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故事
事情解决完了，红梅向陈氏请了个假，扶着妹妹红袖回了丫鬟后院。一众丫鬟婆子都散开了，各忙各事，即使是手头没有活的，也都各自去找了些活干。
沈友福看着妻子脸色还是不好，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赔笑道：“夫人，别生气了！为夫错了可好？不知夫人来找为夫，是有何事啊？”
陈氏怎么听都觉得沈友福这话听着不对味儿，没好气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老爷您么？老爷看来是太忙了，妾身这就退下，不打扰老爷了。”说完，转身就招呼着沈玉一起离开。
沈友福忙笑着拦住：“为夫不忙，为夫时间空闲得很，夫人不要生气了嘛~为夫今儿个一整天都陪着夫人你，如何？”
“不用了，孙嬷嬷，扶我回福苑！”陈氏打掉沈友福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招呼了一旁的孙嬷嬷，就朝院子外走去。
沈友福顿时脸色成了猪肝色，自己都赔笑脸了，都这么让着她了，为什么她要这样呢，在这些下人面前落自己的面子，这让那些下人如何想自己。
沈友福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哼，女人就是麻烦，你不愿意待见我，我还就不凑上去看你那冷脸了！！
沈玉叹了口气，不想在呆下去，招呼站在一边的晴儿道：“晴儿，将食盒给老爷留下，咱们走。”
沈玉说完，也往院子外走，不过和陈氏不是一个方向，不知道是要去哪儿。
“老爷，这是小姐新做的点心，夫人特意送过来给您尝鲜的，奴婢先告退了！”
晴儿从嫣红手中接过食盒。递到沈友福手里，飞快地说了一句，告退之后，拉着嫣红小跑着离开，去追沈玉去了。刚刚好像瞧见小姐是往丫鬟后院去了，不知道小姐去那儿干嘛。
沈友福心里本是不爽的，但是刚刚那个丫鬟说食盒里的点心，是夫人特意送过来给自己尝鲜的，顿时那丝不爽不翼而飞，打开食盒。取了一个蛋挞，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嗯。虽然样式蛮奇怪的，但是真不错，美味啊~味道可真甜！
沈友福吃了一个蛋挞后，想起陈氏还在生气呢，忙将食盒盖好。急急忙忙地出了院子，朝福苑而去，一直等在院门口的小厮终于松了口气，跟着沈友福，快步朝福苑的方向走去。
沈府丫鬟后院，一间小屋子内。
屋子除了门是可以打开的以外。基本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密室了，连个透气地窗子都没有。毫无生气地煤油灯火在黑暗中摇曳，散发出刺鼻的味道。一张黑木桌子。几条板凳，然后就是靠在墙边的一个超级大土炕，炕上竖着摆放了叠地整整齐齐地八床铺盖。
炕上的最边上，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不时还伴随着断断续续地痛苦呻。吟声。
“姐姐……红袖好疼……红袖是不是要死了？”
红梅端来一盆水，将两条板凳并在一起。将水盆放在上面，取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放进盆里，伸手就要去脱红袖的衣裤。“妹妹乖，别多想，你不会有事的，姐姐先给你将裤子换下来，不然等会儿干了，就会和肉黏在一起，到时候就脱不了了。”
“红梅，怎么样，你妹妹没事吧？”
沈玉一进屋子就皱了眉头，屋内空气十分不好，外面还是大白天呢，屋内却漆黑漆黑的，就靠那一盏破油灯取光。
红梅听到小姐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看到的确是小姐来了，忙行了个礼道：“奴婢正要给妹妹换衣服，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奴婢多谢小姐来看望红袖，奴婢请求小姐还是离开吧，这个地儿太脏了，小姐不适合呆在这个院子！”
“不碍事，请大夫了吗？大夫这么说？”沈玉挥了挥手，走上前将红袖的衣裙往上掀开，看到红袖的屁股肿的老高，好几处都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此时正血肉模糊，裤子都被打破了，碎布和血肉粘在一起，着实是触目惊心。
那两个该死的狗奴才，居然下手这么狠，哼，给我等着，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一番，我就不叫沈玉！
“嘶……啊……奴婢，奴婢多谢小姐来看望奴婢……”
红袖整个人趴在炕上，回过头，朝沈玉挤了一个笑，但是那忍不住的疼痛感，一阵又一阵地袭来，不一会儿就疼得满头大汗。
“没关系，你趴着好好休息，免得扯到伤口，又要疼了！”沈玉轻声说道，声音柔柔地，让红袖听了极为想哭。
“奴婢，奴婢谢谢小姐救了奴婢~”
“以后记住了，不要轻易寻死，知道了吗！”沈玉听红袖一道谢，想起来她之前想要以一死以证清白，最后被自己给拦下了，忙沉声说道。
“……嗯。”
红梅看到妹妹居然伤得这么严重，红了眼眶，从盆里取出湿手帕，稍稍拧干，柔声对沈玉说道：“奴婢还没来得及去请大夫！劳烦小姐先让步，奴婢先帮红袖清理下伤口，不然等会儿血液凝固了就不好了。”
“我来吧，你在一边不要打扰我就是。”沈玉从红梅手中拿过手帕，又从怀里掏出银针布包，取了几根银针给红袖扎了几针，就见红袖闭上了眼睛，一直因为疼痛而紧皱地眉头舒展了开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熟睡。
“啊？妹妹，你怎么了？”红梅以为红袖出事了，吓得就要去摇晃红袖的身子。
