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炙烤着这片荒漠,气温也随着升高了许多。但是久居荒漠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也许再过几天,气温会突然下降,而且带来的将是连续几天,甚至整个冬季的狂风暴雪。
拓达巡视着军营,叮嘱士兵们拉紧帐篷。
“不想在大雪来的时候,被压在雪下的,就再拉紧点。”他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兵吼。那小兵在他的吼声中咬紧牙关,又用力地拽了拽帐篷顶上的绳索。
“王!我有事跟你说。”拓恒边走向拓达边说道。
拓达疑惑地看着拓恒,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转身朝一旁的围栏边走去。拓达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拓达也跟上了拓恒的身影。
“丑丫头的来历你知道吗?”拓恒问道。
“怎么?”拓达更加地疑惑了,“你怀疑丑丫头吗?我倒感觉你和他挺合得来的。”
拓恒深吸一口气,他还是不确定该不该跟他说。但是如果真像他猜测的最坏的可能那样,就麻烦了。
“我……”拓恒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吧,怎么回事?”拓恒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也旧经沙场,知道什么应该注意的。真能让他这样找他谈的事,想必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了。
拓恒深吸口气:“昨晚我看到丑丫头在写字!试问,一个奴隶怎么可能会写字呢?”
拓达不经意间露出一笑:“是我教他写的。只是这样吗?”拓达偏着头看着自己的弟弟,已拓恒的处世经验,不应该只有这件事而已吧。
“她写的字我不认识,我问过安大夫,他猜测说是满文!在这荒凉的大漠上,能写满文的只有她。”
她?!拓达知道拓恒指的是谁,如果那真的满文,那就一定是她了。不过,刚才他不是说猜测的吗?
“你曾经不是告诉过我,悦夕被送回大清了吗?还是你看着她上了大清来接她的马车。”说到悦夕,拓达的神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是我亲自扶她上马车的。”
“那么,你是和悦夕一块长大的,你不应该把悦夕的样子都忘了吧。你怎么可以怀疑丑丫头是悦夕呢?”拓达对这个荒谬的推断冷笑了一声。
“就相貌而言,丑丫头确实无法和悦夕相比啊。但是,如果丑丫头不是悦夕的话,一个会写满文的女子,混在我们的军营里,这不就是更危险吗?”
拓达一愣,被拓恒的话惊住了。确实,那就是最坏的推测了。
“王……”
拓达马上举起手,制止了拓恒的话:“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而且,你不是说安大夫也只是猜测吗?满清原也是番外民族,在文字上,和我们民族的笔画差不多。我想也许是丑丫头写错字让你误会了而已。”
“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哥,”拓恒说道,“你教过我,在战场上要有最坏的打算。”
“恩”拓达点点头道,“我会注意观察她的。”
不管她是悦夕,还是满清的奸细,他都希望,她只是他的丑丫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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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60出逃的小兵
连续几天的晴天,晚上时,月亮也终于出来露脸了。银白的月光铺洒在清冷的荒漠上,让人总感觉到寒冷的气息。
丑丫头边套上自己的小棉袄,边走出伙房。今天的工作总算完成了,比以往要晚了一些,相信回去后还要被王说上几句才能睡呢。等等,马厩里好像有声音。
丑丫头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着马厩里的声音。先是一匹马的“扑哧”声,接着好像是个人说话的声音“走!走啊!”
丑丫头的脚步悄悄朝马厩里移去,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这一切声音的来源:一个士兵把一些水和干粮系在马鞍上,他扯着缰绳往外走来。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对上了一直站在外面盯着他的丑丫头的眼。
“啊!”他一惊,“丑……丑丫头。”
你要走?丑丫头比划道。
“我……我……”那士兵脸上快要哭了的样子。
为什么走?现在不是有粮食了吗?丑丫头又比划道。
士兵突然就蹲到了地上小声地呜咽起来:“我家就在前面的镇子,那天回来的伙房兵说,我母亲一直在找我,让我回去一趟。因为我父亲快要病死了。我是家里的独子啊。要是他真就这么去了,连个给他送葬的人都没有。”说完,他的哭声就更加大了起来。在寂静的深夜里,这样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确实,战争让太多的家庭受难了。儿子远离了父母,丈夫远离了妻子,父亲远离了孩子。甚至有些父母,所有的儿子都战死在着沙场上,终老病死,无人问津啊。
丑丫头忙上前也蹲下了身子,而且很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焦虑地朝外面看了看。希望不要被巡守的士兵听到才好啊。
那士兵似乎明白了丑丫头的用意,也渐渐制止了哭声。
“你让我走吧。”他说道。
丑丫头放开了手,比划着:你这样怎么走得出大门呢?那里还有哨兵呢。
她决定要帮助他了,因为她也离开了父母,在父亲出殡的时候,她也不能侍其左右,这样的痛苦,她明白。所以,她决定帮助他,帮他逃出去。
“我……”是啊,怎么走,就算躲过了来回训守的士兵,还有在高高的了望台上的哨兵啊。
你等等。丑丫头比划完,就马上钻回了伙房。她要准备一下去。
***
月光下,丑丫头提着一个食盒走上高高的了望台,她的脚有些打颤,心里有些慌。首先是她从来没有站在这么高,而且还会发出“唧唧”声的台上。其次,是她要做的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丑丫头,你怎么来了?”哨兵疑惑着,忙问道。
丑丫头放下食盒,比划着:王要我送些吃的来给值夜的士兵。
“真的?”那哨兵的脸上先是惊喜,然后是高兴。虽然现在能够吃饱饭了,但是能吃了消夜还是不敢奢望的事啊。看来王真是个好将领呢。想着,他就蹲下身子,打开了丑丫头的食盒。
这时,丑丫头带着笑脸悄悄移步到台边,朝下面望了望,招招手。一个身影就从帐篷的阴影里出来了。他牵着马,慢慢地走出了大门,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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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61事情败露
太阳再次照射大地的时候,丑丫头已经在准备着今天的早餐了。
阳光下,一列列士兵们正在操练着。虽然是腊冬季节,但是王还是没有疏忽对士兵们的训练。阳光下的拓达也在挥舞着自己的剑,身为王,他要给大家做出好的表率才行。
远处,撒尔疾步向拓达走来。“王!”他的人还没有到,声音句已经到了,“第三小队有一个士兵不见了,马厩里的马也少了一匹。”
拓达一愣,收起了自己的剑,问道:“到处找了吗?”
