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 作者:席祯(起点vip2013-01-11正文完结,种田、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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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出阁记 作者:席祯(起点vip2013-01-11正文完结,种田、温馨)-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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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哪有说男子漂亮的。”齐恪好笑地捏捏她的粉颊,见福晋已在阿玛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也抱起槿玺跟上。
  “同样是漂亮,为何男子不能用?”槿玺做了个鬼脸。现代用漂亮来形容男子的要多要少。
  “你哦!”齐恪捏捏她的鼻尖,宠溺地摇摇头。
  自小年开始,京城的天气就一直不曾晴过。零零落落的雪片,时大时小,数日不曾消停。故而,素来习惯骑马进宫的费扬古,今个儿也与敏容一道坐上了马车。
  槿玺与齐恪齐琛兄弟俩同乘一辆,跟在后头,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穿过几条积雪厚实的胡同,往皇宫方向缓缓驶去。
  …………
  清宫的除夕盛宴有两次。
  一次是定在腊月二十五至二十八之间进行的宫廷大宴。出席的是皇帝、满六岁的皇子、蒙古王公、一二品的文武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
  还有一次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家宴。就皇帝与自己的父母、女人、儿女齐聚一堂的团圆日。
  故而,腊月二十八的筵宴较之于年三十的家宴,更加隆重而奢华。
  马车行至紫禁城门口停下。
  外来车马一律不得入内城。这是大清宫律之一。
  被齐恪抱下马车,槿玺乖巧地在敏容身侧立定。抬眼看着城内那座红墙金瓦的高挑大殿,不禁有些恍神。
  “走吧,快到未时了。”费扬古领着齐恪齐琛与几名相熟的同僚打了招呼后,来到娘俩身侧。
  “咦?那不是敏容吗?敏容!有三年不见了吧?!今个儿怎么有空来了?”一道惊多过喜的尖锐招呼从身后传来。
  槿玺随着敏容转身,一名穿着银红旗装、打扮贵气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走至敏容跟前。
  “原来是元菱姐姐。好久不见。”敏容微笑着点点头,丝毫不介意对方话里的刺意。
  “这样才对嘛。这除夕盛宴,带个没轻没重的姨娘出来,不知情的,还道是敏容已经不在乌喇那拉府了呢。”女子亮着嗓子朝费扬古笑道。完全无视费扬古脸上那冷怒交加的神情。
  “敏容,有空来叙叙旧,别老闷在家里。这是你女儿吧?长得倒挺俊俏,过些年内务府选秀,让老爷子疏通疏通,找个好人家。”
  ”谢谢姐姐关心。玺儿才五岁,离选秀还远着呢。”敏容微笑着婉拒对方的好意。
  “唉,这时间呀,是最不等人的。瞧这眨眼的功夫,三年就过去了。没两个三年,就该进宫了吧?”女子不依不饶,似是不打击到敏容面色惨淡就誓不罢休。
  槿玺瞄到便宜爹那极其难看、却又隐而不发的脸色,再看便宜娘也是好声好气地陪着笑脸接话,想必这女子的来头不小。
  “额娘,额娘,我想小解……”槿玺扯扯敏容的衣摆,用小声又能被对方听到的声音急急说道。
  “这……”敏容面有难色地觑了对方一眼,“抱歉,玺儿不懂事……元菱姐姐……”
  “小孩子嘛,没事没事,赶紧带她去吧。我也该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了……下回记得多出来与我们一道喝喝茶。元卿她们也惦念着你呢。”女子踩着花盆底,挥着帕子婀娜多姿地往宫门内迈去。
  “玺儿,能忍住吗?”敏容收回目光,忙低下头问女儿。
  倒是费扬古,若有所思地扫了槿玺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率先领着笑意盈盈的齐恪齐琛兄弟俩穿过内城宫门。
  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槿玺忍不住腹诽。随即朝敏容点点头,“我可以的,额娘。刚才那夫人……玺儿认识吗?”