沈玉拦住道：“放心，我给她扎针了，她只不过是暂时睡着了！等会儿给她清理伤口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伤口，她可能会忍受不了，所以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红梅感动不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谢谢小姐！小姐大恩，奴婢和妹妹一定没齿难忘！”
“行了。起来吧！你去找总管要一瓶金疮药来，我先给红袖清洗一下。”沈玉命令道。
红梅忙起身去找总管取药去了，沈玉用了一会儿地功夫就将红袖的裤子脱下，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碎布都清洗干净了，只等一会儿上药就好。
沈玉猜想红梅一时应该回不来，就闪身进了空间，取了一些消肿止痛、消炎祛瘀的药粉，出空间后，将药粉倒在了红袖的伤口上，刚刚将药瓶放好。红梅就回来了。
“小姐，金疮药来了~”
沈玉接过金疮药，给红袖上了药后。才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说吧，之前在银兰苑，慕容嫣说要搜查你妹妹和你房间时，你身子抖那么一下，是为何？”
红梅听后。笑了笑，朝沈玉说道：“小姐，先听奴婢讲个故事，好么？”
屋内的煤油灯火仍然在摇曳着，红梅淡淡的声音响起。
“从前，有一户农户人家。夫妻恩爱，他们上有慈祥老人，下有乖巧女儿。虽说家里是穷苦了些，但日子过得却是和和美美。可是有一天，老人病重，夫妻俩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银钱，甚至去借了很多钱给老人看病。可病还没看好，老人就撒手人寰了。”
“夫妻俩为了给老人看病。借了不少银子，老人去世后，那些邻居，债主都纷纷找上门来讨债，夫妻俩没有钱还债，就有人要将母女两人卖去勾栏之地。夫妻俩想起镇上有户大户人家正要买些丫鬟，听说那大户人家不但对下人是出了名的和善，而且卖身钱也不少，所以他们不得不卖了女儿去那大户人家做丫鬟，拿了女儿的卖身钱还了债。”
“女儿被卖了，夫妻俩极是伤心，其中妻子更是忧思成疾，整日抑郁寡欢地躲在屋子地角落里，看着女儿的床发呆。后来，更是成了个疯子，整日疯疯癫癫的。这样的日子，一持续，便是十年，期间要不是女儿时常将月钱和赏钱一分不少地都给了家里，仅靠丈夫赚得那点辛苦钱，根本不够花！十年之后，夫妻两又喜得一女，可是妻子在生产之时，产道大出血，血崩而死。”
“丈夫对小女儿的出生是又爱又恨，可是家里穷得都开不了锅，只好抱着小女儿去求百家饭，等到小女儿两岁后，就经常开始对小女儿不管不顾，也像妻子之前那样，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到一年，摔到河里淹死了。”
“她们的大女儿得知后，不得不将妹妹带在身边。幸好府里主子仁慈，没有计较。可是等到妹妹五岁之时，有不少丫鬟开始说起了闲话，甚至处处挤兑姐妹俩，因为妹妹的吃穿用度，也是占用了她们的一份子得来的。夫人知道后，写了妹妹的卖身契，让姐姐代替妹妹签下，两姐妹这才在府里好好地呆了下来。”
“府里的下人，签的卖身契都是死契，但夫人仁慈，只让妹妹签下了十年活契，说十年之后，要去要留，随妹妹心意。”
“姐姐大喜，故而从那天开始，只要得到赏赐，就都保留下来，保存在一个小铁盒里，好作妹妹日后出府之后的用度。”
“而你和红袖，就是故事里的两姐妹，对么？”沈玉听完红梅所谓的故事后，接声道。
没待红梅回答，沈玉又说道：“所以那时候慕容嫣说要搜你的屋子，你怕因为那个小铁盒里的银钱，而会更加说不清，所以才在后来故意对老爷说那些话的？”
“嗯！”红梅点了点头。
屋内，两人什么都没有说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玉沉默了很久之后，想找个话题，却见这屋子实在是太差了，不禁皱眉问道：“你们丫鬟的房间，都是这样么？”
红梅摇了摇头：“不是。丫鬟后院前前后后共有二十八个大小不一的房间，大丫鬟是一个人一间，二等丫鬟是两人一间，下等丫鬟是四人一间，还有一些年纪像妹妹这般大的，或者是新进府的丫鬟，通通被管事的秦嬷嬷给分到了这样的房间，每个房间住八到十个人不等。像这样的房间，还有好几间呢！”
“你既然是一人一间房，为什么不让你妹妹住到你屋里去呢？”
“……秦嬷嬷不让。”
“……好了，我先走了，等红袖伤养好之后，去我的漪澜阁吧，小浩正缺一个小丫鬟伺候呢。”沈玉起身，朝外走去。
“谢谢小姐！”红梅忙又朝沈玉的背影磕了个头，脸上满是惊喜地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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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谈话&中秋节
沈恒回来后，见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平常那些下人都随意惯了，可今天却一个个地，干起活来，正正经经的，很少交谈。府里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下人都变得这么正常了呢？
沈恒回到雅苑的书房后，朝身后的小文问道：“今天府里有什么新鲜事？”
站在沈恒身后的小文扶额，心道：“我的少爷哎，我这一天到晚的都跟在您屁股后头，陪着您忙里忙外地，我哪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啊~”
小文忙说道：“少爷稍等，奴才去唤沈九过来！”
小文出了书房，找到沈九，带到了沈恒面前。
沈九站在书桌前，给沈恒行了个礼后，道：“少爷，您找奴才？”
“嗯，今儿个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啊？”
“回少爷，有两件事。其一是小姐又研制了一款新糕点，品名‘蛋挞’，味道极为香甜；其二是老爷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