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笑着,忽然,苏夙的眼神一僵,飞快的把鼠标点在了停止键,又反复地快进、快退了一下,最后定格在了一幅画面上: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高高的领子竖起,围着一根大大的波西米亚风的大围巾,脸上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个头很高,身材很好,那件普通的黑大衣被她穿得颇有韵味。
“咦,这个女人看起来好眼熟。”花小朵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拍着脑袋,却一直想不出来。
“蔺蓝,她在这里干什么?”苏夙有些纳闷,她这幅打扮,表明了不想让别人认出她来。
“我的偶像!”花小朵把头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了,激动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了起来,“咦,她不是你的情敌吗?难道和你来抢宁谷了?”
抢不抢宁谷,苏夙倒是不关心,到了现在,她对宁谷,对两个人的感情都很有信心,蔺蓝没有这个能力来破坏他们。只是,她的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蔺蓝的眼神带着几分呆滞,几分狂乱,曾几何时,她在镜子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样想毁灭一切,包括毁灭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就是在她得知父母的死讯,几近崩溃的时刻,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乃们要相信,这是甜文宠文加腻歪文!
☆、54
苏夙有些心神不宁;在网上搜了艘蔺家的新闻,果不其然,这个家族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一样,曾经持有的宁氏百分之十股份在宁氏还没有动荡的时候便抛售了,被宁谷自己持有的资金在低谷时收回,宁谷花了百分之三十的资金便把股份收归己有;也受到了证监会的调查,被指控暗箱操纵股价;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蔺雄威已经被正式批捕;案件正在审理之中;下面的一些亲戚、喽罗自首的自首、举报的举报;再也无力回天。
网上有一段短短几分钟的视频;拍的是蔺雄威被批捕的情景;原来意气风发的人脸色灰败,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女的,抱着他失声恸哭,镜头里一度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被警察分开。
苏夙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正是蔺蓝。她十分疑惑,蔺蓝只不过是蔺雄威的侄女,难道两个人感情深厚到了这个地步?
冯楠跟着宁谷去了M国,宁谷别的手下她不熟,于是她便找到了苏城,拜托他查一查蔺蓝的事情。
苏城一听顿时笑了:“怎么,还没结婚宁谷就要被查婚外情了不成?”
苏夙深怕他误会,连连解释:“不是,宁谷和她根本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有点古怪,我怕到时候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苏城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么多日子下来,宁谷为你做的事情我也看到了,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那个蔺蓝,我也认识几个娱乐圈里的人,去问问就知道了。”
交给苏城后,苏夙就把蔺蓝抛到了九霄云外,签证还要三四天才能下来,她每天除了上下班,最盼望的便是每天晚上和宁谷的视频聊天,宁谷已经住院,穿着一身病服,伤腿已经用绷带缠起来不让他使用。
宁谷深怕苏夙担心,神态分外得轻松自然,还一直翘着腿,仿佛金鸡独立般地在病房里跳着,向她介绍病房里先进的仪器,还有主刀的医生、护理的护士。
只是苏夙看着那冰冷锃亮的仪器,还有那些白大褂,曾经有过的阴影便浮上心头,让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分担痛苦和压力。
秦时也经常来找她,自从那天分手以后,秦时心里便明白,这朵鲜花算是彻底和自己没缘分了,再执迷下去,连朋友都要没得做了,
这人一想明白,感情的事情也放下了,看见美女也忍不住故态复萌,这不,每次和苏夙碰面,手机里的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是哈尼,一会儿是蜜糖,一会儿是宝贝,一会儿是亲爱的,听得苏夙汗毛都竖了起来。
“听起来你过得很好,什么时候带你的那些哈尼给我看看?”苏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
“NO,”秦时忧郁竖起食指在她的眼前摇了摇,动作魅惑,看上起的确是个风度翩翩、魅力十足的白马王子,“我的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滴血,纵然我身边有千万个女人,也填补不了我的伤口。”
“你等等,我有法子填补,”苏夙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拿出了一团面粉“啪”的放在他的面前,“赶紧回家,我花了半个小时揉的,友情赠送你拿着去糊糊,别拿女人去塞了。”
西点屋的伙计们听了都笑了起来,秦时那潇洒的模样也飞到了九霄云外,悻悻地说:“你这女人,太过河拆桥!”
笑闹过后,苏夙把秦时送到酒店外,看着他跨进了那辆跑车,忽然,她走到了车旁,敲了敲窗户,秦时有些不解,打开窗户开玩笑说:“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喂,说真的,好好去谈个恋爱吧,别伤女孩子的心了。”苏夙认真地说。
秦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发苦:哪有那么多女孩子会伤心?现在他交往的女人都是你情我愿,他出钱,她出人,大家心知肚明。
“放心,我在找真爱呢,我的那个女人可能是路痴,到现在还没来,我是个男人,得主动去找啊。”秦时朝她比了个手势,一踩油门,飞一样地走了。
苏夙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天是宁谷动手术的时间,定在M国时间九点,手术时间大约要花一两个小时。
苏夙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等到了晚上,便一直坐在电脑旁,等着自己QQ上的视频聊天亮起。
大概十一点左右,骨头有点酥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视频请求发送了过来,苏夙迫不及待地点了按钮,屏幕里出现的是冯楠的身影。
“苏小姐,等急了吧,”冯楠笑吟吟地说,“宁少说要再等等和你聊天,先和你报个平安,手术很成功。”
头像有些晃动,想来冯楠正拿着手提电脑在走路,苏夙有些着急:“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吗?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聊天?”
