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气苦,才要追过去要再骂上李萱几句,他的领子已经被穿绸衣的人提了起来。
实在没想到,那个穿绸衣的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力气却相当的大,一提起小偷来,迎面就是两个耳刮子,打的小偷头晕眼花,边上的人也都往这边聚过来,有热闹看,老百姓还是很乐意瞧上一眼的。
李萱就趁着这个空子更往前挤去,等挤到前边的时候,已经挤出一身汗来。
她抹了一把汗,把妞妞拽到自己身前站好,又把小离换了个手抱着。
就在这时候,听到一阵威武声,抬头一看,两边的衙役已经手拄杀威棒,开始大喊起来,刚喊完,一个穿着紫色官服的白面书生式的人物走了出来,往大堂的桌案后一座,稳如泰山,目光也很沉稳,凡他看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对他有淡淡的信任之情。
李萱傻了。
尼玛,坑爹呢,不是说包公很黑么,不说称为包黑子么?不是说他铁面无私么?不是还说他额前有月亮牙吗,怎么……
谁知道包公就是一白面书生啊,怎么传言和事实差这么多?
李萱正腹诽不已,两个孩子已经满脸崇拜的看向包公,小离一副向往样子:“娘亲,包大人好威风,小离长大了也要做包大人一样的好官。”
妞妞点头:“大丈夫当如是……”
这孩子,现学现卖起来了,李萱暗笑,妞妞现在一点一滴正在学她,这大丈夫当如是的话,也是她前日顺口说了一句,结果,被这娃给学了来。
“好”李萱开始赞赏小离:“我们小离真有志气,可是要想做包大人这样的好官,一定要好学勤奋,更要有大智慧大毅力,要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yin,小离能做到吗?”。
小离竖定点头:“小离一定能够做到。”
看着这孩子坚毅的小脸,李萱把小离抱在怀里:“我们小离是最好的。”
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这孩子想要做官,想要做好官,那自己就一定要帮着他好好的朝这个方向努力,这个时空的大宋朝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前有寇准,后有包公,更有后面的范仲淹等等一批的清官,小离要做官,要做正直的官员是完全可行的,不需要像明清的时候一样过的清贫,甚至连养家糊口都不行,更不需要像明清时的官员一样朝不保夕,就怕得罪了强权连累家人。
既然如经,孩子的愿望,李萱还是要鼓励的,做个清官也不错,将来,让人说起来的时候,一定会……
慢慢的,李萱脑补起来,要是小离真做了留传千古的清官,未来的人一定会拿他和他那个无良老爹比一比的,到时候,说不定把陈渣更贬到尘埃里去了。
李萱发呆的时候,就看到外边带进来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一进大堂,立马跪了下去,全都开始喊起冤来。
定眼看过去,就见中间的一个女人年纪最小,穿着一身的孝服,哭的委屈极了。
她左侧的女人披头散发,也同样穿着孝服,也在嘤嘤哭着,可看那神情,哭的却并不怎么伤心。
右边的女人头发乱七八糟,一看就是被人给拉扯的,脸上有好多的划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满脸的伤心,不过,伤心里却还带着些坚定的神情。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坐在堂上的包大人已经开始问案了。
跪在中间的女人开始述说起来:“包大人,小女子乃伍家庄人士,名唤伍春兰,小女子和二嫂状靠大嫂不孝,趁着小女子的大哥不在家,害死小女子的母亲。”
她一说完,围在大堂外边的人都抽了口冷气,有好些人都纷纷骂了起来,骂伍春兰的大嫂丧尽天良,害死婆母,要遭天打五雷轰的。
左边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也大声哭了起来:“大人,一定要给小妇人做主啊,我家婆母待我像亲女儿一样,我只恨……婆母病的厉害,大嫂子和小妇人一时替换着伺侯,今日一早,小妇人做了一碗肉汤过来要给婆母用,哪知道,哪知道一过去就见婆母已经去世……”
她说着话,恨恨的指着右边的女子:“一定是大嫂,不耐烦伺侯婆母,嫌弃婆母累赘,就把婆母给害死了,不然……不然我家婆母怎么会……我苦命的婆母呦,怎么不睁眼看看,你这狼心狗肺的媳妇。”
她一哭,周围的人更是大骂那个大嫂子太没良心的,家里婆婆生了病,就该尽心伺侯,可是她呢,不但不说好好伺侯着,反而嫌弃婆婆累赘,把婆婆给害死了,真是良心都让狗吃了。
妞妞看那个女子哭的伤心,也有些伤感,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这个女人太狠心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害自己的亲人?”
小离也很赞同:“坏人”
说着话,小离看了李萱一眼:“娘亲好,爷爷奶奶生病,娘亲照顾……”
他说不出什么太好听的话,不过李萱和妞妞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说,爷爷奶奶生病的时候,都是秦香莲在认真照顾,不怕苦不怕累的伺侯着,直到给两位老人送终,结果累坏了自己。
也是,秦香莲可不就是因为照顾老人给一命呜呼了吗,就冲这一点,陈世美停妻另娶,骗婚公主就是罪不可恕的。
“娘亲好”妞妞对李萱一笑,拉住李萱的手:“那个女人真坏。”
李萱摇头苦笑,又认真观察那三个女人的神情,那个伍春兰是死者的女儿,自然哭的很伤心,那个大媳妇也在哭,可那个二媳妇虽然在哭,神情却有些违和感,似乎……李萱也说不出的感觉,只听她口炫莲花,很能说会道,却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人们只顾义愤了,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那个二媳妇便恨声道:“请大人明察秋毫,一定要为我婆母做主,给我们家主持公理啊”
伍春兰哭的瘫倒在地上:“大人,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要严惩我这狠心的大嫂……”
见地上哭的一团乱,包公一直面沉如水,等到伍春兰和二媳妇说完,包公转向那个大媳妇:“被告姓甚名谁,报将上来。”
那个大媳妇整了一下头发,露出脸上的划痕,沉声道:“小妇人伍荣氏,大人,小妇人并没有害过婆母,小妇人冤枉。”
这个也喊冤,那个也喊冤,伍春兰和她的二嫂子一直指责伍荣氏害死婆母,而伍荣氏又拒不承认,到底是哪个害的人?
