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都给了,贵妃是不可能不给的,但不能越过她二位去,杨岚调皮的样却把贵妃逗乐了,照着杨岚的小手狠拍了一下,当场取下自己腕子上的镯子,言道:“喏,给你。真是个小魔星。遇上你来。赶回去时我们人人身上都得少点东西!”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这情景越发惹得乐安嫉妒的红了眼,自己可是正经的公主,怎么就不过一个外八路的亲戚呢!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呀?不就有个好爹好娘么!
乐安一个人坐在下方的紫檀雕富贵满堂的圈背椅上。愤恨的用手搅动着帕子,低垂着头一声不吭。
贵妃轻扶鬓角的碎发,不经意间看到了乐安满脸的嫉妒之色,心头哂笑一声,眼珠一转,望着乐安笑道:“要说咱家的姑娘都是好的,可惜咱家的公主们不能跟着去,要是能一起去,也能让百姓看看我皇室公主的风范。母后您说呢?”
太后好像并无不悦,反而认真的考虑这个可能性,随后又扭过头看着皇后反问道:“皇后怎么看?”
皇后依然淡定的笑了笑,“回母后的话,媳妇觉得这要看个人是否愿意。要知道有些公主年纪太小自己的银钱并不多,硬要让他们出钱,恐怕会引来怨愤之声。”
她并没有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让贵妃心中冷笑,狡猾!
随即又拍了下巴掌,恍然大悟道:“是了!皇后娘娘这么一说,臣妾也觉得是这样的,不过大些的孩子还是可以去见识一下,也好过五谷不分不是,依我看乐安和福安都可以去嘛!静安你说呢?”不光点了名还把杨岚也拖下水了。
心头暗笑,我看你怎么办?反正我的孩子年纪还小,去不了呢!
这下屋子里的目光都朝着杨岚行注目礼了,灼灼的目光让杨岚有点脊背发紧,她微微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才认真的说道:“非要我说的话,福安身体刚有气色一些,流民太多身上不知道有没有疫病,我们家之前舍粥时旁边还煮着药汤呢!来吃粥的都会先喝一碗药汤,也是防病的意思,福安的身体一向弱些,捐点银钱表表心意也就罢了,要出去还是要慎重考虑,倒是乐安姐姐,若是姐姐自己愿意去,皇后娘娘也同意的话,可以考虑,我自己也和家中姐姐们一起去舍粥的,明儿还要和姑姥姥他们一起的,大家都在一处挺有意思的,并没有什么太多妨碍。”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如实的陈述了环境情况,争取都不得罪,实在不行只能求太后怜惜了。
皇后在杨岚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盯着杨岚看,目光中含着忧虑和焦灼,显然她是不愿意让女儿福安去的,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染了病回来,福安的身子一向弱些,精心调理才略好些了,万不能再出叉子了。
乐安倒是挺愿意去的,能白得个名声怎么会不愿意的,说不得还能获得父皇的高看,多好的事呀!
当即就表示,“女儿愿意给父皇分忧,请皇祖母和母后考虑!”神情中带着焦灼之意。
太后深深的望了眼乐安,嘴角勾起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乐安去见识一下吧!皇后说呢?”
皇后不可查的似叹息了一声,“就依母后的意思吧!”
乐安立即拜谢,“乐安谢皇祖母母后!”声音中带着欢欣鼓舞的味道。
杨岚低着头靠着太后的臂弯,将脸遮挡了,不可查的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乐安太着急了,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那可太好了!还要问问还有谁愿意一起跟着的!”贵妃娘娘似乎特别高兴,声音都轻快了许多。
杨岚搜刮了太后的凤簪,皇后贴身亲绣的帕子,贵妃的镯子,仔细的单门用白帕子一一包好交给碧云,“外祖母,岚儿先告退了!”
“你去哪啊?这就走了?留下来陪哀家吃顿饭啊!炖了你爱吃的乳鸽枸杞汤!”太后焦急的问道,生怕杨岚走掉了。
“我去找舅舅,在搜刮点东西回来!”杨岚头也不回的就跑掉了。
太后笑着叹口气,“这孩子。多时能稳重点呢!”
很快皇后和贵妃也纷纷告辞回自己的寝殿了,出了太后的慈宁宫后,在路上时,皇后坐在轿撵上假寐,忽然睁开眼对乐安说道:“这事既然是你自己愿意的,那就别怕苦和累,做好它你父皇自然高兴!”
乐安不疑有他,含笑点点头,“是,女儿会用心学的。”
皇后讥嘲的笑了笑。“嗯!”说完便先一步回坤宁宫了。
乐安在皇后走后觉得心里有点不安。今天贵妃为什么也这么高兴?难道说我做错了什么?不能啊!这舍粥不是好事么?杨岚都能干。凭什么我不能干啊?
乐安身边的丫鬟翠烟趁人不注意低声道:“主子,咱们这样好么?”
她有心想说的是其他公主并未开口啊!这样出风头可并不是公主以往的作风啊!最近公主是怎么了?好像变的急功近利了!
乐安不明白却没有再纠结,很快就抛开了这些烦恼,回到寝殿认真地琢磨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表现得更好。
殊不知她的争抢风头行为。让得了消息的一干公主们,很是愤慨和埋怨,并不是所有的公主都能过的那么好,也不是所有公主都像她这样好命,娘不给力却能紧靠着皇后的庇佑,安然无恙不受人欺负!
然而其他公主却没有这么好的命,如今她这一出风头不要紧,剩下的人若是不跟着,显得他们凉薄没有心肝。不知道替父皇分忧,不孝顺似得。可跟着干他们手里偏又紧张,且并不能保证出门就一定能得好,说不定还要因此染上病,还白给乐安做了嫁衣。毕竟第一个说话的才算是出彩,后头跟着的是没什么功劳了,顶多算是个不出错罢了!
