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派人将我送去了边关,去了皇祖母娘家所在的红家军。红家军驻守大齐西南,西南的边关颇为复杂,虽然正对丰原这个小国,但后面却有个矿产铁器十分发达的大国,也是大齐边关最为复杂的一个地方。在那里便是他们当我是安王世子,也根本不能怎么照顾到我,战场上不养废物与无能之人,你不杀敌,便要被敌杀死。而我活了,呵呵,若不是当年父王严厉训练我,或许我第一场战役便死了,其实我该感谢他。”
丁紫枕在蓝青凌的怀中,手覆在蓝青凌肚子伤口之处,当时他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还觉得这伤口虽然小,却是很深,就想可能是匕首所导制,原来让她猜个着。蓝青凌讲了当年他为何会离家,也讲了他的片面记忆,丁紫不能肯定其它人当时的全部思想,也不知道当年的全部真相,却是听的令她心痛。
六岁的孩子啊,她前生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对了,当时她处置了一个父王宠妃安排在她宫里的婢女,她故意让太后看到那个宫女对她照顾不周,行为过失,被乱棍打死,当时她吓的几夜睡不着觉,虽然她害怕手上沾了血,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不是她死就是你死,现实就是这样,所以她必须除掉那个宫女,然而那只是她自己幻想而恐惧所做的选择。
蓝青凌是直接经历了生死了,丁紫甚至有点无法想象,若是六岁的她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处理,也能像蓝青凌这样逃出去吗。他说的一点没错,他确实是在逃命,当初安王爷正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怎么理会蓝青凌,吴双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到最关健的时候,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蓝青凌,当时蓝青凌闹腾的越欢,只会让安王爷觉得他是在耍小心计出去,只会越不想见蓝青凌。
吴双的药应该是慢性毒药,那只猛因为身子小所以立即发作,到人体的时候却是慢上一些。当时水嬷嬷也被关了起来,蓝月院都换上吴双的人,慢慢毒死蓝青凌,到时候她有一百个理由对外解释蓝青凌的死因。丁紫猛然想到当初成亲第二日向吴双敬茶的事,当时蓝青然指着蓝青凌鼻子骂蓝青凌,本身就没有多少尊敬,根本没将蓝青凌放在眼中,蓝青凌不在府中这些年,他也没少在外面当成安王爷唯一儿子作威作服吧!
丁紫的眼睛冷森森的,吴双对自己姐姐的儿子,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这么大心思,还能为什么,蓝青凌一死她上位,蓝青然便是安王世子,将来的第一亲王,那是多么大的尊荣,她自然很动心的。刚开始她时常来安王府里,怕是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果然是个贪婪无耻又狠毒的女人!
太后的作法在当时来说虽然激进字些,同时也给吴双一记闷棍,你要的不就是安王爷之位吗,我就让你永远也不可能有。当然这话是太后口谕的,太后百年之后的变化无人可知,但却让吴双错失最好争夺安王世子之位的时间,所以当时太后责难她们的时候,吴双开始选择低调,这些年来能不参加各大宴会就不参加,修身养性就等着太后死了再行计划吗?若是如此,吴双这些年来怕是也准备了不少,绝对比她想象还难对付。
丁紫冷笑,但不管如此,敢如此对付蓝青凌的人,丁紫便不能放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蓝青凌的一切都是她要保护的。
蓝青凌说完这些便沉默下去,好像睡着了一样,任由丁紫手指轻轻抚摸他腹部的伤口,不过这一次却是半点**也生不起来,丁紫气息慢慢有些粗重:“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蓝青凌没有说话,只是双目黑黑沉沉的望着床顶,手臂紧紧抱住丁紫。从他逃离安王府后,他与安王爷的父子之情就渐行渐远,他恨他父王当年的不理解,只看到眼前发生的便定了他的罪。后来蓝青凌也想的到,安王爷不可能下毒害自己的儿子,那药是吴双派人下的,可是他每次见到安王爷心里同时也痛恨着,若不是他只用下半身思考,在他母妃丧期未完的时候睡了吴双,怎么会有这些事!