  “按道理,你该唤她声舅母的,虽然远亲,可也是纳兰一族的宗室,只可惜……你堂舅英年早逝,她也是个苦命的……”敏容牵着她,跟在费扬古父子三人身后,缓步走在紫禁城内。言语间有些许落寞。
  “堂舅?”槿玺不解地仰头,“额娘,是与凝静姑母一样的远亲吗?”
  “嗯。你外祖家是纳兰一族较为没落的旁支。也不知何故,与明珠大人为首的嫡系一支素来疏远。”
  “明珠大人?”槿玺玩味地咀嚼着这个名字,该不会就是康熙朝权臣之一的纳兰·明珠吧?
  身为史痴的她,拜其子纳兰·性德所撰的《纳兰词》,对这个人物倒也有所耳闻。且知道那纳兰·明珠还会被康熙夺权罢官。唔……如此看来,便宜娘的娘家一支还是与其疏离的好。
  咦?等等,堂舅……
  “额娘,堂舅叫什么名字?玺儿没印象了呢。”
  “容若呀。可惜……七月时得了场大病,就此陨落了。也难怪元菱会如此愤世嫉俗……过门六年,却连个娃儿也没留下,就……换作任何女人,都不见得受得住……”敏容将差点就要脱口出口的“守寡”两字生生咽入了喉底。玺儿还小,怎可如此当着她的面非议他人呢?!
  槿玺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好可惜啊!若是能早来几个月,是否就能得见这位名留词史的花间词代表之一的纳兰性德了呢?
  呀——呸呸呸!她巴不得能立即返回现代,怎还希冀早来数月呢?!
  …………
  清宫的除夕盛宴,果然不同凡响。让经历几届后世公司式年夜饭的槿玺好一阵唏嘘。
  上百张六人式圆席紧靠乾清宫宴会大厅东西两侧齐整安置,两列宴席的北端尽头,就是康熙的复层式几案主位。
  每桌宴席根据官衔等级大小,由北往南排序。
  二品官员排在南端靠末尾处。进南门后没隔上几桌就是。
  费扬古带着齐恪齐琛与同僚一桌。槿玺随敏容落座于后一桌,与另四位正二品官员的女眷同桌。
  虽然这个位子距离康熙甚远,想要瞻仰一番一代帝王的容貌英姿委实困难。不过,能躲在角落尽情欣赏这大清朝的宫宴,胡吃海喝一顿宫廷御膳,槿玺也乐得自在。
  未时正,鞭声一响,全厅静声。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的尖细通报声,一位身着龙袍的英年男子大踏步走上主位。
  身后跟着的正是他那群已参与早朝的皇子,依着各自的席位鱼贯入座。
  行礼归坐后,槿玺眯着眼,注意到那日占去她两件宝贝的皇子,正襟端坐于席间,偶尔偏首与其邻座的兄弟交谈几句。
  啧……八岁的小正太,搞得如此早熟。
  殊不知,她在外人眼里也不像个五岁的娃儿。
  胤禛一入宴会厅就瞥见了槿玺,粉色的旗装衬着她的皮肤更白,金银双色的发带在高挂的大红灯笼映衬下,给她添了几分妩媚的风姿。
  举杯的手一抖。他竟然将形容熟女的形容词用到了一个年仅五岁的娃儿身上。真要命!


