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被柳氏这话给噎得一愣,她和刘老头一样儿,都盼着大郎有出息,真要是他吃了的话儿,白氏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今天就算了,以后要是再这样的话儿,绝不轻饶明白了吗?”
柳氏看到她不追究,自然是急忙说了一声好了。
白氏看着碗里的菜,一点儿想吃的劲头都没有,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还有些隐隐作痛,她扫了陈氏和刘石一眼,冷哼一声后便招了招手:“陈氏,你上来喂我吃饭,其他的人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赶紧去干活吧,都杵在我这里干嘛。”
陈氏留在屋子里头了,小鱼自然也不放心的跟在了后面,她的脑子被两个灵魂这么交缠过,对于别人的坏意恶意可是相当的有直觉,白氏刚才一说这话,小鱼基本上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了!
白氏这个奇葩,真是古代恶婆婆的经典代表了!
陈氏也不敢违抗白氏的话,接过了饭碗拿了筷子挑了饭菜就往白氏嘴里喂:“娘,您吃吧!”
白氏嘴还没有碰到饭菜,就一挥手将饭菜挥倒,大声嚷嚷着:“你这是要烫死我呢!我看你这心肠可真是恶毒的,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想要我死啊!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进来,真是败坏了刘家的门风。”
饭菜洒了一地,陈氏也被她说得掉了眼泪,李氏在后面看着,嘴角一弯倒是幸灾乐祸了起来。
“弟妹,你也别委屈,娘是头疼,所以才会这样的,不过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要是娘不吃饭,到时候身体就没法好起来了,哎,娘,你还是吃点饭菜吧!”李氏一脸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好生好气的劝着白氏。
白氏听到李氏的话,脸色柔和了不少,拍着李氏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与别的不要脸的可不一样儿。”
陈氏将饭菜收拾了,把没沾灰的饭菜全部夹了起来,现在要吃碗硬米饭,可是很奢侈的事情:“娘,你要是吃不下的话儿,我再去熬一碗粥给您吃。”
白氏鼻子里面哼出一声,鼻子抬得老高的看着陈氏,眼珠子一转便说道:“我被你气得肝疼,真是看到你就吃不下饭,这样吧,你跪着喂我吃饭吧,这样我心底里头还舒服一些。”
陈氏震惊的抬起了头,她简直是不敢相信,白氏居然要她做这样的事情,但是陈氏看到白氏眼里的恶意时,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最后没有什么选择,只能够默默的跪了下去。
小鱼也在后面气得心肝肺疼,她从炕上跳了下来,使劲的拉着陈氏起来,冷冷看着白氏,那气势压得白氏和李氏有些不敢动弹了,因为小鱼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奶,怎么着,想把我弄死,现在又想侮辱我娘,你是不是我家是团子任你揉捏啊!你也别怪我恶毒,我死过一回的人,也算是看得清了,你要是真死了,我想刘家肯定会清静不少。”
小鱼十分平静的咒着白氏去死,嘴里说出的话就如同那阎罗王发出的催命符一样儿,冷得别人胆儿颤。
白氏吓得不行,尖叫了一声后,拿着放在枕头下的剪刀就冲了上来,李氏也傻眼了,不过她也避得快,赶紧往角落里一站,不参与战局中。小鱼一看到白氏这架势,立马拉着陈氏往外面跑,这刚跑到外面就见天的哭了起来:“奶,你不要杀我娘,我娘喂你吃饭,是你自己嫌饭不好吃,把饭菜弄掉的,你现在拿着剪子是要干嘛,你没有把我杀成,你又要杀我娘吗?”
小鱼眼泪直流哭得十分伤心,村子里的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一看到小鱼和陈氏酿跄着从上屋出来,而且陈氏还有些狼狈,小鱼更是哭得自打嗝。
路过的村民们自发的围观了起来,特别是小鱼嘴里说出的那一番话儿,更让别人对白氏指指点点了,这人可真是有可恶毒的,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追杀儿媳妇的事情来,瞧这剪刀磨得可真够利的,估计是真的想要白剪子进红剪子出了。
白氏也气得心肝疼啊,她着实是没有想到,小鱼这个丫头居然敢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儿。
陈氏从上屋里面跑了出来,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特别是小鱼对白氏说的这一番,她更是迷迷瞪瞪的。
第十章 死过一回总要醒悟
刘石今天早上没有过早的出门,所以上屋一出骚动,他就赶紧跑了过来,这一过来就看到白氏拿着剪刀要捅自家媳妇儿,刘石急了,跑了过去将白氏的剪刀解了,又将陈氏和小鱼拉到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距离。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这是我媳妇儿小鱼的娘,你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是真的想要杀人吗?”刘石一声大吼,将白氏喊醒了,她看着那把剪刀,再看着外头那些人说的话儿,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刘石现在已经觉得心力交卒了,他将白氏弄回上屋后,便拉着陈氏和小鱼回了家里头,而刘老头听到这件事情赶回来后,围观的人已经将他从头到里的讽刺了一遍。
最后,刘老头没有办法,便让刘石他们这几天不要再上屋里头来了,到时候会给他们点粮食还有菜,让他们自起锅灶。
三个人回到屋子里头后,陈氏拉着小鱼看了又看,便红着眼睛问道:“鱼儿,谁给你说这些话的,你怎么在屋里屋外说那样的话儿。”陈氏红红的眼睛里头有着惊吓,但也有着恐惧和害怕。
小鱼的眼睛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幽幽的看着刘石和陈氏,作为一个农家女来说,九岁就已经是大姑娘了,该懂的事情也应该要懂:“爹,娘,我都死过一遭了,那时候我也听见了奶要怎么弄死我,挂在树上的时候,我似乎在阎王殿里面过了一遭,脑子里乱哄哄哄的时候,我也怨过爹娘,为什么没有来救我。我当时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这样死掉……呜呜……”