凭什么你拿我们大伙作筏子,成全你一个人的美名呢?大家都一样是父皇的女儿好吧?平日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可是你自己自己挑起纷争的,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很快有得到消息的一些宫女太监,纷纷往朝自己主子跟前人联络去了,却不知道乐安能不能躲得过这次的暗箭了。
倒是杨岚顺着御花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路上碧云低声耳语道:“乐安怎么这么着急出风头,岂不知在宫里还是低调些好么?”
不怪碧云这样说,要是别人也就罢了,乐安毕竟不是皇后的嫡女,也没有记名在皇后名下,不过是在跟前走动而已,连养着都不算呢!
按说这样的该低调谨慎才是,前些年她也的确是这么做的,但不知为什么这二年年岁大了些正该稳重懂事的时候,反倒越发急功近利了,和以往从容的摸样完全不一样了,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知怎么了?
这一点杨岚也不太明白,摇摇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疑惑道:“我也不晓得,这次回来就发现乐安好像摆谱的厉害,以前不这样啊!总想拿大还有撑不起来的样,按说她有什么好着急的呢?皇后娘娘为人宽和,并未委屈过她,据我所知她宫里的份例从没少过缺过,这已经很不错了!”
碧云想了想忽然笑了,用袖子捂着半边脸,耳语道:“主子,我知道她为什么着急了?”
101皇帝
杨岚转过头用漂亮的水杏大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碧云,好奇地问道:“哦?你知道缘故?那你说说为了什么,说得对我有赏,糊弄我可要挨罚的!”说到后面还不忘吓唬她一下。
碧云也不害怕,她知道自己主子是个宽和厚道人,只要干好本分不犯错不欺瞒不背主的,都能得些好,轻易也不会惩罚奴才。
“主子,你忘了乐安比您大两岁多了,如今快十五了,马上就要及笄了,到现在皇上还没有给她选驸马的消息呢!奴才私下里揣测着,是不是为这个事呢?要说小姑娘家的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事了。再说她有事靠着皇后的,平日里也算谨慎,日子过得也算不错的。”
碧云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低声说了。
杨岚琢磨了一下,微微点头,也觉得差不多的意思,“可是她的事自有皇帝舅舅和皇后娘娘做主,哪有自己选人的道理啊?这也不是女孩家该有的规矩啊!再说这和她近段时间的做派也对不上号啊?”她暗指的是乐安这段日子拼命的想摆个尊贵荣华的谱的样。
碧云常跟着杨岚,自然也见到了这幅做派,忍不住笑着提醒,“主子不知道也是有的,前二年主子和明玉县主几个玩的时候,有幸遇到六皇子和容家公子,奴才们是底下人,忍不住多看了些有意思的事,想来她是有了心思了吧!”
话中带了些调侃,却能听出不屑之意,连她这个奴才都知道婚事该有父母做主,就是个奴才还有主子做主配人呢!到什么时候也轮不到自己做主的道理啊!
杨岚歪着头回忆了一下,总算在脑子里想起了这号人物,“哦!你说的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公子哥吧!我记得她母亲安宁侯夫人是皇后的娘家嫡亲妹妹,容公子也是六皇子的表弟了,常在宫中行走的。”
“可不就是他么,主子怎么把他给忘了呢!那样如明月般生辉的人物,可不就是迷住了那位么?”碧云捂着嘴哧哧的笑着。
杨岚压低声音。几乎近耳语的声音道:“要是他的话她这可是做白日梦了,安宁侯的嫡子,那么优秀,听说拜的是致仕的秦阁老做师傅,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尚主呢?尚主的很少有拿实权,我爹那是独一份,合着当时的条件有很多因素在里面的,大楚也不太可能再出第二个了。再者说人家皇后娘那边的人,指不定有其他心思呢?轮着自己闺女,也轮不到她呀!”
碧云也点头附和。“可不是么?不过福安和容公子差着岁数。身体不太好。估摸着容家不会愿意儿子尚主的,我看这回她这心思要落空了。”
近些年来大楚的公主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不用去和亲,只要找个驸马过安稳富贵日子就行了。当然再多也不可能了。
驸马多是从文官中选择,大多是清水衙门,武官一般比较少有,唯一的特例就是她母亲了,但要知道杨家也不落价,传承了进一百五十年的将门,有太祖亲自赐下的丹书铁劵,别看她外公女色上糊涂些,但在朝事和军务上是非常精明和忠心的。
而当年之所以拼命打压儿子。就因为父子二人选择的主子不同,这一点犯了祖父的忌讳,祖父也是为了保全儿子,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能退步保全性命。
祖父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绝对的忠心耿耿,杨家从没有出现过叛臣,更没有过功高盖主不知所谓的人,都是忠心耿直之辈,历经百年的荣辱兴衰,在教育子孙上有自己独特的一套,也因此得到皇家的重视,皆因子孙出息有能为。
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不仅仅是父亲选择明主,也是皇帝舅舅选择父亲,更直白的说是选择杨家,故而将妹妹下嫁,多年来父亲执掌南方水军兵权,而父亲也没有让皇帝舅舅失望,一不拉帮结派,二不做皇帝不喜之事,三不贪慕权势,二十多年如一日,深受皇帝舅舅信赖。
因此父亲是独一份的驸马,在母亲面前也不存在吃软饭骨头不硬气的现象,反倒是母亲很崇拜父亲,夫妻二人患难与共,感情极好。
若是乐安因为母亲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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