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不敢居功地摇摇食指,「灵光的不是我,是我常光顾的那家四季红的老板娘。」
「什、麽?」宫罢月的大脑暂时停摆。
「别怀疑。」老巫认真地朝他颔首。
「四季红的老板娘?」可是四季红,不就是那个寻花问柳的……
「就是在她那里买的。」老巫自怀里掏出数小包药袋,「嗟,五包一贯钱,这还有用剩的,你要试试吗?」
宫罢月愣大了嘴,无言地看著他。
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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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照亮夜晚的宫灯悄然点上时,自晓雾殿的寝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凤楼无著寸缕地捂著脸坐在床上,无法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她怎会和他一起做出这种事?即使她是主动参与者……
当时霍鞑正准备离开寝殿去张罗晚膳,以补充两人久未进食肚皮的贡品,但在听见她的惨叫声後,急急地奔回房里。就在他一出现在凤楼面前时,一具精致的瓷枕,正好朝他迎面飞过来。
他身手敏捷地险险闪过凶器,而後低首看著脚底下应声砸碎的残瓷碎片。
凤楼忿忿地咬著牙,「你对我下药?」
「嗯哼。」他没有否认,好整以暇地欣赏露出整副香肩的她,以及她脸上始终没褪的娇艳色泽。
可惜她没有他那般的好心情,她是气得几乎理智尽失。
「你居然对我下药!」枉她还那麽相信他,可是他却做出这种对不起她的事,这样一来,她怎麽有勇气再走出那个大门,去面对门外的那些人?
「不让你神智不清醒,那我还有什麽搞头?」霍鞑非但不感愧疚,还扬眉振振有辞地反问。
那个混蛋竟还有脸说得一脸正气,
「你、再、说、一、遍。」她在心底由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回一,拚命叫自己忍住杀人放火的冲动。
他又耸耸肩,「我不过是实践先下手为强的不败定理而已。」项静夫都已经杀上门来了,不先下手,难道他等著把她拱手让人?他就不信在与她有了这层新关系之後,项静夫还敢再来跟他抬!
「我有未婚夫了!」她直接向他吼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世人的主要原因。
在那刺耳的称呼自她的小嘴中冒出来後,当下换成霍鞑咬著牙在心底默默倒数。
「你、再、说、一、遍。」都已经被他吃乾抹净全都吞下肚了,她还想叫别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她说得理直气壮。
「冷凤楼……」他所喷出的怒焰,一路由他鼻梢窜烧至床上的她。
但他没料到凤楼的气焰比他更高张冲天。
「都是你!」在他摆著青青黑黑的脸庞爬上床榻时,她以指戳著他的鼻尖,「现在我成了红杏,而你真的成了我的姘夫了!」
「哼,你就快当未亡人了!」把他降格为姘夫?霍鞑先随便套上一件外衫,再捞来她的衣裳,七手八脚地套上她的头帮她穿正。
「什麽?」她还愣在他那令她想不通的话里。
将她打点好後,霍鞑二话不说地将她扛上肩头,大步大步地走出房间,像个复仇使者直朝念雪殿的方向杀去。
「你要去哪里?」头昏脑胀挂在他肩头上的凤楼,在他愈走愈靠近念雪殿时骤感不对地问。
「姘夫正要去见未婚夫。」他的声音自牙缝内钻出来。
他想张扬得天下皆知?她到底还要不要做人啊?
「放我下来!」受惊的凤楼连忙在他肩上挣扎要下来逃回她的房里去,但他不肯,仍旧执意要带她去会见众人彻底谈个清楚。
念雪殿的大殿里,准备进膳的众人,正齐聚在席上高声畅谈著,但就在霍鞑扛著凤楼出现在殿内时,众人皆齐声地收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们俩。
「霍鞑,你这是——」满面怒意的定国公自席间站起来。
「你闭嘴!」霍鞑随即轰断他的问句。
在牵连的炮火下,第一个自讨顿炮灰的伤兵阵亡。
「冷凤楼,你又是在做什麽?」见他们俩又黏在一起,双城夫人仪态尽失地尖叫。
「你也闭嘴!」忙著想阻止霍鞑的凤楼,气闷地把她吵死人的噪音给吼停。
第二个自讨没趣者也随之阵亡,众人在明白谁开口谁倒楣後,便识相地把发言权拱手让出给他们俩,坐在一旁纳凉看情势怎麽发展。
霍鞑一把将凤楼扛至项静夫的面前,将她放下转过身来面对项静夫,在她转身想逃跑时,他又把她捉回原位,将她困在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你说!」霍鞑的箭头直直戳向项静夫。
「我不用闭嘴?」项静夫诚惶诚恐地望著凶神恶煞喷火的面孔。
「说你弃权。」霍鞑已经帮他准备好了台词,并一手捂著凤楼的小嘴不让她进行抗辩。
项静夫满头雾水,「啊?」
霍鞑一手指向怀里的凤楼,用足以让殿内每个人都听见的音量宣布。
「我刚和她办完事,快说你对她弃权!」他要一次搞定殿内一直以来都对他持反对旗号的人。
「办、完、事?!」众人高声惊呼,骇然地望著那个介入人家未婚夫妻之间、先下手为强、丝毫不觉得耻辱羞愧,还大大方方来要求入家让贤的第三者。
「别浪费我的时间,快说!」霍鞑在无法接受这消息的项静夫呆化成石像前,再度出声吼回他的神智。
他有点犹豫,「我不说的话会有什麽後果?」能够和凤楼成亲的话,就能够攀上冷家,而能够攀上冷家的话,就很可能有机会攀上高高在上的圣上。
「罢月!」霍鞑迅速扬手招来後果的执行人。
「在在在。」宫罢月快乐地聆听他的呼唤。
「把他砍成一百零八块再埋到花园里当肥料!」抗旨的後果就是如此。
「了解。」
项静夫急急高喊:「我弃权!」这种後果谁消受得起呀?