若说吴双是罪魁祸首,那安王爷这个将吴双这个罪魁祸首引到他身边来的人,就更是罪人,蓝青凌无法正常与安王爷相处,他本能的觉得,安王爷每次询问身边的人都想害他们,即便本身不是如此,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人常说有爱才有恨,可能对于父亲的仰慕最后变成绝望时,那恨已经令他说不清里面还有没有爱了吧。
丁紫突然脑中一闪,张张嘴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蓝青凌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有些低哑的道:“当年母妃是自杀而死的!”
丁紫有些震惊,心里疑惑更深,安王妃为什么要自杀而死,她刚生了蓝青凌,当时的他是最需要照顾的,作为一个娘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扔下孩子自杀而死?其中有什么原由,或者有什么不可告诉的秘密?原本丁紫以为安王妃会是被吴双暗中弄死的,可蓝青凌既然说安王妃自杀,那他自是查清楚是事实了,或者说不论过程如何,结果的确是安王妃自杀而死的。
丁紫心里迷团未解,但也只是压下来,她没想过蓝青凌将所有事今天一股脑全告诉他,那种深埋心中的痛,挖出一点便要痛上一回的。
“青凌,我会在你身边的,我永远在你身边的!”丁紫眼睛微有些红,却是瞪的大大望着蓝青凌,后者只是抱紧了丁紫,低着头轻喝着丁紫的额头。
“嗯,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丁紫垂着眼睛,对于当年的事她与蓝青凌自然是要报的!
安王府外,此时一驾精致的马车缓缓驶来。
安王府外的侍卫立即握着兵器道:“来者何人,可有请贴。”
马车里跳出一个身着蓝衫的小丫头,小丫头微抬着下巴,随后递了一个红色的贴子道:“是安王妃出贴子邀我们小姐前来的,我们小姐乃是现吴氏族长嫡女,是安王妃的侄女,还不快快放行。”
“你等会!”那侍卫却没立即通行,而是派人去里院问了一遍,不一会有一个身着深棕褙子的老嬷嬷走出来,笑着对那蓝衫小丫环道,“王妃算着日子堂小姐也是这两日来,正让老奴仔细着呢,让堂小姐久等了,还不快放行。”
侍卫见没有假便放下门槛,直接让马车驶了进去。
那老嬷嬷直接跟着马车进了府,随后在直通各院的大道上下了车,蓝衣丫环直接扶着马车里伸出一只纤臂的女子下马车,女子一身金丝绣梅花的红衣,身段妖娆,腰间一条红色丝带系的紧紧的,让那腰显得更是不盈一握。
女子一双微勾的凤眼上挑着,眼神孤傲又不时闪烁着丝丝媚意,鼻挺唇红,颊泛霞红,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时,头上玉佩叮当作响,十分清脆,仔细一看女子竟然是配了三对金镶四色宝石的发钗,一个半掌大的金布摇挂在髻后,再加上几个别头的簪子,光看都觉得沉。
那老嬷嬷是双满院的管事嬷嬷会嬷嬷,眼中闪过抹不屑,随后笑道:“王妃一直念叨着堂小姐是个玉人,生的貌美动人,老奴原还半信半疑,今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堂小姐可真是美丽。”
吴月娥淡淡勾了下唇,声音有些冷:“嬷嬷客气了,月娥只是普通之姿,京城里比月娥好样貌的女子岂会少。”
“是堂小姐太谦虚了。”会嬷嬷却是笑着又陪着说了会话,带着吴月娥直接去往吴双现在居住的安院,刚进了会客厅,吴双便笑着站起来拉着吴月娥坐下。
“月娥快让堂姨看看,真是女大十八变啊,看看我们月娥现在不但是个大姑娘了,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吴双笑着赞美着,脸上表情与语气里皆是对晚辈的慈爱与关心,好像是真心赞美一般。
