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寒眯起眼睛,冷峻的脸,变得越发的冰冷,他冷冷的道,“是么?你也觉得,那个女人可以做我的太子妃么?”
他冰冷的声音,让上官轻儿有些心疼,同时也有些难过,低声回答,“我哪能知道呢,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你都不肯告诉我……”
听出了上官轻儿语气里的委屈,以及她身上那淡淡的酸味,夏瑾寒的心情立刻又变得好了起来。他轻轻将外套褪去,漫不经心的道,“那你现在知道了,心里可好受?”
“我能好受么?哼!”上官轻儿不满的冷哼一声,也不脱外套,就拉过被子盖住,躺在了床上。
夏瑾寒无奈的轻笑着,总觉得,逗这个丫头,很多时候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他在她身侧躺下,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道,“丫头,我只想看到你开心的笑,所有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希望传到你的耳朵里。”
上官轻儿愣了愣,扭头,不解的瞪着他。
这个混蛋,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夏瑾寒轻轻拂去她颊边的青丝,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柔声道,“我没在这个时候接你进宫,是不想让你为这些事情烦恼罢了。慕容雪云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那些女人想要做我的太子妃,就让她们争去,但我不希望任何人,将你卷进这些斗争中,你可明白?”
上官轻儿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清澈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和惊讶。
夏瑾寒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没在这个时候带自己进宫,不是想瞒着自己偷偷的娶亲,而是不想让她卷进那些斗争里,再次被推上风尖浪口么?
是啊……他这么聪明,她都能想到这次回来会免不了的要面对娶亲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么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上官轻儿咬着嘴唇,愧疚的看着他,而后又低下头,抱着他道,“瑾哥哥,轻儿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轻儿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要娶亲了是么?”夏瑾寒好笑的抱着她,低声问。
上官轻儿点头,“嗯……我以为你不要轻儿了。”
“傻丫头,我如何会不要你呢。”你早已经融进了我的心里,你叫我,如何割舍?夏瑾寒在心底低叹,看着她身上那一身衣服,道,“还不把外套脱掉?一会子弄得皱巴巴的,你明天又该没衣服穿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起身将外套脱开,又再次扑进夏瑾寒的怀里,蹭了蹭,笑道,“瑾哥哥最好了,嘻嘻。”
夏瑾寒无奈的揉着她的长发,“那,你要如何报答我呢?我为了你,一而再的拒绝娶妻,继续这么下去,我今后怕是要娶不到妃子了。外面那些人,不知道会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你,可要对我负责才是。”
额……
上官轻儿愣住,抬眸看着夏瑾寒完美的下巴,眨了眨双眼,一脸无辜的道,“瑾哥哥,你这话,是在暗示什么吗?”
夏瑾寒也怔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暗示什么?他在暗示她,说自己不会娶别人,是因为她,所以,要她负责,意思是他要……娶她么?夏瑾寒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了,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现在才八岁……
可若不是这样,那他又为何因为她跟风吹雪靠的太近而吃醋?又是为何一而再的拒绝娶妻呢?
曾经,他分明觉得,娶妻,娶谁都一样,只要对自己有利的,谁都可以,不是么?
夏瑾寒眉头紧皱,因为上官轻儿这个问题,而陷入了沉思。
上官轻儿也不吵他,只是安静的陪着他。她想,也许他还不明白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强烈占有欲的来源吧?毕竟,自己现在还小。
不过,她不急,她会等他明白的,她也相信,他这么聪明的男人,一定会明白的,而且不会太久……
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怀里,疲惫的慢慢沉睡过去,所以没有看到夏瑾寒想通了之后,那惊讶的表情和激动的笑容。
他紧抱着她,看着怀里熟睡的小丫头,嘴角勾起,好看的樱色红唇带着漂亮的光泽,在这昏暗的夜里,宛如罂粟花一般诱人。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轻笑,低声的回答她的话,“轻儿,你是我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都会坚持,把你留在身边。”
他这些年来的坚持和固执,不都是因为她么?
如果,这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陪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天地浩大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她。
既然如此,那他的答案还不明显么?
除了她,又有谁能让他这般牵挂,这般的不舍呢?
夜色正浓,清凉的夜风,轻轻的吹刮着窗外的大树,发出了一阵“沙沙沙”的声音,鸣蝉没日每夜的响着,让这仲夏之夜,变得梦幻,美好……
第二天天还没亮,夏瑾寒就起来了,穿上那一身洁白的长袍,整理好自己的长发,看着已经幽幽转醒的上官轻儿从床上爬起来,笑道,“吵醒你了?”
上官轻儿点头,一边用小手揉着眼睛,一边含糊的道,“嗯,瑾哥哥,这么早,你去哪儿呢?”
