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寒看着自己碗里那大大的鸡腿,嘴角抽了抽,但见某人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他还是低头慢慢的吃了起来。
原来,这丫头最喜欢吃的鸡腿,是这个味儿的,貌似吃起来还不错。
唉!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讨好自己,他却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夜里,夏瑾寒对连续对青云下达了两条命令,第一:立刻停止梨花的刑罚处置。第二:派人去将流花找回来,不管用任何代价,保住她的命。
青云离开后,夏瑾寒又亲自去了一趟东宫的地下室。
阴沉的地下室里,阴气很重,一进去就传来一股子阴冷的感觉,越往里边走,那种阴冷的感觉越强烈,阴森森的感觉,一般人进来怕是会被吓着。
夏瑾寒显然来过很多次这地方,他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樱色的红唇紧抿着,一袭白衣胜雪,宛如天神,帅气逼人。
走到地下室的最里面,整个密室变得十分的明亮,室内的物品和摆设也一目了然。中间是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大火炉,两边各有一个刑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刑具,明艳的火光下,闪耀着点点红光,可谓是触目惊心。
而,两个架子的中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被绑在了刑架上,长发披散,头低低的垂着,了无生气。
“叫醒她。”夏瑾寒的声音,比这冰冷的地下室还要阴冷几份,叫人不寒而栗。
“噗……”的一声,一盆冷水泼在了那刑架上挂着的人身上,那人也随即一阵战栗,慢慢睁开眼睛,抬起了头。
没错,这个人就是梨花。看到夏瑾寒,她急忙的想要行礼,却发现自己被挂在刑架上,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一脸歉意的看着夏瑾寒。
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原本英姿飒爽的梨花,居然被折磨成了这样,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叫人看着心疼。
当然,夏瑾寒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没有心疼,只有淡漠。
“青云,给她服下。”夏瑾寒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青云。
青云见状,心中一喜,立刻领命,上前将药给梨花服下。
原本了无生气,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梨花,吃了那药之后,立刻就恢复了生机,双眼也变得有神,她感激的看着夏瑾寒,“梨花谢殿下赐药。”
“你不必谢本宫,救你的不是本宫,而是小郡主。你要记住,今后她才是你的主子,今日这样的事情,不可再犯,若再有下次,就算她哭着求本宫,你也必死无疑。”他樱色的红唇轻启,突出了动听的声音,这些话,却几乎能要一个人的命。那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在这阴森的密室里回响着。
但,这句话也让梨花看到了希望。
她以为,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这一次是必死无疑的了。这二等刑罚可是要命的,要接受九九八十一次的鞭刑,而且这八十一鞭子,只打在背后的两个相同位置,只会留下两道鞭痕。
如今,她只受了不到一半的鞭刑,那两道痕迹就已经穿破了肌肤,直达骨髓了。要是继续下去,她知道自己是肯定撑不住的。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屡次失误,殿下还能留着自己的命,甚至,让自己继续留在上官轻儿的身边。
可见,殿下是真的很疼小郡主,而,今后她的命也挂在小郡主身上了,她除了将小郡主当成自己的主人全心全意的守护,还能如何呢?
梨花咬着牙,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回答,“梨花遵命,今后,梨花就是郡主的人,生死相随,绝不再让郡主受到任何伤害。除非我死!”
夏瑾寒点点头,冰冷的双眼,犀利的看着梨花,道,“记住你今天的话。”说罢,转身离开,一袭白衣,丝毫不受这阴沉密室的影响,他依然光芒万仗,甚至比这世界上最圣洁的人都要圣洁。
……
这一夜,上官轻儿睡的很好,靠在夏瑾寒温暖的怀里,整个世界都变得宁静,安详,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倒她。
虽然白天做了那样吓人的白日梦,但夜里的相依相偎却不能影响她的心情,毕竟,她如今只有三岁,对于那些事情,实在没有更多奢望。
夏瑾寒也睡得很舒服,白日的担忧和紧张,让他变得疲惫,抱着小丫头安静沉睡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享受,以至于第二天他差点为了多睡一会而赖床不去上早朝。
凤眸睁开,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慵懒的像一只猫似的上官轻儿,夏瑾寒的目光变得很温柔,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滑的脸颊,手感极好,总叫他爱不释手。
想起昨日下午那个叫人面红心跳的吻,夏瑾寒的脸一阵通红。明知道那不过是这个孩子在闹着玩儿的,自己已经冲动过一次,不能再瞎想了,可他依然有些怀念那味道。
闭上眼睛,深呼吸,夏瑾寒终于还是在她脸上印下一吻,就选择起身离开,免得自己想着想着就又对这个孩子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了。
即便真的想要得到她,那也要等她长大了,像亲吻这样的事情,容易叫人迷失心智,他不能再随意吻她了。
夏瑾寒起身后就去了龙腾殿上早朝,今日他来的比较晚,大臣们几乎都已经在里面了,安静的大殿内,一片寂静,却透露着一抹不安的气息。
夏瑾寒在最前方的位置站好,没一会,兆晋帝的仪仗就进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下,高呼万岁,场面十分恢弘,壮观。
“众卿平身。”兆晋帝的声音带着威严的气息,霸气十足。
“谢皇上。”群臣起身,纷纷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低着头,等待着。
兆晋帝身侧的太监总管尖锐的声音随即响起,“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夏瑾寒懒懒的站在第一排的位置,等待着某些事情被爆出来。他的消息甚至比兆晋帝的都要灵通,有些事情,他昨日就已经知晓,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他来说。
果然,右相立刻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近日北疆地区暴乱不断,并有不断升级演变的趋势,北疆百姓的正常生活严重受到影响。北疆锦阳王府昨日传来消息,土匪暴乱,引起百姓暴乱,镇压无效,城主府都差点被拆了,还望陛下尽快下令处理此事。”
右相说着,就递上了自己的奏折,表情非常严肃。
兆晋帝肯定也是知晓这件事的,他之所以没有亲自说出来,也不过是在等这些大臣主动提起罢了。
兆晋帝结果太监递上来的折子,越往下看,脸色越是难看。看完后,他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一把将折子丢在地上,兆晋帝怒道,“岂有此理,竟有这等事情发生。锦阳王是吃白饭的么?发生这等事情,他居然到现在才上报。”
此时,韩熙然依稀红色的官服,上前一步道,“禀皇上,臣前些日子听说,锦阳王的小女儿曾跟那土匪首领有一段感情,后来不知为何,在大婚前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不知此事是否与这次的暴乱有关?”
