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快看,这枝小巧又漂亮,奴婢寻思着还是先折一支回去给公主瞧瞧鲜才好,所以顺手便把这枝容易折的给折了下来!”绿荷边说边快速的走到了韩江雪身旁,将手中那枝梅花递给韩江雪道:“一会韩小姐拿给公主赏玩,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韩江雪当下避了开来,没有去接绿荷想要直接塞给她的那枝梅花,并且语气淡得出奇说道:“你折的,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似是察觉到了韩江雪语气中的明显改变,绿荷很是不解地问道:“韩小姐,您这是怎么啦?”
“我没事,绿荷姑娘还是赶紧带路吧,省得去得太迟了,让公主久等可就不好。”韩江雪说罢,抬步自行而去,也不再跟绿荷费话耽误什么,俨然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绿荷见状,只得自己拿着那枝梅花赶紧跟了上来,在一旁略显小心的陪笑道:“奴婢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让您不开心了?”
韩江雪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简单说道:“绿荷姑娘带路便是,不必多想。”
见状,绿荷也没有再多嘴问什么,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在一旁引路。
两人刚刚走出十多步,却听后头脸极为不客气地大喊起来:“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折花,还不赶紧站住!”
听到这动静,韩江雪自是明白后头之人是冲她们喊的,因此扫了一眼绿荷后很快便停了下来。
转身看去。只见两名打扮得差不多的粉衣宫婢一脸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其中一人更是又快又准的一把将绿荷手里头的那支梅花给夺了过去,劈头盖脸的骂道:“不要命的东西,这里的梅花也是你们想折便能折的?我看你们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韩江雪还没来得及应声,身旁的绿荷却是突然一改先前的面孔,一副总算是找到救星似的模样着那夺花的粉衣宫女急忙解释道:“两位姐姐,奴婢劝过韩小姐了,说这梅花万万不可乱折的,可韩小姐怎么也不听,非要折上一枝把玩不可。不过韩小姐可是我家晋云公主新任侍读。又是太子亲自向皇后引荐的。还请两位姐姐高抬贵手。这一次就算了,千万别为难韩小姐呀!”
“呸,哪里来的破小姐。不就是给公主当侍读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凭这一层身份也敢在宫中撒野,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蒙贵妃亲自精心培育的梅树都敢折,我看你是活腻了!”
夺梅的粉衣宫婢自然是立马听信了绿荷的话,当下便将矛头指向了韩江雪,极其不客气的训斥起来。而另一粉衣宫婢则很快唤来了闻声赶来的几名太监护卫,做势便要让他们将韩江雪给绑了。
绿荷瞬间的翻脸诬陷已然表明了一切,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特意针对于她的陷阱。她老早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诈,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安排。
从两名粉衣宫婢的话中。她不难明白,那几株梅树原来是蒙贵妃亲手所植,而且早就明言禁止不让人乱折的。绿荷分明就是故意引她过来要陷害于她,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去碰那梅花,却是不想还是防不胜防,跳到人家事先挖好的坑里头。
这分明是想得借蒙贵妃之手来惩治她,此种类似招术不算少见,也没什么高明之处,但却是很实用。而昨晚上她从东凌收集到的情报中亦简单的了解到了蒙贵妃此人的一些基本情况,位高而性情难以揣测,不是个什么好说话的人,而且对待犯了事的宫人、嫔妃向来极为严厉无情,所以宫中之人若是不小心犯了什么事,都是宁可撞到皇后手中,也不愿意栽到蒙贵妃那边。
看来太子果然没安好心,而且算计得也极为狠准,刚一进宫便直接将她往坑里给踩,堂堂太子,连个小女子都容不得,就凭这份报复之心着实也够成不了大器的。
不过,眼下想再多也无计于是,韩江雪心中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化解这一危局。
“等一下,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你们这闹闹哄哄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韩江雪不慌不忙,神色平静不已的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绑了她去交差的小太监,略显疑惑却又极其淡定从容地朝那个拿着那枝梅花的粉衣宫婢女说道:“刚刚才碰到这个宫女中途跑出来给我领路,莫名其妙的硬是让我去折梅花,见我没动手她自己便去折了,我这什么都没弄明白呢,你们这又一下子跑出一大堆人要绑我。当真是奇怪,这宫里头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乱糟糟的了?”
韩江雪的反应让在场的奴才均都意外不已,没人想到听到蒙贵妃之后,还有人能够如此冷静、镇定的面对一切。而绿荷更是面色变得极是难看,一副万万没料到韩江雪竟然面不改色瞬间便翻脸说得跟不认识她,一切都不知情似的。
“韩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先前明明是你听说晋云公主喜欢梅花,所以特意想要折几枝带过去讨公主欢喜的!奴婢早就告诉您这些都是蒙贵妃亲手为种植的,没有贵妃娘娘的许可,谁都不能乱动。可奴婢好说歹说求您不要去折,你非说要折不可。这下怎么又一翻脸把什么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的呢?您这般冤枉奴婢,奴婢可是没有任何地方得罪于您呀!奴婢身份低微,在宫中当差本就不易,您是贵人,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奴婢来抵罪呢?”