夏瑾寒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呼吸一滞,好一会才别开脸,不紧不慢的回答,“傻丫头,哥哥已经回朝,自然是要去上朝的。”
上官轻儿这才想起,他昨天就已经回皇宫,有些失落的再次躺在床上,道,“哦,是呢,那瑾哥哥快些回去吧,轻儿要再睡会。”
“睡吧,小懒猪,记得一会要起来练功。”夏瑾寒在床前坐下,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好笑的看着她。
“嗯,知道了。”上官轻儿抱着他的手,含糊的回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照在这个温馨的房间里,将这美好的一幕定格。
……
皇宫,龙腾殿内。
兆晋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含笑的看着下面的群臣,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霸气。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兆晋帝身边的太监拂了拂手中的拂尘,扯着尖尖的嗓子唱到。
下方,群臣恭敬的低着头,等待着有人启奏。
右相低着头,恭敬的上前一步,沉声道,“启禀皇上,臣有一事禀奏。”
“右相请说。”兆晋帝点点头。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身为我大夏的储君,如今已是二十有一,却因为战事等事情耽搁,一直未娶妃,臣以为,殿下作为储君,当尽快纳妃,以为我大夏的皇室产下子嗣。”右相大声的回答。
兆晋帝显然也是在关心这件事,这些天皇后可没少在他耳边提起这事,他也知道这儿子的性子比较倔强,若是一直这么荒废下去,不知何时才会娶妻……
点点头,兆晋帝的目光落在了夏瑾寒的身上,“太子,右相所言极是,不知太子可有意中人?若是有,朕可为你们指婚。”
夏瑾寒冷笑着,低头道,“启禀父皇,儿臣如今身子不适,并不曾想过娶妻之事。不若待儿臣身子好些了,再做商议。”
听出来夏瑾寒语气里的拒绝之意,兆晋帝有些不悦的蹙眉。
不等兆晋帝出声,一边的夏瑾煜就淡淡的笑着,“太子殿下既然是身子不适,身边更应该有个人照顾才是。”
兆晋帝满意的点头,“瑞王言之有理,你身为太子,早日为我皇室繁衍后代,也是一大责任。今晚的庆功宴上,皇后已经宴请了各大臣的千金,太子若是有适合的,便告诉朕,若是没有,朕便将此事交给皇后决定了。”
夏瑾寒的手握成拳头,点头应下,“儿臣遵旨。”
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心中也是满是冰冷。
他知道皇后一直逼着他娶妻是为了他好,若是之前,他也不会一再的拒绝,反正娶谁,都不过是一个工具,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但是如今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不愿任何人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所以,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娶亲。
嘴角微微勾起,夏瑾寒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冷笑。看来,今晚怕又是异常不带硝烟的斗争了,只希望那些女人聪明点,别挤破了头的想要靠近自己,否则……
夏瑾寒眼底寒光闪过,淡漠的脸上,满是寒意。
……
天还没黑,皇宫里热闹的宴会就开始了。
太阳刚刚下山,御花园里就坐满了前来参加宴会的男男女女。
太子殿下为了保卫夏国的安全,在边疆奋战了四年,早已经成为了这夏国民众心中神一般的存在,今夜的庆功宴,几乎所有人都是为了见太子一面,一睹人们口中俊美无双,风流倜傥,帅气逼人,宛如天人的太子殿下的风采。
同时,也不知道是是放出了消息,说太子到了适婚年纪却一直未娶,今晚的庆功宴,不仅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接风洗尘,更是为了给太子选妃。
因此,收到了邀请函的适婚年龄姑娘,几乎是从昨晚就开始为今天的宴会做准备,那衣服是有多漂亮穿多漂亮,有又吸引人就穿的多吸引人,有多华丽就多华丽。
不怕穿的太过鲜艳,抢了别人的风头,就怕穿的不够显眼,被这华丽的宴会给淹没了。
所以,这些早早就开始做准备的姑娘人,都是早早就进宫,来到宴会上,一边观望着,一边刺探军情,了解今晚宴会上来的都是些什么都,对方的能力如何,自己有几分把握能被太子殿下选上。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去,这御花园也几乎是人满为患,莺莺燕燕的漂亮姑娘,穿的花枝招展的,一个个的在愉快地交谈着。
这个说,“妹妹,你这衣服可真漂亮,今儿太子殿下看了,定会被你吸引了。”但语气里却带着一抹不屑。
那边回答,“哪能跟姐姐您比呢?姐姐天生丽质,哪怕是穿再普通,也定是最迷人的那个。”言外之意却是在嘲笑对方的打扮普通,不吸引人。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的开始出言附和,看起来,每个人都在夸奖对方,但话锋中却是带着更多深层的意思。
也难怪,这些千金小姐们,从出生以来,就接受着家中各种宅斗气氛的感染,骨子里都已经染上了宅斗的气息,在这些能展现她们才能的宴会上,自然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口才和赞美。
当然,那所谓的赞美,到底是真的赞美,还是别有意味,就值得深究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后驾到——”御花园入口处的太监用尖锐的大声的唱出了这三个身份最为尊贵之人的称号,宣布他们的到来。
闻言,御花园里的众人纷纷跪下,大声的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兆晋帝和皇后一如既往的起着敬孝的模范作用,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缓缓的来到了中间的高台之上坐下。
“诸位免礼。”兆晋帝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台下之人才纷纷直起身子,低着头,恭敬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之上,这兆晋帝都来了,为何今日的主角,那俊美无双的战神——太子殿下,却不曾到来呢?
人们不由的开始张望着,担心是不是太子进来了他们又没看到。
而那些一直不支持太子殿下的大臣们则是板着脸,不住地摇头,在心里暗暗的指责夏瑾寒的大牌。
今日虽然是为他举办的庆功宴,但他的身份是太子,如何能比皇上来的还迟呢?这成何体统?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