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为表一身清白,也知这每日来府的才子们也定有各方眼线,所以所有来公主府得文人散客均未见过九九一面,公主府的下人也只管端茶倒水,从不与人答话。
而九九在忙什么呢?她在哈哈大笑!
这次她才真正体会到了重生的好处,因为没人知道昭和女帝每日会出什么题目,什么样得回答让她最为满意。可是这些,九九全部知道。
今年每日的试题和标准答案都在九九手中,九九便按照他们学问深浅,旁敲侧击得告诉他们题目,隐晦得告知他们怎么当殿回答才得女帝喜爱。九九也不求他们各个都中状元榜眼探花的,只要能被封个一官半职,哪怕真是九品芝麻官她也是满意的。只要做了官,多少都有会有点职权,只要有了品级就不怕日后找不到机会给他们升官。九九不急这一年半年的都有建树,都成气候 ,就跟她宫中安插得太监宫女一样,待到个三五七载,能保证她在宫内宫外到处是可用之人便好。
当然她要得也不止是今年一次殿试,以后大昭所有大型殿试,科举考试,无论是明经科还是进士科,她都会不断得通过考试提拔挖掘人才,慢慢壮大自己的实力。
正当这边殿试如火如荼得进行中,那边扬州终于是聚集了五千兵马,起兵造反了。
对,各位没有看错,五千,只有五千。
五千人得小毛贼,昭和女帝刚听说便没当回事,不紧不慢得上了朝,商谈此时。九九不得不说的是,她开始见崔氏女帝这般态度,以为她太过自大狂傲,太过情敌,太过拿扬州叛乱不当盘菜,才会听信李弘得谏言硬调了上官家的兵力回来。殊不知这五千得数字随时都会增长。
今世想事情更深刻得九九,再看此时,才发觉女帝才真是有大将风度,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扬州叛乱,如果她表现得过为焦躁,过为重视,那大臣百姓会怎么想?
看吧,这女子当权有违天理,惹百姓不满了吧,想要造反了吧。再则,一个五千多人得小起义军就把皇帝吓破了胆,这女帝也太不经事儿了,把江山交给她来管,岂能放心。
只有女帝表现得越不在意,才更能给百姓信心,女帝坐在龙椅上都不怕被抢了位置,他们这些臣工百姓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明宫正殿之上,女帝高高而坐,从后面纱帘子里已走出来能稳定坐在龙椅之上得女帝眉宇间比之前更是带有权威主君气魄。
眼角一睨,“区区毛贼,还敢造朕得反,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众卿说,朕是派哪位将军去镇压那帮毛贼啊。”
太傅王建章举着朝板率先站出来,“既然叛乱是从扬州所起,当然是派镇南王李鹤,李大将军最为合适。”
太傅王建章乃是六王爷李隆得人,他推举得镇南王虽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可偏偏他的姓氏和立场最不合适。想想人家是造老崔家的反,你派个老李家的人平反是几个意思?
女帝也未否决,只是一挑眉毛,道:“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朕酌情而定。”
这话一说,其实就是否决了一半,右相崔日照跟着站出来,“臣以为,西北大将军赵龙更为合适。”
“哦,说说理由。”
“西北,东北常年有匈奴契丹突厥来犯,这些地方得兵将最是能征善战,也最有打仗得经验,而镇南王李鹤虽镇守南方多时,可我国与大铭交好数年,从未交过手,镇南兵马已多年未真正打过仗,怕一时难以应付。”又道:“如今西突厥尚且安分,西北军正好可调过来派上用场。”
崔后点点头,“是有些道理。”
那厢王建章又站了出来,“臣以为不妥,西突厥看似安稳,如若趁此机会偷袭西北边境,我们便无兵相抗。”
“上官大将军不是在东北么?”崔日照轻哼一声,“如果西突厥赶趁此来犯,那上官家在东北过来应急便可啊。”
“胡闹。”太傅王建章激动反驳,“边境设防岂能儿戏,如果调动不及时,匈奴突厥契丹联盟来犯,我大昭该如何抵抗,该守哪得兵不用,非要跋山涉水得近战远调,耗费粮草不说,步兵走这么远哪还有精力再战,这先不说,要是耽误了战机,谁来负责。”
面对王建章得慷慨陈词,崔日照冷哼一声,“别把事情说这么大,区区五千叛贼 ,只要调个几千有经验得壮兵,便可手到擒来,你当要打个一年半载啊,再说大昭西北东北守着几十万大军,光上官一家就有三十万镇守边塞 ,调个西北万来得士兵能耽误什么。”
王建章岂能认同他一派胡言,回道“既然你也说才区区五千叛贼,可镇南王手里可是有五六万得兵卒,五六万对付五六千绰绰有余,为何非要舍近求远。”
“王太傅,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崔日照又是一番嗤笑,“估摸着王太傅是一辈子拿笔杆子,根本就不懂如何行军打仗。”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懂,我就给你解释下。”崔日照一副得意样,“五千叛贼如果派有经验得兵将来抵抗,只需三千兵马甚至更少都可对付过来,就算同样需要五千,一命换一命大昭也才折损五千兵马,如果派镇南王已人数优势胡打,那没准就会损失万人或者几万得士兵,你说哪个合算?”
