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悬挂着这个画像。
再一看四周,她居然在若惜殿里。
此刻,整个若惜殿,似乎都弥漫着一股阴森之气,让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不自觉的张开来。
“怎么会这样?狐若惜?你在装神弄鬼是不是?”
皇后声嘶力竭的大吼着,
“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八年前我能亲手掐死你,八年后,即使你已化成了厉鬼,本宫一样不怕你!本宫一样可以掐死你!”
她的声音,异常凄凉在若惜殿里回荡。
这句话吼出来之后,原本阴暗的若惜殿,突然一下子就亮堂起来。
楚小沫以及一脸阴霾的晨光,踏着落入室内的光线,慢慢的出现在皇后的跟前。
“果真是你。”
晨光看着皇后,一脸的痛心:
“真正的杀人凶手,原来就是你。”
“你是要替你的母妃报仇吗?”
皇后瞪一眼晨光,目露凶光:
“不要做梦了,我能掐死她,也能掐死你,你们谁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被困太和殿
皇后的怒吼,使得晨光心如明镜,同时,眼中,亦带着无法掩饰的悲泣。
他的母亲,果真不是因为身子太弱病逝,而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是她残忍的将自己的母亲给杀害了。
如玉的容颜,此刻似是染着万年的寒霜一般,晨光整个人,犹如沐浴在黑暗当中的修罗,周身,透着层层杀气。
“你身为皇后,宫中表率,却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怕老天有眼吗?”
晨光几步上前,冷冷的瞪着皇后,看着她此刻这张脸,昔日的温婉全然不见,只余下丑陋与青宁之色,眼中,因为恐惧,而染着一丝疯狂。
是因为见到了母亲的画像,而现在这里又是若惜殿,所以这皇后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埋藏于心里八年以来的秘密给不自觉的吼了出来吧。
“哼,你这声皇后叫得好啊。”
皇后不屑的敛眉:
“当年的本宫,还只是德妃呢,倘若不先下手为强,那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就是狐若惜了,而非昔日的德妃了。”
那么,她的烈儿,就极有可能不是太子。
宁德玺如此宠爱狐若惜,她生的儿子,自然是最有希望当上太子之位的。
谁当太子,谁当皇后,全都凭借着宁德玺的一念之间,在狐若惜未出现之前,或许烈儿是最有希望的,而当时她身为德妃,一言一行,受尽当时太后的喜爱,在宁德玺跟前倒是说过她不少好话。
只是,所有的一切,等到狐若惜出现之后,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女人,夺走了所有的荣宠。
后宫里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呢,只是可惜,没有一个人敢去动手,除却这根眼中钉。
所以,按捺不住的德妃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她相信,狐若惜这一死,是替后宫除了一大害,后宫里多少妃子在暗地里偷着笑啊,终于不会再有人给够夺得皇上的独宠了。
一国之帝,偌大的后宫里,假如不可以做到雨露均沾,这不是断人活路吗?
“恶毒之人,必定用恶毒之心去瞎想别人,我母亲说不定压根就看不上皇后这个破位子呢。”
晨光冷哼一声,看着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疯狂的皇后,只觉得皇权之下,这些人都已经极近疯狂了。
楚小沫搬着一张小凳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看戏,两只小胖手,撑着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皇后在看。
“你们两个!我可是堂堂南诏国的皇后,还不快放了我!”
皇后的声音,又尖又细,在这幽暗的若惜殿里,听上去委实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与阴森。
“放了你,要看我母亲愿意与否啊,母亲在世之际,你与她不是情同姐妹吗?父皇可是不止一次提过这个,母亲这个宫殿里,已经空了八年了,想必母亲孤单得很,若是你能在此陪伴母亲,母亲一定很乐意。”
晨光挑眉,凑近皇后,慢幽幽的说道。
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可是此刻,这双眼睛里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却让已经年近四十,见过大风大浪的皇后娘娘,有些止不住的害怕。
这是什么眼神,为何如此让她惧怕?
她一个南诏皇后,难道今天要被这两个小鬼头给弄死吗?
“十三,你不要忘了,是谁从两岁开始,便一直抚养你长大。”
皇后话锋一转,
“这八年以来,我任劳任怨,一直暗中保护着你,否则你以为你这样的个性,在宫里能吃得开吗?我知道你肯定会说,你父皇宠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妃,正是因为你的父皇太宠了,才会有那样的下场,你如此得宠,宫里多少娘娘们眼红着呢,她们也有孩子,自然都想自己的孩子可以强过你,不被你给比下去。”
“这些,我都没什么印象,我现在只记得一件事,你杀了我的母亲。”
晨光摇头,跟他讲旧情?
他是最不会念旧情的那一个,所以,皇后找错对象了。
还说任劳任怨照顾了他八年,连他这个最基本的个性都没有摸准,这个皇后说话,也真是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且,你不提我母亲还好,一提到我的母亲,我便觉得,当年,我的母亲走得实在太冤了,当时你掐着我母亲的时候,她一定用力挣扎,也苦苦哀求过你吧?”
晨光离皇后越发的近了,
“我觉得,应该让你也记住当年我母亲所承受的痛苦与恐惧。”
说完,晨光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你敢!”
