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苍生尽误+番外 作者:水何采采(晋江5.06至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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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苍生尽误+番外 作者:水何采采(晋江5.06至vip完结)-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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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王妃!”陶蓁怒号着,终于体力不支,眼前一黑。
    陶蓁再次醒来时,周围昏沉一片。从潮湿冰凉的石床上吃力地爬起来,几只老鼠在她面前吱一声,窜入草垛,吱呀一声,又爬上她的疲敝的腿。
    她想将老鼠一脚踢开,全身却像是被拆过一次似的,骨骼俱酸。
    唧唧!唧唧!
    那老鼠从她的腿爬到她的身上,她恹恹地打个呵欠,又入了黑甜乡。
    又一次醒来时,她觉得体力恢复了些,意识了清醒了些,慢慢爬起身,张望四周:高大阴湿的墙壁,像是指头那么粗的窗缝,周边的牢房,尽是形容憔悴枯槁的男子。
    自己的牢间尚且干净些,周围的房间腐臭不可闻。
    陶蓁的胃里一阵阵翻腾。
    天牢。
    她在心中默念。
    她慢慢走回冰凉的石床边,盘膝坐下,打量着自己的一身囚衣,自嘲地笑笑,想起那旷世的佳人被皇帝打横抱入皇帝寝殿不停挣扎的场景,却又眼圈一红。
    他的妻岂能受这种侮辱。
    她恨恨地从石床上跳起,却发现剑早已不在身边。腹中却不断地长鸣,饿,饿得她头晕眼花。大脑早已停止了思想。
    正在这时候,顺着小洞里扔进一个粗劣的盘,盘中有两只冰凉的窝头,她一把抓起,刚要送入口中时,却又扔回原处。
    她抓起一只老鼠,掰了一小块送入它的口中。
    老鼠竟吐了出来。
    陶蓁忽觉心惊肉跳。
    腹中的饥饿感像是猛浪打来,她心慌,头脑一抽一抽得,饿得几乎癫狂了。
    一只颜色稍浅的窝头抛过来。
    陶蓁刚抓在手上,窝头从手上滑脱,掉在肮脏的地面,沾了污秽。
    “问隔壁的牢房要吃的去。”温文敦厚的声音传来,陶蓁这才发现,自己牢房的角落里竟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一脸胡茬,依旧不掩其五官的娟秀。
    陶蓁眼泪汪汪地去敲隔壁的牢房铁栏。
    “大哥,我好饿啊,你们能不能一人给我点吃的。”陶蓁哭得梨花烂漫,海棠残红。
    隔壁牢房的犯人竟一人省下一口掰给她。陶蓁笑着抹掉眼泪,狼吞虎咽地一口口吞下去,因为昨夜打斗得太辛苦,消耗太盛,那些粗糙主食竟如塞牙缝,肚中依旧空空如也,脑中也想不住半点计策。
    周围的牢房里开始不停地议论。
    “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被关入天牢?”
    “那姑娘是谁家的人?看她相貌气度不像是丫鬟,又比娇嫩的大家小姐多了几分飒爽,难不成是武官家的女儿?”
    “不成是哪个公侯王孙家的侧妃或者妾室?”
    “我看也不像,你看她像个处子。”
    陶蓁一听,忽地眼前一亮。
    “救命啊!!“陶蓁开始用极尽清甜的嗓音大喊。
    那掌管天牢的副将见惯不怪,也不理她。
    陶蓁继续喊,甜如蜜。
    那副将心下禁不住,像是被鹅毛挠过似的,却大吼一声:“吵什么吵!这里的哪个不是以前的大臣王侯带官职的!”
    “我乃殷王妃!”陶蓁大叫。
    此话一出,牢房里所有人都探着脑袋看过来。
    那副将也禁不住走过来,见这女子雪皮花貌,虽是身穿囚衣,却水灵得蜜桃一般,禁不住心下一疼,仔细端详着,却冷冷地道:“一派胡言,有几分姿色就说自己是殷王妃?是不是能带兵就自称元帅了!”
