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妨多说一点也免得显得自己过于无能。
“命令荷兰第十九战斗营,发动攻击!”施特因重重的将酒杯放下,恶狠狠地说道:“印尼人失败了,精锐勇敢的荷兰士兵将给叛匪们以无情地打击!”
可惜让施特因少将失望的是,不管是印尼营还是荷兰营,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在答拔口阵地中国军事顾问团顽强凶猛地打击下,荷兰营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败退了下来。
从上午一直到傍晚,施特因少将一连组织了几次冲击,投入的兵力一次比一次多,火力一次比一次凶猛,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此时答拔口阵地上中国军事顾问团的伤亡也比较大,62勇士只剩下了37人,而且大部分都受了伤,他们已经和敌人激战了几个小时,子弹和手榴弹几乎全部打光,加上开战到现在没有吃一点饭,没有喝到一口水,军官们已经精疲力竭,嘴唇干得快要裂出血来。
到了傍晚时分,荷兰军队停止了攻击,阵地前一片死寂,军官们都预感到一场恶战即将来临。没有接到撤退命令的军官,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不知道是谁,轻轻地带头唱起了这首军歌,军官们跟着哼着,唱着,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畏惧。
这是决死的军歌!
突然,荷兰人的大炮又响了,又一阵狂轰乱炸。半个小时之后敌人停止了炮击,借着夜幕,整整一个团的敌人涌到了答拔口的阵地前沿。
吴健辉跳出了战壕,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大喊一声:“中华威武!”,第一个冲向的荷兰人的人群之中。
“中华威武!”在一片气壮山河的喊杀声中,中国军官们端起刺刀,一跃而出,和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展开了白刃格斗。军官们的刺刀捅弯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砸碎了,就用小楸砍,小楸砍断了,就用拳头狠击。
整整20分钟的格斗,这场悲壮的白刃战终因力量对比过于悬殊,中国军事顾问团的勇士们全部倒在了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
蜂拥而来的荷兰人提心吊胆地走进战壕,企图找到一点战利品,可是,他们不但没有抓大一个俘虏,而且居然连一支完整的枪也找不到。
望着这片焦黑的土地,施特因少将这才发现,与他的上万精兵殊死搏斗从天亮打到天黑的部队,仅仅只有几十个人;而就是这几十个人,打退了他的八次冲锋,死死拖住了他11个小时,打死打伤他的部下600余人。
施特因沮丧地站在这片被硝烟和鲜血浸染的土地上,清点着300多具尸体和300多名头破血流、断臂残腿的部下,不停地抹去了一层层冒出的冷汗。
这是什么军队,这究竟是什么军队?他们是人还是恶魔,为什么至死都没有一个愿意投降?为什么在死亡面前他们表现得无所畏惧?
到了第二天,当施特因带着他的部队跨过让他损失惨重的答拔口,向棉兰进军的时候,当地一些胆大的华人悄悄的来到了阵地上。
当他们看到这一悲壮的场面,泣不成声,默默地收拾着勇士们的忠骸。
“快过来,这里还有一个活的!”一个华人大声叫道。
几十个华人涌了上来,发现这个军官身上有两处弹孔,十几处刺刀的痕迹,其中腹部一处刀伤最为严重,几乎被捅了个对穿过。
“赶快送到张神医那去,或许还能救过来。”华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个幸存的军官就是负责答拔口保卫战的总指挥吴健辉,相比于他牺牲的兄弟,吴健辉还是非常幸运的。
第292章 援军
答拔口的失陷,让棉兰失去了最后的一道屏障,此时放在李天正和南华共和国面前的只剩下了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与棉兰共存亡。
很显然的,他们选择了后者。
棉兰城外简陋的阵地上,安放了1000名自由军士兵,其他的士兵则爬满了棉兰城墙,他们已无路可退,这里是他们最后的防线,没有人害怕,没有人退缩,虽然知道必死无疑。
荷兰人和印尼人的队伍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中,陈明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中国军事顾问团的兄弟们全完了,否则阵地上只要还有一个人在,他的兄弟们就绝不会放过来一个敌人。
11个小时的答拔口狙击战,62勇士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南华共和国争取到了时间,为急速赶往这里的中国帝国的援军争取到了时间,他们的名字将永远刻在中华立国和南华共和国的历史丰碑上。
的确,战后的南华共和国也是这么做的,答拔口上竖立起了一座高大的纪念碑,用来纪念在这牺牲的帝国勇士,供后人万世敬仰;在纪念碑边上,是一座足足有6米高,穿着中国军服的军官铜像,铜像的底座上写着这么几个字:
“六二勇士,长眠于此;中华军人,千秋万代!”
