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却被人拒绝了!不过,他并不气馁,一次拒绝怕什么,他还有机会重新再来的,只要书玉不嫁人,他就有机会!不是说“烈女怕缠郎”吗?他就不信他今后一直缠着书玉,她还会不答应?“哼,等把你的心抓到我手里了,看你还怎么拒绝我?到时,我一定要重重地‘惩罚’你,补偿你曾经对我造成的伤害!“张绍英暗暗在心里说道,他也打定了主意,这辈子还就娶定书玉了,她别想跑!
“嗯,我们不说这个了,还是商量商量怎么下山吧。现在应该过了三更了,那些人应该不会还留在镇上等我们,要不,我们下去吧,阿贵在山下的客栈定了房间,我们回去也可以好好休息,你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还是到客栈休息比较好,这山上呆久了,露重气寒,很容易着凉的!”张绍英不想再听书玉说那些让他伤心的话,就转移了话题。
“好,我听绍英大哥的安排!”书玉连忙答道,她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单独面对着张绍英让她很有压力。
站起身,书玉迈起脚就走,早忘了之前曾经扭伤过,谁料脚刚落地,一股钻心的疼痛就袭上心头,腿一软,身体就向一侧歪倒,被旁边的张绍英手疾眼快地拉住她的胳膊,才没有摔到地上去。“你怎么了?”张绍英着急的问。
“没、没什么”,脚上的疼痛更厉害了,书玉觉得身体都在冒汗,但又不想张绍英担心,强忍着不发出痛哼,“可能扭到、扭到脚了。”
“是吗?你赶紧坐下来,让我给你瞧一瞧,若是没伤到骨头,揉一揉也就没事了!”张绍英说着就想搀着书玉坐到刚才的大石块上,帮她检查伤势。
书玉连忙阻止他:“我、我没事,你、你不用担心,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别让阿贵等急了!”
“那——好吧,不过你既然扭到了脚,这山路又不好走,很容易加重伤势的,还是我背你下山吧!”张绍英思考了一下,建议书玉不要再走路,由他背着她下山。
书玉本想拒绝,可脚上的疼痛实在厉害,根本不敢沾地,只好答应了。张绍英就半蹲在书玉面前,书玉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他站起身,托住书玉的腿弯,辨了辨方向,就背着书玉下山去了。山路难走,尤其是夜里,根本看不清路面,张绍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摸索着走去,再加上背上还背着书玉,走不多久就满头大汗,顺着脸颊、脖子又流到衣服上,慢慢变凉。书玉很快就知道了,很是心疼,想让张绍英放她下来让她自己走,可张绍英坚决不同意,书玉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摸索着给他擦汗,张绍英顿时觉得无比甜蜜!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张绍英背着书玉问到第二家客栈时就打听到了阿贵,然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店小二上了楼,看见阿贵的房间依然亮着灯火,而他趴在桌子上早已睡熟。张绍英先把书玉放到一个靠椅上,又叫醒阿贵,阿贵一见是张绍英,很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少爷,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没事,我已经把大小姐找回来了,你赶紧跟着店小二去端些热水来,再让他随便弄些吃的给我们,顺便问问有没有治扭伤的药酒,要是有就拿一瓶过来,我急等着用呢!”张绍英哪里顾得上怪罪他,赶紧吩咐他去办这几件事。
阿贵这时已看见了书玉,忙过去行了礼,然后就随着店小二出去了,因为店小二唠唠叨叨地很是不情愿,又赶紧塞给他一些铜板,店小二这才痛痛快快地张罗客人要的东西了。不一会儿,热水先送了过来,张绍英把水盆端到了书玉身边的桌子上,让她洗脸净手,不让她下地走动。后来店小二又送了些饭菜过来,看在阿贵给的赏钱份上,虽是些剩饭剩菜,好歹给热了热,不过,两人从中午就没有吃过饭,早饿坏了,又怎会挑剔,不一会儿就把端来的饭菜扫荡个干净,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模样,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治扭伤的药酒客栈没有,张绍英只好让店小二打一桶冰凉的井水上来,找干净的布巾浸湿后再敷到书玉的脚上。此时书玉的脚面已经高高肿起,像个发面馒头似的,还有些青紫的斑块,不过不影响脚趾脚腕的活动,看来只是单纯地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张绍英暗暗松了口气。本来这事书玉要自己动手做的,不过张绍英不肯,把阿贵打发走了以后,就帮着她脱掉了鞋袜,亲自给她冷敷起来,甚至还开玩笑说:“你看,你不嫁我能行吗?连你的脚也让我看过了,还有什么人肯娶你?”
这样二人又共处了一室,直到天将亮时张绍英为了书玉的名声着想才出去了。等到吃了早饭,张绍英就让阿贵租了辆马车,带上书玉回城,先到药铺让大夫给瞧了伤,拿了些药酒和膏药,才回客栈去。青梅见到书玉又是哭又是笑的,这一晚上她也没睡好,担心找不着书玉她没办法和主人家交代!
九十七 亲人最可贵
书玉的脚伤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痊愈,大夫嘱咐说要静养,尽量不要挪动,更不宜长途颠簸,张绍英和书玉商量后,一开始准备在祥符郡多停留几天,等书玉的脚伤不那么严重了再回陈留县。青梅陪着书玉呆在客栈养伤,张绍英就带着阿贵去打听有关“念慈庵”和两个女尼口中所说的“陆老爷”的事情,不能让书玉不明不白地吃这么个大亏,总得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仇人是谁!