小鱼将这番话说出来后,心里头的郁气也散了不少,她没有说假话儿,这是这具身体里面残留的想法。
陈氏听到小鱼的话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抱着小鱼紧紧的不撒手,嘴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而刘石红了眼睛捏紧着双拳站在那里,看着妻儿在那里哭,这个汉子在这个时候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小鱼哭了许久后,觉得心里头舒服了许多,伸出手拍着陈氏的背:“娘,你也不要哭了,人得朝前看,你看,虽然我被奶弄了这么一遭,说不定以后就会一直顺顺当当的。”
陈氏也知道不宜再说那件事情,所以也顺着小鱼的话说道:“是啊,鱼儿说得对,以后肯定会顺顺当当的。”
两个人止了泪,屋子里头的阴郁的气氛也一扫而空,刘石今天也没有下田,就陪着家里头的人在屋子里头吃饭,刘老头那边似乎对他这种做法并没有说什么。
白氏或许被刘老头狠狠的训了一顿,这些天也没有来找事儿了,小鱼身子骨好了,便跟着大姐和二哥去山上采野菜了,临近冬天的山上并没有什么野菜,就算是有也焉焉的没有精神。
小鱼从说出那番狠话开始就决定了,到时候白氏要是再找他们家的霉头,到时候她就让白氏好好尝尝什么叫有口难言。
“鱼儿,快到这里来,这里有野菜。”鹏子看到一片青青的野菜时,立马兴奋的招呼着小鱼和大姐小杏过来。
冬天里想要吃新鲜的菜也是极为难的,农村里头家家户户都挖了个小地窖,但是想要储存新鲜的菜也不太可能,一般都是一些不太容易烂的菜,才会放在地窖里头。
“呀,小弟你可真是会找啊,怎么就找到这么多的野菜的,平日里也没有见到这么多,要是弄回去的话,到时候爹娘肯定会高兴的。”大姐小杏乐滋滋的看着成片的野菜,放下了背中的背蒌,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这几天一直没有在上屋吃饭,大家都觉得心情爽快了许多,特别是不用听白氏的狂轰烂炸时,小鱼一家更是觉得如在天堂。
“姐,这个野菜集市上有没有人收啊,那些大富人家就没有想要吃这个野菜的,怎么着也是新鲜的啊!”小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在农村里面这些野菜是十分常见的,而且平日里也是常吃的,但是那些有钱人家不一样儿啊!
而且,这野菜看起来是绿油油的,只要稍微修整一下,那卖相也是相当好的。
小鱼现在九岁了,会想会主意也算是正常,就算想出什么主意也不超过,刘家的情况太糟,陈氏的手头上连几个铜板都没有,这所有的钱全部都在白氏的手里。
对于小鱼来说,要是把自个儿的钱给别人管,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别人,况且白氏可是只管钱不管命的那个。
“这个我还真是没有听过啊!要不等会儿回家问问爹他们,小鱼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到时候去问问鱼塘边的牙叔,他经常去集市,肯定是知道的。”大姐小杏也不知道她要干嘛,但是小鱼提的要求她还是愿意做到的,家里头小鱼最小,大家都十分宠着她。
小鱼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去问人家了,她也只是想要问问,而且她也想好了,下个集市就跟着爹娘一起去:“咱们不要去问了,到时候咱们把野菜弄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拿去集市卖,就算是卖不掉,到时候也可以调查一下市场情况啊!”
野菜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要是大家都知道的话,那还有什么赚头啊,别怪小鱼自私,她现在吃不饱穿不暖,住的屋子还是漏风的,要是不怎么自私些,估计到时候就得天为被地为床了。
二哥鹏子和大姐小杏的听了后,也十分心动,不过他们还是有些迟疑:“那些大户人家真的对这个野菜感兴趣吗?要真是这样,那咋没有人拿这个去集市上卖呢!”
小鱼乐哈哈的一笑,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回答道:“那是因为大家的想法都像你们一样儿啊!”
二哥鹏子的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想通了:“哈哈,原来是这样,还是小鱼聪明,行,到时候咱们弄好了就拿到集市上去,反正卖不出去也不吃亏。”
小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家二哥可比那个大郎聪明多了,要是上学堂的话肯定是他家二哥能得秀才啊!
“就是这个说法,咱们赶紧弄完了回家吧!”小鱼拿着一把镰刀,弯着身子割起了野菜。
二哥鹏子和大姐小杏也手脚麻利的割了起来,三个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将这一块野菜给弄干净了,三个人带来的背蒌也是压得极满,小鱼怕到时候将这些野菜压得不好看了,所以还特意让他们两个弄得松一点儿,别压得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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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背后的男人
现在地里头没有事情做,所以许多的小孩子都跟着一起来采野菜了,小鱼这里人多,所以有人看到这里有野菜,也不会跑到这里来采,除非是和小鱼他们十分要好的,这样也有点领土意思的感觉,因为这个是二哥鹏子找到的。
“呀,咱们得赶紧回去了,今天爹娘都出去了,我还得回去把饭菜做好呢,小鱼,小弟,走了,赶紧回去了。”大姐小杏看到天色不早了,急匆匆的拿着篮子往背上一背,就催着他们两个人赶紧走。
小鱼他们也知道今天要早走,所以一听到大姐小杏的话,二话不说就将蒌子背到了背上,随着她一起下了山。
三个人急匆匆的回了家里后,就看到柳氏一副鬼鬼崇崇的样子,小鱼仗着人小,跑到柳氏后面便装天真的大声问道:“大婶,你在我家门口干啥呢,我家门口是不是有鸡蛋放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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