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洐睨她一眼:“你继续狡辩吧,反正最后吃亏的也是你自己,你就是不长记性。”
段续笙愤愤道:“谁不长记性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谈着过去,湛亦插不上嘴渐渐有些坐不下去了,便起身坐到段续笙一旁,强硬的拉过她的手,道:“我看看。”
“她”突然靠过来,段续笙吓了一跳,小劲的缩了缩自己的手:“我没事……真的……”
湛亦硬是拆了她手上的布,确认无事以后才简单缠了回去:“吃过饭我替你重新包扎,我那里有药,抹上以后好的很快。”
段续笙有点受宠若惊,道:“怎么连你也为这种小伤大惊小怪呢?你上战场应该常常受伤吧,还在意这种小伤?”
湛亦想也未想,看着她的眼睛便道:“因为伤的人是你。”
这七个字一出,饭桌上的气氛瞬时微妙了起来,段续笙忽的有些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唐洐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吃自己的,湛亦坐在段续笙身边若无其事的替她夹菜:“你手不方便,想吃什么我替你夹吧。”
段续笙小声道:“我……我没事的。”
湛亦坚持替她夹菜,对着对面的唐洐秀恩爱,即便唐洐头也没抬一下。
终于熬过了吃饭,段续笙又面临了新的问题,她是和湛亦去包扎呢?还是和唐洐去念书呢?吞下最后一口饭的段续笙正在艰难的思考着。
这时,一个小厮忽然来报:“禀王爷,门外有一人求见王爷,说是王爷您的旧友。”
见小厮看着她,段续笙才确定小厮口中的“王爷”是在叫她,旧友求见?
段续笙狐疑道:“有说叫什么名字吗?”
小厮想了一会儿,拗口道:“好像是什么付……阮……清?”
段续笙听完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叫道:“阮阮!”随后赶忙拖着小厮向外走:“快!快带我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两点多睡七点起床上班的淇哥哥终于更出来了,你们见我这么辛苦还不撒一朵花吗……嘤嘤嘤……王爷阵营的人来了!王爷不会孤单了!
然后:
心上人是金阿萌啊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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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结易结不易解
第四十七章
夕阳斜晖;给一身白衣的男子周身镀了一层金光,墨般漆黑的长发在发尾处用丝绸打了个结,他广袖长衫,迎风而立,风微微吹过;带动他的衣袂;飘然欲仙。
“阮阮!”段续笙喊了一声;一步跳下阶梯向他跑了过去。
白衣男子闻声转过头来;长眉入鬓,杏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在金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明显,细细再看,他两只眼睛的眼尾处竟都长了一颗黑痣,位置对称,给人一种惑人的神秘感。
他闻声只是唇角轻轻一勾,似笑非笑,仙气下多了似邪气。
段续笙本来想一把抱住他的,看到他的勾起的唇角,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有些怯怯的望着他:“阮阮……你怎么来了……”
付阮清负手转过身,继续似笑非笑,阴阳怪气道:“哟,劳烦王爷还记得我,我以为王爷如今身居高位,早就忘了我们这些甲乙丙丁了呢。”
段续笙闻言露出歉疚的神情,向他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其他的人,眼中有些许的失望一闪而过:“对不起,阮阮……”
付阮清敛起了笑容,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别四处看了,就我一个人,顾庭让我转告你,他和你一刀两端,我也不过是顺便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看来你活的还不错,高府阔院,左拥右抱~”说着向她身后瞄了一眼。
段续笙转过头,唐洐和湛亦都站在府门处,正看着这边。
她赶忙拉着付阮清去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小声道:“阮阮,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计较行不行?那两人其中有我现在的王妃,你可别瞎说话,让他误会了,不然我就真惨了!”
“去去去!别摸我!我和你不熟!”付阮清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甩开段续笙的手。
他大老远的来倒是遭嫌弃了?
段续笙嬉皮笑脸的凑上去,撒娇一样摇了摇他的袖子:“好阮阮~别和我这个小人计较好不好?你心地最好、最大度了!我知道你不是来和我绝交的,你一定是担心我才来的对不对?阮阮~”
付阮清一脸的受不了,翘起手指头戳了段续笙的脑门一下,嘴中责骂道:“小没良心的,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子养你这么久,你说走就走了,连个屁都不放!早知道就不该救你!省得浪费我家庭庭的力气!”
“阮阮~我真的错了~”段续笙赔笑了几句,小心问道:“顾庭他真的……”真的和她一刀两断?按理说顾庭不该是这样的性子……
付阮清白了她一眼:“骗你的!他怎么舍得和你一刀两断,县太爷不放人,他要结了手中的案子才能过来。”
段续笙眼中一亮:“你们是准备……”
付阮清甩了头发,这次是真的勾唇一笑:“反正我正要打算到京城来闯一闯,有个王爷做朋友总不会太难吧?”
段续笙闻言又有些顾虑起来,她知道付阮清并不缺一个身份是王爷的朋友,他来一定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谊,可她又怎能拉阮阮和顾庭下水?他们本该远在洛延,过着安稳舒心的日子……
付阮清瞧到她这幅表情,蹙眉道:“怎么?王爷身份尊贵嫌弃和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做朋友了?”
