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了……”
在根勒中校用尽了各种手段之后,克莱恩团的英军被迫重新回到了阵地上,战斗再度密集起来。中国的士兵冒着枪林弹雨,拼命的向上攻击。双方战斗得非常激烈,敌人一批批的倒下,血水汇成了溪流从阵地上流下,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人的呼吸也觉得为之痛苦难受。有些士兵实在忍受不了空气中压抑的气氛,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等吐完之后却又接着继续冲锋或者防守。
此时的英军已经因为绝望而变得疯狂,他们将机枪架在死去的士兵身上,完全不管身边哀号着的受伤同伴,凶狠的从机枪里打出子弹。但这样的抵抗是盲目的,士兵们不再听从指挥,失去了理智,仅有的求生本能驱使他们如此,他们大多倒在了中国士兵的枪口之下。
很快,克莱恩团把守的被命名为“B阵地”的防线被中国士兵夺取了,急红了眼的史特那中将立刻组织起整整两个团的力量向B阵地发起反冲锋,这块阵地对于卡利杜沃里的外线阵地实在太重要了。
两个团的英法联军向B阵地冲击,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B阵地是协约国部队用了半个月时间才构筑好的阵地,防线设计得相当完美。国防军在攻下了这个阵地上,为了巩固好阵地,他们几乎全部沿用了敌人的防守阵地。
B阵地的争夺战依然是残酷的,战斗的激烈无法用文字来形容,还好在战后交战双方两名士兵的回忆录说明了当时发生的一切,在当时一名担任机枪狙击手的中国士兵的回忆录路这么记载了这次战斗:
“我们不知道打退了敌人多少次的反扑,等敌人再次向B阵地冲锋的时候,他们还剩下了大约1000人,敌人已经组织不起有规模的进攻。英法联军的士兵四散着向阵地发起着进攻,不管前面有没有我们的士兵在阻拦,只是选择他们自己认为能够突到阵地上的路线拼命向B阵地冲击,他们完全发疯了。我的机枪设在了阵地的正面,我不知道自己具体打死了多少敌人,在战后有人告诉我倒在我机枪上的起码超过了500人,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人命在这里已经一文不值!”
英法联军的这两个团最终还是被死亡震住了,一个被俘的英军士兵如此写道:
“卢克斯尚未被一颗子弹射中了头颅,我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腿上,悲哀的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消逝……这时候,向B阵地冲锋的士兵纷纷从中国人组成的强大火力网上退下来,再也不愿意往前挪动脚步。很多士兵弃指挥官的命令于不顾,非但不能支援冲锋的士兵,反而还杂乱无章的寻找地方躲避中国人的子弹。中国人的炮声又沉沉的轰响起来,士兵们的身体开始哆嗦着。弹片象雨点一样飞来,并不时夹杂着有可怕的飞机投掷下来的燃烧弹,它能一瞬间烧光你的皮肉,让你只剩下一具骨头。一个两眼通红,被恐惧折磨得失去理智的士兵跳上装载伤员的车子,踩在一些伤员身上,那些被他踩疼的伤员们立刻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号……”
中国国防军的炮弹开始向逃窜的敌人延伸轰击,有几发炮弹命中了道路上协约国的卡车,敌人慌乱的从车上跳下来,但仍然躲在卡车旁或者路边的石堆后企图侥幸活命,在这样的打击下协约国的士兵死伤越来越多。
在战斗中死里逃生的英国随军军医官艾米少校在以后对英国记者叙述了他所亲身面临的那可怕一幕:
“我B阵地的远处,我离开了其他士兵,顺着道路向前,想看看前面的阵地是否已经打通,这时前方隐蔽着的一挺机枪正准备向我开火,还好被我及时发现了。我急忙向机枪冲去,但枪声响了,我的左腿被击中,同时天知道什么地方飞来的一发炮弹在不远处爆炸,又齐齐截断了我左手的三根手指。急救包中的药品早就用完,我忙撕开衬衣按在左手的伤口上,血暂时止住了,而腿上的伤口却无法处理,于是我滚进路旁的一条水沟里,紧张地思索着如何逃出这死亡之地。
我看到了一名路过的英国士兵,我让士兵去找根勒中校,告诉他我受伤了,而当时唯一逃生的办法就是中校尽快派几个人来把我抬出去。在我附近的沟中和道路旁躺满了尸体和伤员,每一份每一秒我们的人就又会出现的新的伤亡。我看到几名士兵躲在附近的卡车后,我大声命令他们这些士兵冲上去或者把我抬下去,那些勇敢的士兵选择了前者。但每一个往上冲的士兵都纷纷倒在了中国人的火力网下。而此时,左侧道路那的敌人正在向我这逼近。当我完全绝望的时候,上帝保佑,根勒中校派来救我的人到来,我侥幸得到了一条性命!”