皇后怒喝一声,
“你身为皇子,若是敢随意杀人,你父皇也不会饶过你的。”
晨光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才真实的感受到了来自于晨光的压抑,这个不过十岁的少年,居然能让她有这般的感觉,委实是个人物。
且,四周隐隐传来不知道什么声音,让皇后心里的防备正在一点一点被瓦解。
狐若惜,她是狐族中人……
这八年过去了,若惜殿里,仍然阴气沉沉的,难道说,她一直阴魂不散吗?
“我可没说我要来杀你,你当年杀的是我的母亲,要杀你,也自然是由我的母亲来动手了。”
晨光见皇后的眼里,掠过一抹闪躲。
知道她已经开始感到了恐惧,伸手一指那画像:“你好好看看,我的母亲,正睁大眼睛看着你呢。”
皇后闻言,浑身一颤,急忙闭上眼睛:“我什么也看不见!”
她已经是皇后了,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不断的给自己加上心理暗示,皇后开始抖得上下嘴唇都直哆嗦起来。
楚小沫摇了摇头,是不是因为大人的心中都多多少少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一旦这些被揭穿了,个个就显了原形了?
方才还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这会儿真是看着挺可怜,怪心酸的呢。
且,晨光师兄其实只不过就是绑了她,可是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呢,就吓成这样了。
若是让哥哥来动手,随便拿点什么出来吓唬吓唬她,这皇后娘娘岂不是已经晕过去了?
“楚小沫,我们先出去,让皇后娘娘在这儿先待一会儿。”
晨光上前,随手拿起一块破布,塞到了皇后的嘴里,尔后,径直拉着楚小沫的手,朝外走去,并对黑暗当中问道:“方才皇后娘娘已经回忆得很清楚,她是怎么害死我母亲的,你也已经听到了吧?”
黑暗当中,有人浅浅的回了句:是。
尔后,晨光与楚小沫的身影,慢慢消失于皇后的眼前。
她嘴里被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急得满头大汗,身子也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
这个若惜殿里,到底还有谁?
皇后想叫,叫不出来。,
心里莫名的害怕,却又发不出声音,只得将双眼瞪得死死的,怒视着前方。
影须的身形,慢慢的出现,站到了皇后的跟前,他的手上,有一叠浸湿的纸。
“皇后娘娘,既然当年,您亲手掐死了若惜,那么,现在我来让您重温一下当年的感受,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清冷。
少主的顾忌他清楚,因为楚小沫在场,假如少主亲自动手,楚小沫到底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让她见证这一幕,实在太过血腥,少主不忍心让楚小沫的美好里,见到如此残忍的一面,于是便将她带出去了。
而他话里的意思,也已经暗示清楚了。
皇后当年杀了若惜,这个仇,是绝对要报的,不会因为她是任何人而改变。
堵在她嘴里的破布被拿开来,皇后立刻扯开喉咙狂叫救命。
影须不慌不忙,替她盖上第一重湿纸。
“皇后娘娘,你不要这么心急,你即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若惜殿原本便处在僻静之处,而今日太和殿设宴,宾客众多,几乎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都被调到那边去帮忙了,所以,不要白费心机了,叫天皇老子来都不管用。”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感情。
面对这个杀了若惜的女人,他只想将这件事情做好。
就是让皇后死得越惨越好,这样,方可以一解他心头之恨。
即使,若惜不是宁德玺杀的,但,没有宁德玺,若惜又怎会入宫来?又怎么会被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给害死了?
归根结底,宁德玺也是做错了。
皇后的死,只是第一步罢了。
影须面无表情的一层又一层的将湿纸糊在皇后的脸上,开始皇后还剧烈的摇头,直至最后呼吸越来越急促,直至最后,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身着正红礼服的皇后娘娘,此刻头歪在一侧,浑身被绑在椅子之上,脸上糊着一层又一层的湿纸,这种死前的感觉,应该与被掐死,是差不多的难受吧?
若惜,当年你所受的苦,如今这个杀人凶手,也承受过了一次。
将皇后身上的绳索松开,再将她平放至地面,将脸上的湿纸揭开,最后,再将若惜的画像摆在了她的身边,做完这一切之后,影须也离开了若惜殿。
太和殿内,丝竹之乐起,舞姬献艺,一派歌舞升平的景像。
宁德玺端坐于首位,宁泓烈与梦珂二人坐在其右侧,左侧则坐着独孤绝与楚云落,再往下便是宇文澈及洛晶。
“北煌国三皇子到。”
有人通传。
尔后,众人均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优雅从容的身影,正举步前来。
洛尘心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楚云落时,明显的大惊过后带着大喜。
唇角都有些止不住的上扬了。
这块傲天大陆,还真是小。
宁泓烈起身,看向洛尘心,又看了看宇文澈,心里,也不无感慨。
当初于宇天国境内相识,他当时便知道,洛尘心必定不是一般人,不曾想,却是北煌国三皇子,而当初的宁王殿下,如今已经成为了宇天国的新皇帝。
接受着来自洛尘心有意无意的目光,楚云落冲他轻浅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独孤绝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你这几株烂桃花,还真是能追啊,这会儿一眨眼又追到南诏国来了。”
“你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