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拿着梅花烙铁在赵如烟面前晃了晃,他说:“若是在你脸颊上烙上一朵梅花,你认为他还会继续宠你爱你么?”
赵如烟扬起下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面具男子一愣:“好!够胆量,本王子喜欢!”
赵如烟厌恶的别过脸去不看他,面具男子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问道:“你可爱他?”
赵如烟一下子被问得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她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为什么不是脱口而出不爱呢?她明明该恨他的,不是吗?
面具男子讶异的看着耶律烈,同情的口吻道:“烈大王,你不觉得可悲么?你为她生为她死,她却对你无半点情意,烈大王,莫不是你一直在一厢情愿吧?”他挑衅的看着耶律烈,满眼讽刺。
耶律烈一言不发的望着赵如烟,赵如烟抬眸,看到他既愤怒又受伤的眼睛,竟然觉得无法面对。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么恨他的,这会竟然害怕他受伤起来。
“放了她,你可以取我的命。”耶律烈突然道,眼中只容得下赵如烟一人,再无其它。
即使她不爱他,他依然愿意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性命。
“是吗?没想到本王子竟然有这样的荣幸取北院大王的性命?哈哈哈!”面具男子大声地笑起来,后退回到赵如烟的身边,“你说,我要怎样取他的性命?”
赵如烟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她紧紧的盯着耶律烈,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滑落下来。
“我莫布亚西部落的人都希望他死,不过如今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面具男子嘴角勾得更大,眼中闪过一道算计。
他慢慢走到赵如烟的面前,凑近她的耳畔,“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不!”赵如烟惊讶地看着他。
面具男子循循善诱:“杀了他,我可以把你送回大宋,送回你自己的国家!”
“烟儿,动手吧……”耶律烈竟然也这么说,这辈子他已经不奢求能得到她的原谅,若是能用他的性命换取她的生命,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我不要!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原谅你了吗?我说过我不会,就算你为我死了,我对你的恨,也永远不会磨灭。”赵如烟狠狠的喝斥,不想让面具男子得逞。
“你不动手也行,让他跪下来求我,若我高兴了,杀了他之后,也能送你回大宋。”面具男子见教唆赵如烟不成,眼神疯狂,手里的红烙铁靠近了威胁,“耶律烈,我要你跪下来求我!否则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的女人遭受酷刑!”
那块滚烫的烙铁,就要印上赵如烟白皙嫩滑的肌肤,这一瞬,耶律烈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她!无论如何,他再不能让她受半点儿伤害!她是他唯一的妻子,他就算是舍弃自己的尊严,也要保护她!
只听“噗通”一声,仿佛一切已经天崩地裂了!
像耶律烈那样尊贵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肯为了一个女人向敌人低头。
他为了她,承受所有的屈辱,为了她,他甘心情愿,无怨无悔。
面具男子终于是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耶律烈的面前,笑声刚落,手里的烙铁已经毫无防备的往他的胸膛上印了上去。
“不——”赵如烟眼睁睁的看着面具男子用烙轶在耶律烈的胸膛上旋转蹂躏。
耶律烈只闷哼一声,可五官已经痛的扭曲。
胸膛上被烧了层皮,血肉模糊连在衣衫上。
面具男子挪开烙铁,扬眉看着赵如烟:“你的心会痛么?”
“住手!住手!”赵如烟终于忍不住大喊出来。
“怎么?你愿意亲手杀死他了?”面具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将烙铁放进炉火旺盛的铁炉里,慢悠悠的走向赵如烟。
“不想看他再受酷刑的折磨,不如你亲手杀了他?”他继续诱导她。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不是会让他更痛苦吗?”赵如烟泪水连连,突然瞪向面具男子,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杀了你?”面具男子眉峰一挑,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犹豫。
她是耶律烈最心爱的女人,杀了她,让耶律烈活着生不如死,的确比让他心爱的女人亲手杀了他,更能折磨人。
“你敢!”刚被烙铁烫过的耶律烈突然挣开了束缚,身材高大似乎遮蔽了外面的月光,旁边的脸上一片阴暗,心中纷纷涌上恐惧之感。
空气冰冷得没有温度,他擦了擦唇角的血渍,俊美的脸庞上青一块紫一块,却仍遮不住他浑身散发的王者气息,君临天下般!
面具男子后退一步,抓着赵如烟的脖子,“不准过来!”
“你若是敢伤害她,本王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耶律烈一字一句狠戾道。
“哼!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面具男子加重了力道掐住赵如烟的脖子,似乎真的想要当着耶律烈的面杀死她。
“不要伤害她,你是跟本王有恩怨,与她无关,你放了她!”耶律烈眸色凛然的说。
面具男子恨恨的吼道:“怎么就许你那样折磨我的心爱的女人,我还没有动你女人一根汗毛,你就心疼了?”
“你心爱的女人?本王什么时候动过你的女人了?你到底是谁?”耶律烈惊疑的问。
面具男子不屑的冷哼:“耶律烈,你不用再狡辩了,你敢说你没有休弃过度云?她嫁给你为侧妃在北院王府的日子,你有一天好好对待过她吗?”
