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听连忙问:“那现在好了没有?你这伤着了,是不是也是那些难民伤的?”
李氏其实从心里喜欢肖萍儿,那姑娘老实厚道,十分的勤快,和她的性子挺像,她想着要是有这样一个妯娌,那会很好相处。哪里想到最后出了那事。她是从心里不信肖萍儿能做出那事来。当然,也觉的宋大山不会做出那事来。可她又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为沈家的儿媳妇,她也只能保持沉默。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再养养就好了。”苏芷说,把昨天的危险情况和二房夫妻说了一下,当然,没有说她和这场雨的奇妙巧合,只是说在拉架之中不小心给伤到了。
沈子贵和李氏听着苏芷的讲述,两人都是脸色变了,没想到就在昨天县城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闹事的人里面居然有来过他们河边村的那股子难民。
“那些人被抓起来不会再被放了吧?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吧?”李氏担心地问。
沈子安说:“他们这可是大罪,想来会没命了。”
这次的事情太过于恶劣,不抓着个当头儿的来处理了,官府就没法子震慑老百姓了,而那个陈二,居然敢劫持县令,他肯定是首犯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有出头之日来报复他们,县令比他们还要担心呢。
李氏这才放心了,说:“这次咱们村子好在有你们,要不也得有人去逃荒了,说不定也会有这种事情。还好,咱们村子没一个人饿死,就是附近村子都没有。真是多亏了你们了。”
“二嫂不要说这个了,这是我们能做的,自然要尽力而为了。”
苏芷一句话把这个话题给打断了,李氏也不再说了,这种事情,记在心里就行了。
沈子贵和李氏就是来给沈子安他们送提醒来的,免的他们被沈有福给训斥也没个准备,最好是有个准备,能不挨训最好了,免的到时候心情不好。说完了这些,他们就离开了。
沈子安和苏芷两人对这事都不太在意,就是再给他们一个重来的机会,还是会去救肖萍儿的,总不能因为两家的恩怨,就放着人命不去救吧?不过两人还是商量了,沈子安去了沈家老宅,他没让苏芷去,他不想让苏芷去听那些让人郁闷的话,而且苏芷有伤,不能折腾。这倒是个好理由。
回来的时候,沈子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苏芷也知道他不太高兴,想来在沈家老宅又受气了。
苏芷安慰了一番沈子安,其实沈子安也不是伤心,他只是生气,因为沈有福的无理要求还要沈张氏的旁观。
“我娘去世的时候,说让我要像对亲娘一样的对她,可是她却不是我的亲娘。这些年来,她表现的像是一个亲娘,可是她做的事情,真是让人心里不齿。”
沈子安抱着苏芷,说着心里话,他不是个蠢人,从小到大,他就清楚沈张氏的心思手段,可能是因为他对亲娘太过于维护了,觉的就是因为她,他的娘才会过的那么的苦,才会去的早。所以沈张氏表现的再好,他也会防着,终于,在他懂事之后,他慢慢地发现了她的那些言行举动中的深意,对她更是不喜,只是,她没有做大动作,他就不会做什么。而现在,他有了自已的家,他更是不那么在意了。
“她最好不要打主意打到咱们的头上来,否则,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相公,你想婆婆”
苏芷想说,婆婆的死会不会和沈张氏有关系,可是她没说出来,这个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沈子安现在过的很平静,如果有了这个怀疑,他心里多了个结,又没法子查出来,一定会心里难受吧,她可不想让相公难受。这只是她的一个想法,是因为前世看小说和电视看的多了的结果。其实,一个女人,多年无子,相公另娶,日子过的不顺心,不用人害,就已经会早逝了吧?
沈子安问:“怎么了?”
苏芷改口说:“婆婆一定是希望你好的,她会保佑你的。”
沈子安又把苏芷抱紧了一些。
苏芷把心里的念头甩开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在以后,她的这个想法,会在现实生活中被别的人提出来。
下了雨之后的村落明显的充满了生机,人们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河边村的河里又有水了,水位很高,没几天就变的清凌凌的了。那些树木,也在雨水的冲洗下绿油油的,大青山远远的看过去,又名符其实了。
那一场干旱,如果不看地里,就好像没有来过一样。
就在这种喜悦当中,沈家的气氛却一天一天的紧张起来了,因为按着日子,科举已经过去了,沈子举也不知道考中了没有。沈家人都在盼着他高中的消息。沈有福最是心急,时常会去村头站着看看,就希望能第一个看到送喜报的人,或者看到沈子举。他甚至在家里早就备好了爆竹,就等着喜信儿来了就放爆竹,他要让全河边村的人都知道,他沈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要有人要当大官了。
在这种期盼中,沈有福没有等来沈子举,却等来了沈子举的消息,可是这消息,却让沈有福当时就差点儿昏倒在地上。
第三一二章 欺负了我家姑娘不要想赖!
