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勇帐篷里,他看着面前的这份丰盛的饭菜,心里百感交集,眼眶都有点湿润。
苗若静静的站在帐篷的一脚,对孙大勇道:“一千五百两,一个月的早饭也就花一千两,做饭的人家能得到五百辆的工钱,主子说了,你是军士将领,让我和你说一声,如果觉得不合适,尽管说。”
“不,没有,怎么会不合适……”孙大勇忙说道,“怎么会不合适!”
简直是太好了,而他难过的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想到了前方的将士,他的上司说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粮食运往边关,那么多的粮食,居然还让将士经常吃不饱,那些运往边关的粮食,到底都哪里去了?还有那每年几百万辆的军饷,都哪里去了?明明吏部白大人是个勤恳忠善的好官,却因为这样的事情,每年都被弹劾几次,这到底是怎么了。
苗若不知道何时离开了,而孙大勇却捧着食盒,吃的很是认真,好似面前的根本不是饭菜,而是战场一般。
吃过早饭,孙大勇走出帐篷,准备告诉那些军士,食盒不要疼掉,还要都带回去的,却惊讶的看到前面的四辆马车上,所有的食盒都码放的整整齐齐,而且在旁边的河流里,一些刚用过早饭的军士正在清洗着食盒,就连那油纸都被洗干净,丝毫没有浪费一张。
看到这一幕,孙大勇满意的点点头,一向死板谨慎的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千户,饭菜好吃吧?”
“就是啊,千户,属下来帮你洗食盒。”
“对呀对呀,千户大人,这样的饭菜咱们能连着吃一个月哎,太棒了。”
孙大勇点点头,道:“嗯,我自己洗,既然吃饱了,待会就好好干活,早点挖完了煤,我们早点回京。”
“是,千户大人,放心吧,俺全身都是力气。”
“俺也是俺也是。”
在几里外的一处梅林之中,有一座优雅的庄园,庄园并不大,却处处精致,全部是用一根根通体翠绿的竹子搭建而成的,远远望去,生机盎然。
竹苑外,一座凉亭里,两个暖炉发着红光,竹制的圆桌上,香炉袅袅,被风一吹,碎成薄雾消散在空气中。
“主子!”苗若身影一闪落在竹亭外面,单膝跪地等着宁月谨问话。
“如何?”他翻看着手中的书,淡淡问道。
苗若把早饭的情况,详细的说给了宁月谨听,等说完,就看到自家主子唇畔那一抹笑容。
他不禁心脏一阵狂跳,果然是天启国第一王爷,这股气质下的风华绝代,连他这个常年浸淫在杀手界的男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苗若,你觉得君媱如何?”他突然开口问道。
苗若愣住了,“属下,不知。”
如何?能如何,不过就是个村妇而已,就算再漂亮,自己的主子也无法接受身份差距太大的女子,他明白,他心里的那块疤,有多么的醒目。
虽然跟在他身边才四年,却在最初的鬼殿里,是专门搜集情报的百晓生,天下之事,诸侯心思,皇家秘辛,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而竹影是专门负责暗杀,只因为他的请功,冠绝天下。
千龙是用毒鼻祖,不论是有色无色,有形无形,甚至是各种苗疆蛊毒,他就没不会的。
冰晨则是跟踪高手,他的身法和屏息秘术,连他都难以察觉。
鬼殿,是天启国第一神秘组织,只要是赚钱的买卖,哪怕是让他们杀当今皇帝,你能拿出足以打动他们的报酬,他们也会爽快的接下来。
而鬼殿的毁灭,却那么的毫无征兆,只因为接到了某个人的五十万两黄金,外加一个世间独一无二的秘宝“冰棺”,任务时刺杀天启国呼声极高的王爷,宁月谨。
本以为是和往常一样,手到擒来,没想到派出去的十名鬼殿顶级杀手,瞬间殒命,而十个人的伤口只有一处,全都在喉咙,更让所有人惊骇的是,这十人是同时毙命,也就是说,出手之人必定是绝世高手,才能将那十个人没有一丝痛苦的杀死。
在之后的三天后,鬼殿在一个晚上,被夷为平地,而他们四个,却在最后被他简单的收在麾下。
他们是杀手,没有家没有亲人,组织就是他们的归宿,如今组织没了,自然要找另一个靠山,宁月谨正是那个最强的靠山,最开始他们并不明白,而通过这四年的追随,他们早已经褪去了杀手的血腥,变得宁静而淡泊,这样的日子,是他们曾经想都没想过的。
看到眼神沉默的苗若,宁月谨合上书,看着旁边那不断升起又不断消散的香炉烟雾,脑海中那个身影自然而然的浮现,明明只见了两面而已,他不禁苦笑。
“苗若,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是个特别“贪婪”的女人,而且还“贪婪”的那么理所当然,并且会将“贪婪”无限放大的女人。
所以,他改变最初的决定。
“告诉那两个家伙,从今天开始,一直保护他们母子三个,直到我教训完那个坏小孩为止。”
“……是!”苗若被噎的差点没厥过去,只觉得他家的主子,这是第一次改变主意。
青色身影消失,宁月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浮凸的桌面,好似在抚摸着情人的香肌玉肤一般,如仙人般的清润凤眸慢慢染上了一抹幽暗,亦或者是粉红色?
总觉得,宁二爷有种禁欲系的魅惑感。
他喜欢有野心的女人,而君媱的眼神,传达给他一个很嚣张的信息,那就是:
——只要是我看上的,只要是我喜欢的,我会不折手段的攥在自己手里。
——神挡杀神,魔阻灭魔!