“度云?你是……”耶律烈瞳眸一缩,似乎已经猜到男子的身份。
男子也不再隐瞒,索性承认道:“没错,我是莫布亚西部落的王子,我从小就喜欢度云,几次向她求亲,她都不肯,因为她只一心爱慕于你。可是你这个风流花心的男人,从来就看不见度云对你的好,要不是因为萧太后跟皇上的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娶她,最可气的是,你娶了她还不好好珍惜她,为了这个大宋来的狐狸精公主,竟然残忍的将她休弃。”
男子面具下的表情激愤:“度云被你休了之后,整日的卖醉不醒人事,对生活失去希望,一次意外,被几个外族部落的人玷污了,从此沦落成了妓女,我率领莫布亚西部落几次领兵想为她报仇,向你们辽人讨回公道,却被你们辽国的皇帝流放,我们千千万万的族人都要过着餐风露宿的游牧生活!这一切,都是因为北院大王耶律烈你有眼无珠,贪图美色,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度云是本王负了她,因此连累到你们莫布亚西部落也是本王的错,你们要杀要剐本王悉听尊便,但是必须放了烟儿,她是本王强迫留在北院王府的,本王休了度云,与她无关。”耶律烈一字一句清楚的说着,他要做的无非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取赵如烟的命。
只可惜面具男子并不吃他那一套,他讽刺的笑:“我不要你的命,本王子要你亲眼看着你心爱的女人在本王子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要你生不如死!这样才能解恨,哈哈哈!”
“不!”耶律烈痛心疾首,眼前一黑,伤口痛的厉害,就这样晕了过去。
“烈!”赵如烟担心唤道,眼前的面具男子面目可憎,只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半个时辰之后,女子衣衫不整的瑟缩在石床上,晕暗的烛火映在她苍白的颜上。
浑身一凉,伤口扎痛,耶律烈幽幽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烟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声呐喊,打破了地牢内的沉寂。
面具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现在才醒,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呢。”
耶律烈的表情僵硬,他血脉膨胀,狂吼:“烟儿呢,烟儿在哪里?烟儿……”
目光搜索到角落里那个卷缩的人影,顿时只觉得昏天暗地,心被利爪狠狠的撕扯开来。
“烟儿……”耶律烈沉痛的唤道:“烟儿,烟儿……是本王对不起你。”泪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滑下,他只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
面具男子在耶律里面前系好腰带,回味道:“果然是北院大王亲自调教出来的女人,真是懂得讨男人的欢心呢。”
“住嘴,住嘴,你给本王住嘴!”耶律烈声如天雷,句句响亮,他目光浑浊,五官扭曲。
面具男子勾起嘴角:“本王子累了,待会本王子再给你表演一出活春宫如何?”
耶律烈面色阴狠的扭曲在一起,下颌绷得死紧,他紧紧的咬牙,死死的瞪着面具男子。
“除了瞪眼和吼叫,你还能做什么?”面具男子不屑的抛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地牢。
烛火滋滋声响,耶律烈悲痛欲绝:“烟儿,看看本王好么?”
赵如烟不语,她只抱着自己的双臂,脆弱害怕。
耶律烈心中激愤,喉口一阵腥甜,又是一口鲜红喷薄而出。
黑色的衣上沾染上血渍,一片湿润。
先前的冷水侵蚀着骨髓,身心剧痛。
耶律烈的声音嘶哑:“烟儿……”
赵如烟咬住发白的唇,漠然不语,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耶律烈悲痛道:“烟儿,是本王不好,本王……咳咳……”
赵如烟脸色微微动容,她望了一眼耶律烈,他眼中的痛苦席卷了她,她也跟着心痛起来。
她很想跑过去,用力的抱住他,跟他说其实她没事。
可是那样做,她先前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烟儿,本王不介意……”耶律烈忽然道。
赵如烟一震,心情复杂的别过脸去。
耶律烈见她冷淡模样,痛上心来:“烟儿,看着本王,本王求你……”
赵如烟固执的不去看他。
他心碎道:“烟儿,不管你变成怎样,在本王心中,你都是最纯洁的雪莲花,在本王心中,没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喘了口气,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当本王醒来,见不着你的感觉吗?本王当时真的很害怕,害怕失去你啊,这么多年,本王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动心过……”
他看起来既感伤又痛苦,赵如烟听得泪流满面,她低低的哭泣,也不言语。
“烟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本王好么?”
耶律烈他是个男人,他是有骄傲的,不能忍受背版的,可是烟儿是在他的面前被人欺负,是他的责任啊,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的错,是他错,他不会将这种错加诸在烟儿身上,虽然烟儿也被他人欺负过,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女人身上发生了这种事,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毕竟如此爱她,他不舍得放弃她啊。
赵如烟抬眸看着气若游丝的耶律烈,心中一阵抽痛。
“大王……”她只张开了一个嘴形,那人给她吃了哑药,她根本不能说话。
耶律烈见她无声的蠕动着嘴唇,连忙道:“烟儿,说句话好么?烟儿,你说话啊,不要吓本王。”
赵如烟只是咬着唇,不停的摇头,不语。
耶律烈见她满面痛苦,忧心焦虑:“烟儿,你说话啊!”
赵如烟喉咙干涩,发不出音节来,除了不能说话,浑身还虚浮的厉害,没有半丝力气。
“烟儿,你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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