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眯了眯眼,胡山福这是想挑起她们往日对村长的仇恨。其实,她们对老村长一直没有什么恨意,当年他不过是禁渔了十多年敛财,却没有胡山福那般心狠手辣,杀人成事。手上沾了无辜鲜血的人,理应得到报应。
“你不提及,我倒忘了。龟神是神灵,自是明察秋毫的,老人们不是常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谁做了什么,老天爷看得一清二楚呢。”小锦回敬道。
胡山福脸上终于挂不住笑了,沉着脸道:“老天爷自然是看得清楚的。小锦和小娥你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还是劝我大哥和秀禾回去一家团聚,省的别人说你们挑事,不近人情。”
小锦道:“沈叔已经说了,回不回去并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要他们自己说的。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回去我也拦不住,同样,他们不回去,谁来也拉不走。”
胡山福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冷声道:“你们别以为在外头赚了钱,就能为所欲为,拆散别人一家人!”
小锦笑了:“拆散别人一家人?若是这一家子都能情同手足,外人如何能拆散?”
胡山福道:“我和大哥向来情同手足,只不过有人借了我和他之间有点误会,趁虚而入、挑拨离间。”
小锦看了看他,发觉几年不见,胡山福似乎嘴上功夫厉害了不少,特别是那四个字四个字的蹦跶,似乎学问也有所长进。
想了想,小锦估计这胡山福应该背后有人指点,否则以他以前与自己交锋的情况,他更擅长于背后使手段,打嘴仗不似他所擅长的。
“二叔这话我觉得不对,什么叫情同手足?情同手足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我爹置之于死地吗?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初你是如何逼着我爹签字画押的。我爹曾叮嘱我,要我牢牢记着,是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秀禾安顿好了老村长,担心胡山福寻沈郎中他们的麻烦。便又出来。正好听见胡山福说了那几句话,心里头气得不行。
胡山福瞪着秀禾道:“秀禾,你离开家那么些年,家里的事你知道多少?何况当年什么样的情形,你怎会知道?你不过是听了你爹在气头上的几句话罢了。”
“到底你为何要害我爹,我是不知道,但我却心里清楚得很,我爹绝不会做那些个丧尽天良的事,更没有残害那么多条人命,为得就是嫁祸小娥、小锦。那禁渔养珍珠的事。一向都是你和潘家冯叔两个人联系的,我爹压根就没有直接参与,再说那个大壮,根本就是你收买了,让他嫁祸我爹。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早晚都会有报应。”秀禾越说越气。
胡山福上前两步,伸手就给了秀禾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人!”小锦上前搂住秀禾,质问道。
沈郎中也一把将胡山福从秀禾面前拉开,沉声问道:“不管如何,你也不可以动手!”
“我教训我侄女,你们管不着。”胡山福横道。
秀禾痛得眼睛发红,却忍着没落泪。咬牙辩道:“从你害我爹,又打我主意将我卖给人家做小后,我就没你这个二叔。”
“你爹出事后,是谁给你吃给你穿,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胡山福恶狠狠地咒骂。
小锦瞅了胡山福一眼,心想。这才是胡山福的真面目,说不了几句就恐吓,咒骂,想到胡山福的大女儿,小锦忽的眼眸一暗。柳芽儿不是嫁给了胡秀才的儿子了吗?柳芽儿一向诡计多端,那个胡秀才身为读书人,据闻也有两把刷子,胡山福这次,恐怕也得了他们不少的助力,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秀禾欲要反驳,却被小锦拦住:“秀禾,别吵了,费这些口舌和力气,还不如回去好好歇着,过几日还要再审呢。”
秀禾听了小锦的劝,点点头,气鼓鼓地进了屋。
“沈郎中,这里应该你能做主,我今个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想请我大哥回去吃顿团圆饭,我想沈郎中您不会连这个也不同意吧?”胡山福道。
沈郎中轻叹一口气,说道:“这是人之常情,我自然不能拦着……”
“那就请沈郎中请我大哥出来,虽说走不走是他的事,但这是您家,留不留是您说了算。”胡山福这句话可是将了沈郎中一军,要是沈贺再以走不走由本人说了算来说事,那就真得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确实是如此,但是近日你大哥在堂上的反应你也瞧见了,他在路上喝了药,这回来就是得好好歇着的。不信你可以进去瞧瞧,他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恐怕要等明日了。村长您是他的亲人,理应知道他这些年受了多少罪,现在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团圆饭不急于一时。”沈郎中拿老村长的身体说事,也算是将了胡山福一军。
胡山福盯着沈郎中,好一会,才松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明日再来了。只望沈郎中您能好好劝劝哥哥,这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何必为了一点误会,搞得家务宁日呢?”
