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主处置了,以后还是要你来。”沈灿一边说一边看着元一的反应,见元一拿着眼睛瞪他,赶忙做了个鬼脸。
“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对,这一点我承认,只是你本身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算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有理一些,那便掀过这件事去,以后——”元一想说以后好好相处来着,却又觉得有些别扭,便皱起眉头看着沈灿,不知沈灿可是她的良人。
“以后家中的事我都听娘子的!”沈灿没有让机会从手中溜走,赶忙接下元一的话。“既然娘子嫁给我,我自然是要让娘子幸福的,你放心,以后家中的事全部都听你的,没有娘子的同意我绝对不纳妾——啊呸,不是,我是说我以后绝对不纳妾,不管娘子你同意不同意。”沈灿信誓旦旦的说着,就差没说什么“天打五雷轰”这样的诅咒来表明心迹了。当然,就算是他说了,元一也不会捂住他的嘴不让说的。
“哼!”元一不知是信没信沈灿的这些话,发出一声冷哼,起身将灯给点起来。沈灿厚着脸皮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灯光亮起来,他才将目光放在那灯上面。
“这小灯做的倒是精致,而且比别的地方的灯也要亮些,我老早便想问了,只是娘子一直不曾理会我,今日可要跟我好好说说。”沈灿从元一身后拿起那盏灯来,猎奇一般左看看右看看的就是不肯放手。
“这有什么稀奇的,手工坊便有的卖,这灯出来也少说已经近两年的时间,你倒是节俭。”元一从沈灿手中拿下灯来,在小柜子上放好,又去把屋子里的其他灯给点了。要说穿越到这个时代,她最不能习惯的便是夜晚的生活,没什么娱乐项目也便罢了,竟是连灯光也昏暗的很。一般情况下,她都是要在屋内多放置几盏灯的。
沈灿对这些没什么感觉,他晚上也不会看什么书,不会觉得不方便。他好奇的还是元一对手工坊的热爱,只要是手工坊能买到的,他家娘子必然是有一套的,绝对是手工坊的忠实顾客。加上最近的一些传闻,他现在对手工坊也是越来越好奇。
“娘子反正就最爱手工坊的东西便是了。”沈灿看着元一的侧脸,没来由的嘟囔了一句,看元一微微一笑后便没什么其他反应,就试着将他听说的那些事情给元一讲了出来。
其实自从那日里和元一的二表哥一起吃了饭,又认识那什锦阁的东家后,他便对这些人都上了心。那位二表哥,且不说他对自家娘子的一番心思,便是他自身的才华也足够沈灿提高警惕。林家不同于他们沈家,那可是在皇宫中有妃子的人家,单是身份其实就高过沈灿了。
康信就更不用说,这位三少虽然不是世子,但身份摆在那边,可不是谁想得罪就敢得罪的。让沈灿侧目的还是康信的个人能力,可以说他的什锦阁完全是凭借他自己的力量给做成功的,外人看着很高的权势地位不过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据说,什锦阁建立初期,王爷王妃可是不怎么喜欢的,在他们看来也算是不务正业了。
因为关注着他们的动静,沈灿自然是知道康信和手工坊合作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手工坊的东家是谁罢了。“那手工坊的东家约莫是没什么权势的,最近正和康三少爷合作呢!康三少爷背后就是王爷,这个算盘打的不错,若是把握得当,也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只是……唉,算了,总是都比我要强一些的,我却是没资格做什么点评。”
说这话的时候,沈灿心里酸酸的。作为一个刚成了家的男人,他有一份正当的职业——二等侍卫,可谓是发展前景良好,却也要面对来钱慢这个事实。那康信随随便便一个什锦阁几乎就能日进斗金,如今又和手工坊合作,就是抢银子只怕也没这么快的吧!两下这么一对比,他深刻的体会了当日岳父说给他听的话,成家立业,可不是光有人就成的,还必须要有钱!
元一虽然不知沈灿此刻的心思,却多少也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酸涩。可见,这人的不知足都是给对比出来的,原本他一个人自得自乐,也没觉得什么不好,现在站别人跟前,高低立马就现了。她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以她的能力,养活整个沈家都没问题,却也是希望沈灿是一个有担当能养家的男人!
“与其在这边自怨自艾,倒不如想想别人是怎么成功的,看能不能获取些经验才是。”元一见沈灿还算是有追求,忍不住便开了口。“作为三房的顶梁柱,我也不要求你能像那康三少爷一样挥金如土,怎么着也得和手工坊不相上下才是,你不是说都要比你强一些的么!”总不能还比不上一个妇道人家吧!要不是不想透漏她的身份,她真想再加上最后一句。
“哼,康信此人也便罢了,还是不要说手工坊的好。别看手工坊现在风光,之后还指不定怎么样呢!”听了元一的话,沈灿并不是虚心受教,反而冷哼一声,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一样。“那手工坊虽然生意不错,可要真说道稳赚不赔还是得跟着康信才行,说起来它自身却没什么真正吸引康信的地方,只怕康信与之合作另有目的吧,到时候若是挖了那郑掌柜的墙角,哼哼,那手工坊的东家可真是人财两空了!再说了,我也没有自怨自艾,只不过是稍微感叹一番还不行么!”
