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谢福儿哗的站起来,走过去几步,正想去问,见胥不骄也在跟前,正禀着什么,声音虽小,还是飘到她耳里:“……人上路了。”
谢福儿意识到,说的是高长宽。
他终于还是走了!
还是被皇帝气走的!
门口皇帝和宫娥见一抹艳丽朱红,缎带流水似的从内室出来,朝含馨殿下带着香风咚咚跑去。
她只想跟高长宽道个别,可夜色四合,就像个笼子,将天地罩得严实,看不见他的去向。
“福儿,”皇帝见她从洞房里跑了,急了,“回来!”
她没听到他叫,噔噔下了阶,路痴,实在不知道哪儿是北方,只能喃喃,麟奴,千里之遥,你一路保重啊,偶尔惦记着京城……那死不要脸的六叔就别想着了。
皇帝使了个眼色给胥不骄。
胥不骄马上尖叫起来:“嗳,皇上怎么了!”
谢福儿回过神来,回头见皇帝屈着膝蹲在白玉阶上,廊下宫灯中,脸色有些紧蹙。
“只怕是赶了夜路,犯了腿疼!”有宫娥被中常侍捏了一把,顺着说。
谢福儿上阶,皇帝犯了腿疼竟然没人来搀,再看胥不骄跟那个宫娥在频频使眼色,知道是他故意,眨了眨眼,饶了过去,还没走两步,身子一空,在宫娥捂脸的娇羞声中,被他抱进来馨殿。
火红一片的室内安静下来,气氛凝固,近乎暧昧。
皇帝好容易才把她压制下来,端起锡杯。
她还有点儿昏蒙蒙的,挣扎了两下,皇帝手腕一捉,下巴一捏,干脆强制跟她喝了合卺酒。
这是他第一次用民间俗礼,虽然有些突然,却早就暗中备好了,今天刚好用上。
宫中的女人享受顶尖的荣宠,可婚礼有几个人能够有。
用天下没人能享有的经历,来定住她的心。
她被几口浓酒呛得脸蛋儿粉扑扑。他捞起旁边的红绸子,盖在她脑壳上,又笑眯眯地自顾自掀起来:“全都按照民间的铺排。”
原来不是PLAY……不过这干什么呀,到底是掀盖头还是谋杀啊,谢福儿快透不过气了,把绸子抓住甩开,呼了两口气:“这不合礼法。”
“合情意就好。”
“皇后知道了会不高兴,我刚跟皇后处好,您这不是又给我破坏人际关系吗。还有,那些讨人厌的言官们知道,又得唠叨说您了……”
“宫中只有嫂,没有后。后宫你来应付,言官……朕来挡。”
……
说来说去,也不知道是谁堵了谁的嘴。
绸缪之后,酝起情香,这小人儿总算是没气儿说话了。
烛火暗了几分,交颈过后,她揽住他腰,默默说:“匈奴那事……”
他以为她还在记挂着高长宽,虽然百般不甘心,还是咂咂嘴:“你不用担心,他带去的精兵良将会照应,他更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心智,就算遇险,一定逢凶化——”
她动了动身子,就像个剥了壳的软体小活物,还是没说话。
还是不放心?皇帝有些涩,继续说:“朕也叫他留下过,但应对匈奴成了他的大事,他——”
话没说完,脖子有双笋圈住,紧紧,累赘得紧,又甜蜜得紧。皇帝断掉一口呼吸,耳边有声音传来:“马上要打仗?”
皇帝一怔,并不瞒:“大抵。”
“您会亲征?”
本朝跟匈奴开火次数中,十次有七八次都是天子御驾前往。
不然,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恐怕还是孝昭帝。
短暂的沉默后,皇帝憋屈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开怀了。
他握住她脸颌,贴得她紧紧:“贵妃担心朕?”
“才不呢。”
“那就是,福儿担心六郎?”
“……”
不知是谁的手臂窜出去,彻底熄了案头牛油高烛。
黑沉沉中,皇帝记得,京城习俗,落下婚帐后,夫妻还得还得对着彼此,说上一句吉利话,再行敦伦礼。
“若有不幸,中路先倾,守志坚心。”虽然这话早就酝酿好了,皇帝说起来还是有点激动。
“老虎油。”
“……什么?”
“没神马……”
虽是新婚夜,却都是熟练工种了,谁都不是好惹的。
帐帘一落,欢乐趁当下,打仗日后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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