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肮脏的身子,已经配不上他了,但赵如烟还是希望能见到杨勋最后一面。
她真的只是想在杨勋死之前,见他最后一面而已。
梨花带雨,娇语碎声,怎不惹人心软心怜,什么也都愿随了她去。
老管家唇头一抖,刚想告诉她,杨勋早被大王放了,现在在皇宫禁地,由溪月公主照料着,让赵如烟不要担心。
可是话还没说出口,柴冒的身子被人一脚踢开,就听到一声怒吼。
“不可能!”
耶律烈不知何时出现,一脚踢开了老管家,上前一把抓住赵如烟的手臂,用力一扭,她手上的小刀立即落地。
他气愤的吼道,“你还敢拿死来威胁人!想见杨四郎?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他。”
耶律烈拉着赵如烟往回走,边走边落下一道冷酷无情的命令,“把所有锐器都给我收掉,护卫人马全部换掉。”
牧库着手一揖,“是。”抬头看着那纠缠离去的身影,只有担忧。
“放开我,放开我——”
赵如烟奋力扭打着耶律烈,他眉目寒彻根本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
她铁了心捶打不及,提脚扫向他下盘,他却是屹立不动,生生受上那重重一脚,眉峰轻轻一摺,转头看来时,赵如烟朝他手臂上用力一咬,他欲开口的一刹,她却抬脚突袭他最脆弱的地方。
耶律烈愕然,终于松开手,躲开她的偷袭。
赵如烟一得脱就往外跑,谁知却跑错路,绕到了那一片开得正艳的桃花树下。
耶律烈立即追上来,一把拉住她飞扬的长发,头皮暴痛,赵如烟的身子一下后倾倒进了一片桃红色的花海中。
“啊——”
一股钻心的疼,让她力气顿失。
耶律烈顺势俯身将她压进花丛灌枝中,虽然花枝柔软,但赵如烟仅着了两件里衣出来,锦绸织料易损便被划开道道裂痕,支撑在柔软的身下硌伤肌肤,之前的伤又被生拉撕扯。
耶律烈大掌压住她胸口,高大的身躯摁住她挣扎的身体,压下脸狠狠道,“你还想见他,你忘了你就要跟本王成亲,做本王的北院王妃,你居然还想见旧情人?”
“让我看一眼杨勋吧,我只想再看看他。”赵如烟抓住耶律烈抵在喉口的大手,恳求道。
泪水汩汩染湿了鬟角帖落的一抹桃红色的花瓣儿,她哽咽不止:“我听说杨勋已经命不久矣,我只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活不……”
耶律烈眼眸一窒,一道深痛横过冷峻的面容。他一拳重重砸进赵如烟脸边的泥地中,花枝易折,飞蕊难留。
他狂吼,双眸赤红一片,“你眼里就只有杨四郎的死活吗?”
“他是我的丈走,是我最爱的人。我已经没有自由,我只是想……”
“只是想,只是想!你难道一点也没想过我?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这样去见杨四郎,对你来我说我算是什么,是什么——”耶律烈怒不可遏,胸口不断起伏着。
赵如烟声音一嘎,映上那双赤红的眸,痛苦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见你。可是……”
耶律烈额头青筋一突,却听到她声音沙哑道,“你强行得到了我的身子,还逼我嫁给你,我可以答应跟你成亲,但你必须答应我救杨勋。”
“该死的,你嫁给我,就是为了杨四郎吗?”耶律烈狂吼一声,钳住她的小脸,气息紊乱一片,急促地说,“我要你,不仅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刺心的嘶吼只换来赵如烟凄然一笑,“我的心,早就给杨勋了,如果他死了,我也……”
“休想——”
疯狂的野兽终于破栅而出,蔚蓝的天瞬间被烧成一片炙海,浴涛滚滚辗碎她无力的身躯,撕裂声划破了眼眸,他重重撞进她的身体,疯狂地横冲直闯,摇碎了一眸的忧蓝。
耶律烈宣誓般地低吼着,“休想,休想。赵如烟你这辈子也别想逃离我。你只能是我的,是我的妻子。有心也罢,无心也罢,生生世世我也要缠着你,你是我的——”
疯狂的肆虐,在晴天飘香中愈发清晰,那株还沾着晶莹水珠的桃花瓣,在晨风中颤抖摇曳,一股疾风忽地狂扫而过,嫩弱的蕊瓣挣脱了枝持,飘落下来,悠悠地,缓缓地,飘落在赵如烟的眼底,立即模糊了枝头溜下的那抹澄光。
紧随着一阵剧烈地晃动,仿佛大地在嘶吼,天色也被怒火烧成一片殷红,流霞飞掠过那张痛苦纠结的俊容,一滴冰冷的珠子,垂打在她的眼角。
纤纤玉指陷进湿黑的泥中,赵如烟张开口却喘不出心口灼烧的疼痛,更承不起他薄发的怒火,只能在深渊炼狱中沉浮,每当她想就此不再,便会被他重重击醒,恍惚中,她看到恶魔仍然在痛苦地呐喊着,呐喊着一个水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赵如烟,为什么你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本王爱你啊,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到……该死的你,为什么为什么?我绝不允许你再见杨四郎——”
一滴又一滴冷雨,冰裂在赵如烟的脸上。她看不到,也再听不到……浸在一片淡淡桃花色的海洋中,任自己载沉载浮。
桃花醉入迷人眼,瞬间变为恶罗之地,匍匐其中的恶兽仍未魇足。
耶律烈捧起她的脸,面容隐在一片阴鸷中,声音却柔情似水,“赵如烟,我要你做我耶律烈名正言顺的妻子,受所有人景仰跪拜。就算是辽国的皇帝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边境战事吃紧,辽国迟迟不交出西夏新君要的人,李元昊领兵频繁在边境挑起战火。
大臣们轮番进言,耶律隆绪却迟迟举棋不定,他从那幅画像上来看,李元昊要的人正是‘忆香’,难道他千辛万苦寻找的女人,就在他大辽境内不成?
