,另外还有一股资金强势注入,在最低处抄底,大量购入了宁氏股份,资金占有量接近百分之五。
多个利好消息传来:宁氏在国外的多家矿场生产稳定,各国纷纷辟谣,没有任何收受贿赂和暗箱操作,所有矿场走的是正规程序;税务局并没有查出宁氏有偷税漏税现象,正式撤出宁氏。
最滑稽的是A国的谈判团,他们义愤填膺地向N国商务部发表了严正交涉:正在洽谈的另一个矿业集团有明显的欺骗行为,他们接到举报,前去参观的矿山、矿场上的大量大型机械设备是已经报废的,只是重新粉刷了一下伪称新设备。
顿时,媒体一阵哗然,各种竞相爆出,更有矿业从业者自爆黑幕,什么签订好合同后层层转包,什么虚报资质……网上越炒越热,最后的目标直指将A国商务谈判团引进来的N国商务部。
所有的事情急转直下,以不可思议的态势发展。在金融市场动荡结束后,政界发生了大地震,金融部长忽然发难,向高检自首,称在商务部期间在多项跨国投资项目中受贿,并称有多个高官涉嫌违法,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要求警方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苏夙看着网上沸沸扬扬的各种传言,眼花缭乱,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信谁的才好。她对政界的动荡不敢兴趣,唯一想要冷眼旁观的就是那个姓蔺的,看这架势,这次政界动荡的矛头指向的就是他,而前世父亲的死是他的落井下石、父母的车祸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或者,这一次就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到了。
这天她刚去上班,老板一见到她便拍着报纸对她惊叹,嫉妒得眼睛都快发红了。“苏夙,看看人家,一入手就是好几亿啊,连着两天涨停板,都是钱啊!”
他边说边抓耳挠腮,痛悔当初为什么看形势不对,把宁氏的股份给抛了。
“你买了多少股?”苏夙看他心痛的模样,有些奇怪地问。
“两千股呢。”老板十分伤心,“我好不容易学会了一招逢低杀入,结果没捂到最后。”
苏夙忍无可忍,拍了一下玻璃柜:“这点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