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田三两一亩买下来,一点都不贵,含儿,你二春叔这么照顾你,你可以好好干啊,千万不能让他失望。”张二柱认真叮嘱张含做。
张含随口答应了下来,她没打算让张二柱跟金秋花知道,张二春这个村长卖这么低的地给自己,那是有条件的。
“要开豆腐坊了,以后我跟你爹就不用那么早起来做豆腐了,只是,含儿啊,娘但心要是开了这个豆腐坊,请了人进来做,那我们做豆腐的秘方不是让大家伙都知道了吗?”金秋花担心的望着张含,脸上半喜半忧。
“娘,这个问题,女儿早就想好了,以后开了豆腐坊,放白石的这个重要步骤,还是由我们自己来,这样,大家就不会知道我们放的是什么东西了。”
金秋花喜忧参半的脸上顿时露出高兴的笑容,说,“这个主意好,只要我们不让大家伙知道这做豆腐是要放白石,他们就算偷偷去做,也做不出来这又白又嫩的豆腐。”
说完这件事情,张含把院子里乘凉的四个小鬼叫到屋子里。严肃的目光在他们四人身上看了一圈,过了一会儿,张含开口问他们,“知道我叫你们进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四个小鬼同时摇了遥头,异口同声回答,“不知道。”
张含问,“问你们一件事情,村里现在传茶花姐跟大堂哥在玉米地里私会的事情是不是你们传出来去的?老实说啊,不可以欺骗我。”
“大姐,你别冤枉我们,我们没有做这件事情啊。我们真的比窦娥还冤啊。”张苞学以致用,把前两天张含跟他们讲的窦娥故事拿出来用了,说完之后,张苞还故意拿手背在干干的眼角上抹了几下,身子动了动。
张含看她这个样子,忍住嘴角的笑意,出声,“行了,别在给我演戏了,这件事情真的不是你们讲出去的吗?”
“小含姐,我们几个真的没有说出去,我们今天也在纳闷这件事情是谁讲出来的,经过我们几个一番查探之后,我们终于查清楚了。”小宝绷着小脸,表情严肃。
张含问,“你们查到谁了?”
“是李大脚,是她说出来的,她拿了几文钱,要小胖他们帮她把这件事情在村子里散开,小胖他们今天用那钱还请我们吃了糖块呢。”小宝抿着小嘴,认真的看着张含说。
“原来是她。”张含听到小宝这句话,小声的说了句,快速回过神,张含看着他们四个说,“既然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就算了,快去院子里玩吧。”四个小鬼一听,像一窝蜂的离开了房间。
莫帆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张含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张脸上都染上了愁容,他走过去,握住她手,坐到她身边,轻声的问,“在想什么,想的那么认真,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张含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向他微微一笑,很快又叹了口气,低下头,声音有点恹恹的,小声说,“我在想茶花跟大堂哥的事情,你听没听说,现在村子里正在流传着茶花跟大堂哥在玉米地里约会的事情。我真担心他们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伤害。”
“行了,别想那么多,他们会没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村子里的人有多八卦,这件事只要传几天就会消失了。”莫帆出声安慰。
张含摇了摇头,说,“不对,我觉着这件事情不太简单,刚才我听小宝说,这个流言是李大脚故意散播出去的,也不知道她打着什么坏主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莫帆听张含提起李大脚这个人,眉头不禁意间蹙了下,他对李大脚这个人真心没有什么好感,他想起上次她跟张小妹合计陷害他的事情,莫帆心里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一般难受。
“她要是敢做坏事,我莫帆第一个饶不了她。”莫帆眼角露出凶凶的眼神,双手握着两个拳头扬了扬,咬着牙说。
果然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张含昨天晚上刚想李大脚不知道要耍什么坏主意,第二天就听到了李大脚的消息。
第二天,张含担心茶花跟张章的流言,于是在家里人都出去做事之后,她也关了院门,去了村子里面走一圈。
她刚走到山枝婶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山枝婶骂人的声音,并且还有什么东西拍打在地上的响声,没过一会儿,只见李大脚慌里慌张的从里面跑出来,一脸的狼狈。
李大脚边往外跑,嘴里边大声的咒骂,“我呸,一家人都不知好歹,我李大脚这么好心照顾你们一家,居然不领情,活该你们的丑女儿到了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去。”
痛快的骂着人,李大脚没看前面,迎面就撞上了走过来的张含,吓得大叫一声,“哎哟,我的娘呀,这是谁呀,怎么走路不长眼睛呀。”
骂完,低头揉着额头的李大脚抬头一看,脸色立即一白,结结巴巴说,“张,张,张含,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张含冲她微微一笑,低头,凑到李大脚面前,低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大脚婶你才对,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我来这里,当,当然是有事情了。”李大脚眸中闪过慌张,眼神左右闪躲着张含的直视。
张含上前走近她身边,抿着嘴问,“是吗?不知道大脚婶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呀,能跟我说说吗?”她斜睨望着李大脚,嘴角勾了勾。
“我,我的事情,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呀,我偏不说。”说完这句话,李大脚慌张的推开张含,瞪了一眼张含,跑开了。
张含看着跑走的李大脚,冷笑一声,这时,她听到里面传来山枝婶低声抽泣的声音。
走进篱笆院子,张含见到山枝婶母女俩相拥在院子里,低声抽泣。张含走近她们身边,小声喊,“山枝婶,茶花,你们怎么了?”
