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硕肆松先ァ�
“就这间吧。”饶雪空举步进了侯世子与季安年隔壁的雅间,坐了下来,又要了壶酒和几碟小菜糕点,特别点了一碗米糕。她刚才在楼下看到有人点这种米糕,所用的碗是极薄的瓷碗,碗口大,底很小,正适合她要做的事情。
小二送了东西上来,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饶雪空便将那碗米糕倒在另一盘子里,将瓷碗擦净,轻轻走到墙壁边,将碗倒扣在墙上,然后小心地将耳朵贴上去。
这估计是最简易的窃听器了,当然效果不会特别好,但是对于她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够听得清了。
那边先是几声杯盏轻碰声。看来两人喝上酒了。
接着侯世子开口了:“安年今天请为兄喝酒,所为何事?”
侯世子也是个喜欢开门见山,单刀而入的。饶雪空下了结论。
季安年道:“世子,今天安年不为任何事,只是许久没跟世子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心中总不得劲。”
“呵呵,父亲和母亲强调过多少遍了,让你唤我大哥便好,你就是客套,总是世子世子般叫着,显得生疏。”
“礼不可废。”季安年说道,接着又是倒酒的声音。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饶雪空越听就越惊讶,丹阳侯夫妇将季安年视为亲儿,事事为他着想,但是听起来,世子和季安年之间极为客套生疏啊,根本就不像亲如兄弟!
“世子,安年有句话一直想问。”
“安年请讲。”
“大昱朝平静了这么多年,世子觉得这种平静如何?”季安年问道。
侯世子沉默片刻,哈哈笑了起来:“平静自然是好的,安年何出此问?”
“平静是好,不过有些时候,平静代表着不流动,世子可知道,长期不流动的水会如何?”季安年不待世子回答,又接着说道:“会发臭,会变浊,会生蚊长虫,令人生恶。”
侯世子道:“安年觉得大昱朝是这种死水?”
“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皇上圣明,有他在,大昱朝不会是死水。何况,这平静底下不是暗涌不少吗?”
“那不知道世子是想避开暗涌,还是……”
侯世子打断季安年的话:“还是加入其中一道暗涌,将水底下搅得更混浊?安年,侯府不是正被你拉着走吗?你又何必再来问我?”
季安年顿时凝声道:“安年不敢!”
“你不敢?”侯世子哼了哼,道:“我不像你这么会说话,自小就不会讨我父亲喜欢,倒是你,一拜入父亲门下,便得到了他的赞赏,更让母亲视你为我那意外身亡的弟弟,对你百般疼爱。安年,若你对他们还有几分感激,不想害了他们,就不要把你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跟侯府绑在一起。不要把他们当作你的武器,被你使着去上阵杀敌。”
季安年说道:“世子言重了。侯爷和夫人向来是安年最为敬重的长辈,安年恨不能替他们分担所有,怎么可能害他们?只是世子,侯爷夫人身体康健,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你总得为他们的以后着想。”
饶雪空听得无趣,正想撤了,便又听季安年说道:“听说世子去了将军府,莫非世子想与靳将军坐同一条船?看在侯爷夫人的面份上,安年不得不提醒世子爷一句,将军府那条船,很快便要船沉人亡了,世子还是好自为之。”
侯世子语气沉了下来:“你派人跟踪我?”
“岂敢。总之,世子还是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人是活不长命的,谁靠过去也很有可能非死即伤。”
“啪“的一声,似乎是侯世子拍了一下桌子,他怒喝道:“季安年!你现在是在威胁本世子?”
季安年却是无奈的语气:“世子多想了,我这明明就是为你好。”
突然,那边传来窗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侯世子和季安年先后响起的惊呼声。
饶雪空愣了一下,出了什么事?
然后就听侯世子怒喝一声:“季安年,你敢派人来杀我!”
“世子!这绝对不是我派来的!世子快走!”季安年的声音比他还要愤怒。
“假惺惺!不过是一群喽啰!本世子还不放在眼里!”
接着,便是一阵打斗之声。
饶雪空放下瓷碗,皱起眉来。她要不要过去帮忙?
正这么想着,那边似乎已经打出了门,而她就在隔壁,一个黑衣男子被侯世子一脚踹了过来,正正撞开了她这雅间的门。
饶雪空现在是陆小凤扮相,贴了假胡子,但是看起来还是颇有气质,只是这会儿没有人注意到她什么气质,侯世子打着打着,竟然进了她这间房。
饶雪空立即就闪到了角落,她还是决定不动手,她不想招惹这些权贵,她以后想过的是简单的生活。
但是那些人却不给她避开的机会,有一人竟然提剑就朝她刺了过来。
靠,这不分青红皂白啊!饶雪空怒了,脚步一错,身子一扭,那剑堪堪擦着她的衣服刺了过去,她顺手游掠而上,五指扣住那人的肩胛,用力一捏,手肘同时下撞,登时就将那人一条胳膊废了。
☆、第185章 死不承认
动着手的侯世子这时扫过来一眼,嘿地说了一句“这位兄台身手不错啊!”
饶雪空道:“你也不错!”
两人边说边打,饶雪空最擅长的是近身搏击,只要让她近了身,基本都会被揍得很惨!
