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静的吹着,月光柔柔的洒在静立的两人身上。良久,凌寒转过身缓缓走至飞儿面前,对上她那似有无尽忧愁的眸子,柔声道“在你未说离开之前,我绝不会弃你而不顾。”话完背过身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趴上他结实的背脊,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任由他背着走在曲折的长廊上,熟悉的安全感跃上心头,好想这长廊永无尽头,好想就这样趴在他背上,任由他背着一直的走下去,直到永远,永远……
36。他懂她,她亦了解他。
次日,天微亮。灯笼里的蜡烛已灭,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刚燃尽的蜡油味。
后院的马舍旁,凌寒把随身的包袱系在马背上,一旁的凌越悠闲的站在那。
凌寒整理好一切转身对凌越道“都收拾好了,有什么事让暗卫及时告知我”。
看他欲牵马离去,赶忙上前问“不和她说一声就走吗?”
“不用了,等她醒了你告诉她一声就行了”。轻轻拍拍马面,语气沉重的说了句“照顾好她”,牵过缰绳,转身离去。
凌越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抹孤寂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的心里终究还是有她的,她已深深印在了他心上,永不磨灭。
澜轩阁卧室的门外,小娆面色焦急的站在门口,身旁的台阶上放着一盆从井里打来的清水。日上三竿屋内的人还未醒,小娆在心里不停的嘀咕着都这般时辰了飞儿姐仍未起身,是不是昨天玩的太累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进去,就看到往院里走来的凌越。
行个礼“公子”。
凌越走进,看着地上盆里的清水问道“小娆你怎么不进去?有什么事情吗?”。
“飞儿姐还未起身,想必是昨天玩的太累了,小娆怕惊扰了小姐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现在正寻思着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
“听凌寒说飞儿有赖床的习惯,你以后晚些过来伺候,还有早饭也尽量晚些准备,不然等她起身就凉了。”关切的话语柔柔的说着。
“是,小娆记住了”。含笑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心里对他的钦佩又上升了一级。
正当两人沉默不语时,屋内传来飞儿慵懒的声音“小娆,小娆你在不在,在的话就进来”。
终于听到屋内传来答话,小娆端起地上的铜盆欢快的推门而入。
凌越紧随其后,站在门口冲屋内喊了句“我可以进来吗?”听到回话兴奋的抬脚踏入屋内。
洗漱完,懒洋洋的坐在梳妆台任由小娆为她设计着发式。
“凌寒走了”,边说边看着镜中人儿的表情。
“哦”,慵懒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你为何不问问他几时走的?走之前都说了些什么?为何不和你打声招呼?”看她对一切毫不在意,凌越不甘心的继续追问,他不信他对他的事漠不关心。
“有什么好问的,他肯定是天未大亮就走了,知道我爱睡懒觉,怕打扰我就没打招呼。依他那性格肯定没有什么话跟我说,顶多告诉你一声让你照顾好我。”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静静的站在那说不出一个字。几个月的朝夕相处让他们之间竟会变得如此默契,他懂她,她亦了解他。
吃过早饭,飞儿仍无精打采的,慵懒的斜靠在长廊的栏杆长凳上。心感觉空空的,是因为他走了吗?为什么现在满脑子全是他的身影,回想着昨天夜里的情景,心里升起一股暖意。他把她从亭子背回房间,坐在她的床边一直守着她直到后半夜才起身离去。是因她紧紧拉着他的手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让他不要走?还是因他的心中也有不舍?对她也有牵挂?
“飞儿,一个人在这想什么呢?是不是感到无聊闷得慌”。轻松欢快的语气让人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
淡淡的嗯了一声,用下巴抵住蜷起的膝盖上。
“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或许心情会好些”,凌越坐到她对面笑着说道。
飞儿一听要出门,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呀,现在就去吗?”
见眼前的人儿终于恢复了正常,赶忙回答道“嗯,现在就去”。
高兴的从长凳上跳下来,想了下又道“可不可以让小娆随我们一起去?”
“只要你愿意怎样都成”,温柔的看着她那双美眸里又回复了以往的柔媚。
37。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外面世界对飞儿的吸引一如往昔般炽烈。
飞儿像一只被再次放出笼子的小鸟,自由欢快的奔跑着。银铃般的笑声和那俏皮可爱的身影,引得路人,商贩,纷纷驻足观赏。唏嘘声,赞叹声,在她身后接连不断。
醉风楼,二楼的包厢里,一位相貌俊逸清秀的美男子站在临街的窗前,挂在腰间的极品玉佩,显示着主人尊贵的身份。略显单薄的身躯,加上那如女子般白皙柔嫩的皮肤,让人一看便知打小是从蜜罐里出生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尊贵的贵族气质,又有着一种霸气的王者风范。
楼下,一个年纪约摸十二三岁的男孩,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拿着一个空碗,蹲在路边的角落里。看样子像是饿了好几顿,眼神无光,神情暗淡的盯着那有些泥土的空碗。
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的走出嘴风楼的大门,可能是喝多了有些反胃,就摇晃着走到男孩蹲着的地方,刚弯下腰,刚想呕吐,看到面前的男孩,很气愤的骂了句“臭乞丐,敢在这碍老子事,我看你是活够了”。随后抬起腿一脚把男孩手里的碗踢出去。
男孩被惊吓的缩在墙角任由那醉汉拳脚相向,附近的商贩,路人没有一个敢出言相劝。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仍是没有一人出手相助。他们只是淡淡的看着这出戏,这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廉价戏。
远处停下奔跑的飞儿,看着那一堆人群,里面隐约传来一些打骂声。转头问向旁边的商贩“前面所为何事,如此热闹?