段续笙连忙摇了摇头,忧愁道:“你知道我不是的,只是我的事……你也知道,你还是……回去吧。”
付阮清伸手搂过她的肩,另一只手捏了下她的鼻子:“老子才刚来就想赶老子走?告诉你!没门!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到你报恩的时候了!小混球!”说完又使劲拧了拧她的脸蛋:“没我养着你,脸都变丑了,你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哎呀呀呀!真是丑死了!”说着嫌恶的皱皱鼻子。
段续笙扑哧一笑,睨他一眼,顺手锤了他胸口一下:“那你给我带药膏来了没?让我好好敷一敷~”说完把脸向他凑了凑。
别看付阮清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他却是段续笙最好的朋友,唯一的闺蜜,这不仅因为两人谈得来,而是付阮清这个人……确实娘气,所以段续笙和他在一起时压根就没把他当过男人,因而也造成段续笙看着湛亦的男人脸,也能适应的把他当女人看待的原因。
付阮清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她的脸推开:“你就是个要债的,就惦记我那点东西了!”
段续笙嘿嘿一笑正想说什么,湛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阴沉着一张脸道:“王爷,既然有朋自远方来,不如请到府中再聊吧。”
段续笙这才回过神来,好朋友来了一时得意忘形,居然把湛亦他们给忘了。
她赶忙从付阮清手底下出来,道:“哦哦,好,阮阮进府坐坐吧,说了一会儿你也该渴了吧。”说完拉着他往王府里走。
付阮清向湛亦的背影瞧了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段续笙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你别这么看她,她是我的王妃,昌平王。”
付阮清闻言瞪大了眼睛,惊诧道:“他是你的王妃?!他身上哪有半点女人味?我总算见到比你还不像女人的女人了……”
段续笙使劲捅了他一下,瞪眼道:“都叫你别瞎说话了!”
付阮清赶紧捂了下嘴,又瞧了眼已经进府的唐洐的背影:“那另一个呢?”
段续笙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小声道:“他是……唐洐。”
付阮清又一次瞪大了眼睛,把杏核眼瞪的圆圆的:“你居然……你居然把……”
段续笙赶紧捂住他的嘴:“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再和你说。”
湛亦回眸看了他们一眼,段续笙赶紧把手放下了,小心翼翼走到湛亦旁边,道:“湛亦,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和他就喝几杯茶聊一会儿而已。”
满心以为湛亦会善解人意的离开,谁知湛亦却道:“我没事,王爷似乎还没和我介绍你的朋友。”
看样子湛亦是不会走了,段续笙也不能赶他走,便回道:“他是我在市井的朋友……对了,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神医的徒弟,你不是有顽疾吗?正好可以让他给你号号脉,医治一下,他和我这个半吊子可不一样,他对什么医术都很精通的。”
付阮清上前道:“草民付阮清见过王妃,不知王妃有什么顽疾?”知道湛亦是女子,他自然是不敢再去看脸,而是在“她”一双手上打量了一番,眉心微微一动。
这样的一双手是女人的手?他确实需要号下脉,看看这个王妃是不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湛亦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将手背到身后:“不必了,我没有什么顽疾,只是一点小毛病而已。”
“她”刻意的回避,让付阮清更为猜忌了,行医久了,他比一般人更能差别男女间细微的差距,虽然眼前这个王妃没有属于男人的喉结和胡渣,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便道:“积小成大,为了王妃的身体着想还是让草民替你诊一下吧,若是王妃不喜人触碰,草民可以悬丝诊脉。”
段续笙闻言在一旁附和:“是呢,有备无患。”
湛亦闻言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平静道:“这是行军打仗之时留下的病根,我自己很清楚,无须劳烦神医了。”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是不是刻意隐瞒什么。
大抵是什么不想人知道的女儿家的病吧……
段续笙只是这么想,在她的印象里湛亦虽然很豪爽但对女儿家的事情都是很害羞的。
“既然如此就算了吧,我们都不要在外面站着聊了,进屋吧。”
有湛亦在,段续笙也不敢和付阮清多说什么,只是问了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顾庭呢?还是每日起早贪黑,一忙就许多天不回来吗?”
湛亦闻言默不作声的抬了下眸子,顾庭,他终于又听到这么名字了。
付阮清叹了口气,道:“你们两个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你走了以后,他更是每日不着家了,四五天看不见他的人影,不过最近他是忙着清手底下的案子,清完了案子便会进京了,他只有你我这么两个朋友,总不会我们都到了京城,他一个人留在洛延吧?再者说,我到了京城缺人缺的紧,他不给我打下手怎么行?”
想起温顾庭的为人,段续笙蹙了下眉头:“可是顾庭好不容易才熬到捕头的位置,就这样前功尽弃吗?”
付阮清道:“他那是捕头吗?连推官、仵作的事情都兼了!又是抓人又是断案还要做验尸这……县太爷根本就是拿人当畜生用!还给那么一点月俸,要不是我,你们一个个的早就饿死了!”付阮清说着连连摇头叹气,他就是个老妈子,养着两个不听话的不孝子。
一直沉默的湛亦这时道:“既然是个人才,当以委于重任,他若进京,我与王爷在京中替他谋份职便是了。”
一直愁眉不展的段续笙这才眼前一亮:“顾庭他不仅是个人才,而且尽职尽责,兢兢业业,为人义气又大义凛然,王妃若是能替他谋份合适的事情做,自是更好了。”
湛亦默不作声的听着,看来顾庭此人在段续笙心里是极好的。
他平静的喝了口茶:“既然连王爷都这么说了,让那位顾捕头早日来京便是了。”湛亦不怕引狼入室,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