吴月娥冷淡的脸上也泛起笑意来,微微红着脸道:“堂姨这是哪的话,说的月娥都不好意思了,您再说月娥可不理你了。”说着,却是挽着吴双的胳膊嘟着红唇,样子十分娇艳又可爱。
“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害羞的,跟堂姨有什么客气的,长的漂亮就是要夸夸的,岂能像你以前只知道待在家里学习琴棋书画女红,你也大了,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多认识几个朋友。”吴双伸手点了点吴月娥的额头,后者脸更是被说的红了起来。
“堂姨,你又笑我!”吴月娥不满道,却是引的吴双哈哈大笑。
看两人相处的程度,谁能知道她们总共见面的次数还不超过五回呢,其中三回还是吴月娥小时候的事。
吴月娥生父乃吴双娘家,也就是吴氏家族现任族长,正是当初吴老当家推举的那个旁系选出来的,吴月娥虽是现任族长嫡女,但是身份却有些尴尬,一是其父在族中没有实权,不过是个傀儡家主,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也只是个名声好听。吴月娥今年一十四岁,已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惜那真正的名门贵族之家,对这种傀儡家主之女看不上眼,那些小家族的又配不上吴月娥的身份。
吴月娥本身又是个十分高傲的人,在家族姐妹中面色也是最好的一个,便是进了那些贵族之家,她也绝不甘愿做个妾,偏人家看不上她这个妻,其生父早两年便为她选婚事,总被她以各种理解告吹。吴双虽然人不在族里,对于族中的事还是十分关心的,去年开始便已经注意到了吴月娥这个人,此时一见果然如传说中一样高傲,俗气。
吴月娥生父虽然身份有些尴尬,但身为吴氏族长,吃穿上从来没短过吴月娥,她的日常花销便连一些京城里的重臣嫡女都不惶多让,从小便眼高于顶,一般人她也瞧不上,其中也包括了吴双。一个努力了近二十年还没被皇家认可的挂名王妃,在她看来了没有多高贵,再者吴双在外的名声也不好,吴月娥总觉得跟在这样的相处久了,也会带坏了她的名声,但吴双到底是安王妃,她爹不敢得罪了,这才连哄带劝让吴月娥应了吴双的邀请,其实她心里老大不愿意。
两个都看不上对方的人,此时却能笑语嫣然的谈笑着,不可谓不是高人,做戏的功夫一时也分不出个高下来。
“哎这些年在王府,我也鲜少回去了,不知道族里长辈们现在如何?”吴双很是关心的问道。
吴月娥也笑着柔柔的,微勾的凤眼,令眼神更显了几分妩媚来:“叔父们还总谈论起堂姨呢,说堂姨这些年也是不容易的,堂姨父一直驻守边关,可是大齐的大英雄,倒是苦了堂姨娘一直在后头操办着这么大个安王府,还带大了堂哥真是不得了。”
“咱们女人,还不都是出嫁从父从子吗,这不是应该的。”说到这吴双却是深看了吴月娥几眼,握着吴月娥的手柔声道,“不过我看月娥的相貌却是顶顶好的,也是个福气的面相,你啊,可不是堂姨这个命,我看你将来非嫁个非富即贵的男子。”
吴月娥一愣,随即看到吴双眼中的笑意,却是低低一声,抱怨了一句吴双拿她开玩笑,两人这话倒是没继续,但是这话却在吴月娥心中动荡起来。
这次她之所以会因吴双一封信进京,正是因为京城名门公子富贵人家很多,在外城虽然吴氏是顶顶的家族,同样其它男方样家族就比吴氏逊色了,以吴月娥的性子自然是要好的,她这次进京,也无不进来看看京城名门公子情形的。看样子吴双也正有为她勾线牵媒的意思,想到这吴月娥的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句,跟吴双谈笑起来,比起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