根勒中校从B阵地败退下来之后,他在后面来回跑动着,挥舞着手枪,企图命令他的部下重新集结起来,向B阵地再来一次冲锋。
但他的命令遭到了英军士兵的坚决拒绝,不论根勒如何叫喊,士兵们依旧蹲伏在卡车旁、岩石堆后面不肯向前。有的士兵装模作样的站起来冲了几步,见无人响应,又跑了回来。而一些胆小的士兵竟然还不住的抽泣起来。
防守B阵地的是国防军的一个团,那位姓孙的团长两只耳朵几乎要被从来没有停止过的枪炮声所震聋,嗓子也完全嘶哑了,他不知道带着部队打退了敌人多少次的进攻。又坚持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接到了师部出击的命令。
立刻,守住铁壁、攻如猛虎的这个团咆哮着冲出了阵地,已经士无斗志的敌人用最迅速的动作溃败下去。
此时,对协约国士兵最致命的打击到来了,从马里恩当斯方向过来的国防军第一军加入到了战斗之中,在中国军队的两面夹击下,守军彻底崩溃了。
到下午6时,整个卡利杜沃里的外围阵地全部落到了中国人的手中,八万多协约国士兵被击溃,其中战死者超过了一半。
仅仅只有一天时间,被卡塞特上将和史特那中将寄予厚望的卡利杜沃里外线阵地就被勇猛的中国军人突破,这让两位将军呆若木鸡。卡利杜沃里成为了一座孤城。
克莱恩团的团长根勒中校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成为了中国人俘虏。根勒中校在战争中保住了性命,并在大战结束两年后被释放回了英国,根勒本来不想对人说起这段可怕的经历,但在儿子孙子的一再追问下,他终于打开了尘封很久的思绪:
“当中国人对我们发起总攻的时候,我一只手被炸伤了,另一只手也受到了轻伤,一条腿里足足中了三颗子弹。我从车子上滚落下来,进入道路西边的田地里,暂时脱离了那个敌人正在猛力进攻的地方。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名负伤的法国士兵,他以道路做掩护,想要爬过一片开阔地,但是他很快被中国士兵发现,然后他被击中了。在我的印象中,在部队遭受到最后一次打击后,部队无疑已经不复存在了,每个人都只是在为自己的生命而战。
不久双方的交火平息下来,我意识到中国人也许会找到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撤离这个具有极大危险的地方,回到卡利杜沃里城里去。在我爬行的过程中,一排排的机枪子弹从我的头顶可怕的飞过,但幸好没有一颗打中我。
当我爬到一处地方的时候,我看到了马里克上士,他的双腿全被打断了,就连肠子也落到了身体外面,那个凄惨的样子让我永生也无法忘记。马力克上士恳求我帮助他,他请求我杀了他,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了。我的手也负伤了,就算没有负伤我也实在下不了这手,但上士的样子实在太痛苦了,我哆嗦着从腰间拿出了枪放在了上士的面前,然后继续向前爬去,爬了没有多远,我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声枪声,可怜的马力克上士,他还有个年迈的老母亲……
两名士兵从我的身边跑过,我大声的叫着他们,但其中一人象是根本没有听到,只顾着自己逃命,另外一个士兵犹豫了下,还是停了下来,并弯下了腰想要把我扶起。他太瘦弱了,根本无法扶起我,当他站起来准备叫人帮忙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他,他死了。
伤口的疼痛和爬行的疲劳,让我丧失了逃生的勇气,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等待着要么死亡要么成为中国人的俘虏。我的神志越来越迷糊,蒙胧中我听见许多士兵从我身边经过,但没有人注意到我,也许他们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吧,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战地医院里,我以为自己得救了,但当我仔细看清楚后,才发现身边全是中国士兵,我成为了一名俘虏。
上帝宽恕英国,上帝宽恕这场战争,说真的我现在最害怕的不是地狱的恶魔,而是中国人,和他们打仗实在是最可怕的事情,你永远无法取得胜利,还好我还活着……”
中国国防军轩辕军团蔡锷元帅的皮靴踏上了这片血与火染红的战场,尸体被一具具的抬下,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元帅将目光投向了卡利杜沃里。
第472章 将军的罪恶
“整整八万人的部队,居然在一天之内被中国打残,难道我们的士兵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亲自赶到了卡利杜沃里督战的卡塞特上将对史特那中将愤怒的咆哮着。
史特那中将不服气的抗辩道:“您得亲眼看看战场上的形势。中国人有几百辆坦克,我们才只有八十辆;中国人有超过6000门的大炮,我们才4400们;中国人有数百架飞机,但是我们的飞机在哪里?他们的大炮把我们的阵地炸得稀烂,他们的飞机在我们的头顶肆虐,他们的坦克把我们的士兵一个个碾死,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我还都能够克服,但那该死的法国佬贝其亚竟然向中国人投降了,将军,我们的右翼完全是空虚的,从马里恩当斯方向冲过来的那几万中国军队我们根本就无从抵挡!”
见部下把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贝其亚身上,卡塞特上将稍微有些释然,总得为这场失败找到个借口,既然法国人投降了,那么就让他来当这个替罪羊吧。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法国人的投降的确是我们输掉那场战争的主要原因,我会向总部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但你自己也必须反省一下。”卡塞特上将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中将,现在我很严肃的问你,卡利杜沃里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上将为自己掩饰过去了责任,让史特那中将长长舒了口气,这时候他无论如何也要向总司令表一表决心:“将军,请您放心吧,我们虽然失去了外围阵地,但城内还有20多万军队,2000多门大炮,我完全有信心再坚持一个月,但这需要后勤的补给,我的意思是大量的弹药和食物。还有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现在士兵们才遭到了失败,士气比较低沉,我们需要激励起他们的信心,否则再能干的指挥官也无法赢得胜利。”
聪明的中将已经提前为自己找到了失败的借口,这场战胜的输赢已经并不重要了,卡利杜沃里能够坚持多少时间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让自己不必为此担负起任何一点责任。
卡塞特上将可不知道部下心里在想着些什么,他被中将的话所鼓舞:“史特那,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英国军官,你放心,我会尽到自己一切可能为你提供必要援助的。只要能够再坚持一个月,我们就能够得到援助,要知道我们的政府正在和美国交涉,请求他们出兵澳大利亚。去告诉小伙子们这个消息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