绿荷无比震惊的说着,语气中的委屈气愤强烈无比,再次反打着这一棒,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韩江雪身上。
而粉衣宫女与几个小太监听到绿荷的话,自然很是感同身受,那种同为宫人被人欺负冤枉过的滋味瞬间让他们所有的人下意识的便站到了绿荷这边,相信了绿荷所说的一切,也认定了那梅花就是韩江雪所强行折的。
“哼,什么贵人不贵人,不就是个入宫来给公主做侍读的,还真能当自己是回事!莫说是你,就算是宫里的妃嫔敢乱动我们家蒙贵妃的梅花,那也决不可能轻饶!”此刻拿着梅枝的那名粉衣宫婢轻蔑无比的拎着手中的证据冷笑道:“别以为现在抵赖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你还真以为蒙贵妃的话是这般好糊弄的?”
“就是,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破小姐了,你当这宫中是何地,岂是你这等身份之人胡作非为的地方?”另一粉衣宫女同样气愤无比,当众说道:“蒙贵妃早就说过,敢擅自乱动这几株梅花者,不必先行禀报,直接杖责三十大板再说!你一个小小的侍读不但动了,而且还折了这么大一株,到这会全无半点悔改之心,反倒是归罪他人,企图自保,实在是更加不可原谅!”
说到这,那粉衣宫女伸手一挥,直接朝着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我绑了带下去先打上三十大板再说!回头贵妃娘娘那里我自然会如实禀告的!”
那几个小太监一听,当下便更是来了劲,应声立马上前想要再次抓住韩江雪,而绿荷则在一旁无奈地叹息道:“韩小姐,您说您这事办的,奴婢怎么劝你都不听,非得动蒙贵人的这些梅花!这下好了,莫说是我这个小小的奴婢了,就算是晋云公主在这里也救不了你呀!”
“这位姐姐莫太好心,她刚才还想让你顶罪呢,你还有什么好同情她的!”拿梅花的粉衣宫女说道:“我家贵妃最是看得不这种恶毒又自以为是的人,就凭这一点,她也没那资格当晋云公主的侍读!”
“我有没有这个资格成为晋云公主的侍读可不是你们几个宫人就有这等资格决定得了的!”韩江雪冷冷的盯着只差一丁点就要抓住她胳膊的一个太监,目露寒光警告道:“蒙贵妃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群没脑子的奴才,就连被别人利用当枪使都丝毫不知!如此鲁莽冲动、是非不分,到头只会给你们自己招来祸端!”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一干人等,清冷而镇定得可怕,语气神态之间更是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尊贵与威严,让人下意识的生出几分心惊与畏惧之意来。
如此一来,那原本都快抓到韩江雪胳膊的小太监地无意识的缩回了手,并且往后退了几步,面上涌现出一种敬畏之意。而其他几个小太监亦不敢再上前来,只是莫名不已的相互看去,明显对于韩江雪所言所行有所忌讳。
两名粉衣宫女一听,心中也咯噔一怔,不论其他,单单韩江雪最后一句便让她们生出了迟疑之心。宫里头的是是非非多得不能再多,像那种被人给利用当了枪使的事也没少见过,这一点由由不得她们不去多想想。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孰是孰非
更何况,韩江雪此刻的神情实在太过镇定而从容,那样的坦荡与平静实在不像是在跟她们演戏。若说这样坦荡的气度当真是装出来的话,那么两名粉衣宫婢实在是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少女到底有着多么厉害的心机。
绿荷见韩江雪三两句便直接让蒙贵妃宫里头的宫人清一色全都愣住不敢再动手,一时间惊讶不已,眼睛一转,却也反应极快,当下便再次叹气不已地说道:“韩小姐,都到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敢如此放肆,竟然连蒙贵人都不放在眼中说出这些威胁之言来,您不知道这宫中规矩吗?凭您现在的不尊不敬就算是先斩后奏也不为过的!”
蒙贵人宫中的几人听到绿荷之言后,倒是很快从先前韩江雪的那种无形威压中回过些神来,瞬间心里头的畏惧小心之意散去了不少,整个人更是被绿荷的话这么一激顿时脑子再次冲动而取代了下来。
一句不将蒙贵人放在眼中,一句威胁之言,这都是让他们这些人无法忍受的,哪里还管得了先前的那些迟疑与顾忌,只想着先替自家主子把这应该有的威严与场子找回再说。
不过,两名粉衣宫人还没来得及出声,韩江雪却是很快便接过了绿荷的话,没有给蒙贵人宫中的这些人留下先行吱声的机会。
“这话说得真好!宫中规矩四个字更是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韩江雪直接调转目光,面无表情地韩绿荷说道:“什么时候起。宫里头竟然有了奴才不必查证,更不必上报主子便可以直接代俎越庖处罚入宫之人!我虽说只是个侍读,那也是世家之女,太子亲指皇后首肯的。岂由得你们一干奴才合起来诬陷欺压,随意打杀?”
声声质问皆针见血,如此简单的陷害与闹剧居然能够弄得有模有样,不得不说这群奴才胆子还真是不小,哪怕背后有太子为靠,但一旦出现任何问题的话,最终倒霉时这些无辜被扯进来的宫人也是一个都跑不掉得当替死鬼的。
绿荷面色微沉,两名粉衣宫婢则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明显因这番话再次多了几分顾忌。
“绿荷姑娘,我当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晋云公主身旁的宫人。如果真是的话明知我是你家公主的侍读却为何从头到尾给我下套。想置我于死地?”
韩江雪没有神情严厉无比。毫无停顿再次看向那两名粉衣宫人,同样一气呵斥的斥责道:“还有你们,当真是蒙贵妃宫里头的人吗?如果真是的话。为何只凭一面之辞便迫不及待的要定我的罪,并且想要直接打杀于我?依我看,你们与绿荷分明是早有勾结,想要对我暗下黑手才是!”
“胡说八道,我们明明就是蒙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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