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下犯上,胆子不小啊。今天我倒要好好会会你们两个,看看师傅究竟凭什么将这么重要的隘**由你们来把守。”手掌一翻,一柄长剑已横握在手,并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杀气迅疾朝两个人斜刺了过去。
“大师兄?!”两人同时一惊,忙用剑隔开这致命的一剑。他们看着风隐月脸上布满的腾腾杀气,心一沉,这个师兄居然一出手就是致命绝杀!再不敢大意,与风隐月见招拆招地打斗了起来。
风隐月是五莲门的大弟子,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强,只是因为身上有伤,行动上稍稍迟缓了一些,但出手却凌厉无比,且招招都是绝杀,丝毫不留余地。两个红莲弟子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但因顾及师兄弟情分,所以,他们只能以守为攻,见招拆招,并没有对风隐月痛下杀手。
锦蓝枫赶到时,三人正打得昏天黑地,剑风卷起漫天黄沙,让人睁不开眼睛。
“放肆!”锦蓝枫怒喝的同时,袖袍一拂,那三人顿时一僵,手中的剑咣当咣当掉在地上,怔在那儿不动了。
“怎么回事?”他问那两个红莲弟子。
“师傅,大师兄执意要进尘香院,弟子阻拦不住,故发生了冲突,还请师傅原谅。”其中一个弟子答道。
锦蓝枫看向风隐月,一抹讥讽的笑在唇边缓缓一绽,声音清冷而魅惑:“千寻,你受何人指使?”
风隐月脸色一白,噗通跪伏在地上:“弟子风隐月,不知师傅此话怎讲?”
锦蓝枫慵懒地一笑,如桃色春风缓缓拂过,而那语气,却是冷得彻骨冷得透心:“如果本座没有猜错,风隐月的魂魄已经被黑煞打散了。而你,便是被那玉面魔君趁机放进风隐月身体中的千寻。你想借风隐月的手摧毁果子,已助那魔头达到霸占三界的阴谋?千寻,欲令智昏!为师真的看错了你!”
此话一出,两个红莲弟子才恍然大悟:“难怪他如此古怪,原来不是大师兄啊!”
千寻冷冷一笑,缓缓站起来:“不错,我就是千寻,那个被你禁锢在洗魂池餐风露宿的千寻!你知道吗?我在那冷冷的洗魂池,每天像失去父母的孤儿,我盼啊盼啊,盼师傅你能大发慈悲,将我的灵魂送回本体,让我自由。可是,你为了那个女子,竟然彻底忘了在洗魂池苦苦等待的千寻弟子。是魔君,不错,就是他!他答应我,只要我能借大师兄的身子将果子彻底毁坏,他就将我救出去,给我自由!师傅,一个魔君都能给我自由,你怎么就不能?啊?哈哈哈哈!”
“你大概忘了,这尘香院本座已用阴阳两力保护起来了,除了本座,任何人也不得进去。你也不想想,他魔君都做不到的事,你一个泛泛之辈又怎么做到?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的弱点!”锦蓝枫缓缓说着,声音忽然冷冽起来:“若想摧毁果子,你只须以隐月的身份骗取本座的信任即可,但是你也太心急了些,如今弄得两头都不是,你说该如何收场?”
“啊!”千寻怔住,像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脸上瞬间青白交错。片刻,他绝望得连连摇头道:“我怎么忘了这回事,怎么忘了——。”
“你不是忘了,你是被那魔头开出的条件蛊惑了。千寻,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本座将你的魂魄提出,毁坏你的肉身,然后将你打入猪轮回道;二是你继续占用隐月的身体,用魔头给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果子已经被你弄死了,肉身也毁坏了,然后设法让他将你弄进他的老窝,配合为师阻止他的逆天行道!”
千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弟子一时糊涂,差点铸成大错。求师傅饶过弟子一命,弟子愿意配合师傅,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锦蓝枫眼眸一窒,冷冷道:“这事也不全怪你,就当是为师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不过,这机会给了你,愿你别白白辜负了才对,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你赶紧找机会和那魔头联系一下。还有,这是你大师兄的身子,你别将他弄坏了。”
“是。”千寻唯唯诺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去吧!”锦蓝枫朝他挥了挥手,唇边缓缓绽出一个邪魅的笑。若好,大家都好,若不好,他这个叛门弟子自然难辞其咎!
待千寻走后,他冲一块岩石后面道:“玉鹰,本座吩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主人。”玉鹰慢慢从岩石后面爬了出来,一脸沮丧地道:“地府突然戒备森严,小鹰根本就飞不进去,这事,恐怕还得主人亲自去,去走一趟了。”
“本座给你的牌子呢?你没用吗?”锦蓝枫眉峰一拧,手在袍袖下握了一握。
“主人,你那牌子根本不起作用啊,人家大牌的很,偏偏就不认它,还责问小鹰是从哪里捡来一块破东西来糊弄他们的,要不是小鹰机警,趁他们分神的机会跑出来,这会儿可能早被他们剥皮炖汤喝了。”玉鹰撇了撇嘴,颇为委屈地说。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里一滑,锦蓝枫的手再握了握,他极力压制着一股情绪:“人家?人家是谁?秦广王呢?”
