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王俊应声而下。
陈卫国悠悠地对克洛泽说:“克洛泽先生,现在看来,橡皮艇一定不在这个位置,我想你一定是搞错啦。不要说王俊现在右侧的堤上,现在你只要好好看看地势就应该发现,虽然左侧地势较右侧地势平坦些,但过于狭小,最多只能停靠一条船,而当年不算木筏,你们最少也有2条船,所以我认为右侧才应该是埋船处。”
克洛泽拍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站在那里用手比划着方向:“是,应该是右侧。”
河水很浅,陈卫国他们从河面上的石头跳过对面,陈卫国看了看地势,指着一处说:“如果我是希斯,我一定会将船埋在这里。来吧,我们动手吧。”
“蝎子”二话不说,挥动工兵铲就挖,克洛泽连忙说:“小心,小心橡皮艇。”
“蝎子”笑道:“不用担心,其实我比你还担心害怕呢!”
刘飞、王俊、振宇也各持工兵铲、铁镐子开始挖土,仅几分钟,铲子就遇到了阻碍,4个人小心地在阻碍物周围将土刨去,一条长近3米的椭圆的橡皮艇开始露了出来,它用防水帆布包着,里面还满满地堆放着一些东西。
立刻欢呼声响了起来,6个人激动地互相拥抱一阵后又继续挖掘,又过了近一个钟头,整条橡皮艇出现在6个人的眼前,6个人奋力将橡皮艇连同它边里面的东西一起抬到了河堤上的营地里。
十六、脚印(4)
陈卫国揭开防水帆布时,手不禁有些颤抖,尽管克洛泽已经介绍过了,但当幸福来临的一霎那时,每一个人都会不自觉地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生怕会从自己的手中突然消失。
当物品仍然完完整整地保持着原样出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时,每一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老天又给了他们更多的机会,他们可以有资本应付更多的困难啦。
可以说,每一样物品都是必须的,除照明设备多些,其他的每一样都不多,但可以说得上品种相当全,压缩干粮、防寒衣、攀爬工具、药品、手枪以及烈性炸药等野外求生的必须品都有。营地里还有6个大小不一封闭的箱子静静地躺在那里,也被撬了开。在第一个箱子中、陈卫国他们找到了三只冲锋枪和部分弹药、手雷、信号弹,这些原来是预备给死去的凯恩、卡恩用的。第二个箱子是两部方块的机器,从中可以拉出条天线,并有话筒、耳塞,看样子应该是电讯收发机,不过已经渗了水,而且不知道如何使用;第三个箱子是4罐子压缩饼干和6床毛毯;第四个箱子是一整套的洛阳铲,共23节,连接后长度可以达到10多米;第五个箱子是一捆捆粗重的绳子和一些铁钩;第六个箱子是一堆废旧电池;在周围散落的箱子还有17个,但都是空的。
陈卫国不由地吸了口冷气,还没说话,“蝎子”先冲着对克洛泽叫了起来:“乖乖了不得,好家伙,家当还挺多的吗,真是大财主一个!希斯这家伙什么都带啊!这里都有这么多的物资,那他带走的岂不是更多?。”克洛泽笑笑说:“这算什么!比起我们以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那时,算是少很多啦!”
陈卫国的心情反而变得十分的沉重,他心想:“希斯为了这次地下探险,可以说做了很多前期工作,而且又准备了这么多的物资,然而他却至今生死不明,由此可见这地下的复杂确实不是人脑可以想像出的,自己要想带着兄弟们平安返回地面,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当然也不排除希斯已经顺利脱险,因为克洛泽自从爬上地面后就一直没有和希斯见过面。但由此到天井那段路,河水不再同以前一样,不能好像希斯他们那样坐船顺流而下,不要说此刻自己只有一条橡皮艇,坐了人,根本带不了多少东西,更重要的是每天都有一次约15分钟的激流一路狂奔而下,随时会将他们吞食在黑暗中,无论他们做何种选择,坐船还是步行。”
陈卫国克制住心中的不安,也笑道:“有了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当一回财主啦,说实在的,均一均口粮,比我们在地上时还要阔绰呢!”
王俊、刘飞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并不说话,只有振宇和“蝎子”两人是兴高采列的。
接下来,大家在河水里又洗了一回澡,并换了防寒服,只是鞋子没得换,大家便将割下的防水帆布裹在脚上,用绳子捆住,暂时当鞋穿,然后围在一起,将那些没用的木箱用匕首劈成木柴,起了堆火,烤衣服、烤鞋子、烤黄羊。振宇的脚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转,好在当时处理的及时,也并没有恶化,现在吃了消炎药和涂了刀伤药,总会比以前好些。
陈卫国和王俊绕着营地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按照克洛泽所说,荒原的深处也就是通向神秘基地底下的石窟,也就是他们一路过来的地方。
陈卫国和王俊并没有向里走,而是走到“地狱之门”旁。
“地狱之门”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这样一座城楼般的门立在这里,却是引人无限遐想,这门不知道有多久的历史,也不知由什么石料筑成的,门上没有任何的字迹,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还是因为年代久远而被湮没啦。
陈卫国手抚摸着“地狱之门”的石柱,触手冰冷,他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慨,不禁低声吟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陈卫国停下,王俊接着吟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陈卫国反复地将“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吟了几遍后,对王俊说:“不知千百年后,有谁还会记得有一个叫陈卫国、一个叫王俊的人,就好像这座门一样,无人记得。人生不过几十年,太短暂啦,想我穷尽心血,不图为后人所记,只不过常想,大丈夫在世,当有所作为,我一心想保家为国,驱逐日寇,还我河山,好让老百姓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却不想在新疆的戈壁上困了几年,碌碌无为,现在又遭苏联人陷害困在这黑乎乎的地下。我好恨啊!”然后在“地狱之门”的石柱上猛击几拳,鲜血从他的拳隙间流了出来。
王俊动情地说:“营长!你不要难过!我们会平安无事的!你的手都在流血啦!”说着就想撕破衣袖。
陈卫国摇摇头说:“不用啦!我没事!”说着,将拳头放在嘴上,将血吸进嘴里,沉痛地说:“身体的痛疼永远比不上心里的痛疼!”