兆晋帝被这么一提醒,立刻眯起眼睛,散发出了危险的气息。确实,当初他也有听到这样的消息,但不过是一个北疆异性王的女儿暴毙,并不足以因为大家的关注。如今这么一联系起来,莫不是这土匪突然引发暴乱,跟那突然死去的锦阳王之女有关?
“众卿如何看待此事?”兆晋帝没有直接下结论,而是问在场的大臣。
“陛下,臣以为,此事必然有诸多联系。锦阳王既是我大夏的异性王,如何能让自己的女儿嫁与一土匪首领?这其中必定有问题。”一名保守派人士立刻回答。
此事,一向与锦阳王交好的右相不满的回答,“刘大人此言差矣,据本想所知,那土匪首领在得知锦阳王府的小郡主去世后,确实曾去锦阳王府闹事,但此事锦阳王已经处理妥当,而此次暴乱的主要人物里并没有那位……”
“右相似乎对锦阳王府的事情很是了解……”韩熙然含笑,语气柔和随意。
但一句话就将右相堵死了,右相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后,左相派和右相派开始了激烈的争夺,唇枪舌战的,场面十分激烈。
夏瑾寒始终安静的站在那里,一如往常一般,只是听这些人争论,并不出声。
“停!别吵了。”兆晋帝不悦的叫了一声,这些大臣拉帮结派的,每次一有分歧就吵的跟菜市场一般,实在叫人头疼。
全场静默后,兆晋帝将目光投向了夏瑾寒,“太子,你怎么看?”
被点名的夏瑾寒低着头,恭敬的出列,道,“启禀父皇,儿臣认为,此事在彻查清楚之前,不宜妄下定论。但锦阳王府作为镇守北疆的异性王,发生这样的事必定脱不了干系,父皇不若先派人前去了解详情,安抚民众,镇压土匪,以稳定边疆。”
听到夏瑾寒的回答,兆晋帝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的太子,每一个观点都很客观,从百姓的利益出发,每一个意见都很到位。
“那,依太子看,这次的事,当派谁前去?”兆晋帝继续问。
夏瑾寒蹙眉,恭敬的回答,“北疆乃我大夏的边疆,与漠北相连,北疆暴乱极有可能会引发漠北人的趁机入侵,儿臣认为,此次暴乱,当由欧阳易将军前去调解最为适合。”
此事,同样在大殿上的三皇子夏瑾煜却眯起眼睛,斜斜的目光看向了夏瑾寒,“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太子殿下文韬武略,又爱民如子,且战功显赫,这事若是又太子殿下负责,必定是事半功倍。”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这个大陆上一共有四个大国,分别是夏国,飞雪国,赵国,以及漠北。
这四个国家各占据着大陆的一角,呈四足鼎立的局势。
其中,又以夏国和漠北最为强大,夏国地处南方,气候适宜,农业发达,数百年来风调雨顺,经济状况十分良好。
而漠北地处北方,农牧业同样发达,且,北方人相对野蛮,好战,又长得牛高马大的,军事力量强大,在整个大陆上几乎无人能及。
飞雪国位于东北方,面积相对较小,但盛产宝石,玉石等,故而十分富庶。
赵国位于西部,赵国曾是夏国的附属国,国力相对较弱,但百年前与夏国大战后便从夏国独立出来。国家也曾强壮一时,但因为地处贫瘠地带,国土面积有限,发展受到巨大的限制,终于还是慢慢没落。赵国如今的势力远不及夏国,但赵国好战,用现代的术语来说就是,是一个军国主义十分强盛的国家。
四国在大陆上占据了五分之三的国土,剩余的五分之二国土上还有不少的小国,但这些小国多数依附于这四个大国,力量也相对较小,不足以威胁这四个大国的地位。
夏国北边与漠北接壤的地区唤作北疆,北疆自古以来就是夏国最为复杂也是最为危险的一个地区。为了维持夏国的安宁和边疆的和平,夏国向来都会派遣大将前去镇守。
兆晋帝登机后,一向很得民心又战功显赫的锦阳王就成为了兆晋帝的巨大威胁,于是,很快就被以守护边疆,保卫国土为由,将锦阳王派遣到了边疆去看守了。
锦阳王也算安分,在边疆看守了整整十三年,期间只回京一次,而且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怨言。
但,即便没有怨言,锦阳王仍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