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将手从龙浩宇手中抽出,继续手里的未完的事情,“既是无用那在我进来前为何还要动怒?如果你今日将这些丢弃,他日定还会有类似的奏折堆满你的书案,与其让你为此事心烦意乱,倒不如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给他们满意的答复?”龙浩宇不确信的反问飞儿,随即语气坚定的道“朕是天子,是一国之君,岂会因他们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的做法。”
“正因为你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所以你才要听取臣民的意见,以大局为重。”飞儿停下手里的动作,将已擦拭干净的奏折递到龙浩宇手里接着道“其实这些奏折上所说的并无道理,你是一国之君正当年少之时,除了要以国事为重外,为皇室繁衍后代也是你的使命和责任。大臣们上呈奏折希望你能雨露均沾,后继有人,这本是情理之中,并无过错,而对后宫其他妃嫔也是公平的。”
“你只为别人考虑,那你可有为自己着想?”
飞儿别过头看着身旁茶杯的碎片,淡淡的道“人不能只考虑自己而不顾及别人,她们都是你用八抬大轿抬进宫的女人,虽说在身份头衔上有所差别,但她们都曾侍奉过你,那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她们既把一生都托付于你,那你就理应对她们负责到底。”
龙浩宇伸手握住她的双肩,隐忍着心头的妒意道“那你可知我心中的想法?我想给你我全部的爱,给你你所希望的一夫一妻,今生有你一人陪伴就已足矣。我虽为帝王,但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就如当初纳的那些嫔妃,都并非我意,但如今我宁可辜负她们也定不会负你。 ” 他不喜欢她总为别人考虑而将自己推给别人,那样只说明她的心中并未将他看得很重,他相信如若换做凌寒是他,那她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若是那样你的臣民会怎样看你,我不愿因为自己而让你失了臣子们的信任,因为……不值得。”最后三个字飞儿说的是那样的痛苦,字字直戳她的心窝。
“不管大臣们怎样看怎样议论,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做法……因为,我爱你,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龙浩宇双眸柔情的凝视着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语气真挚的说着埋在他心底很久的话。
回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他的眉头紧锁似在隐忍着什么, 看着他的眸中倒映着自己的容颜,飞儿眼底有些酸涩,这般情形下换做是谁,也肯定会被那份真诚所感动的,但眼下飞儿的心里却像长满了荆棘,无论碰到哪都会痛痛无比。她不知该怎样回应他的承诺,怎样回应,她无法回应的爱。
龙浩宇收紧手臂将飞儿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中充满了魅惑“飞儿,我愿为你空设后宫,今生只宠爱你一人。”
倚在他怀中,听着头顶传来他魅惑的声音,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多么熟悉的话语,多么熟悉的情景,曾经梦里的一切如倒带般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她相信这不是巧合,而是上天冥冥中早已注定好的。 她曾经苦苦挣扎要和命运做斗争,可是就在她以为她可以改变一切时,老天竟又给她开了个玩笑。
一年前的今天是她和龙浩宇再次相遇的那天,深夜龙浩宇将脚受伤的她背回凌府,她伏在他背上做了个梦,那个梦中的片段竟丝毫不差的和现实相吻合。她终是斗不过命运的安排,以为只要逆着自己的心往反方向走就能回到原点,只可惜任自己怎样做却仍是无力改变什么。
本章题外话:(以下不计入正文字数)
被遗忘很久的凌越就要出现了,期待中……感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149。看台观雨
天灰蒙蒙的,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闷热的天气让人有种压抑的感觉。
凤栖宫外,飞儿一袭淡紫色宫装,头上简单的发髻,只插了个相衬衣服的紫色蝴蝶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走动左右摇摆着,身后依旧只有小娆陪伴。 她们二人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偌大的皇宫中,不知走了多久,不知绕过了多少个宫门。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风也随之刮起,看来这场大雨是非下不可了。
小娆看着这突变的天气,忙向飞儿道“飞儿姐,你看这天色,眼瞅着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尽快回宫吧。”
飞儿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那满天翻滚的乌云,她知道不出片刻,定会是倾盆大雨。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前方一座高高的城楼上,转身冲小娆道“这雨马上就要下了,若是这会儿回宫怕是要挨淋了,前面有个城楼咱们暂且去那避避雨,顺便借此在上面观赏雨景岂不更好。”
“嗯,那就听飞儿姐的,咱们快走吧。”
城楼上面的风要比下面大很多,小娆扶着飞儿走在台阶上,城楼每隔一段都有侍卫值守站岗。
负责看守城楼的统领在上面的看台上看清来人后,慌忙跑下来迎接“城楼统领方卓叩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有失远迎,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飞儿淡淡一笑“方统领不必多礼,本宫只是闲来随意走走,看这天气突变想就近在此避避雨,还请方统领告知众侍卫无须多礼。”她只想静静的在这待一待,不想被侍卫们接连不断的行礼叩拜声扰了心绪,况且她一项不喜张扬,不想因她的到来而让侍卫们有拘束之意。
“是,末将领命,皇后娘娘请自便,若有吩咐只管传唤末将便是,末将告退。”
飞儿点点头,看着方卓行完礼后向沿途的侍卫们嘱咐了几句便退下了。
城楼上的看台很宽广,绕着看台走一圈可以将整个皇宫一览无余。