王俊不知如何回答,他沉默着不答。
好一会陈卫国说:“王俊,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着我,我也视你为亲兄弟一般,无话不说。你老老实实地回答,你认为我们这次真的能平安返回地面吗?”
王俊神色黯然地回答:“能不能平安返回地面我不知道。”然后他挺了挺腰说:“但是,我只知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决不能轻易放弃,我还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困难,兄弟们都愿伴你同闯,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陈卫国十分感动,他连声说:“好!好兄弟!”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他走向河的对岸,对王俊说:“这一边,克洛泽并没有向我们提起过,你说希斯他们会不会真的没有走过?”
王俊说:“这一边望过去,并没有什么起伏的山丘,好像范围也不大,但要说希斯他们没有走过,我是绝不会相信的。我认为克洛泽总是在有意无意地隐瞒着一些秘密,他对我们说的那个故事,里面就有很多事他不能解释清楚。”
陈卫国说:“比如说哪些,你说说看。”
王俊说:“最明显的是我们见过他时,他的身上并不是很脏,并不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更不用说挖地洞和爬过地洞啦,而且他的身体并没有显示出应有的虚弱。”
陈卫国说:“没错!我们见到他后,他告诉我们墙的后面可以通向地狱之门,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时王俊的脚步慢了下来,陈卫国也注意到了面前出现了一连串的清晰的脚印,陈卫国蹲下身子对王俊说:“将灯光再靠近些。”
十六、脚印(5)
灯光下,脚印愈加显得清晰,看脚印的方向竟向由里向外通向河边,至少有3个人。
陈卫国和王俊又在脚印的周围走了一圈,没有新的发现。陈卫国再次蹲下身,他在地上发现了一点褐色的小泥粒,他用手指沾了一小粒在另一只手掌上划了一下,仔细地观察着,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血迹,看来有人受了轻伤,而且时间不会太久。王俊,对这些脚印你有什么看法?”
王俊也用手指沾了一小粒在另一只手掌上划了一下,仔细地观察后,也将褐色的泥粒放在嘴里舔了舔,然后说:“确实是血迹。”
陈卫国问王俊:“你对这些有什么想法?”
王俊想了想说:“这些脚印之所以留了下来,主要是因为这块地方十分的潮湿,而且泥土成分比较多。其他的地方沙石多,坚硬,就算能留下点痕迹也很难分辨,更何况我们没有足够的光线。我认为这些人一定不是希斯他们,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如果是希斯他们的话,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橡皮艇挖出来,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
陈卫国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希斯走时会留下4顶帐篷不拆,现在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4顶帐篷是这些人支起的,我想他们来时应该至少有4个人,他们在取了一部分物资后,应该是继续向我们来的那个方向,也就是石窟那个方向前进,他们可能认为会很快回来,因此根本没有打算拆除。”
王俊说:“那么他们会是什么人呢?如果他们有人受了伤,会是在哪里受的伤呢?”
陈卫国向黑暗中望去:“在那里!”
王俊说:“那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一看。”
陈卫国摇摇头:“暂时不要去,我们首先要考虑这4个人,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要做最坏的打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手上有武器,对我们随时都会构成威胁。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到营地,早做安排。”
王俊说:“现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在这地下,竟然又多了一伙人,看来这地下恐怕真的有什么好玩意,值得他们冒死来寻。”
回到营地,陈卫国首先命令将火堆熄灭,王俊负责营地值岗,然后刘飞等几个人集中在帐篷里,在暗淡的灯光下,陈卫国将他同王俊的新发现脚印的事对几个人说了,克洛泽不禁不吃一惊:“陈营长,你说这地下还有一伙不知来路的人?”
陈卫国说:“没错!所以说我们现在必须将营地的火熄灭,而且还要将营地周围尽量恢复成原状,其他要做的工作都尽量隐蔽在帐篷里做。并且从现在开始,24小时轮岗,人不离枪。”
“蝎子”说:“依我看不用这样做吧,如果那些人是从苏联人魔爪下逃出的中国人,那见了我们恐怕只会欢喜地流泪才对。”
陈卫国说:“当然有可能,可是除了是这些人,要是其他类的人呢?比如说德国人、苏联人、中国盗墓人,甚至是日本人。”
“蝎子”说:“就算是这些人吧,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刘飞看了一眼克洛泽,然后冷冷地对“蝎子”说:“是吗?那么你说说,如果德国的希斯遇到我们,你认为他会给我们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蝎子”抓了抓头:“那难说。”随后马上摇了摇头:“嗯,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