032 宫宴(下)


 康熙先是举杯遥祝群臣,诵念国泰平安,而后命太监给各席分发“岁岁平安”红包。之后,就是宫宴的高潮:享美食,赏歌舞,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槿玺看得津津有味,吃得意犹未尽。
  果然是一年一度的宫廷筵宴,堪比满汉全席。
  莫说席上所使的碗碟勺箸,无一不是镶金镀银的珍贵餐具,接二连三上桌的佳肴更是让她顿时忘了身处何地何时,敞开肚皮尽情享用起来。
  先是十道奇珍海鲜羹,分别由燕窝、鱼翅、鲍鱼、鲜蛏、猪肚、鱼肚、鸡丝、大虾、海参、螃蟹搭配佐料,精工细作炖成。
  接着是十件野味佳肴,有鱼唇、熊掌、猴脑、野鸡、风猪、鹿尾、驼峰、风羊、兔脯、猪脑,或烩、或蒸、或片……做法各异,美味绝伦。
  然后是十道可配白米饭享用的内脏湖鲜组成的佳肴,有甲鱼汤、糖鲤鱼、醉鹅肝、风鸡胗、酱鸭掌、炒猪肝、芙蓉蛋、糟凤爪、腌腐乳、酒味鱼。
  尝遍每道佳肴,吃到这里,槿玺已经九分饱了,本想着等水果或甜品上来再享受一番,孰料,接下来上桌的美食,让她恨不得能立即将之前下肚的美食全数清空。
  老天,竟然是烤羊排、烤乳猪、挂炉走油鸡、白煮牛腱子、烟熏猪蹄筋、火腿梅花包……均是大件的风味烤食。
  忍不住味蕾的垂涎叫嚣,她撑着肚皮又大吃了一顿。
  忍不住抚抚小腹,神哪,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如饿狼扑虎般的姿态用膳。好在同桌共食的不是如敏容这般娴静文雅的福晋,就是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娃,她的吃相还不算最夸张就是了。
  毕竟,五岁的女娃儿再能吃,胃口也就这点。
  小歇一阵后,上来第五拨美食。
  二十件下酒小菜、二十道洋碟热菜、十份干果、十份鲜果、十种甜品。
  喝了一小杯据说是满汉全席里主要饮品之一的羊奶子后,槿玺用银签戳着几片外蕃进贡的新疆特产哈密瓜,细嚼慢咽。
  脑海里呈现大学毕业那年与永絮与婉笙一道去京都六星级大酒店吃自助餐的情景,堪称她过去二十九年生命史上最强悍的一次感受。几乎是撑着墙壁走出的餐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招来便宜娘关心的询问。
  “额娘,我想如厕。”
  她借着尿遁溜出了觥筹交错的宫宴大厅。
  微笑着挥退替她领路的小宫女,倚着偏厅外的长廊柱消食休息。
  不知何时,雪已经停了。
  借着长廊两侧悬着的大灯笼散发出的氤氲红光,得以瞧清远近几座宫殿的大致轮廓。
  也不知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兄嫂如何。槿玺抬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叹。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一道清亮的嗓音从她身侧传来。吓了她一跳。
  蓦地转首,“是你?”
  “是我。”胤禛迎着她不悦的眼神,浅笑着轻问:“怎么不进去?对歌舞不感兴趣?”
  ”歌舞?呃……没注意唉。”她轻轻吐了吐舌。一心扑在美食上,忽略了场中的歌舞表演。
  “刚才……见你吃得很开心,宫里的菜肴有这么美味吗?”看得他也不由得多吃了几口。许是他前世的生活较为奢华,这世又是贵不可言的皇子,并不觉得适才的宴席有多么美味。
  “还不错。”至少超出她味蕾的想象。也与后世堪称饕餮的满汉全席有所出入。
  槿玺侧着头,回以一记甜笑,“你大可将我看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第一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宫宴。”
  “难道不是吗?”胤禛若有所思地笑问。
  “什么意思?”她心一惊。
  “难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参加宫宴?”他收回探索般的视线,转而看向廊外的雪景。
  “当然……是了。那个……我先进去了,不然额娘会担心。”她后退两步,见他偏着头灼灼地盯着自己,牙关一咬,沿着长廊溜回宴会厅。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于长廊尽头,胤禛才收回胶着于她背影的视线,唇角绽开一记几不可寻的浅笑。他确定,她与他实属同类。
  …………
  “玺儿,还有什么想吃的?”见女儿在宫女的引领下乖巧地坐回宴席,敏容柔笑着问道。最后一道糕果上桌,意味着宫宴接近尾声。
  “我吃饱了,额娘。”槿玺托着下巴,看似在欣赏场内的轻歌曼舞。实则暗恼自己的大意。
  虽然对方才八岁,可好歹也是个黄带子吧。怎么就在他跟前如此大敕敕地直言不讳,且不带尊称呢?!
  什么“你”啊“我”啊的,浑然忘了她该用敬语,称他为皇子。可当时被他撞见自己的思家之情,全然忘了要伪装。
  好在对方并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否则,首先遭诟病的就是她便宜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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