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善一路被拖了下去,脸色发白,一直呼喊着:“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可是只喊饶命,却不曾喊过冤枉。
汪善已在月扬夫人那里伺候了很多年了,如今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是有人指使,否则绝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毕竟毒害大皇子没有他半分好处。
所有的矛头都直指月扬夫人,碍于皇上一向尊重她,皇后也不便再说什么,只说了句,“事情既已真相大白,陆嫔前些日子受委屈了。”
陆溪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皇上,又看了眼包括皇后在内的异常安静的三位妃嫔,福了福身,“嫔妾不委屈,要皇后娘娘和两位娘娘为嫔妾操劳,嫔妾很是感激。”
皇上迟迟不做出决断,皇后只好出言提醒,“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
明渊缓缓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说,“朕会好好斟酌的,今日之事,暂且不要说出去,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决定。”
在四位妃嫔各异的神色中,他淡淡地说,“皇后你照顾大皇子不周,今后皓桢还是跟着宁妃吧。”
见德妃有些焦急,他不容置疑地说,“德妃你身子素来不好,带着皓桢反而会操劳,还是交给宁妃朕要放心些。”
皇后的表情不太好,宁妃也不太好显露喜色,而德妃又是焦虑又是不敢说话,陆溪一个人像个局外人一般站在旁边,只觉得先前还是嫌犯,如今就一点关系也没了,真是戏剧化的转折。
最后,明渊把目光转向她,“这些日子,陆嫔你也辛苦了,朕送你回宫。高禄,传朕旨意,即日起,陆嫔晋为从四品芳仪。”
他连商都不跟皇后商量,就直接当着她的面晋了陆溪的品级,皇后的表情说不出的惨淡。
谁也没想到,一场毒害皇子的案子就这样落下帷幕,而最大的赢家,竟成了一开始被当做嫌犯的陆溪。
明渊没有坐撵车,陆溪也就只好跟着他慢慢走回去。这几日刻意减少了食量,此刻她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可是能跟皇上一起散步乃是天大的荣幸,她还不得不露出一副欢喜的模样,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明渊握住她的手,感觉到那纤细的手腕和微弱的颤抖,叹了口气,“爱妃受委屈了。”
陆溪望着他的眼眸,一边感叹于帝王真是天生的戏子,一边低低地说了句,“有皇上信任,嫔妾一点儿也不委屈。”
言语之间竟是丝毫不提这些日子以来他冷眼旁观她被当成嫌犯的冷漠,只是含着泪,低着头咬唇不语,颤抖的睫毛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几滴泪珠子。
明渊本就是刻意不去理会的,一来是以示公正,二来也是想让自己明白帝王的职责所在,绝不可以为了任何一个妃嫔动摇了立场。
可此刻她明明很委屈却还强装不在意的样子仍是令他有些歉疚,但她演,他也跟着演,“爱妃如此坚强,朕很欣慰。”
一路来到荷塘边,初夏的碧荷向着阳光,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上面滚动着,莫名让人想到美人的眼泪。
沉默地看着陆溪微微垂着的头和瘦削的双肩,明渊叹着气,把她搂进怀里,“不是说好要给朕一个孩儿吗?如今瘦成了这样,可要如何做母亲?”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那……月扬夫人呢?皇上要如何处置她?”
明渊手一顿,声音有些飘忽,“爱妃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陆溪想了半天,抬头道,“嫔妾不知,嫔妾进宫的时间并不长,却一直认为月扬夫人是个与世无争的安宁女子,不会做出谋害皇子这样的事情。”
明渊的表情温和了些,“朕也是这样认为的。”
“依嫔妾看,这也许是个误会,不管怎么说,月扬夫人还有二皇子要抚育,若是皇上要惩罚她,二皇子也会失去母亲,和大皇子一样从小便寄人篱下,失去母爱……”说到这里,陆溪恍然醒悟自己说错了话,“皇上赎罪!嫔妾不是故意说皇后娘娘的不是,嫔妾只是希望皇上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不论是不是月扬夫人做的,都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明渊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有无奈,有勇敢,还有依恋和不舍。
且不说这事是不是月扬夫人做的,单是她被陷害这件事来说,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恨月扬夫人。可眼下她要他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不是因为善良或者无私,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他,不愿意他难过……他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难道不希望朕将陷害你的人绳之以法么?”
陆溪闭眼埋在他胸膛,“嫔妾是怨过陷害嫔妾的人,可是皇上开心了,嫔妾才能开心。”
一句话,令明渊动容不已。
他揽着怀里的人,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一如碧荷上的露珠,澄澈透明,向着阳光雀跃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还没完,请期待后续更多阴谋。
我能说姑娘们很聪明么?很多地方我都没想到,大家的猜测比我的设定还有趣哈哈哈!
每天看你们的推理也给了我很多启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