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她觉得很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似乎身边的湿气淡了不少,耳边隐约可以听到鸟叫的声音。
白墨衣心中欢喜,看来她是走出来了,幸好这一路上没再碰到那些机关,不由微微地出了一口气。
那他呢?落羽尘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还被困在里面?
“呵呵,小丫头倒是挺聪明的!”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入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谁?”白墨衣停住脚,冷声问道,手掌聚力,玄冰掌虚势待发。
“没想到四道内力你竟然融合了,还没死?”那人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却没有现身的打算。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层层传来,白墨衣觉得有种千斤重担朝她挤压而来,空气愈发的稀薄了,提气抗御着那股压力,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汗水。
这个人武功好高!而且竟然知道她的一切。
声音太过怪异,无法从中听他的方向和年龄,白墨衣有种感觉,此人的武功可以还要高过天玑老人和弘光大师,高过玉无痕!
“鬼鬼祟祟的不敢见人吗?”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恐惧,孤傲的身形始终静静伫立着,冰艳的脸上有着淡淡的讥讽,其他书友正在看:岁月无恒。
“哼哼,小丫头激将法没用,见过老夫的人都死了!”阴测的声音里有着可怕的阴寒,周围的压力比刚刚增加了许多。
白墨衣不再说话,全神提力地对抗着,内力被她提到了极致,袖里的手紧紧攥着,背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汗水渗透了,清冷的脸上始终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迎风而站,素衣轻摆。
“有点硬骨头,很像她!”暗处的那人有丝赞赏,可是话里比之前多了抹杀意。
一阵阴风袭来,白墨衣眼上的布慢慢飘落,四周的景物落入眼底,原来她真的走了出来,当看清自己的所在之处时,心里不由大吃了一惊,前方一丈之远处但是一座断涯。
奇怪地是这高高的山顶处却无一丝风,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更像一个无底的大洞,若不是那人突然阻止,此时,她应该因失足而葬身崖底了。
“丫头不用谢我,因为这样死了太便宜你了!”那人似乎知道她心里所想,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白墨衣没有出声,知道自己问什么他都不会说,只能照着他的安排走下去,冷冷站着,静等着他的下文。
“丫头,我给你两条路选,一是你自己跳下去,若不死,必有惊喜!二是,老夫送你下去,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身上的压力顿减,白墨衣皱眉,冷声:“我若是两个都不选呢?”靠,你以为是玩蹦级啊,丫丫的,这里跳下去只有一条路,粉身碎骨!
“老夫想做的事,还没做不到的,若是等老夫动手,丫头,你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很自大,很得意,掌控一切。
白墨衣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和此人相比,玉无痕的强势也没那么讨人厌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想起他,但是此时她真的有点谅解他所作的一切了,至少那个人从没真正伤害过自己,灵梵风云录 !
心里的某一处还是有些疼,有些难过,他也利用了自己,不是吗?
“丫头,老夫的耐心一向不好!”看出了白墨衣的走神,那人有些恼,声音里透出恨意。
白墨衣怔了一怔,道:“我娘和你有仇?”这抹恨意他虽然隐藏的很好,白墨衣却听出这恨很深很久远,前身一向和人无怨,唯一的解释就是水素心了。
有个不平凡的娘,就有一堆不平凡的事,纠纠缠缠,几代恩怨。
母债女偿?白墨衣脑海里蹦出这么四个字来,其实她真的很冤,她跟水素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长得是圆是扁,鬼才知道!
那人没有回答,回答她的只是一阵更为强烈的掌风,阴森透骨。
白墨衣提气对上一掌,气血翻腾,白皙的嘴角流出一丝红线,这丫的武功真是变态的高,毛都没看到一根,就被人家一掌轻轻松松地打翻了,天生不服输的性格,倔强地站起身,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狼狈。
原来真是水素心的原因,靠,跟她有毛线的关系!
“无伤是不是你带走的?”擦了下嘴角,白墨衣问出最大的疑问。
“哼哼,是又如何?”
“他在哪?”
“放心,你没死之前,他是绝不会死的,可是你若死了,那老夫留他就没用了!”
“变态,海外狱中龙全方阅读!”白墨衣恨恨骂道,心中却很无力,眼光掠向那一处断崖,眉心深皱,又道:“无伤在下面?”如果是,那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哈哈,你想通了最好,省得老夫浪费力气!”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有得只是目的得逞笑意。
白墨衣沉着脸,知道自己今天再无第二条路可走,若是无伤真的在下面,听他的话意,应该性命无忧,那她就只有赌上一赌,反正左右不过一个死字,她都死过两次的人了,还怕个屁!
向来是有想法就有行为,绝不拖泥带水,白墨衣冷笑道:“等着,本姑娘没那么容易死!”几十层的楼都跳了,还怕这个?汗,当时她有工具在手。
“哈哈,如果你死了,会有很多人给你作伴的,一个月,老夫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没有出现在离国都城,那么你的儿子将会落得和你一样的下场!”
他要的不是让她痛痛快快的死,因为那样很没意思,他后面还留了更大的惊喜给她呢!
白墨衣留恋的目光往回看去,心中默默道:“落羽尘,有缘再见!”轻轻握起手,手心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没想到走出迷阵后,等待他们会是死别。
她不怕死,可是现在她不想死,因为她有了留恋的人!