风吹起衣袂飘飘,发丝飞扬。站在高处,心境也开阔了不少,发丝随风纷乱的吹在脸上,飞儿微眯着双眸看着这不曾看到过的景象,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小娆凑近飞儿身边有些兴奋的小声道“飞儿姐,这里真的好美,可以看到整个翔月国呢,咱们虽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却不知从这上面还能看到和我们平时见到的不一样的皇宫呢。”
飞儿未答话,缓缓绕着看台望向那深似海的皇宫,那些个熟悉的陌生的宫殿、花园、凉亭所有景致尽收眼底,熟悉而又陌生。
大雨将至,风的力度又加大了许多,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小娆扶着飞儿走进看台的大殿内,穿过大殿,正南方向便是皇宫的大门,看到这一切还未在椅子上坐定的飞儿慌忙站起走出大殿。
那个层层宫墙外有重兵把守的宫门,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这扇门困住了她的自由 ,封闭了她的心,圈禁了她的一生。望向宫门外,昏暗的天空让人看不清一切,但她却似乎能感受到宫门外那自由的气息。今生她或许再无机会走出这扇宫门,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下,顷刻间,哗的一声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合着风刮在她的脸上,此刻已分不清脸上的是雨还是泪。
“飞儿姐,雨水都溅到身上了,还是进殿里吧,当心身子沾了湿气。” 小娆上前扶住飞儿边说边用帕子为飞儿擦拭脸上的雨水。
飞儿往后退了一步,露出一个强撑起的笑容“你瞧这样雨水不就溅不到了,不用担心我,这天气闷热了这么久现在下雨了,正好清凉一下,溅些雨水不碍事的,你先进殿里,我在此待会儿便会进去。”
“那你可别待太久。”
“嗯,知道了,快进去吧。”
小娆走进殿内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紧紧盯着飞儿的一举一动,生怕她有任何闪失。
150。只因,为你
雨天,浪漫而又充满感伤。
纷乱的雨声掩盖了来人的脚步声,小娆在看到已走上看台的龙浩宇,赶忙迎上前,可还没走几步就看到龙浩宇制止的示意,小娆会意站在原地简单向龙浩宇行礼了个礼便远远注视着他们。广顺收起手中的雨伞也识趣的退到一米开外,龙浩宇走到飞儿身后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她肩上。
飞儿心底一惊,还以为是小娆,刚想对她说声谢谢,可回头却看到突然出现的龙浩宇。
龙浩宇含笑道“这看台风大,当心吹坏了身子。”
飞儿转回头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轻道“你怎会来此?”
“我忙完政务去凤栖宫看你,才知晓你出来散心已很久,派人四处找寻才知你来了这儿,我便赶来了。”龙浩宇看着飞儿脸上淡然的背后又隐藏着一抹愁容,望向她双眸一直注视着的宫门,一切了然于心。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皇宫的景色,宫中应该还有许多地方是你未曾去过的,等天晴后,我陪你走遍整个皇宫,可好?”龙浩宇边征询着飞儿的意见边观察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嗯,”飞儿只是轻嗯了一声,没有拒绝也没表明出她有多甘愿。这些时日龙浩宇一直忙于处理朝政,除了晚上和她在一起时,白天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听广顺说有时龙浩宇忙的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今日之所以有空出来,或许也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吧,若真是那样,他又还会有时间陪她逛这偌大的皇宫吗。
飞儿转身看向龙浩宇,将方才他未来之前一直思索的事情说出来,“能否答应我件事情?”
见飞儿如此之所龙浩宇的眉头微蹙,他有种预感,飞儿所说的事并不是他能轻易答应的,不然若是寻常之事,她断不会与他开口的。龙浩宇略微迟疑了一下便道“有何事直说便是,你已是我的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龙浩宇故意将‘你已是我的妻子’这几个字说的很清楚,他就是要暗示飞儿现在她已是他昭告天下的妻子,只要不再想着离开他走出这扇宫门,那她所要求的一切他都会给她。
“我……我想……”飞儿迟疑着不知该说不该说,她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过的痕迹,不过随即又像猛然做好决定道“我想见凌越。”语气坚定中又有一丝乞求。
“凌越?”这个他曾以为她已经忘记的名字如今又被重提了起来,龙浩宇语气中有质疑,但又仿佛早已猜到她会如此一说,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何意。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他而已,之前早就听小娆说凌越未在府中不知去向,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只是担心他现在身在何处,还安不安好。”飞儿之所以急于解释这些,一是怕龙浩宇会多想,二是龙浩宇和凌越的关系本就不好,怕龙浩宇会因此而不答应她的请求。
“……”龙浩宇沉默着没有立刻给她答复,只是依旧凝视着她的眸子,这反而让飞儿的心更加的着急,原来等待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良久,“你真的想见他?”
终于等到回应飞儿有些激动的道“嗯,我只是想和他见上一面,哪怕,是在宫中……求你了。”飞儿知晓龙浩宇的顾虑,他最在意的就是她走出这扇宫门,他的心她亦懂。只要能见到凌越看到他平安无事,在哪相见她早已不在乎。
她居然在求他,而且还是为了和一个他视为天敌的男人见面而求他,龙浩宇眸中闪动的暗火并未因这场大雨而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只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想伤她,“当初接小娆入宫后,我也曾派人找寻过他,但他的去向却是不得而知……”龙浩宇话至一半看到飞儿脸上瞬时暗淡的神情心里似有团东西堵在那,让人不舒服,随后平淡了下语气接着道“不过,前不久我听到一则消息···江湖上曾称霸武林的雄霸山庄在一夜间消失于江湖。传闻雄霸山庄的两个庄主被人用极残忍的手段杀害,而山庄里的所有人皆命丧于火海,更让人称奇的是,江湖中竟谁也不知究竟是何等高人将这一切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