“念慈庵”的事众所周知,是祥符郡当地的大家族陆家不知哪一辈的先祖为了孝顺喜欢礼佛的母亲所建,后来让给了一些女出家人作修行之所,渐渐地“念慈庵”和陆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内中还有没有什么牵扯外人就不知道了。
说到陆老爷,这祥符郡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过最有名的一位叫陆安民,曾经中过进士当过官,风光无限,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在任上不知犯了什么事被罢了官,打发回家了。按说这位陆老爷应该做人低调、做事谨慎,好好修身养性的,但他却反而更高调了,买良田、开商铺、建酒楼,和郡里的达官贵人们打得火热,还经常捐款出资帮助修路建桥、施粥舍米,得了个“陆大善人”的美名,连郡守也称赞他“人如其名、造福安民”。但据小道消息说,陆安民陆老爷不喜大美女,独爱小萝莉,有很重的恋童癖,经常有人为巴结讨好他而送一些容貌水灵的小女童给他赏玩。至于是不是真有其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毕竟没有谁站出来指认过他亵玩女童。这事也就在喜道是非的人嘴里过过干瘾。
张绍英得知这些消息后,对这个“陆大善人”表示了强烈的怀疑,他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道貌岸然,虚伪透顶,披着一层善良正直的外皮,暗地里却做着肮脏下流的勾当。若是这位“陆大善人”真是个大善人,恐怕也就不会有不利于他声名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只怕他有恋童癖的事还是有些影子的。要想知道陆安民是不是两个女尼口中的“陆老爷”,还得亲自去问那两个女尼才行,只是他已经打草惊蛇,恐怕不能再轻易接近“念慈庵”了。若是莽撞从事,他能不能安然而归倒是其次,只怕书玉会再落入魔爪。那他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谢其罪了!
最终,张绍英决定先把事情忍下来,等以后遇到合适的时机再查这件事,顺便给书玉报仇。毕竟,若陆安民就是幕后黑手的话,以他现在的力量是绝不可能撼动陆安民一分一毫的,平白搭上性命罢了。还是等他长大了,真正有实力了,再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打听到的这些事情张绍英没有告诉书玉,他自有他的打算。他只希望他的书玉妹妹能够一直简单快乐地生活着,不需要知道太多沉重和黑暗的东西。书玉觉得她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是挺倒霉的,不过张绍英已经帮她化解了,她就应该感谢菩萨保佑,至于报不报仇的倒没想那么多,因为她也知道这件事可能并不单纯,说不定里面牵扯着什么大人物或者利益集团。她一个弱小女子还是离那些大人物或利益集团远远的比较好,那样才能保住性命,不然硬是鸡蛋碰石头,最后肯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多留了一天,书玉就不想在祥符郡再呆下去,她觉得在这里很不安全,她想家了!想爹娘和弟弟妹妹了!她好想马上回到家里,吃着娘亲亲手做的饭菜,听着爹爹乐呵呵的笑声,看着书文书浩追逐打闹,逗着妹妹依依呀呀,那场面,才是真正的温馨,也才能让她感到安心和幸福!以前的她真是太傻了,竟然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子丢下了最爱她的亲人、最温暖的家!
脚上的肿胀刚刚消退,书玉就迫不及待地让张绍英赶紧带她回陈留县,张绍英苦劝不住,只好依了她,在马车上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被,一路上又让阿贵小心驾驶,慢慢赶路。虽然书玉心急如焚,但也不好意思一再催促,只能眼巴巴地盼着赶紧到家,赶紧见到爹娘和弟弟妹妹!
终于看见陈留县的城门了!书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而下,青梅同样如此,这一趟进京之旅实在太惊险了些,她以后再也不要离开陈留县了,就老老实实地守在大小姐身边,再也不让她往外跑了!张绍英看着城门,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虽说书玉遇险的事让他心痛,可他并不后悔这一趟带书玉出去,要不他怎能看清他的内心,看清他和书玉之间的“兄妹之情”?更何况还让书玉看清了姚承明的心,看清了她和姚承明之间的“男女之情”,所以,这一趟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很值得的!而他,也想好了怎么面对爹爹张世杰的惩罚了,那就是告诉爹爹:他喜欢书玉,他要娶书玉!
阿贵驾着马车到了李家门口时,已是后半晌了,青梅刚进去通报了书玉回来的消息,段氏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呆呆地望着坐在车上的书玉,书玉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憋的厉害,想哭,想叫,可却发不出声,身体也动不了,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段氏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体,还有、还有额前几根刺眼的白发!“娘!”“书玉!”终于,母女两人同时叫出声来,然后抱头痛哭。
待双方的情绪稳定下来,张绍英赶紧劝说段氏先去帮着整理一下书玉的床铺,让他把书玉抱进去好好安歇。段氏一听说书玉的脚扭伤了就心疼的不得了,唠唠叨叨地数落书玉,也忘了张绍英抱书玉是一种无礼之举,书玉是习惯了张绍英抱着她上车、下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这样,书玉被张绍英抱着进了她的闺房,安置在铺好的床铺上。段氏这才想到张绍英已是一个少年了,依他的身高,比刚成年的男子差不了多少,她怎么能让张绍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书玉下车,还进了书玉的闺房呢?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怎么给书玉找人家啊?她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张绍英原本还想和书玉多说两句的,被段氏忙不迭地请了出去喝茶,张绍英无奈地笑了笑,他的李婶婶好像很不欢迎他呆在书玉的闺房里,他还是赶紧出去好了,免得给未来的岳母留下坏印象,将来不好求娶她的宝贝闺女!因为李宏业还没有回来,书文书浩也在学堂,李家没有男人出面招待,张绍英略坐一时就回去了,他也有爹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