沈郎中笑了笑道:“兄弟本为手足,能够互敬互爱自然是好的。村长请回吧。”
胡山福扫了面前众人一眼,终是悻悻离去。
出了门,见周边不少妇人伸长脖子在那瞅,忍不住骂道:“瞧什么瞧,有这空还不回去伺候自家男人去!”说着,背着手快步往自个儿家走。
第380章 遭人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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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山福走后,小娥、小锦、沈贺、依土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秀禾,你没事吧?”小锦摸了摸秀禾被打红的脸,关切问道。
秀禾摇摇头道:“我没事,他早晚会有报应的。”
小锦点点头道:“公道自在人心,相信老天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我们好好休息,一切还得从长计议。”沈贺提议。
众人附和,各自回房歇着。
第二日一早,小娥、小锦、秀禾三人想到村里走走,谁想刚走到乌雀桥的大樟树下,就看见一群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特别是秀禾,那些个村妇更是瞅着她肆无忌惮。
“小娥、小锦,你们回来了也不看看你爹,昨个我们可是杀鸡剖鱼,等了你们一个晚上。”就在小娥、小锦、秀禾看着那些无聊的村妇,准备避开时,身后传来了燕飞的声音。
小娥、小锦回头一瞧,穿着橘红色常服的燕飞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好笑地盯着二人。
小锦撇过头去,拉了拉小娥和秀禾道:“我们往那边走。”
“呦……果然是官家小姐,做派都不一样了,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要饭要到陆家的门口。我家老爷心善收留了你们,却不想养了两只白眼狼,压根就不记得报恩。”燕飞阴阳怪气地冲着几人说道。
樟树底下的妇人见有人挑头,平日里与燕飞好的几个小媳妇也跳将出来,指指点点地说道:“当年你们有多惨,我们可都知道,现如今发达了却也不知道报恩,这等没良心的事,你们做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小锦本不想多说。他们这次回来主要就是为了老村长的事,但这会子这些人自个儿一个个跳出来没完没了,孰可忍孰不可忍,小锦扭头一瞪眼。冲着几个妇人说道:“我瞧你们都是这里的新媳妇,我和姐姐离开乌雀村有些年头了,就连秀禾离开都有七八年了,你们是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落魄时候的样子?更别提我们当年发生的事。”
几个小媳妇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穿绿裳的挑出来说道:“我们没看到过,难道还没听到吗?村里头大伙儿都这么说。”
“大伙儿都这么说?那我倒要请你将大伙都给请出来,问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的陆家是怎样的光景,现在这青瓦大房,这良田青山都是谁的钱买来的。”
小媳妇们闻言。彻底闭上了嘴。虽说她们不了解当年的事,但也听说过,陆家当年是村里的破落户,直到小娥、小锦出现才有现在的光景。
村里很多人还说小娥、小锦是招财童子呢。
燕飞冷哼道:“即便这屋子、田地都是你们赚的钱买的,又如何?若是没有我家老爷收留你们。你们哪有几日,既然身为陆家的女儿,为家里做些什么都是应该的,哪就值得拿出来说了。”
小锦柳眉一挑,对这燕飞道:“你又是哪根葱,在我面前叫嚣。我是陆家的女儿,你又是什么?当年收留我的是陆大根和周云霞。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过是一个勾引了老爷,逼死了夫人,最后做了填房的丫鬟,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说我们陆家的事。”
燕飞脸儿顿时气得通红,指着小锦道:“我既嫁给了老爷,那就是你们的继母。你们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当真是目无尊长了。”
“哈哈哈,你也不自己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了。别说你的年纪和我们一般大,就是你那品行,有谁会当你是‘长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陆家的当家人都没出来说句话,你倒充当起家长来。”
“你,你……”燕飞气得发抖。
“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去带好娃,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不管陆家对我有多大的恩惠,于你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锦说着,一手拉着小娥,一手拉着秀禾就要从燕飞身边越过。却听一个女声大叫:“秀禾,你回来也不看看娘,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小锦心里头咯噔一下,听声音就知道是村长婆娘,秀禾老娘,大凤婶来了。
果然,三人回头一看,大凤婶由大媳妇兰芳搀着正往这边走。
秀禾见到了自己的娘亲,脸色微变,上前几步从大嫂的手中接过娘亲的胳膊,轻声唤道:“娘!”
“你还知道我是你娘,我听你二叔说你昨个就回来是吧?你和你爹为啥不回家?我日盼夜盼盼着一家人能够团圆,可是,你们却是到了家门口都不肯回去瞧瞧呀。”
大凤婶边说边哭,干嚎地让村里很多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我说秀禾,不是婶说你,你这么做真是太不应该了。你娘拉扯大你们几个不容易,你又跑出去那么些年,现在回来却不去看你娘,这怎么不伤你娘的心呢?”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看来和大凤、秀禾很熟稔,说着就上前拍着大凤婶的背安慰道,一手还指着秀禾斥责。
秀禾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对自己的娘亲,她确实是亏欠的。
不一会儿,胡山福和老村长的三个儿子都来了。
大儿子胡有兴、二儿子胡有旺、三儿子胡有才现在都在村里头,小锦还记得胡有才以前在流芳书院读过书,瞧他现在的装扮和庄稼汉无疑,看来,是没考上秀才。
“秀禾!”秀禾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瞧见她,就喊了起来。
秀禾见家里人基本上都出来了,一时竟感到了莫名的害怕,下意识地躲到了小锦的身后。
“你个死丫头,小锦是你一家的,还是我们是你一家啊。”秀禾大嫂兰芳见状,气鼓鼓地伸手扯秀禾。
“你放开!”秀禾打开她的手。
“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大嫂。前些年是谁给你吃,给你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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