“是的!”撒尔说道,“到处找遍了,和他同一营帐的人说,昨晚他一夜没有回来。”
“哼!”拓达冷哼一声,坐到了小茔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把昨晚值夜的哨兵叫来。”
一旁伺候的小茔马上道:“我这就去。”说着,身影已经飞了出去。
那哨兵跪到拓达的身前,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到别人的议论了。这让士兵出逃可是大罪啊,他不免地哆嗦起来。
“昨晚你可尽职?”拓达冰冷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里。
“我……我……。尽职了。”哨兵的声音可以听出,他的害怕。
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的嘴角马上流出了血。
拓达微微抬起右手,刚才施刑的小茔马上退回到王的身后。
“我再问你一次,你昨晚可是死死地盯住大门了。人能够无声的钻出围栏,但是失踪的马可是不行的。”这一人一马只有从大门走。可是大门有人看着,除非那人纵容了逃跑者。
“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发现啊,王。”哨兵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拓达长吐一口气,靠向了太师椅背。小茔马上心领神会地上前又是一巴掌。
“现在我再问你,你昨晚可有尽职?”拓达说道。
“我……我真的很认真,没有合过一次眼啊,王。”哨兵的泪水这回真的落了下来,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道,“昨晚,丑丫头说王给我送吃的,所以我就蹲下来吃了一碗粥,那时我没有看大门,但是,丑丫头在看着啊。”
丑丫头?!拓达一愣,难道真的她放走了一个士兵。这时,拓恒的话又在他耳边想起:但是,如果丑丫头不是悦夕的话,一个会写满文的女子,混在我们的军营里,这不就是更危险吗?
难道,丑丫头真是奸细?
“王!”小茔的话打断了拓达的思绪,“用我去叫丑丫头过来吗?”
拓达看着眼前这一列列没有再操练,而是停下来看着他的士兵们,只好点点头。
***
丑丫头疑惑地望着那边,怎么大家都停下来了,而且都围在一起看着什么呢?这时,小茔朝她走来,一脸的凝重:“丑丫头,过去一下。王找你。”
王找?!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士兵面前说找她这样的话。除非真的有事。会有什么事呢?是昨晚的事被发现了吗?要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在她决定帮助那个小兵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了,不是吗?
丑丫头边放下衣袖,边跟着小茔走去。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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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丑妃…《王的丑妃》上部62受惩罚
看到哨兵红肿的脸颊,丑丫头知道她将要面对的觉得不只是这样。虽然,她也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但是这是在她的意料之内的事。协助士兵出逃,可是违反军纪的。
丑丫头跪到了哨兵的旁边,比划道:这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不知道这事。她指的当然是身旁那个无辜的哨兵了。
“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拓达冷峻的眼神扫向她,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个小兵的家在不远的镇子上,丑丫头比划着,他的父亲快要去世了,希望能在弥留之际见下儿子,而且他也要去为父亲送丧啊。
“那他怎么知道父亲快去世的消息的?”拓达又问。再听到这个理由后,他的眼神没有一丝转变,他更关注的是,竟有人在军营里传外面的消息,这对于大军来说,是一个致命的伤。这样士兵会有心理负担,总是担心家里的情况,要是真的就这样上战场,是很容易被杀掉的。所以,把消息带到军营里,不是再帮他们,而是害了他们呢。
看到拓达冷峻的眼神,丑丫头猜到,她指认出来的人,也许也会受到惩罚吧。她的心更加猛烈地跳动了。她要怎么回答他呢?怎样才能避免对别人的伤害呢?
“说!”在拓达的一声大吼下,丑丫头一惊,慌乱地直摇头。
现在,只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打算包庇某些人吗?”拓达看出了丑丫头的心思,他起身走近她,蹲下身子用食指勾起她的脸,让她迎上他的眼,“你知道你的错误是非常大的吗?是要受军法处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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