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德安点头:“奴才这就去!”
司徒风全程看了今日的战斗,正想跟阡妩回禀就碰上前去传召的德安,两人一并来了青鸾殿!
“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挥手:“免了!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才道:“禁卫军一直被太后把持,是太后控制禁宫最大的势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插进来,齐爵之所以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一是因为上次卓奕诬陷娘娘一事,二是老尚书的威严摆在那里,摄政王也同意,因此太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但是太后是绝对不会让这个指挥使有实权的,不过今日看来,太后似乎是想直接将齐爵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她这哪儿是想对付齐爵,她是想敲山震虎才是!”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一般,阡妩支头一笑:“她既然让你主持,你便修改一下规则,凡越级挑战者,不得越过三级,否则做犯规论处,挑战副指挥使及指挥使者,必须能一人敌百!”
“以一敌百?这样会不会太严格,禁卫军中能以一敌百的人可不多!”
“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是禁卫军的统领,没有真本事就敢挑战统领,目无尊上,狂妄自大,禁卫军不需要这种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人,若是有人反对,就让他以一敌千看看!”
司徒风知道阡妩这是有点生气了,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微臣遵旨!”
阡妩点点桌面,歪头邪气一笑:“本宫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太后赏下黄金万两,本宫就再加一万两,最终获胜者本宫还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如何?”
论这种人心交际,司徒风甘拜下风:“娘娘英明!”
第二天
当司徒风把那规则公布的时候明显有人唏嘘不愿意,可是司徒风把阡妩的原话照搬了一遍,顿时就没人吭声了,加上皇后还另许了黄金万两,还有一个愿望,这样的条件下谁还能说什反对的话,而且那规则并不过分,加上前日齐爵以一敌千的战绩放在那里,就算想要挑事,却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齐爵昨夜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今日一早猛吃了两倍的食物,本来做好了今日大干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找他挑战,奇怪了半天才听说这个新规矩,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在心里涌动。
之后两日齐爵都比较闲,有司徒风把关,敢罔顾规矩的几乎没人存在,太后选司徒风当裁判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有将齐爵拉下去,反而成全了齐爵的名声,而且又让他好好养精蓄锐的两日。
终于到了决胜之日,太后自然会到场,阡妩勉强算是凑热闹,而这禁宫中的大事夏寂宸自然不能缺席,接着就是文武百官,偌大的校场很快搭起了看台,旗幡随风飞舞!
“皇后娘娘到!摄政王到!太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唱喝,该来的人一个个到场,太后还是坐在主位,不过摄政王的位子却设在了阡妩的上方,两人的桌子靠得极尽,位置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上次有些沉闷的相遇之后,阡妩反而没了什么好纠结的,又不是深仇大恨,何至于相对无言?况且越是疏离,心中就越是在意,恐怕效果会更反吧!
阡妩端起酒杯看向夏寂宸:“王爷武功高强,今天不准备露两手么?”
夏寂宸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缓和,自然道:“既然是禁卫军之争,本王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倒是皇后许了他们一个愿望,就不怕他们漫天要价?”
阡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本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同样一诺千金,本宫敢许自然是作数,只是怕他们不敢要而已!”
夏寂宸转动手中的酒杯:“皇后觉得谁会赢?”
“怎么?王爷想跟本宫打赌?”
夏寂宸失笑:“皇后想赌什么?”
“只怕本宫要赌的东西王爷舍不得!”阡妩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寂宸。
他舍不得的东西?夏寂宸心中一震,莫非是……
“皇后和摄政王赌什么,不如让哀家也押上一注如何?”裴太后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明明穿着太后的装扮,却坐着有些勾人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端庄可言。
阡妩挑眉:“有何不可,不知道太后用什么押注?”
裴太后翘着手指:“金银俗物就算了,哀家那里有一套暖玉棋,也算是天下仅有,就以此下注!”
夏寂宸还没开口阡妩就先说了:“听说王爷的坐骑是一匹汗血宝马,曾经是野马王最后被王爷驯服名为藏雪,若是本宫赢了,也不求王爷割爱,要一匹藏雪的小马驹如何?”
夏寂宸没想到阡妩说的是这个,见她眼中明亮如许,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好!本王就以这个押注!”
裴太后轻哼:“哀家的暖玉棋就值一匹小马驹?”
夏寂宸抬眸:“若是太后赢了,本王那里有一对白玉麒麟,乃是先皇所赐,太后觉得如何?”
裴太后闻言笑了,白玉麒麟可比棋子珍贵得多,先不说白玉麒麟的大小,那可是夏国太祖皇帝亲自雕琢传给子孙的东西,夏寂宸居然用它来押注,还真是自信呢!
“王爷倒是舍得,哀家先谢过王爷了!”
“不到最后尚不知输赢为何,太后这声谢似乎早了些!”
裴太后不以为意:“那王爷且先留着,别到时候心疼了就是!”
“太后放心!本王愿赌服输!”
“那皇后你的赌注呢?”
阡妩支头慵懒一笑:“若是本宫输了,太后尽管提,就算是要本宫的项上人头,本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至于王爷嘛,本宫就先卖个关子,王爷倒是可别嫌本宫的东西不值钱哦!”