冯楠清咳了一声说:“宁少怕损害他玉树临风的形象,他现在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躺在手术床上。”
“我想马上看到他。”苏夙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肯定。
冯楠立刻叛变,把镜头对准了宁谷:“宁少,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苏小姐现在好像比你大……”
屏幕晃动了一下,宁谷的脸出现在苏夙面前,脸色有些惨白,但看起来精神很不错的样子。他盯着苏夙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便咧开嘴笑了:“苏苏,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苏夙吸了吸鼻子,她多希望现在自己能陪在宁谷的身边!
“叫声好听的,我可能会恢复得快一点。”宁谷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等我过来。”苏夙低声说,“痛吗?”
“打了麻药了,一点儿也不痛,”宁谷满不在乎地说,“只是一直听到锉刀磨骨头的声音,医生说时间长了,骨头上都长出了胶质;还有那个割肉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医生说里面都是疤痕,肌肉里面还会有疤痕,这不是笑话嘛。手术还不错,错位的骨头都已经纠正了,钉入了钢钉,肌腱的恢复也很好,医生说,只要认真做复健,以后就不会有后遗症,也有可能象正常人一样走路,你放心吧。”
苏夙的眼底起了一层薄雾:“你等着我,再过三天,你就能看到我了,我错过了你的手术,不会再错过你的复健。”
“不,苏苏,你没有错过,”宁谷低声说,“手术里,你一直都在,在我心里,从来没有远离过。”
在自己的记忆中,苏夙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盼望过一件东西,拿到签证和护照的时候,真让她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机票已经预定好了,是第二天晚上的,那时候深怕机票和签证有冲突,她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方案。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去改签的时候,苏城来了一个电话:“你在哪里?上次你让我查蔺蓝的事情,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秘密,要不要听?”
“什么秘密?”苏夙诧异地说。
“蔺蓝有精神抑郁的倾向,当初突然息影,就是到F国去治病了。”苏城简短地说。
苏城飞一样地赶到了宁谷的公寓,带着一大叠资料,上面有着各个时期蔺蓝的生活照、剧照,显而易见,蔺蓝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学生时代,她是艺术团的团员,经常出国访问演出,和多个政要合影;从影后,拿了各种奖项,活跃在社交的舞台。
“我也很纳闷,像她这样的一个光芒四射的女人,怎么会有精神抑郁的倾向。有个圈子里的朋友说,她息影前一年就有些不太对劲,经常无缘无故会发脾气,还有轻微的暴力倾向,有一次发脾气扔了一个杯子,把助理的额头都砸了,后来是她的公司出面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问题可能出在小时候,她父母是家族联姻,感情比较单薄,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又各自重组了家庭,对她的关注比较少,她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家,和她叔叔,就是蔺雄威感情很好,在很多场合都表示,叔叔就像她的父亲,她以后要给叔叔养老送终。”苏城的眉头紧锁,显然有些忧心,“这次蔺雄威的事情对她打击一定很大。小夙,你要小心,她不会对你有所不利吧?”
苏夙微微一笑说:“我怕她做什么,而且,宁谷并没有在公众面前曝光过我的名字,只怕蔺蓝还一直以为我是被宁谷抛弃的可怜虫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可不想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这种精神抑郁的人行事出人意表,不知道哪一天就钻出来给你一榔头。”苏城叮嘱说,“她在F国接受了一年多的精神抑郁治疗,是蔺雄威把所有的新闻都压了下来,假说她出国深造,甚至帮她伪造了一系列的学历,所以,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是怎样的,谁都不知道。”
想起那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蔺蓝的眼神,苏夙不禁有点奇怪了起来:“咦,那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听说她犯病啊?现在蔺雄威不在了,她这种身份,一定很快就让狗仔队盯上的。”
忽然,苏夙惊跳了起来,蔺蓝的那个眼神……看向的是宁谷……天哪,她不会是因爱生恨,想要对宁谷不利吧?
“哥,快去,快去查查最近两天去M国的航班,”苏夙急促地说,“看看蔺蓝是不是去了M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迷离亲扔的手榴弹,么么哒,好感动~~
☆、55
苏夙当即想去改签了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只是好像这次航班有个展会团,居然连头等舱都满员了,苏城好不容易托人在航空公司等到了一张退票,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
每日一次视频时间也过了,苏夙只好改打电话;手机是冯楠接的,说宁谷到治疗室去了。
苏夙告诉了他自己的航班号码;又问了一下宁谷的情况;最后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看到蔺蓝?”
冯楠意味深长地笑了:“苏小姐;你是不是怕蔺蓝来打扰宁少?放心吧;宁少一直把她当朋友;很知道和她保持距离,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我只是……”苏夙听出了他语中揶揄的成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精神抑郁是蔺蓝的隐私,如果传出去会对她造成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