正在这气氛剑拔哿张之时,北院大王耶律烈突然宣布大婚,迎娶大宋如烟公主为正妃。
坊间传言,此乃是北院大王给战争冲喜,迎娶大宋公主,好缓和与宋国的关系,一心与辽国开战。又有传言称耶律烈为大宋公主蛊惑,不顾满朝文武的非议阻挠强娶之。更有甚言传北院大王跟杨家四子相争,为免夜长梦多,才急着将绝色美人娶进门,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不论唧一种传言,都给向来英勇睿智的北院大王耶律烈蒙上了一个“迷恋美色”的恶名,放下吃紧的战事、边境受战火摧践的百姓而独霸温柔乡。
“烈,你真要娶她?”萧太后收到消息后,第一个来质问耶律烈。
耶律烈负手而立,毫不犹豫的点头:“是!”
“可她是大宋公主,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在怎么传?”萧太后秀眉皱起,显然不赞同耶律烈的婚事。
“我只知道她是我爱的女人,我爱她,就要娶她!”耶律烈眼眸执着,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烈……”萧太后刚想开口规劝,耶律烈却打断她。
“如今大辽跟西夏开战在即,由本王娶了赵如烟是最好的办法,若是让皇上知道,西夏新君要的那个忆香,就是大宋公主赵如烟,恐怕更会让太后娘娘头疼了!”他面色阴沉,却是一句话直击萧太后的要害。
“烈,你在威胁哀家?”萧燕燕眼眸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耶律烈。
为了一个大宋公主,他竟然这样跟她说话。
没错,这些年她费尽了心思,才没有让耶律隆绪知道,他一直要找的女人忆香,就是大宋的公主赵如烟。
如果她的儿子知道,大宋的公主就是忆香,势必不会再对大宋开战,搞不好还要和大宋联姻,那她大辽入住中原岂不是无望?
“由本王迎娶大宋公主,还是要皇上立一个大宋公主为皇后,太后娘娘自己看着办!”耶律烈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已是转身拂袖而去。
萧太后差点站立不稳,胸口不停起伏着,幸好身后有阡霜扶着。
“太后娘娘,您要当心自个的身体啊!”阡霜见萧太后愁容满面,不由的劝慰。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哀家身边的男人,怎么都喜欢那个大宋公主!”萧太后幽幽叹气。
“太后,如果你不想大王迎娶那个大宋公主,又不想皇上发现那个大宋公主就是忆香,奴婢倒有一个办法!”阡霜主动上前,为萧太后排忧解难。
“哦?你有何办法?”萧太后眼眸一亮。
阡霜眼里闪过一抹阴毒:“其实办法很简单,只要将那个大宋公主……”她比划了一个杀的手势。
“你的办法,哀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来那个大宋公主,现在在北院王府里,烈派人重兵把守,我们的人想要接近她不容易;二来若是那个大宋公主,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万一被皇上跟烈知道是哀家所为,他们怕是会恨哀家。”萧太后淡淡的摇头,这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背负不起他们的恨。
“太后娘娘若是假手于人,让别人替你对付那个大宋公主,他日若真东窗事发,仍由皇上跟大王也查不到您的头上。”阡霜眼波冷冽,笑里藏刀道。
萧太后瞳眸微眯:“那依阡霜之见,这个人找谁合适呢?”
阡霜悄悄的凑近萧太后,低声道:“奴婢认为,诺丽正是合适的人选!”
阡霜提及此人,萧太后也满意的点头,立即吩咐阡霜去办。
诺丽是院大王侍妾府里的女人,由她代表她们去对付赵如烟,就算被耶律烈查出了什么,也是他北院王府里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断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何况诺丽的父亲在辽国位高权重,此事若是办成了,萧太后也可以趁机吸纳一个心腹,若是办不成,也可借这件事打击一帮党羽,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利大于弊。
北院大王的侍妾府
如今倾莲成了这里的红人,因为她是赵如烟的朋友,时常被耶律烈传唤去北院王府,陪伴赵如烟。
虽然她被耶律烈召见的原因不是侍寝,但也够这侍妾府里的女人们羡慕的了。
众人纷纷争相巴结,最郁闷的就数平常气焰嚣张的诺丽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宋人,大王迟早会玩腻她的!”诺丽看了眼那边被众人包围的倾莲,不服气的咒骂一声,转身回了屋。
“那也未必,男人嘛,得不到的都是好的,我听说那个大宋公主喜欢杨四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王那脾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另一个侍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故意在诺丽面前煽风点火。
“哼!大王除了喜欢她长得好看外,还能喜欢她什么?”诺丽不甘心的坐下,心里直窝火。
“我听说大宋皇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嫔妃们,为了邀宠,有时候会使用巫蛊之术,不知道那位大宋公主是不是也懂得巫蛊之术,要不怎么迷的咱们大王对她那么死心塌地的,自从带她回来后,可不见大王召幸过其它女子!”那名侍妾借机挑拨。
诺丽神色一凛,眸间浮现几缕阴晦之色:“如果那大宋公主真的会巫蛊之术,那大王岂不是有危险?”
“是啊是啊,大王成天跟她同床共枕,怕是会被她的巫蛊之术吸了阳气。”那侍妾故意危言耸听:“大宋皇宫里有很多皇帝,都是死于嫔妃的巫蛊之术,这巫蛊之术专吸男人的精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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