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听娘的话再娶,哪怕是只身一人拉扯大几个孩子,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看大丫走时的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些年,又想着从小到大,大丫一直是最乖巧的。如今却连他这个爹都不认了,他真是不该,他错了,真的错了。
呆呆的住在床头,张树根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我不活了,一个个都不拿老娘放在眼里。”回过神来,嚣张惯的赵云月哪忍的了这种委曲,立马扯开了嗓子干嚎。
“不活了,那就找面厚点的墙一头撞死。”林淑兰鄙夷的瞪了赵云月一眼,看到儿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林淑兰也不敢再指说什么,至于讨要银子的事,想想还是搁下次再提。丢下一句话,看也不看赵云月吃人的眼神,转身扬长而去。
干嚎个屁,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都是她玩腻的手段,也有脸在她面前唱。撇了撇嘴角,林淑兰不屑的在心里冷哼。
“老不死的,你才去死。”看着婆婆的背影,赵云月气的差点吐血,铁青着脸压着嗓子叫骂。
古代没有汽车走路几乎靠两条腿,以张舒曼还孱弱的身体哪里吃的消。走了不到一个钟,便累的满身是汗,走路的两腿发虚,张舒曼感觉这两条腿麻痛的都快没有知觉了。看着健步如飞的三娃跟二丫,又看着一点事也没有的便宜大嫂。咬咬牙,张舒曼不得不坚持着。
这古代就是不方便,要是天天这样走,还不得累死。这一刻,张舒曼无比的想念现代舒适便捷的一切。可惜眼下想想就好,再想回去,显然没有这个可能。又想到怀里的玉锁,张舒曼心头又是一动,暗忖着她穿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是不是真的跟这玉锁有关系。
无巧不成书,张舒曼可不相信无缘无故会发生这样神奇的事情。又想到她连异能都有了,那这玉锁会不会就是小说里所说的神器。是空间还是修练功法,又或者是法器,拿着它就可以到各个时空穿穿穿。
脑子里闪过种种可能,不管是哪个,都让张舒曼热血沸腾。当然,张舒曼最想要的自然是空间,再不济利用这玉琐穿回现代也好。人活着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还活着,张舒曼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想到了什么,张舒曼迫不急待的想滴血看看,怀里揣着的玉锁是不是真的能滴血认主。
若是这玉锁真的是传说中的空间那就发了,以后起码的不愁饿肚子,走到哪里闯都是活路。眼尖对上二丫跟三娃投来担忧的目光,张舒曼不得不将心里迫切的打算压下,还是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试。
“大姐,你真的没事,要是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再走。”看着汗如雨下,累的脸色都惨白一片的大姐,二丫不放心的道。
“大姐,前面有个小溪,我去给大姐装点水来。”眼尖的三娃看到前边的路口有一处小泉眼,眼睛顿时一亮,取出包里的竹罐子便想取水让张舒曼喝下。
张舒曼身为现代人,又是一个出名的中医,怎么不知道生水不能随便喝的道理。万一要是喝出病,有什么寄生虫里水里,喝下去可就糟了。忙打住三娃的好意,摆摆手虚弱的道:“不用,三娃别去了,喝生水对身体不好,容易吃坏肚子。大姐没事,歇会就好。”
“哦。”三娃虽然有些奇怪,一向也是渴了就俯身直接大口大口捧着水喝的大姐,怎么突然间这么讲究了。不过抱着对大姐的信任,三娃还是懂事的点点,一点也不怀疑什么。
倒是二丫眼神有些古怪的瞅了张舒曼一眼,以二丫的聪明,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大姐醒来以后,人真的变了不少。不但敢出言顶撞爹还有云娘,甚至连奶奶都敢不放在眼里。大胆的活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过,奇怪虽然奇怪,大姐变成如今这样,二丫反倒是更喜欢了。
因为只有这样凶悍的大姐,才能护的住她跟三娃,不被人欺负。离开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家,没有了隔三岔五便要打骂不让她们吃饭的后娘,二丫就是做梦都想笑。
“哎啊,你一个穷丫头还怕喝生水,村里人哪个不是渴了便在河里捧口水喝,哪有你说的这么娇贵。你当你是大小姐呢?喝水还要煮过来才喝,看你这小身板,还以为你多能干,搞了半天这么不经用。才走了这么点路就受不了,这以后怎么撑起一个家。我们可是说好了,你这双弟妹的事,我们可不会帮你养,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也别找我们。”
看着张舒曼喘着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马叶红生怕沾上什么晦气。一脸厌恶的将关系撇清,就怕摆脱了唐武这个瘟神,又来了几个吃白饭的黑鬼。
“大嫂放心,既然说好了,就算是饿死在家里,也绝不会劳烦大嫂还有其他亲戚借一分一毫。”看着势力丝毫不弱于极品后娘的马叶红,累极的张舒曼也懒的装门面功夫。讥讽的抿了抿唇,直白的再次保证。
眼尖捕捉到马叶红满意的目光,张舒曼无语的嘴角狂抽。人道是穷山恶水出叼民,这点果真是没有说错。最起码的,眼下张舒曼就见识了不少的极品,为了钱,可以什么脸面都不要,势力的让人想不反感都不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记住就好。”也不介意张舒曼那讽刺的目光,反正马叶红也没想真跟张舒曼扯上太多的关系。至于玉锁的事,看到张舒曼连自己的亲爹都不对付,说起话来更是连针带刺。想从张舒曼的手里哄得玉锁,恐怕是难如登天,除非是用偷的。
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让马叶红眼睛不由的一亮。这个法子倒是可能,趁着这死丫头没有动玉琐的意思,或者找机会瞅瞅将玉琐藏到哪里,顺手牵羊拎去当了换银子也好。想到这里,马叶红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暗暗揣测着那块通透的玉琐大概可能换回多少的银子。