裴太后眼中闪过阴毒,脸上却笑得灿烂:“王爷可得给哀家作证,这可是皇后亲口说的哦!”
夏寂宸看了阡妩一眼,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哪怕各自都打着官腔说话,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让他松了口气:“太后放心,本王不会偏帮就是!”
“王爷这么说最好,那哀家就押给副指挥使卓奕!皇后押的应该就是指挥使齐大少爷了吧?”说话间笑得意味深沉。
阡妩不以为意:“太后说是谁就是谁吧,且押着看!”
裴太后被阡妩这不痛不痒的态度给噎着,不过随即冷笑,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看向夏寂宸,夏寂宸很淡然的吐出一个名字:“岳迟!”
裴太后眼皮一跳:“王爷不会说的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吧?”
“正是!”
“这可是禁卫军的比赛,王爷怎么把骁骑卫的人放进来了?似乎不合规矩!”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岳迟早在两日前就脱离了骁骑卫进入禁卫军,禁卫军指挥使已经同意,而且亲自签发的令牌,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骁骑卫的少将,而是一个禁卫军小兵,这样应该符合规矩了吧?”
裴太后眼皮一跳,恨不得摔东西骂人,两天前,为什么没人给她汇报这件事情?岳迟可是跟着夏寂宸征战无数的少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谋略都很优秀,绝对可以死死压住卓奕的,她那里还有胜算?
见裴太后的脸色大变,阡妩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她跟裴太后一样都被夏寂宸摆了一道,准确的说,太后比阡妩惨一些,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无道理,老尚书爱孙如命,怎么能容忍他被人这么欺负?所以做出点事情并不为过。
禁卫军指挥使这个位置不适合齐爵,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齐爵换下来,至于换谁,自然不能是裴太后的人,所以就放了一条大鱼进来,摄政王的心腹少将,军功和本事都是公认的,绝对比齐爵能够震慑禁卫军,虽然有些屈就了,但是却打开了禁卫军的缺口,给裴太后狠狠的送了一块绊脚石到眼边,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相对于阡妩的不痛不痒,裴太后气得差点先桌子走人,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输人不输阵不是?况且不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输呢!
阡妩让德安把葵瓜子端过来,正要剥的时候却见手边上递来一个碟子,里面满满一盘都是剥好的瓜子仁,阡妩眨眨眼,然后顺着那双手看上去,眼皮一动:“王爷什么时候剥的?”
明明刚刚在说话,他怎么突然间剥好了一叠瓜子儿了?而且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剥瓜子儿的样子!
夏寂宸将碟子放在阡妩桌面:“本王难得为皇后效劳一回,还望皇后赏脸!”
阡妩昂着下巴大气一挥手:“准了!”然后将碟子揽过来捻了瓜子仁吃,果然还是这样省事儿啊!
裴太后自然没有忽略这边的事情,心中冷笑,夏寂宸再英明神武,最后还是没能过得了女人这一关,与齐爵看上同一个女人,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老尚书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她很想骂阡妩贱人,勾三搭四,但是看看夏寂宸又看看齐爵,两个都是俊美无双的男子,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京中的女子疯狂,可惜偏偏两人都看上了阡妩这个贱人,再想想已经老态龙钟的魏言之,裴太后差点没呕血。
在三人还在这里明枪暗箭的聊天的时候,一声锣响,比试要开始了,三天的选拔之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两百三十一个人,除了个别浑水摸鱼的,其他的都是真正的精英,当然这一群人也不可避免的分为三部分,大部分是裴太后的人,一小部分是摄政王的人,还剩下一些立场未明,说起来跟阡妩还真的没什么关系!
司徒风宣布规则,先是两人对打,淘汰掉一半之后便是守擂战,以抽号的形势开始,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阡妩一边嗑瓜子儿一边扫视下面的人,最终定在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无端端正,也可以称之为俊朗,脸侧又一条淡淡的伤疤,却不吓人,反而多添了些英气,不过他身上吸引阡妩的可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气质,他站在两百多人中间,同样的禁卫军常服,可是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不同,他站得笔直挺拔,目光平视,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早已军功在身,按理说他可以傲视众人,就算他站到最前面宣布他的身份也没人觉得他唐突,可是他却守着自己现在的身份站在那里,并没有一丝的不满和着急!
能屈能伸,宠辱不惊,将来定是大将之才,也怪不得夏寂宸如此信任了,阡妩心叹,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挖过来就好了,可惜显然没那可能!
忧桑的支着头,吃瓜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不过摸了两下没抓到,低头一看,一叠瓜子都被吃光了,看看空空的碟子,再看看还没剥壳的瓜子,她是继续吃呢,还是不吃呢?
就在她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一叠瓜子送到了手边,阡妩看着夏寂宸身后的太监把一堆瓜子壳收走,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看向老神在在的夏寂宸:您堂堂摄政王为她剥瓜子,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真的好么?
默默的将那碟瓜子端过来,唔,不用自己动手的瓜子仁就是香!
抱着碟子吃得正欢的吃货阡妩没有发现夏寂宸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不去想其他,就这样就很好!
司徒风宣布开始,第一次的大淘汰就开始了,因为是大混战,显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因为实力悬殊不大,所以用了些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剩下的一百一十六人留下了!
这次是抽签,为了防止作弊,所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