山枝婶听到张含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转过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问,“小含,你怎么来了?”
“小含姐,你来了。”茶花低头抹了抹眼角泪水,眼眶红红的,抬头向张含说。
张含笑了笑,找了个离她们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张含刚坐下,山枝婶刚停下的哭声马上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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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儿,婶真不明白,为什么我家茶花这么命苦,脸长得不好就算了,为什么她们就不能放过她呢?”山枝婶拉着张含的手,满脸泪水哭着。舒殢殩獍
山枝婶这一哭,茶花也跟着哭了起来,母女俩又抱在一块痛哭。
张含蹙着眉,拉着茶花问了一遍,才总算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刚才李大脚来这里是为了拿村里这两天传茶花跟张章在玉米地里私会的事情来威胁山枝婶,把茶花贬得一文不值,然后又趁机提出让山枝婶把茶花送到镇上张地主家去。
听完茶花断断续续的叙述之后,张含开口安慰哭得正凶的山枝婶,“山枝婶,你别哭了,先听我说,我要说的是关于茶花跟我大堂哥在玉米地里说话的事情,我听我我妹他们说,这个流言是大脚婶叫小胖他们传出去的。”
“什么?这件事情是这个八婆叫人传出去的,这个死八婆,这次我不上她家把她嘴撕烂,我就不叫黄山枝。”山枝婶一听张含讲完这句话,蹭的一声从矮凳子上站起,双手卷着衣袖,眼睛四处乱转,嘴里嚷着,“我的扁担呢,我的扁担哪去了,今天我要拿我的扁担把李大脚这个死八婆打死不可。”
茶花哭红着眼睛,上前把像发了疯似的山枝婶给拦下来,“娘,你别这样,你这样子,茶花会害怕的。”说完,茶花转过头向张含露出求救的眼神。
张含上前一步,拉住在挣扎的山枝婶,盯着她,表情很严肃跟她说,“山枝婶,你先静下来,你现在拿着扁担去找大脚婶评理,人家不但不会理你,反而你还继续在茶花身上泼脏水,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那你说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这个死八婆,她一定是在记恨上次桔花那件事情,所以才会拿我家茶花来开刀,可怜我家的茶花,是娘害了你。”山枝婶大声嚷完,失声痛哭转过头,把茶花紧紧抱在怀里。
张含抿紧嘴,低头思忖了下,过了一会儿,她抬头,说,“山枝婶,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先静观其变,先弄清楚大脚婶为什么一定要在村里找一个女子去张地主家,这样,我们也有话堵住她嘴。”
“找出来,找出来!”山枝婶听到张含这句话,低头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她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含儿,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帮山枝婶,你在镇上认识的人多,麻烦你托人帮山枝婶打听一下这件事情,行吗?”
“行,山枝婶,这件事情交给我,还有,这几天,茶花先不要出去,老实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再让李大脚抓到什么把柄了。”张含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又回过头,认真交待了山枝婶母女俩这几句话。
说到这件事情,茶花低下头,怯怯的点了下头,小声的回了句,“嗯,我会老实呆在家里的。”
山枝婶毕竟活了几十年,张含这句话这么一点,她马上就明白了,她拉着茶花的手跟张含保证,“含儿,你放心,这几天你婶我不去外面做事了,就专门呆在这里陪着茶花,我绝对不会让她出去的。”
张含点了下头,跟她们母女俩说了几句告辞的话,最后又让山枝婶送到院门口,张含想着这件糟心事情回家。
刚走没几步,张含突然被一只手臂给抓住,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张含抬头看到来人时,心还吓得怦怦直跳,脸色有点白白的,冲来人喊了句,“大堂哥,你怎么在这里?”
张章脸色青青的,一脸的病容,眸中露出焦急,看着张含问,“小含,我,我刚看你从茶花家出来,她,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本来张含还在生他气,觉着张章这个大堂哥太不是男人了,他跟茶花的流言在村里传了两天,她也不见他出来帮茶花,反而还让这件事情一直在伤害着茶花。
不过现在一看张章这个着急表情,还有这个脸色,恐怕他这两天也不好过吧,要不然,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么憔悴了。。
张含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她不好,刚才李大脚来过茶花家了,拿这件事情逼山枝婶把茶花送到镇上张地主家去做丫环。”
“山枝婶,她,她答应了吗?”张章一听,着急的拉着张含的手问。
张含望了一眼自己被他抓住的手,张章也跟着看了一眼,随即不好意思的放开,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刚刚太着急了,没抓痛你吧。”
“没事,山枝婶没答应,还把李大脚给赶了出来。”张含看着他回答。
张章听到她这句话,松了口气,嘴里直说,“幸好没答应,幸好,幸好。”
“大堂哥,你先别着庆幸这件事情,照我看,这个流言以后就算解决了,以后对茶花的出嫁也会有影响,我只想问你,你对茶花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我。。。。。,我也不知道。”张章抱着头,一脸苦恼的蹲在地上。
儿婶遍遍一。张含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有点后悔了,心想,当初她劝茶花勇敢去追求爱情,是不是做错了。
“你不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会把茶花给毁了,你知道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村里传你跟茶花在玉米地里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