要是能换回个百八十两,这家里以后的日子就可好过了。甚至,老儿子还有大头的读书份子钱都够用了,以后两个儿子不管是哪个,能考出个秀才也好,家里也算是光耀门眉了。要是能中个举,更是吃穿不愁,找媳妇的事更是不愁找不到好的。
“好了,到了,这里就是唐武家。他就在屋里,以后你们好好处,将人照顾好,其他别来烦我们。”
又接连走了二个多钟的崎岖的山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顺利的到了唐家村。令张舒曼无语的是,马叶红还真是放心,将她丢在一间破烂的茅屋门口。连门都没有领着张舒曼姐弟人进去,便丢下一句话,自己先匆匆的跑回去吃饭去了。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生怕张舒曼跟着去她家讨饭吃似的。
------题外话------
妖的新文求收藏,走过路过的姐妹帮忙收一下~
☆、第十章 一穷二白
“大姐,这里就是姐夫家吗?怎么那么破,比咱家还不如。”看着又茅草随便搭成,粗糙的让人无语的破茅屋,三娃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适应的询问道。不仅是三娃看傻了眼,就是二丫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未来姐家夫,穷的连一间像样的泥瓦房都住不上。
“大姐?”咽了咽唾沫,二丫看的也有些愣住了。
“应该是这里没错,走吧,我们进去瞅瞅。”
古人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看到这令人无语的茅草屋,张舒曼还是忍不住被打击到了。这家得是多穷,才穷的连一间像样的泥瓦房都住不上。能拿出三两的银子娶她进门,张舒曼忍不住怀疑这家是不是砸锅卖铁才娶上的。
看着这经典的茅草屋,张舒曼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被劈的外焦里嫩。
举目望去,这屋里还真够‘干净’的,除了一张破烂的桌子,以及二张简单的木头做成的凳子,连一把像样的农具都没有。更让张舒曼无语的是,连一刀做菜用的菜刀都没有。至于传说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更不用说了,连个影都没有,这日子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这家好穷啊,穷的张舒曼看了都想转身就逃。
嘴角失控的再次抽了抽,张舒曼被打击的不知再说什么。耳尖听到屋里传来的咳嗽声,不必怀疑,这屋里躺着的应该就是她那未见面的男人。
“大姐,屋里的是姐夫吗?”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三娃有些不安的望着显的有些阴沉,没什么人气的里屋。
“谁?”
断了双腿,唐武做什么都不方便,甚至连喝口水都得麻烦邻居家的陈大娘帮忙准备些。至于几个大哥嫂子,唐武早就什么也不指望,对方还能隔天送上半碗饭不至于活活的饿死,唐武都感激涕零。
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爬到床边,艰难的喝了几口凉水。由于没有银子看病,伤口感染发脓。唐武不但日夜咳的厉害,而且头还有些发烧,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要不是平日里打猎,天天练武得了一身的健康的体魄,恐怕唐武早就坚持不住倒下了。猎人的警惕,屋外的响动唐武立马就察觉到了。如豹子般凌厉的目光扫向门口,厉声冷喝。
只是当看到从屋外走进来的张舒曼姐弟三人,唐武一时间有些愣住了。想到大嫂前几天说的话,要给他找个媳妇照顾他,以后就一刀二断不再理他的事。看着张舒曼姐弟几个背上的包袱,最后将目光移到张舒曼身上。看着又瘦又黑,一又眼睛却颇为有神的张舒曼,唐武有些无语的想。
难不成,眼前长的跟咸菜干似的小丫头,就是大嫂口中所说的新媳妇。彼此默默的打量着,谁也没有急着开口。
而张舒曼以为唐武只是普通的农家汉子,可是捕捉到唐武眼中那一闪而逝,带碰上杀气的目光。张舒曼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冷战,以医者锐利的目光,张舒曼即使是隔着一层粗糙的衣服,也可以看出唐武有着一副健硕的好身材。又想到唐武那凌厉的目光,让张舒曼怀疑这真的是一个农家汉子所能拥有的吗?
直觉的,张舒曼认定了唐武应该不是一个简单好惹的角色。一对浓密的剑眉,如墨深邃的双眼,脸颊的轮廓也非常有型。隐隐间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贵气,想随意的拿捏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目光闪了闪,张舒曼想逃的念头不由的再次涌上心头。
不能否认,这男人长的不错。
“你是张大丫?”
直视着张舒曼的眼睛,唐武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原本还有些不满大嫂随意的给他塞一个黄毛丫头过来,不过,捕捉到眼前小新娘眼中的闪烁,似乎想逃离,但却一点也不惧他眼中的厉色,不由的让唐武起了一丝的小兴趣。
“大姐,他就是姐夫吗?姐夫你好我叫三娃。”张三娃怯怯的扯了扯张舒曼的衣袖,有些不安的小声询问。
“应该是,要是屋里没有第二个伤了腿的人。我是张大丫,不过从今天起我改名叫张舒曼。你的腿似乎发脓了,没有用药看大夫吗?再这样下去,你的腿会彻底的报废,甚至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拍了拍三娃的小肩膀,示意三娃不必害怕。听到对方喊她张大丫,张舒曼一时冲动,忍不住道出了自个的真实姓名。张大丫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土,张舒曼可不想天天顶着这个名字过活。
医者父母心,张舒曼的眼睛轻易的便穿过薄薄的棉被,看到唐武化脓还在湛血的伤口。眉头不自觉拧的可以夹死几只蚊子,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警告。这男人忍耐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