那是一个晴好的上午,太阳已经向着中间爬去了,不少人都已经想着中午做什么饭吃了,沈有福在村西头的树下面站着,嘴上吸着旱烟,一双眼睛看着通往着官道的路,只要看到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在张望着他那宝贝小儿子沈子举的身影。
说到沈子举,那是河边村里首屈一指的人才啊,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还是第一的好成绩,现在又去考举人了,不用说,第一名的秀才,怎么都能考中举人了,那到时候可就是他们河边村的第一个举人了。
当了举中就能派官了,那就不再是农户了,就是高高在上了,这是所有的农户都羡慕嫉妒的事情。
现在河边村的人以沈家人,那都要好声好气地打声招呼了。
沈有福又和一个冲着他打招呼的人寒暄完之后,一张平时有些板着的脸上,现出了些笑模样,心里想着这些可全是他那小儿沈子举给他带来的,他心里盼着儿子中举回来后的盛况啊。
“这沈老头子还在那里等着沈秀才回来呢?他也不觉的累。”王秀云从地里回来,看到了沈有福的背影,她呶了呶嘴。
刘老实笑着说:“有那么个有才的儿子,是不会累,要是咱们的儿子也能这么的争气,我比他还要有劲儿!”
王秀云哼了一声,说:“沈秀才是挺好,不过要我说还是像沈四那样的更好,看看多有福气。可惜了这沈老头子脑子不清楚。我可和你说,我这辈子肯定活的比你长,定是不会让人欺负我儿子的!哼,就是我死了,你也别想给我儿子弄个后娘回来,要不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王秀云瞪着刘老实,她自然清楚自家男人不会这样,可是还是要敲打着他一些。
刘老实连忙点头。
两口子说着话进了自已家里,沈有福并不知道他在这里坐着,得到的不全是羡慕嫉妒,还有对他看不上的,就因为他当年对原配的冷漠和对沈子安的冷担其实就是人们对他的尊敬当中,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子安。沈子安现在过的好了,而且对乡亲们很照顾,在这次大旱之中,要不是他们家里让种地瓜,还让他们挑水,村子里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过了这个灾年。
沈子举是要有才能当大官,可是那对乡亲们来完全没有沈子安给他们带来的实惠多。
沈有福并不清楚这一点,他为了名声,一直在努力地维护形象,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形象早就被他自已给一点一点地蒙上了尘埃污秽。
沈有福不用抬头看日头,就知道要当吃饭的时辰了,把旱烟敲了敲,有些失望地从大石头上面起来,想着又没等到。他转身向回走,结果看到刘老实从院子里出来,刘老实和他打招呼,两人站在一起就聊了起来。
这一聊,就聊了好一会儿,这也是因为沈有福心里并不太这么早回去,想着有人和他聊聊天,他再多呆一会儿。等着他又一次回头向着路口看的时候,终于看到那路口有人来了,不过不是他盼着的人,连是个送信的都不可能,因为那有男有女,明显的就是老百姓。
沈有福心里又泄了气,也没心思再聊下去了,就和刘老实告辞,想着回家去了。
“请问两位,那沈秀才家住在哪里,能给指个道儿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离着老远就喊了起来,沈有福转过头去,眼睛有些发亮,这村子里面就一个秀才,这不是说他儿子呢吗?这些人认识他儿子啊,他不认识这些人,难道是给捎信来的?!
沈有福等着那些人走到近前来,这才说:“我就是沈秀才的爹,你们有什么事?难道是他让你们给捎了什么信来?”
沈有福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只见总共有六个人,三男三女,一对年纪比他要稍小一些的男女,剩下的两男两女全都年轻着,两个女人全是梳着妇人头,分别坐在那两个年轻男人的身边,看起来像是夫妻。
这些人是坐着一辆骡车来的,骡子健壮,车架结实,看起来就值不少银钱了。
沈有福再看那些人,见他们穿着都不错,那个年纪大些的妇人还穿着绸子上衣,余下的人穿的也是很不错的细棉布。女人的头上全都有金银首饰。虽然能看出来是庄户人家,不过也能看出来这是富裕的庄户人家。他心里想着这家有骡车,看起来也不是穷人,那有可能去府城了,给沈子举捎信是有可能的。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来。
“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
沈有福想着还没有问这几个人姓甚名谁呢,他刚才真是高兴的有些过头了,现在连忙问起来,想着要不要请几人进家里去坐坐,奉上一杯茶。
那车上的人听到沈有福说他是沈子举的爹,都细着打量沈有福,男人们都从车上下来,女人们没有动,她们上车下车的也不方便。
那个年长的对沈有福说:“我姓牛,叫牛田,这是我家那口子还有两个儿子儿媳妇。我们来是带来了沈秀才的信儿。是不是到家再说?我怕在这路上说,脸面上不好看!”
沈有福一挑眉,脸上的笑容就淡了,想这人说话带着火气啊!说话挺不客气的,他不像是来送喜信的,倒像是来算帐的一般。可是这人说了是带着沈子举的信儿,那看来就是和沈子举有关系的事了。难道儿子在外面遇到事情了?他心里有些着慌,这儿子去考举人的,这遇到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他的前程。
“爹,你和他说话这么客气做什么?!这次可是他们家里做错了事了!哼,这次的事情要是不能让咱们满意,咱们就给告到官府去!到时候看谁更丢人!”
两个年轻人中的那个年绩稍小的突然说着,眼睛瞪着沈有福。
那个年纪大些的拉了他一把,说:“小二!闭嘴!”
牛小二不服气地瞪着他大哥,说:“大哥,这次这事他们理亏了,咱们可是吃了大亏了,还要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说话吗?到时候还不把咱们当成软柿子捏了?就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心眼多,咱们就得厉害着点儿!你放心,他们要是不认帐,我就把他们家给一把火烧了!哼,秀才怎么样,举人又怎么样?都是一条烂命 !”
沈有福本来被牛小二给气的脸发青,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