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郡主看到伴月的异样,动了动唇没有说话,随他的眼光望去,女子如水,柔婉的脸上闪过一丝低落。
“奕,我好紧张,好期待!”紫灵儿攥着楚开奕的袖子,眼光一直盯着场中的白墨衣,似乎此时上台的是她一样。同为女子,她不嫉妒,虽然她不喜欢这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但是她喜欢白墨衣,因为喜欢她,所以也喜欢她所作的东西!
“灵儿,别担心,相信衣衣!”想信大哥!因为小的时候,衣衣最爱做的事就是缠着大哥教她弹琴,那时候的三人真的很快乐,很幸福。而他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下去,直到他们老死的那一天,却不想,一场宫变,改变了这一切,改变了他们所有人的命动!
摸着琴,白墨衣内心涌上一股熟悉,还有一抹哀伤。记忆中,前身从不弹琴,不知为何,她感觉前身对琴的抵触。摸着琴弦,感觉到它留在手指的锋利,一股冰寒的冷意从心底涌出,似乎受到这种情绪感染,白墨衣收手回,这一刻,她突然也不想弹了。
那股哀伤太浓,闭上眼想进入记忆深处,却只是一片模糊,所有关于琴的记忆还有那张模糊的脸都被前身封死,封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就算她离开这具身体,那份固执却留在了体内。她走了,抽走了她对楚君莫的爱意,却留下了另一份不愿回想的伤痛。
忽地睁开眼,白墨衣心中暗暗道:“不管你走没走?不管你在哪一个角落看着这个世界,有些事终于是要面对了,逃避只是懦弱的表现,相信我,面对现实!”
白墨衣明白弹琴就如练剑一般,要达到琴心合一,如果她的心不愿意弹,就算她琴艺再高,弹出来的曲子也是没有灵魂的。所以,她试着,试着和心里那抹抵触的感觉交流, 无耻混蛋全方阅读。
一阵带着花香的风由殿外吹进,更似一个女子的幽幽叹息声。
外面的夜空中升起了无数的烟花,点缀着整个星空,璀璨明亮,焰花一瞬,燃尽一生,留给世人的也只不过是转瞬即逝的美丽。
素手轻抚,琴声响起,凄楚婉约,樱唇轻启,嗓音低泠:“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
泪水流不尽,化作许多愁。
愁到春天后,美景不常有。
愁到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愁。
可怜桃花面,日日渐消瘦。
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
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白墨衣没有选择别的曲子,不知为何,她就是弹了这曲《长门怨》,也许是因为因为王皇后的死,楚君灏毫无避讳地送她紫云霓裳,也话是为前身抱不平,也许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遭遇。虽然秦枫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并要了她的命,但是她和他毕竟相爱多年,并有了一个儿子,她恨他!恨他绝情无义,但有时夜深人静,她也会想,想那些曾经有过的时光,想秦枫也曾干干净净一心一意地爱过她!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陈阿娇,尤其是这封建等级的帝王朝代,这种深门怨妇更是何其多!王皇后以贤惠出名,知书达礼,如今还不是死在这深宫之中,最可悲的是她死了,因为敏感的政治,她的死讯还不能公布于世,而且,她的死,又何偿不是一种阴谋,三界幼儿园最新章节!
白墨衣不是心善之人,人各有命。她很自私,她唱这支曲,最大的得益者还是她!她曾对楚君莫说过,要把白墨衣所受的一切都讨回来,要世人还她一个公道,要楚君莫付出代价。
词曲无一不透着凄凉,自古宫闱多憾事,佳人空对镜,如花美眷,渐逝韶华,似水流年一般,叹两句红颜命薄,羡一段冷谷香兰。
蛾眉皓齿难为笑,艳光流洒为谁容。
琴音落,寂无声。每个人的眼里闪着不同情绪,殿内偶有女子轻泣的声音,她们被感动了,多少个夜晚,寂守空房,望门兴叹,不见良人踪迹,这曲唱出了她们的心声,唱出了她们的无奈,自古女人从一而终,男人三妻四妾,一生辛劳为谁?而她们还被人称之为糟糠之妻,弃之如履。
男人们被震憾了,从这凄婉哀怨的曲子里他们似乎看到了一生陪在他们身边的妻子,虽然年老色衰,奉老爱小,操持家务,没有她们支撑起一个安定的家,何来他们在外的风光?这些人,此刻决定,回去后,要好好爱妻子,弥补心里的愧疚!
宫中的嫔妃们,听到这曲子,都想起了自身的命运,不由都红了眼圈,君恩难觅,她们又何偿不是如那词中所写,恨那人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楚君灏心神一敛,这曲明显的暗有所指,难道她知道了王皇后的死?不可能啊,所有知情之人都被他看了起来,可是若她不知,她作诗时那脸上的讥笑,他肯定当时她并不想作那道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中途改了,他心中就是这么肯定!加上她现在的唱的这首曲,他不由有些怀疑!