不过,也许说是不择手段有点不合适,应该是,给她一个机会,一个跳板,宁月谨相信,哪怕那个人是龙椅上的那位,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踩上一脚。
“哈哈哈……”儒雅清润的笑声,在竹亭内缓缓荡漾开来。
在不远处的暗处,某个叫做竹影的金卫,两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他竹影大爷可是轻功天下第一的高高手,居然会腿软?说出去,那些爱慕他的姑娘,不得伤心死啊。
不过,主子居然笑的那么畅快,还发出了声音,这可是比身在高位的那个驾崩都稀奇啊。
这段时间,君媱家里可谓是热闹非凡,每天从凌晨到早饭前,都是笑声满堂。
好在她是住在村外,如果是在村子里,还不定引起什么流言蜚语呢。
因为最近帮手多了,早饭也就变得不那么紧张了,反而能说说笑笑的干活,而且工钱还不会少,这样的好事,恐怕只此一家了。
而至于这两个小家伙,最近也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活计,那就是往食盒里面装包子,因为刚出锅的包子很烫手,所以君媱就给他们两个每人做了一个大夹子,即卫生又不烫手,一举两得。
“哥,你看这个包子,和你一样呢。”小丫头举着用夹子夹住的包子,比对着无忧的脸。
无忧抬头看看面前的包子,再看看妹妹,咧开粉嫩的唇笑道:“像巧儿。”
巧儿却真的信了,拿着包子举到自己面前,左看看有看看,最后才放进食盒里,嘴里还小声嘟念着:“是有点像呢,我像包子,咯咯咯……”
清脆的小声,让厨房内的众人都觉得心里很是舒畅。
而君媱则是无奈的摇头,这个小丫头,自己和自己玩都能笑的这么欢快,真是个傻姑娘哟。
这天早上,刚分完包子,送走了村里的人,外面就有人招呼道:“好好,就停在这里,对对,小心点,别碰着磕着,小心小心……”
君媱一听是舅舅的声音,起身走了出去,对后面就要下炕的君正民和杨氏道:“你们俩就在上面等着吧,我去看看,”
出了门,就被外面的景象给呆了一下,这是,全部都做好了?
“媱儿,来看看,这是你二姥爷做的家具,好看吧,上面的朱漆都已经干了,搬进家里都能直接用。”杨槐安大笑着冲她挥手。
君媱心里可是一阵大喜,真是太好了,家具终于都来了,不过,那位二姥爷不愧是出了名的木匠,这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全部成了。
她走上前,抬手轻抚着那崭新的家具,触手光滑,应该是用磨砂打磨过后才刷的朱漆吧。
看着三大牛车的家具,君媱不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不住的点头:“真好呢,二姥爷的手艺果然是最棒的。”
然后就指挥着来送家具的二姥爷家的两个儿子,杨风和杨雷,还有杨槐安往屋子般家具。
三套拔步床,她和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套,四套桌椅,四个房间分别一套,还有一个书桌和书架,都被摆放近无忧的房间里,余下的各种大件小件,也都依次被抬进了众人的房间。
原本还很空旷的房子,如今走进去,顿时觉得一片崭新明亮,温馨的很。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君媱想着自己终于是可以舒服的睡觉了,天知道虽然晚上身边睡着的是她的闺女,可是前世养成的二十多年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好改的。
然后一个念头在君媱脑海里闪过,让她顿时黑了脸。
如果以后她找到了喜欢的人,从而那啥那啥,这该咋睡?分房?还是每月初一十五的?
“娘亲,你快来啊,巧儿的屋子好漂亮啊。”对面的房间,巧儿如同一枚小炮弹一般弹进君媱的怀里,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房间里拽,边走边说:“娘亲,你说,是我睡床,还是小姨睡床呢?”
她想睡床呢,看着好漂亮,可是如果小姨也想,她是不是要让着小姨呢。
跟着女儿走进她的房间,就看到放在卧室里间的大床,朱红色的颜色很是醒目。
“你们俩自己是商量啊,小姨是不睡床的,巧儿睡吧。”梦妮的身子,还是在暖炕上的好,床板其实和炕一样,只不过没有炕硬而已,还有就是比不上炕暖和。
“好呀,那就让小姨睡炕吧,我要睡大床咯。”说完,就松开君媱,飞奔着扑向了里间的大床上,上面可就是一张床板而已,也不怕硌得慌。
另一边的无忧,也是高兴的在自己的房间左摸摸右摸摸,爱不释手。
他屋子里那张破旧的书桌已经换成了崭新的朱漆书桌,而且椅子很高,坐上去惊喜的发现,根本就不需要再跪在椅子上写字了。
舅姥爷偷偷的告诉他,是娘亲让这么做的,以后他个子高了,在把椅子腿截去一块就好,还说什么,这样写字对身体好。
他是不知道跪着和蹲着有什么不同,但是却知道娘亲这么做,一定是为自己好。
而在里间有一张大床,上面虽然还没有铺上被褥,却看着就让他喜欢,那么大,他不管是横着竖着都能睡的很舒服,虽然以前和娘亲妹妹一起睡觉的时候也很好,却终究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能和娘亲妹妹在一个房间睡觉了。
另外,居然在书房临近窗子的位置,放着一张软榻哦,以后看书写字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真是太好了,他喜欢的都在自己房间,偷偷蹦的很高。
前院君正民房间,君媱拿着一张银票走了进来,递给随行而来的杨风,道:“表舅,这是五十两的银票,你们收下吧。”
“五十两?”杨风和杨雷兄弟不禁瞪大了眼,然后急忙说道:“不,用不了这么多,十两银子就行了。”
木头都是山里面现成的,他们不过就是个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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