「你听得一清二楚了吧?」在搞定项静夫後,霍鞑咧笑著嘴放开怀里的凤楼,清楚地说明他更新後的新身分,「现在摸他当姘夫,改由我当未婚夫!」
由於心神太过激越,凤楼气得气血逆行,齿舌打颤不灵光。
「你你你……」什麽姘夫、未婚夫?她又不是淫妇!
「我我我怎麽样?」他凶巴巴地横在她的面前跟她大眼瞪小眼。
在殿内众人讶然的惊呼声中,她一拳把他张牙舞爪的恶脸给扁平。
「你怎可以用这种方式恐吓他?」太胜之不武了,而且他还拉她当罪魁祸首。
「少跟我罗唆,你究竟是弄清楚状况了没有?要不要一句话,你认不认我这个新任未婚夫,」他揉揉脸,无视於一殿哑然无言的众人,当场拧著脾气跟她杠上。
「我……」她处於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说一半更不是的状态。
野蛮人不存有等她自白的耐心,弯下身再度把她扛上肩头。
「你又要带我去哪里?」在见到他眼底气愤的红光後,被扛上去的凤楼,芳容严重失血。
「跟你上床继续办事,做到你认了为止!」他决心跟她耗到底。
「霍鞑!」深觉可耻的双城夫人,在霍鞑走人前终於寻回她的声音。
他毛火地回首怒瞪,「烦死了,办个事你有意见,我们用什麽姿势你要不要也指教一下?」管管管,这鸡婆的女人什麽事都要管,就连床事也要管?
「你竟敢——」七窍生烟的双城夫人在把话说完前,霍鞑已先一步地打断她。
「罢月。」霍鞑朝他勾勾手指。
「嗯?」宫罢月很有兴趣地竖起耳朵。
「处理好项家公子时,顺便把她也给打包寄回京兆去。」霍鞑乾脆也把她扫地出门,好图个耳根子完全清静。
「真的可以吗?」他很担心这麽做会不会因双城夫人而得罪南内娘娘。
霍鞑咧出白牙,「不然你就准备打包你自己。」
宫罢月的风头立刻转向。
「夫人,得罪了。」他勤快地把尖叫不休的双城夫人给带出殿外。
「霍鞑……」看了双城夫人的下场後,定国公怯怯地抬起一手,想叫又不敢大声叫住霍鞑离去的身影。
樊不问按下他徒劳无功的手,「现在拦他,那麽下一个被砍成碎片,或是被打包送回京兆的人可能就是你。」
「可是、可是……你看看他那是什麽素行?」定国公从没想到他会这麽无法无天,此时再不多加管束一下,往後他们要怎麽从脾气阴暗不定的霍鞑身上拿到兵权?
「习惯就好。」樊不问两眼泛著笑。
韦弁却不同意,「什麽习惯就好?这种事哪能习惯的?」太无王爷风范了,这种蛮人也能算是皇子?
「在这待久了,我们迟早会跟宫罢月一样习惯他的性子的。」樊不问不在意地耸耸肩。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不但长相平庸毫无姿色可言,还是别人的未婚妻,真不晓得震王是怎麽看上眼的。」数落完霍鞑的性子,韦弁又开始质疑起他的眼光。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况且,外貌对他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樊不问早就看出了霍鞑选择凤楼的原因。
韦弁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反而自顾自地盘算著能够藉此贪图的利益。
「以他被那个女人迷昏头的情况来看,看来要从霍鞑的手上拿到兵权,并不是件难事。」他愈想愈乐观,「或许,我还可以得到全部的大军。」
「是吗?」樊不问还是带著笑,「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早比较好喔。」
······························
来去匆匆的霍鞑,在摆平了外面那群人和所谓的身分问题後,便扛著凤楼回到晓雾殿的寝房内,再将手中的她,呈一直线地扔进远处软软的床榻里。
「居然这麽粗鲁……」被扔得七荤八素的凤楼,一手按著腰际,直不起腰地在床上呻吟著。
霍鞑并不答腔也不理会她,迳自脱去方才随便套上的外衫,然後朝她走来。
「别别别……」看著他的动作,凤楼有点明白他想做什麽,忙抬起一掌想要阻拦他。
「别吵!」他愈走愈快。
「别再来了!」在霍鞑」骨碌地扑上她前,凤楼刷白了一张小脸大叫。
一身硬肉的霍鞑,在下一刻,已彻底压上她纤细的身子,并且挤光她肺叶里所有的空气。
「噢……」断气,被他压得差点断气。
不待她重新吸取被挤光的空气,转眼间,他的唇落至她的小嘴上,由他亲自哺入空气,但他不这麽做还好,这麽做之後,凤楼觉得她更是快要窒息了。
她忘记该怎麽换息,在他的唇舌占去她所有知觉时,她根本就忘了她应该要呼吸,只是浮浮沉沉地跟随著他的吻势,感受他热力十足的情,和在他的蛮横下,难得一现的温柔。
他留给她的印象愈来愈模糊,在她记忆深处里,那个每到夏日就中暑,脾气也因此蛮得让人不敢招架的王爷,逐渐在她脑海里远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近来常因她而阴晴不定,心情更常因此激烈起伏,爱吃小醋大醋无名醋的男人,而现在,还多了个擅自把项静夫换掉,自称是她未婚夫的霍鞑。
霍鞑刻意将她吻得晕陶陶的,趁著她神智不怎麽清醒,手指飞快地除去她的衣衫,在他的大掌一掌覆上她的雪胸时,她才赫然有所警觉。
她别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