围观的百姓此时满心的疑问,有好多都认为是伍荣氏害的人,不过,也有少数看出问题来,有些相信伍荣氏没有害人。
大伙都在观望,想看看包公到底是怎么断案的。
“娘亲,你说人到底是不是伍荣氏害的?”
妞妞也好奇啊,就要底询问在她心里无所不能的李萱了。
李萱一低头,好笑的摸摸妞妞的头:“娘亲也不知道啊,咱们还是要看包大人断案的。”
其实,李萱直觉,害人的一定不是伍荣氏,因为,伍荣氏一脸正气,一点害怕瑟缩的样子都没有,这样的人,怎么会害人呢。
要知道,凡是杀过人的,就是再镇定,也总会有一点心虚表现的。
包公坐在堂上,仔细打量堂下三人,过了一会儿,一拍堂木:“伍春兰,本官问你,你母亲何时病的,请了什么人问诊,最近几日有何表现?”
他又一指那个二嫂子:“你口口声声说是伍荣氏害的人,可有亲眼看到,有什么人证物证在手?”
这……
二嫂子有些傻眼,她只是猜测,还真没有证据呢。
伍春兰倒是定下神来,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回包大人,小女子的母亲已经病了十年,请了好些大夫看过,一直在吃药,只是一直不见好,近十年都卧病在床,大多都是两位嫂子在照顾,小女子有时也会回娘家瞧瞧母亲,或带些吃食给母亲吃……”
伍春兰一点点讲述:“至于母亲近日有什么,小女子真不知道,小女子也是二嫂子着人叫来,说是大嫂把母亲害死了,这才……”
说着话,她又低头哭了起来:“苦命的娘亲,拉扯大了三个子女,最后反而死在儿媳手上。”
看起来,这个伍春兰已经认定了是伍荣氏害的人。
第二十三章 买房
“伍荣氏,你可有话说?”
包公转头看向伍荣氏,拍了拍堂木问道。
伍荣氏抹干净了眼泪,梆梆嗑了两个头:“大人,小妇人自嫁到伍家,婆母待小妇人如同亲女,小妇人心里感激不尽,后来婆母生病,小妇人伺侯婆母都是该当的,看到婆母受苦,小妇人恨不得以身代之,怎么会害死婆母,小妇人冤啊”
这伍荣氏说的也有理有据,听她说辞,倒是个有规矩知礼仪的,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
包公也不由心想,这个伍荣氏知书识礼,怎么瞧着都不像狠毒害死人的。
伍春兰一百个不信:“母亲就是死在你家的,不是你害的,难道还是我和二嫂害的不成?”
“大人”伍家二嫂也开始哭闹起来:“大人做主,可怜我那婆母,我一早过去想瞧瞧婆母,却没想到,婆母已经……已经去世了,我不能让婆婆死的不明不白。”
包公皱了皱眉头,大声道:“王朝,你带人去伍家庄,当场验尸,马汉,你去伍家庄问问庄头,另外问问附近的乡亲,打探一下这伍荣氏平日如何,与婆母关系可还好……”
一连声的吩咐下去,包公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尽量寻找证据来证明哪个是杀人凶手。
李萱站在一旁,把小离往前抱了抱,又拉了拉妞妞的手:“你们看到了吗,包大人判案并不听信哪一个人的话,也没有凭自己的印象断案,而是努力寻找证据,要查清楚弄明白,绝对不能留下任何一个疑点,这才是真正的好官。”
小离连连点头:“娘,小离明白了。”
妞妞也赶紧点头,倒是有些难为情:“娘,刚刚是妞妞不对,只听那个二嫂一人之言就断定是伍荣氏杀人,以后妞妞再也不会了。”
“嗯”李萱笑着捏了捏小离的包子脸,又摸摸妞妞的头:“娘这是在告诉你们,任何时候都不能轻信,也不能凭自己的主观意识做事,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轻易的被别人骗到。”
小孩子这会儿性子不定,正是教养的好时机,李萱抓住哪怕一个小小的机会都要教导两个孩子一番,那啥,她这一辈子说不定就要和两个孩子一起过下去的,孩子性格可是关键啊。
她不怕孩子没本事,没出息,就怕孩子养不成一个好的性格,只要孩子品性好,会做人,李萱就很满足了。
这会儿,王朝马汉已经各自带了人去伍家庄查案,堂上包公也无事可做,就让伍家三个人退堂,他又趁着机会断了一些小的案件,然后就宣布退堂,伍家的案子等查清楚了再断。
众人围观了一会儿,没有看到什么精彩的东西,也不知道伍家的案子是怎么样的,到底是不是伍荣氏杀了人,都带着满心的疑问,很有些不满足的走了。
李萱看了看大伙都走了,就带着两个孩子出了开封府,在街市上转了一圈,雇了个马车回转客栈。
第二日一早,李萱吃了早饭,琢磨着住在客栈不方便,和两个孩子一屋睡觉,她想进空间也难,再者,她想要在汴梁定居下来,不可能总住在客栈里,不如买座房安居的好。
可巧小二上来收碗筷,李萱就叫住他询问:“小二哥,你可知道哪里有卖房子的,我瞧着汴梁繁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