宫人刚换上的酒杯,又被楚君莫捏碎了,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心,如今血流如住,抬起沉沉的眼眸默默无语地注视着那个场中女子,她在怪他吗?一定是怪的吧!这五年里,自他娶了她的那天起,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任她在府中自生自灭,异界中医最新章节。五年中除了新婚那一晚,更是不曾踏进过她住的院子半步,犹如无她这个人一般。
五年里,她是否也如词曲中所说寂寞空守,凭镜独对,以泪洗脸,肚肠寸断?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第一次他希望如果时光倒流该有多好!也是第一次,他痛恨自己是把她推往死亡刀下的刽子手,这一推,了断了他们所有情份,了断了他心里的那一点希翼,这一推,也斩断了她对他倾注一切的爱。
血一滴滴落下,杯中的酒沾在伤口上,是怎么样的一种疼痛,他感觉不到,只知道这一刻,他的心跌入了万丈深渊之中,无形的窒息扑山倒海而来,心疼到了绝境原来是麻木。
楚君莫双目充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去,紫色的锦衣散发着哀莫心死的悲伤,冷硬的脸上浮出一抹比哭还要让人心酸难过的笑意,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去,留给众人的是秋风秋雨般的落漠萧瑟。
殿外烟花依旧灿烂,点点碎光照出他脸上的黯淡之色,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有风从指尖掠过。
擦了擦嘴角,看着地上的那株白玉兰,鲜血在洁白的花瓣上分外妖娆夺目,就如她已成为他心上的那一点朱砂,楚君莫抚着胸口,风中飘着喃喃细语:“我愿用我的生命换你回眸一笑!”
楚君离静静站在人群外看着她,手里的画卷贴在心口,眼里充满不舍、凄怆,默默道:“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上天入地,倾其一生,我会将是捧在手心里呵护!”只可惜,她眼中无他!眼光落在手中的画纸上,扯出一抹苦笑,够了,至少他拥有了一件别人没有的东西,那上面有她的画,他的诗,他只为她一人题的诗!他不贪心,这些,足够他回忆一生,再见了,我爱的你!
微风起,红衣动,桃花面,离人泪。
原地再无楚君离人影,朝中再无四王爷此人,京城再无那抹妖孽般的身影,现代圣骑士全方阅读。
似是感觉到那股浓浓的离伤,白墨衣抬头往楚君离的位置望去,空无一人,他说他要走,走得那么无声,走得那么干脆,她有种预感,今生怕是他们再无缘相见!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时,一双妖媚的桃花目晃动在眼前。
玉无痕似是想起了什么,垂着眼眸久久地望着桌上的杯子,黑衣暗沉,墨玉面罩下藏着晦暗莫测的心思,阴厉中带着强势力霸气,整个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落羽尘无声地望着白墨衣,琉璃溢彩的眸中充满了心疼,还有一抹担心和不肯定,曾经的她也是如此的吧,她对楚君莫的情已成了入骨的痛。
“衣衣,如果我是三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此!”楚子逸红着眼轻轻道,声音太轻,轻得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伴月望着她,如兰的笑容此时早已褪去,在她的歌声中,他感觉到她内心的怨怼凄苦,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奈,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无声道:“如果你等我,我便许你一个世界!一个你想要的世界!”
“哇,妹妹,你唱的太好了,感动死我了!走,咱们回家,不理这些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离太子从位子上扑下来,抱着白墨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在骂“臭男人”的时候,完会忘了自己也跟他们是一类的。
看着正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身上抹的“国宝”,白墨衣皱起眉头,略带嫌恶地盯着他道:“离我远点!”脏死了。
“哇,妹妹,以后哥哥养你,一辈子不嫁人了!”离太子越贴越紧,还不时地绷出一两句让人火大的话。
不嫁人?那怎么行?某几道眼光又阴沉地盯了过来,望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
充满哀伤的大殿经过离太子这么一搅和,又恢复了轻松。不言而寓,此次胜出之人又是白墨衣,这次是绝大多数的女眷投得票,男人们心存愧疚,也都无异议地支持着,再说,这曲子这琴艺确实是他们听过之中最感人的,青史全方阅读。
“衣衣,这曲子叫什么?我也要学!”紫灵儿跑过来,拉着白墨衣的另一支手道。
“此曲叫长门怨,说的是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白墨衣淡淡对她解释。
“还有故事?我要听我要听,你讲给我听!”紫灵儿瞪大了眼,迫切地望着她。
“好,不过不是现在,回去我再讲给你听好吗?”白墨衣看着一边一个挂在她身上的人,不由头痛了,她可以对别人狠,但是对真心关心她的人,她又心软的一塌糊涂。
“好!”紫灵儿喜滋滋地应道,转头对走来的楚天奕狠狠道:“楚天奕,你要是哪天敢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就……我就阉了你!让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不敢,不敢,我今生只要你一个就够了!”楚天奕脸上一惊,赶紧讨好道,眼光却是坚定无比,他的妻一个就足矣!
“这还差不多!喂,本姑娘可不是说着玩的,真有那一天,绝对说到做到!”紫灵儿一脸蜜意地搂着楚天奕的手臂道,话里再没之前的凶狠和威胁。
“好,真有那一天的话,你杀了我都行!”
“讨厌,不准说死,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着两人的打情骂俏,白墨衣心里百般滋味,更多是为楚开奕找到真爱的高兴。她看得出紫灵儿单纯活泼,是一个好姑娘,也很爱他!两个人的幸福,容不得别人插足!
“楚天奕走了狗屎运了找了这么个爱她的人!”离太子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什么情啊爱的,天长地久的能有几个?
“你也会碰到你命中注定的人的, 修真的巨龙!”白墨衣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离太子。
“到那一天再说吧。”离太子无所谓地挥挥手,立刻又道:“妹妹,我也要听故事,以后我都住你家了!”
“我可以拒绝吗?”白墨衣忍下翻白眼的冲动,可以想像水墨居有了这个活宝,一定会很非常的精彩,会很非常的鸡飞狗跳。
“不行!走,现在我们就回家去!”离太子果断否决,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