“主人,就是那些小鬼。以前见了小鹰都点头哈腰的,今儿见了小鹰却长了不少神气,小鹰提出要见秦广王,可他们偏不让见——。”
050,挑拔离间
看来,那魔头已经开始行动了。锦蓝枫眼眸加深,转头对两个红莲弟子道:“你们继续好好守着。记住,除了为师,任何人也不准放进去。”
“是。”两个弟子福了福身,郑重地回道。
“玉鹰,本座去地府看看,你好好呆在逍遥谷,有什么情况立即告知本座。”锦蓝枫又叮嘱玉鹰。
“是,主人。主人,你可千万要小心啊——。”玉鹰的话还没落地,白影一晃,锦蓝枫已平地消失了。
“好吧,小鹰会好好呆在逍遥谷,主人,你可要早点回来哟。”玉鹰握了握爪子,一脸担忧地喃喃自语,地府——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但愿主人能够顺利回来。
兀自叹息了一声后,玉鹰拍拍翅膀,径直去了紫竹苑。
灵云山,玉华洞。
洞很大,大如宫宇。洞壁,琉璃明珠,炫彩灼灼,镌刻仙子,祥云彩衣,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虽是洞穴,却依然流霞浅濯,清澄如碧,宛如仙苑;一泓清泉,穿洞而流,清冽的水中,居然有鱼儿在跳跃;清泉两边,琼枝玉叶,挂满硕果,一对对彩蝶飞入花丛,追逐嬉戏,翩翩起舞——
轻柔的琴声随着落花缓缓响起——
清心就在这轻柔的琴声中醒了过来。
撞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
一个身着紫袍的年轻男子,坐在花丛中,背对着她,正行云流水般的拨弄着琴弦。
身材颀长,长发垂肩,浑身散发着一股傲然之气。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清心脱口吟出了这句诗。吟完后,却想不起这诗的原创主人,只感觉这首诗很对眼前的景。
紫袍男子手指一顿,随即,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清心从一张大卧榻上缓缓站起,掀开薄雾似的云帐,狐疑地看着弹琴的陌生男子。
“这是玉华仙洞,我是这儿的主人,叫玉面神君。”男子说着又开始拨弄琴弦。
一首清心脱俗的乐曲从他的指尖里飞了出来——
这曲子不似先前的,却比先前的更轻柔,更引人入胜。
时而如清泉击石,时而如夜莺出谷,时而清越如破竹,时而激昂如骤雨——
清心听着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胸口堵堵的,想流泪,想笑,想飞起来,却说不清到底是伤感还是欢欣。
“这曲子——。”
“这曲子叫《仙衣霓裳曲》,你觉得怎么样?”男子停下手来,缓缓转过了身。
清心内心突地一撞:还真是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比之锦蓝枫的妖魅和霸气,这男子却多了一份清雅与平和,如邻家男子一般,有一股亲切的踏实感觉。
“好听!——你是神仙?”她纠结着开了口。以前,神仙二字就像空中楼阁,太飘渺无形了,飘渺如一缕轻烟,是让人碰触不到的,但现在,她觉得,其实神仙也和人一样,无所不在,有呼吸有感觉,是个很具体的非人类。
“当然。”玉面魔君道:“这点你可以毋庸置疑!知道吗,你差点被一个魔头弄死了,不是本神君及时赶到,这会儿,你恐怕早已魂魄离体,成了阎王殿里的一个小鬼。”
“魔头?”清心全身一僵,锦蓝枫的影子一下子跳到了脑海:“你胡说!他拼命救过我,怎么会是魔头呢?”
“救你?”玉面魔君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吗?”
清心摇头,这个,她也非常想知道。
“那个魔头一直想独霸三界,而你却无意中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所以,他怕你泄露出去,便趁你熟睡时,对你下了一种叫骷髅虫的蛊毒。”
“骷髅虫?”清心呼吸一窒,脸色微微一白:“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那么,他在为你驱毒时,你疼到忍无可忍,他怎么不住手?而且,驱毒是把体内的毒素驱除出来,只会越来越舒服,怎么会那么疼?所以,醒醒吧!那不是在驱毒,那是想置你于死地!”
清心的心缓缓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里骤然崩裂,竟然有那么微微的一疼!
这人说的不无道理!那天在深潭水柱上驱毒时,自己疼得九死一生,他的确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而且,自己当时还求过他,但是他并没有因此停下手来。
“我的失忆,便是这个蛊毒作的怪么?”她似有意无意地问。
“对。这种蛊毒轻则丧失记忆,重则会要了你的命!所以,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以后还是住在玉华洞,让本神君来保护你,否则,你出去他定不会放过你!”
玉面魔君边说边观察清心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时而苍白,时而铁青,便知她已被自己绕进去了,若再给锦蓝枫添一点料,她肯定会确信无疑,到时候,他魂牵梦萦的萦玉仙子,便是他玉面魔君的了。
想到这,他慵懒地坐下来,如玉般的手指轻抚琴弦,空中,花瓣宛如雪花飘飞——
“其实,这魔头很喜欢你。要不是你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也不会对你痛下杀手。而他之所以救你,那应该是内心里还存在着一丝感情吧。”
听这话,清心心里不由一动,想起锦蓝枫说自己是他女人的那句话:“你说,我和他是不是成亲过?”
“成亲?”玉面魔君清朗一笑:“他的话你也相信?再说,既然成亲了,那他又怎么舍得杀死你呢?岂不自相矛盾?”
清心往后一退,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吸一口气,然后拢袖朝玉面魔君福了福:“多谢神君相救。只是,清心还有个妹妹被禁锢在逍遥谷,我怕他们也会对她下杀手,不知神君能否大发慈悲,前去将我妹妹也救出来?”
“当然可以!”玉面魔君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道:“只要你能留在玉华洞,本神君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这话倒让清心颇感错愕,她一个凡尘女子,何德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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