因为她是特种部队里经常面对穷凶极恶犯罪份子的那一小组成员,所以她不可避免地养成了出手极狠辣的习惯,在那些犯罪份子面前,如果你弱了就会被打得很惨甚至很可能丢了性命。以前他们有一个师兄,就是在面对一个m国女罪犯时心软了,结果给了对方拿到尖锐铁管的机会,最还更被她用这根铁管直接刺入了头部,牺牲了。
那个时候,她的一个师父就跟她说了:“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别记着什么狗屁人权,别心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对方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你要知道,如果他们还有得救,就不会轮到你们这一组人员出动!所以,第一拳能用多大的力气就使出多大力气,三招能将对方打趴,你就别用四招!”
饶雪空一直记着这事这话。
所以她在队里一直是让队友都有点害怕的,看见她打架的人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饶雪空只是不想死,她很惜命。
她不会轻功,可是她的动作非常快,通常是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欺身上前,手就扣住脖子或是肩胛了,这一掐一扭,登时就废了人家的行动力,整个人得瘫在地上。
饶雪空意外地发现她在当柳云薇时那些训练的成效是作用在她灵魂上的,这事很诡异,但确实就是这样,那些时间的负重跑步,让她现在感觉自己行动快速了很多,实力甚至超越了她在现代时。
有一人砸了张椅子过来。饶雪空一脚蹬上桌,一记回旋,将椅子猛踢了回去,正砸在对方头上,那人一声惨叫。
侯世子竟然一时分神了。他正与面前两个黑衣人缠斗。后方有一黑衣人伸手进怀里摸出了几根长钉,朝他射了过去。
“小心!”饶雪空正好看到,情急之中也不知道拿什么去挡。干脆居高临下飞扑了过去,将侯世子撞倒在地。
而本来在他面前的两名黑衣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中间失去目标,那几根长钉微微卟地几声射进了他们胸口。
季安年在门口有点发愣地看着,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将他推开。
二十几个官兵冲了进来,将场面控制住。
饶雪空扑倒了侯世子,正要立即爬起来,却没有发现自己贴的胡子有一边松了。正可笑地搭拉着。
而侯世子被她这样飞扑过来,只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倒在地上时,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看,近在眼前的脸庞细腻得不像话,根本就不会是男子所有。
这一切都发生在同一时间。
待饶雪空听到声音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黑色布靴,往上看,玄色的袍子,高大的身躯,再往上看。嗬!
将军大人!
你目光如火是为哪般!
饶雪空心中哀号着,然后就见靳啸空弯下腰来,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拉了起来,拉到自己背后。
“侯世子没事吧?”他再度伸手,要去拉侯世子,但是侯世子立即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本世子没事。将军怎会来此?”
靳啸寒能说他是得到了消息,准备自己赶到饶府去确定某人的身份然后路经此处吗?
那些官兵倒是巧合地跟他同时赶来的。
光天化日之下于闹市行凶,行凶对象还是丹阳侯世子,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但是心里有点谱的人都保持了沉默,很明显的,这种事后面的人肯定来头也不小。现在只能先公事公办。
官兵将死伤的人抬走,将剩下的黑衣人抓走,一直缩在外面的掌柜才苦着脸钻了出来。
“哎呀,这回可损失大了!”
侯世子摸出一张银票:“够不够?”
掌柜一看银票面额,立即就笑道:“世子爷就是公道,够了,够了。世子爷要不要小的再叫人送一桌酒菜上来?”
“不用,去吧!”
在侯世子跟掌柜在说话的时候,靳啸寒正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地看着饶雪空。刚才在两名官兵抬着一名伤者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看了一下那人的伤,不像是侯世子的杰作。
饶雪空被他看得有点发虚,挺了挺背脊,压下嗓子,说道:“几位贵人,在下先告退了。”
“等等,不知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靳啸寒缓缓问道。
“在下薛况。”
“哦?薛…况?”靳啸寒突然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薛公子,你的胡子快掉了。”
“什么?”饶雪空差点蹦了起来,赶紧去摸胡子。果然快掉了,赶紧贴好。一抬头,便看到了靳啸寒促狭的眼神,她索性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大昱朝禁止贴假胡子吗?”
侯世子正好听到这句话,立即哈哈笑道:“不禁不禁,姑娘尽管贴,要贴多少都可以!”
饶雪空顿时黑线了。
她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想说一个男子,他要贴假胡子也是可以的,可没有承认自己女扮男装啊!
怎么侯世子竟然看出她是女子来了?
饶雪空觉得无比郁闷,她就知道,以柳云薇那种单薄的身子要女扮男装还容易些,像她这种波澜壮阔的,实在是有些难度,她又不舍得拿布条将两只胖兔勒紧。而且本来就还买少了易容的道具,想着等会要抽个时间去买齐的。
她索性不说话了。现在只希望贴着胡子,梳着男人发型,靳啸寒认不出她的模样来。
“姑娘对本世子有相救之恩,想要本世子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如何?”侯世子笑着问道。
靳啸寒气息一冷,目光向饶雪空扫了过来。
饶雪空决定装傻:“嘿嘿,世子爷说笑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着,她不给他们出声挽留的机会。迅速就溜了。
侯世子一怔。靳啸寒却立即对他抱了抱拳:“世子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世子多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