崔日照这话虽然表面上看似合理,其实仔细想来却是毫无道理可言得诡辩。先不说远调兵马得成本更加高,就单说他这一命换一命的道理,折损五千能征善战的士兵和折损一万弱不禁风的士兵哪个更合适根本就说不清。况且镇南王手下的兵就算是弱不禁风可此次也正好是一个练兵得机会,虽然与大铭向来交好,可保不齐哪天就不好了。真要是哪天大铭王子一个不高兴就想打你大昭,难道镇南王那边还是已没有经验就不抵抗放任大铭一路朝长安挺进么。
可崔日照有一点是说对了,太傅王建章就是一个手提笔杆子的,对行军打仗只知皮表,这一时半会就被崔日照给绕住了,“你……”气急得直跺脚,“你这是已大昭子民得安危获取私利,谁不知道你与西北大将军赵龙交好,这功劳想给他立,以此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
此话一出口,太傅王建章就败下来一截,崔日照恰巧得了口反击,“这话说的,那我是不是该说,王太傅举荐镇南王,也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得势力啊!”
“你……”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殿上得女帝都看不过去了,又道:“还有谁有不同的意见?说来听听。”
因是有叛军作乱的大事,多日在家著书得李弘也被传来上早朝,此时李弘见时机差不多了,就给一旁得士大夫王安阮使了个眼色,王安阮接到信号,跨步站了出来,“微臣也有一人选。”
女帝抬手而后语,“说来听听。”
王安阮答:“臣推举骠骑大将军,上官铭,上官大将军出兵镇压扬州叛乱。”
“哦?”女帝面有疑问,“东北边疆向来战事吃紧,前几日朕还收到了他送回来得折子,调他回来恐怕是最不合适的吧。”
“非也。”王安阮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上官大将军自不必亲自回来,上官大人有八子,各个能征善战,只要派出一子带回一支铁骑便可踏平扬州,这样既能保证崔大人所担心的经验不足问题,又因上官家兵多将广只取一支无关痛痒,也解决了王太傅所担心得边疆兵力不足的问题。”
听完王安阮得话,女帝不住点头,“倒是有些道理 。”习惯性得看向李弘,“太安辅王怎么看?”
李弘得令站了出来,低头谦恭答道:“臣以为,三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但王大人所说正好将崔大人和王太傅所言中和,倒是可以采纳。”
女帝半响未言语,盯着李弘看了一会儿,李弘感受到了女帝得视线,便抬起了头,眼光一闪,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得微笑,刹那间女帝便像是懂得了什么,开口道:“那么就按照王大人所言,下旨让上官将军接令,派精兵强将回朝消灭叛党。”
又走个程序得问道:“你们可还有人反对 ?”
女帝都说了下诏了,谁还敢有意见。这边王太傅也满意了,怎么着上官铭也还算是忠于李家的。
“既然没人反对,拟旨!”
正在此时,大殿外一声大吼,“等等。”
随后就是传谕太监得尖嗓子传报,“太安公主,请求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噗噗还想再攒点,怕妞儿们等着着急,就先发上来这么多。
☆、第86章
朝堂一哄;窃窃私语;议论这当口公主来凑什么热闹,再一想公主可是姓上官,这皇帝派上官家镇压叛乱,公主出言喊等等,嘿嘿;有好戏看了。
女帝坐在上殿眉头一紧;握着手上的玉扳指转了半圈;明显的面露不悦,还是准了,尚公公开口喊道,“传;太央公主面圣。”
九九这才缓缓走入正殿。跪拜,“太央有事相求皇帝,请皇帝恩准。”
女帝面露不耐的一抬手,“说吧。”
按道理来讲,九九这个时候进殿是不合适的,她虽然是一品公主,可没有真正的官封,走得也是后宫的品级,而现在是早朝期,她这一来算是违反了规矩。再来虽然现在女帝掌权,可朝堂之上还无女官,因大昭所有的女官走的均是后宫品级,并无资格上正殿参加议事。
所以她突然请求面圣,女帝不会高兴。这也是女帝的悲哀,她虽然身为女子,虽然封了好多女子为官,但却不敢大兴女权,怕自己位置还做不牢固,引来天下男条人不满,只能一步一步稳当的调整女子的地位。
就如现在,民间两口子打架,女子都会叫嚣着,如今皇帝都是女的,我们掌家有什么不行,男子也因此会弱上三分。可要是真闹急了,女子被灌上犯了七出之条被休也是正常。而男子可以再娶,被休过的女子可是不好再嫁。归根结底,男尊女卑的社会问题的根本并没有解决。
但九九之所以确定女帝会见她,也是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和自己敏感身份。扬州突然爆发叛乱,女帝也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般镇定,虽然只是五千人的小起义军,可保不齐全国各地还藏着多少想造反的人,上官家本就是向着李家的,若有谋反之嫌这时候起兵,她便是招架不住的。
所以此时上官家她万万不敢得罪。
刚她之所以再众多军阀里选择上官家,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她是在告诉上官家,在众多部队中,我只信你上官家,这一层信任是让你上官一族不好意思造反,也同时告诉天下人,上官家是向着她崔氏的。也趁机再次离间了上官家和李家的关系。
再则,刚刚她收到李弘那一个眼神,便明白了李弘更深一层的意思,上官家如若接旨,必定需要长途跋涉派部队赶往扬州,此役必定不好打,也可趁机削弱上官家的兵力。
这种潜在的意思,怕是暂时无人想得到,就连前世的上官一族也是打完此役未立功劳反一蹶不振才想通的。他们是被女帝给摆了一道。
但这一切成功的基础,必定是上官家此时没有造反之嫌,如果上官家反了,那么女帝也只能认倒霉。可政治上的较量,谁不是在赌博?
只不过是女帝暂时的赢面大罢了,因九九知道,别说上官铭死活不会造反,但就算造反了,那上官一族就成了叛臣逆党,无论以后谁当了皇帝,上官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