“唉,还不是有钱人又仗势欺人呗,咱们这些穷人只有受欺的份”,摊贩深有体会的说着,语气同情又无奈。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飞儿不解的再次问到。
“这醉风楼是京城做有名气的酒楼,能去那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哪个人都有家世显赫的背景,都是大人物。就像刚才那位,有在宫里当官的亲戚,家中又有几个钱,所以才敢仗势欺人,连个要饭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商贩小声的冲飞儿说完,又赶忙退回自己摊位里,生怕被有心人听到传出去。
“岂有此理,哼!今这事本姑娘管定了”。说完轻蔑的看了一眼人群,随手拿起筐里的苹果,冲商贩说了句“借你苹果一用”,转身向人群走去。
商贩刚想好心提醒她一句,不要多管闲事惹祸上身,话未出口就听到飞儿冲人群高喊一声“不想脑袋开花的都给我让开”。
被她这么一喊,围的密不透缝的人群真的闪到两旁一齐朝声音来的地方看去。只有那散发着一身酒气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飞儿站在原地举起苹果,做了一个投棒球的动作,帅气的向那醉汉的后脑勺抛去。青苹果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后,重重的砸向目标,在啊的一声惨叫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向墙角滚去。
“哈哈,中了!还好没给我的偶像上衫达也丢脸”,兴奋的说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
“是谁?是哪个活的不耐烦的,敢打老子,有种就给我站出来”,醉汉吃痛的用手捂着被苹果砸过的后脑勺。本就因醉酒摇晃着站不稳,现又被砸了一下,两眼冒着金星摇晃的更厉害,险些摔倒在地。
飞儿清清喉咙大声说了句“是你姑奶奶我”,边说边向醉汉走去。
醉汉模糊的视线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貌,扯着嗓子骂了句“臭丫头,你哪个妓院的,敢打老子,瞎了眼了吗?”
“我看瞎了眼的是你这不知谁家的龟孙子吧,姑奶奶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骂过一句呢,你是第一个,哎呀,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飞儿边说边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这个贱丫头,老子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醉汉气愤的骂完,便欲伸手向飞儿打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飞儿冲他下体狠狠踢下去,醉汉捂着那命根子嘴里痛苦呜咽着倒下去。
飞儿满意的笑笑,她可是练过跆拳道的,虽然只是几天但可是专修的防狼术,今天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38。小屁孩龙浩宇
围观的人群交头接耳,纷纷夸赞着她的勇敢和豪爽。
扶起缩在墙角险些被打晕的男孩,掏出手绢轻轻为他擦拭着嘴角流出的血迹。人群中迎面挤进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领头的男子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他们迅速的扶起地上的醉汉,讨好的询问着原因。那醉汉捂着下体没有说话,只是表情愤怒的用手指了一下飞儿。领头男子哈腰点头的不知冲那醉汉嘀咕些什么。一会儿,起身走至飞儿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你可知我家爷是什么身份?你可知你今天得罪我家爷的后果?啊?”扯着嗓子喊完,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她。
扶男孩靠坐在墙边,飞儿起身反手站在那,把头别向一边道“他是谁,是什么身份关我屁事”。
“呦呵,好大的口气,哪来的黄毛丫头,你给我听清了,我家爷可是朝廷一品官员的亲侄子,你得罪了我家爷就相当于得罪了我家官老爷,你就等着受死吧”,轻蔑的说完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我看你人长的还有几分姿色,不如就给我家爷当个小妾,饶你一死,这事就一笔勾销……”。
“我呸!”还未等领头男子把话说完飞儿就冲他吼道“想让我给他当小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就是皇上来了让我做什么皇后妃子之类的,我都得考虑考虑。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想在姑奶奶面前耍威风,我看是你们活的不耐烦了才对。”
“好啊你,竟敢瞧不起我们,还藐视皇上,来人哪,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给我拿下带回府”。冲身后的壮汉呦喝一声,厉眼看着飞儿。
“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心里颤抖着,但语气仍坚定的喊着。她心里怕及了,自己哪是他们的对手。
被迎面而来的壮汉逼得一步步的后退着,眼神中依旧掩藏着恐慌。
随着一句“动手”,几个壮汉朝他猛扑过来,闭上眼,已经无路可退。‘凌寒你在哪?’心里无助的呐喊着。关键时刻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他,早已习惯了有他的陪伴,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很安心很安全,而如今,你,又在哪里?
感觉身边有不一样的响声,睁开眼几个壮汉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美男子。是他救了她吗?飞儿疑惑着细细打量面前的男子。他的衣衫面料属上等中的上等,腰间的玉佩一看就价值连城,他的身材和凌寒他们相比虽略显单薄,但很结实很匀称。阳光帅气的面貌又带着丝年少的轻狂。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男子开口道“喂!是不是被吓傻了,刚才看你那气势挺厉害的嘛,怎么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戏谑的说完摇摇头嘴里啧啧了几声。
“你出门前没带眼睛吗?没看到几个大男的合伙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教你的。”愤愤的说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轻蔑的给他一记白眼。
听这话,男子有些气愤的走上前“我若没同情心我会闲了没事干的救你?不言谢也就罢了,还说出那样不知所谓的话来。人不大说话的口气到不小,长的那么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