    陶蓁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心下阵钝痛,却笑道:“你们都知道锦瑟,难不成殷王只有一个妃子吗?她怀孕好几个月了,我虽是新宠,你们同样惹不起!“那副将只得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人在牢房,我也不要山珍海味,可我怀了殷王的孩子,还请将军让小女子吃个饱饭。”陶蓁道。
    同一牢笼里的男子瞥她一眼。
    那副将只得命人弄了些简单鱼肉米饭送来,陶蓁终于狼吞虎咽的吃饱,饱饭之后,发现自己手无寸铁。
    硬拼,想必是逃不出去了。
    装死,装病,亦不知道有无人问津,想起受侮的锦瑟,陶蓁通身是汗,胃里一阵痉挛,将那一肚子的饭食全吐了出来。
    同一间牢房里的男子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看得她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到头顶。
    莫非,他是来暗杀自己的?
    陶蓁捏紧双拳,时刻注意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半刻也放松不得。
    那人却问:“你真是殷王的侧妃?”
    陶蓁略一思忖,问:“你呢?敢问阁下又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一声:“大内侍卫,常衡。”
    陶蓁浑身一机灵。
    另一处,锦瑟已身着宫纱罗裙,被送回殷王府上。
    穿过一重门,她足踩青石板,生生觉得被自己的脚踩脏了,玉兰花凋零,琉璃瓦似乎是黯然失了色。她只得往青草地上走去,绿汁沾得她满绣鞋都是。再过一重门,一对冰凉的石狮怒目圆瞪,锦瑟浑身汗毛倒竖。那一池的金鱼,不知为何,也死沉沉的,睡着了一般,似是不再把她当主人。
    再过一重门,杜仲苦香,黄耆花刺鼻,她竟不知这些精心栽植的药材能否治病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入那寝殿的。
    药香扑鼻,凉意料峭,似是昨夜有人沐浴过,琼脂香胰蘅气犹在。
    床榻之上,她的良人煞白着一张冰凛凛的脸,长睫垂下,似是沉睡了。她将他清瘦的手臂轻轻掖入被中,开始打量那张净瓷似的脸。
    锦瑟以为自己会落泪,泪已干。
    凌宛天特意给她灌了安胎药,然她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疲惫不已,她望着那洁净的床上洁净的夫,却觉得自己越来越远。
    冰凉的手从衾中伸出,锦瑟的手往后一缩。
    冰凉的人睁开眼睛,问:“皇后病情无碍了么?”
    锦瑟一怔,点头。
    “快休息。”
    慕辰说着,挣扎着坐起来,要帮她宽衣,宫纱罩衫握在手中时,锦瑟浑身一抖。
    霎时,窗外的天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云压城欲催。
    寝殿的灯火被大风一吹,闪闪欲灭。
    “皇后的眼光很差。不如我妻。”慕辰道。
    锦瑟惊惶地点头。
    这是慕辰第一次拥她而眠时未对她的**进发。慕辰伸出自己的瘦臂,由她枕着,另一只手臂紧紧箍着她无骨似的身子,像是怕她飞走或是潜逃一般,锦瑟蜷缩在他的怀中,揽着他清瘦的腰,未敢有一丝惊动他,两人彼此呼吸着对方湿热的鼻息,不知对方是否入眠。
    轰隆一声惊雷,窗外亮了大片,慕辰忽地想起那个纤巧的丫头,锦瑟亦是。
    轰。
    锦瑟觉得,那雷是来劈她的。
    她怕将实情道出,尚在病中的夫君怕是承受不得,又怕小陶在狱中受苦,窗外雨声哗哗,竟落在她心上。
    “呜呜呜呜!”
    一只小东西惊恐地叫着,**地闯入慕辰的寝殿。”呜呜呜!呜呜!“那小东西直奔两人的床榻,不知为何,那满身白蓉蓉的毛湿透了,竟泛着红。
    “茕茕?”慕辰睁开双目,由锦瑟服侍着坐起来,只见那小家伙歪歪扭扭地弯曲着两条肥腿,竟在他床头跪拜下去。
    慕辰伸出瘦削的白手,小家伙顺手爬上床,站在锦寝上,歪歪扭扭地再拜,黑溜溜的大眼睛眼泪汪汪。
    锦瑟从床上爬起,跪倒在地。
    此时,陶蓁也急得坐不得,站不得。
    她觉得,这常衡是来杀自己的。
    “常大哥,你们为什么被关进来呢?”陶蓁不动声色地笑问。
    “犯事了。”同牢房的男子常衡道。
    陶蓁问:“犯了什么事呢?”