元一笑眯眯的听了沈灿的分析,他分析的的确是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郑掌柜需要多少代价才能被打动被撬走。想想之前看的那封信,元一笑的就更热烈了,直看得沈灿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将娘子抱进怀中揉搓一番才是。
“娘子,有些晚了,我们、我们就寝吧!”沈灿有些结巴的将他的心思说出来,不知为何,他如今见着娘子,越发的小声小气起来,生怕不小心做了什么又惹得娘子不高兴。当然,这也极有可能是他心中想着什么,有些急不可耐也未可知。
元一因想着现在年纪还小,这种事情做多了未免会影响身体健康,因此并不怎么如沈灿的意。不过之前那件事,她左右看沈灿都是不顺眼的,对这种事便更是排斥,想来也已有些日子不曾了。如今误会解除,同时还把院子里的其他人都给弄没了,元一自然是觉得舒畅,眼下看沈灿也顺眼起来,便没有拒绝,点点头向内屋走去。
沈灿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到元一答应,只乐的不知东南西北了,赶忙跟了进去,结果却被元一一句话给骂了出来:“出门一整日,回来也未曾换一副洗漱,可脏死你就算了!”这才乐颠颠的去洗澡,没过多久便又进了屋子,却是没有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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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娘家回来之后;元一的日子过得极为舒畅,不知是因为婆婆的雷霆手段将别人给吓住;还是真的就天下太平了,总之她是再没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除了身边少了四个丫头;使唤起人来经常叫错名字罢了。元一舒坦了;沈灿也就跟着舒坦;虽然吃食上面还是不能和元一同步,至少气氛上很是温暖。
沈灿最近似乎又到了工作的懈怠期;每日里都是早早的回家;有时候还会带了外面的小零食小玩意来企图博元一一笑。元一也的确是笑了,不为别的单是沈灿的这份心意也该赏个笑脸来的。说起来,她还是觉得古代仕女的生活最是悠闲;尤其是嫁人后不用管家的仕女,那可真是一个“闲”字了得。
以前有通房在的时候,她不算是眼睛里揉沙子这么严重,却也是很影响心情,此刻却是不一样,便是看那天空,都觉得天空蓝的更加清晰。沈灿又每日里从外面带来凑趣的物什,小日子过的就很是滋润。只是沈灿却像是逮住了手工坊一样,每日里大半的注意力都要放在手工坊上,这一点真真叫元一哭笑不得。
如今不需要丫头们特意出去打听情况了,单是沈灿带回来的那些信息都足够元一用得。只是这沈灿心思不正,似乎就想看手工坊的郑掌柜被康信挖走的局面呢!如今在家中,只要说到手工坊,必然就要提到康信,而只要提到康信,郑掌柜也就在不远处了。
“你怎么就这么对手工坊念念不忘的,是不是惦记手工坊很久了!”终于在不知沈灿说了多久之后,元一忍不住问了出来。依着沈灿这种态度,元一都怀疑是不是不经意之间,沈灿就被手工坊坑骗过那么一两次,不然怎么就是这么的不待见呢!要说嫉妒的话总是康信更能吸引火力才是吧!哼,莫不是觉得手工坊没什么势力,欺负起来比较有成就感什么的吧!
“没有!”沈灿连忙否认,他怎么会对手工坊念念不忘,他只不过是等待着手工坊自己的倒塌而已!“娘子,我说的话你可别不信,那康信是什么样的人啊,手工坊的那点东西能入他的眼么,他一定是想着挖人去的。我之前不是还说那个姓郑的掌柜和康信一起出去吃饭了么,必然是这样的!”沈灿这话说得就像是亲眼看见一般,为表示他的认真,他还冲元一狠狠地点点头。^^
“那郑掌柜投奔了康信,与你又有什么好处,我看你很是期待嘛!而且,有一点你可是说错了,手工坊的东西可是很入那康信的眼吧,要知道现今手工坊的东西价格可都不怎么便宜,便是相公你只怕也不是都能买起得。”元一口气凉凉的,饶是谁这么每天里都说些不待见自己铺子的话,谁都会烦的,如今郑掌柜和康信出去吃饭也成了沈灿口中的证据了,这还有完没完啊!
“没,我有什么好期待的啊!”虽然是被元一的那些话打击的有些不轻,但沈灿还是笑的怪模怪样的,看元一的目光全部放在他身上,才又解释到:“娘子不是要我能达到手工坊东家的水平么,这人财两空有什么好学的啊!那东西就算是再卖的出价格,到时候整个铺子都是别人的了,还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啊!”
“……”元一气结,只觉得一口老血涌了上来,硬忍着没喷出来。合着这些天,沈灿就是为了营造一个“手工坊东家是废柴最后人财两空”的人物形象来啊,可真是难为他了。“成成成,您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只怕再说下去手工坊的东家就该变成脑残人物了,她一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和沈灿说这些事情。
“嘿嘿,娘子还当真了,这不是跟你闹着玩么!”沈灿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硬坐在元一身边,只恨不得全身都磨蹭在元一身上,一点距离再不肯留的。“虽然说我的话有些不好听,却未必不是真的,我看那康信真的有想要挖人的意思,只是一直并未如何行动,倒不知道在等什么,如今也不过是请郑掌柜吃吃饭,多半是想灌醉了套话的,难不成是想知道东家到底是谁,还是说想把所有的秘密都给挖出来?”说到最后,沈灿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他最近关注康信的确是关注的有些多了,有时候忍不住便将自己带入到康信的角色里面去思考。
听了沈灿这话,元一才是从心中一惊。当日郑掌柜给的信,说得便是这挖人的问题,郑掌柜是个人才,她也没想着要一直捆着他,只说若是有更好地机会,是愿意让他离开的。只是郑掌柜这个人,做生意的时候看着是奸猾奸猾的,为人却是有自己的原则,说什么她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报完恩是不会离开的。
至于后来又和康信一起吃饭,也是他们之前便商议好的,希望能借此降低康信的防备罢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