闭上眼,纵身下跳,脑海里闪过许多人的脸,白墨衣遗憾的是,自己竟然从来没见过玉无痕的真容,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摘下他的面具!
落羽尘,谢谢你手心的温暖!
与此同时,早已走出迷阵,遍寻白墨衣的落羽尘忽地感到一阵揪心的痛,一种莫名的恐慌充斥心间,如仙的脸一片惨白,衣衣出事了!
白衣胜雪的身影快速地往一方疾去。
一决简单雅致的房间内,玉无痕闭目而坐,墨玉冷冽,倏地睁开眼,捂住心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深邃如海的眼光阴晦莫测,她出事了, 惜花魔帝全方阅读!
刚要开口,房门被忽地推开,流风急急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片纸,道:“主子,白姑娘在枫叶镇与离太子分开,和落公子往日峰山而去,据消息说是四王爷楚君离曾在那里出现!而昨天晚上,白姑娘所在的客栈大火,不过行剌的人都被离太子解决了!”
日峰山?楚君离?玉无痕一下子便想通了所有,“再探!”他要知道她所有的行踪。
“是!”流风看主子很怪,似乎很焦虑,不敢多问,急忙应声退了出去。
看来这里的事他要尽快解决才行!
柳洲城宫绝殇瞪着云知,道:“你确定妹妹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很伤心,很难过,妹妹竟然一个人跑了出去都不告诉他,而且还是和别的男人走的,他恨哪!
“是的,我家主子当时是这么说的!”云知第一百零二次回答着同样的问题,他后悔了,他现在却追主子行不行?怎么没人告诉他,离太子怎么会有这么烦呢?像是自已妻人跟人跑了似的。呸呸,白姑娘才不是他的妻子!
紫衣静静地站在一边,依然地低着头,一丝表情也无。
倒是紫络有些好笑地看着云知,虽然小姐没让她们跟去,心里有些失落,不过小姐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她只要在这里等就行了!
“喂,死呆子,你不是要保护我妹妹的吗?为什么我妹妹走了,你还留在这里?你光拿钱不干活的?”心中怨怼的宫绝殇现在是看谁都不顺眼,逮着一个说一个。
子夜神色冷然,白墨衣离开的原因紫络已经告诉他们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其他书友正在看:凡人梦!若不是昨晚宫绝殇拌住了他,此时他应该和那女人在一起的。
眼光扫了紫人两人一眼,忽地提剑出门。
“呆子,你去哪?”宫绝殇跟着跑了出来,紧拉着子夜的衣服,他心里慌慌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去找她!”他第一次失职了,既然不想等,那只有去找她。他可不想在这期间那女人出事,不然他天下第一杀手的招牌可就砸在她身上了,却固执地不愿承认心里的那点关心!
“我也去!”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带她回国,她都不在了,他一人上路也没意思。
“我也去!”云知闪身出来,他也不想等了,主子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那我们也去吧?”紫络开口,眼中有着担心,本来是不怎么担心的,不过被眼前的几个人弄得也有点神经兮兮了,小姐不会出事了吧?
“你们两个留下,云知跟我们去!如果他们先回来了,你们就慢慢赶路!”宫绝殇看着紫络叮嘱道。
“是!”紫络应道,目送他们离开,看着紫衣还是那副表情,眼里闪过什么。
三匹快马飞驰在官道上,尘土飞扬,疾行如风。
他们赶到日峰山时,天还没亮,当碰到在山脚下落羽尘两人留下的马匹时,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他们还没离开!
落羽尘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白墨衣,心急如焚,那座阵也被他破了,其实面积并不大,雾气散尽后一切入目了然,可是就是不见伊人身影。
整个日峰山也被他来来回回地寻了几遍,淡然的墨瞳里充满心急的红丝,他应该早点破阵带她出来的,只怪他太贪恋那一时的快乐,白色的身影沾满了风霜露珠,衣衣,你去哪了?出来好不好?对不起,如果重来一遍,我一定不留下你一个人,其他书友正在看:男主内女主外 !
懊恼、后悔、焦虑、心痛是他现在全部的心情。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两人刚刚有些进步的时候他又失去她呢?
衣衣,你说过的,出阵后我们可以快乐地在一起,你不能食言啊!
我等着你!你也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当落羽尘再次来到那处断崖时,宫绝殇三人也正巧寻了过来,一见他人,立刻拉着他问道:“我妹妹呢?她人呢?”
一路上,宫绝殇都心慌慌的,此时只见到落羽尘一人,而且还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更急了。
“不见了。”落羽尘喃喃道,只觉得这山中的风透心的凉,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空落落的,看不见的血不停地流着。
“怎么会不见的?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宫绝殇大声吼着他,恨不得一掌辟死他,却更担心白墨衣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当我从阵里出来后就不见她了!”落羽尘皱眉,此刻他的精神已绷到了最紧,他恨自己怎么会丢下她一人留在阵内呢!
“别吵!”子夜按住又要吼人的宫绝殇,转头对落羽尘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先告诉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落羽尘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经过讲了一遍,眼睛有些空洞地望着远方。
子夜在原地转了一圈,冷凝的脸上有着沉重,看着落羽尘和宫绝殇,一个失魂,一个跳脚,想要他们冷静是不可能的,回身对云知道:“你回去,看住那两个丫头,不要让她们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