    “哈哈哈哈!”那常衡冷笑:“我不过是多看了几眼他凌宛天的妃子,他就以调戏后妃的罪名把我关了进来,说是三日后问斩,这种侍卫,不做也罢!”
    陶蓁的心咚咚狂跳。凌宛天虽是好色,却一向赏罚分明,莫非,他看到的不是妃子,而是不该看到的人?
    不该看到的人,自己也看到了。
    “啊!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是动用了火烙铁,皮肉被烫焦糊的刺鼻肉味阵阵传来。”不要啊!呃!呃!啊!“另一处正在动用皮鞭。
    陶蓁只觉得这牢房不像是牢房,而像是地狱,外面风大,雷声紧,窗内,则是像一个未知的修罗禁地。
    那男子却凑近她,悄声道:“想不想逃?”
    窗外哗啦啦一阵雨声,轰隆一声雷鸣,陶蓁晕倒在地。
    那三十多岁的清秀犯人急忙大喊:“有人晕倒啦!死人啦!“那副将忙赶过去,打开牢房,将手指弹入陶蓁的鼻下,手上一寒,原来这姑娘竟没有呼吸了!
    
    第二十二章
    
    那副将忙赶过去,打开牢房,将手指弹入陶蓁的鼻下,手上一寒,原来这姑娘竟没有呼吸了!
    副将急忙去把陶蓁的手腕,亦无脉搏。他先是一惊,思忖片刻之后,却冷笑道:“想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看来得想法子让她吐出来。来人,去茅厕舀一勺新粪!““是!”那下等衙役道。
    同一牢房的清秀男子常衡不语,巴掌大的牢房高墙外,风鸣雨动。
    陶蓁依旧是面色如土,双目紧闭。
    不消一刻钟,慢慢的一勺新粪带着恶臭气慢慢逼近,那衙役刚进了牢房,战战兢兢道;“大人,这要那么做么?这可是殷王的人啊!“那副将冷笑:“没事,咱们救人一命,殷王要谢咱。“说着,便要将那一大勺污秽物持过来。
    刚一走近,未能反映过来之时,腰间的长刀便被夺了去。
    陶蓁自是不比寻常的狱官,过招三两式即不在下风。
    常衡同时拔了下等兵的刀,反过刀背一下将其击晕。
    两人几下将这副将砍倒,一排天牢的兵士涌将上来。
    砍,杀,刺,抹,挑。
    飞身。
    昏黄的烛火忽明忽灭,背后中刀。
    胳膊遇刺。
    陶蓁与那常衡一路冲杀出一条血路。
    天牢的灯烛红了。
    两人终于顺着天牢的阶梯杀将出去,重见天日,牢房外,大雨滂沱,因后有追兵,两人只得于雨中夜奔。
    踉跄奔过一阵树林。
    荆棘丛生,灌木带齿,扎了陶蓁两人满腿是血。常衡道:“我背你。”
    陶蓁摇头:“背着走不快,咱们快逃!”
    两人于雨中穿越荆棘丛林,带着满腿满身的鲜血继续逃,终于见到一处幽弱灯光,两人忙冲进去,只见是一户小夫妻,女的大约二十岁光景,男的不超过三十。
    陶蓁微笑,刚要开口,常衡便挥着血淋淋的刀,指向那男的道:“都给我脱衣服!只脱外衣!”
    这对普通人家的夫妻吓得双双跪地,忙不迭的脱衣。
    两人将那一身血的囚衣迅速换下,陶蓁刚打算在这小屋中找地方躲起来,却见常衡继续用刀指着两人:“把这两件衣服穿上!”
    陶蓁一惊,急忙去抽他的刀:“别这样!”
    常衡也不理会,赤红的大刀已在那男子的脖剑划出一道口子。
    “我们穿就是!”
    小夫妻强逼之下,只得哆哆嗦嗦地穿上那染红的湿衣。
    常衡竟给这两人点了穴,小夫妻两人身穿血腥淋漓的囚衣站小屋的正中,十分扎眼。
    陶蓁耳朵一动,卧倒在地,听得那帮天牢的追兵已逼近这屋子。
    “快走!”常衡拽着陶蓁的胳膊就往后门拖。
    “他们是无辜的!”陶蓁把住一面墙,眼圈一红。
    “求大侠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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