这些全部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棉兰守军,可不知道在几分钟后,自己还会不会活着站在这里。
施特因少将显然对答拔口战斗中“叛匪”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心有余悸,迟迟没有发动进攻,一直等到他的炮兵上来后,才略略觉得有些心定。
在自己的阵地上,施特因少将起码在望远镜里观察了棉兰半个小时,才命令炮兵开炮。100多门大炮同时发出的轰鸣让棉兰城摇摇欲坠,象是随时都要倒塌。
陈明豪从被炸毁的废墟中好容易钻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同样满身沾满了泥土的李天正,陈明豪喃喃咒骂道:“要是我的炮兵部队也在这就好了,老子非让荷兰人尝尝中国大炮的味道。”
“陈将军,荷兰人的炮火实在太猛烈了,我怕防线会崩溃。”李天正担忧地说道。
陈明豪看来对荷兰人的炮火不屑一顾:“这算什么猛烈,当年咱国防军在东北打日本的那个炮火才叫凶猛;总统,尽管放心好,自由军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绝对不会出现战场逃跑的。”
炮声一停,陈明豪估计荷兰人要冲锋了,不再说话,急匆匆地赶到了前面指挥战斗。
果然,成群的敌人摆开了队形向棉兰的外围阵地冲来,正中央是荷兰军队,两个侧翼展开的是印尼士兵,施特因少将在第一次的冲锋就投入了整整8000名士兵,想要一举将棉兰的外围阵地冲垮。
南华共和国的自由军士兵虽然训练和弹药都不足,但勇敢战斗的精神却是值得钦佩的,由中华帝国军官们亲手调教出来的他们,象足了帝国国防军士兵。
子弹在棉兰城外四处横飞,不多的手榴弹也全部交给了外围阵地的守军集中使用,1000名士兵,生生拖住了近万名的敌人。
看到进攻不利,没多少时间就损折了百来名士兵,施特因少将也不是个笨蛋,立即停止了进攻,改变了策略。他命令本来攻击棉兰城的炮兵对棉兰的外围阵地集火射击,重点打击。
这么一来,果然收到了效果,缺少了中国教官指挥的自由军的士兵显然对这样的炮火覆盖没有很好的应对办法,在大面积炮火打击下,死伤惨重。
施特因少将对这样的战果非常满意,在大炮地掩护下,荷印联军再次发起了攻击,不到20分钟,就突入了棉兰外围阵地。
棉兰城内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屠杀,往往十几个荷印联军士兵的刺刀一齐捅入了战友的胸膛之中,荷兰人还好,那些可恶的印尼士兵对着尸体似乎还不满足,经常把自由军士兵的头颅砍了下来,炫耀似的抓在了手里。
城中的士兵看得肝胆俱裂,几次想要冲出城去和敌人拼命,营救自己的兄弟,但都被同样愤怒不已的陈明豪阻挡住,陈明豪不想再看到自由军的士兵白白牺牲。
突破了棉兰外围阵地的荷印联军,对棉兰形成了包围之势,施特因少将同样没急着进攻,而是用炮火对棉兰进行反复洗礼,一连三天,直到把最后一颗炮弹也打了出去,施特因这才停止了疯狂地炮击,命令联军对棉兰展开凶猛的攻势。
这时的棉兰城内伤亡惨重,3000多自由军守军伤亡过半,外城的争夺战很以失败而告终,但本来陈明豪的注意力就不在外城,而是在棉兰城的巷战之中。
自由军战士这种介乎于正规和半正规之间的军事组织,在巷战时还是显示了一点优势,他们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在棉兰的居民房屋,隐蔽点顽强抵抗,给推进到城内的荷印联军以重大杀伤。
但是,还是来问题,荷兰人的炮火在覆盖棉兰城的时候,一样也造成了城内印尼居民的巨大伤亡,但这些印尼人看起来一点也不怨怪荷兰殖民者,反而象天生对华人有着刻骨的仇恨,为荷兰殖民军不断地通风报信,不停地骚扰杀伤着自由军的战士。
在城里城外的里应外合下,自由军遭遇了严重地挫折,固守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失守,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荷印联军在棉兰的控制点越来越大了,逐渐把自由军的控制范围压缩到了棉兰城西北角的一小块地点。
棉兰的西北角同时也是南华共和国所有行政人员的聚集点,仗打到了这个份上,南华共和国已经无路可退。
“陈将军,我们失败了,”李天正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沮丧:“我们等不到中国的援兵了,希望以后的人们,能够继承南华共和国的遗志吧。”
看着外面仅存的没有了任何重武器的600名士兵,陈明豪笑了一下:“总统先生,我的部下和自由军的战士已经尽力了,我们的增援部队也许正在赶来的路上,请您相信,元首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南华共和国和中国军事顾问团的鲜血一定不会白流!”
外面的枪声突然密集了起来,看来荷印联军就快打到这里了,最后的光荣时刻即将来到。
“陈将军,给我一把枪,”李天正忽然说道:“我不想落到那些殖民者和印尼人的手里。”
陈明豪默默的解下了腰间的佩枪,自己随手操起了身边的一支步枪,中国军官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奋战到底!
“将军,我们一起出去迎接那一刻的到来吧。”李天正说完,第一个走了出去。
600名自由军士兵还在勇敢地战斗,虽然身边不停的有同伴倒下,但剩下的人依然在战斗,因为他们的中国教官曾经说过:“一个士兵可以战死,但不可以投降;一个士兵可以被俘,但不可以忘记战士的尊严!”
荷兰人显然很为自由军的顽强抵抗而恼火,绝大部分的城市都占领了,唯独这么快小小的地方却久攻不下,这些华人士兵象发了疯一样。
恼羞成怒的施特因少将调集了7挺重机枪,3000名士兵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在重机枪地掩护之下,3000荷兰士兵低着头向自由军把守的阵地冲去,在敌人优势火力之下,自由军的阵地终于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忽然,在城外的荷兰炮兵阵地发出了巨大的轰鸣,交战双方不管是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南华共和国的人以为殖民者的炮击又开始了,但却没有在附近听到爆炸声;荷印联军的士兵以为是施特因将军又下达了开炮的命令,都在想将军难道发疯了吗,没有看到两军正绞缠在一起,难道不怕误伤了自己人吗?
施特因少将也是莫名其妙,谁那么大的胆子不经过自己允许就下了炮击的命令,难道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将军,将军!”他的参谋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满脸的惊恐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