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常丞被罚得本年度全年借债为生就是后话了……
谢福儿这才擦干眼泪,喜气洋洋:“皇上继续喝汤吧,还有点儿呢。”继续翻折子。
翻到萧充媛一事,折子下光溜溜一片,还没个定论,抬头:“皇上这个还没决定吗?”
“你又有什么高见。”皇帝接话。
皇帝从发誓不让她碰半点朝事,到随便吧只要别太过分,已经到了现在她不主动问竟然全身不舒服。
谢福儿摆出慎思:“福儿也赞成小惩大诫。”
皇帝鼻腔轻哼:“娘儿们多是墙头草,别人怎么说,就跟着见风倒。你的理据呢?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怕伤了萧家的一片报国赤子心吧?朕告诉你,想报国尽忠的世家大族多得很,朕不独差萧家!再说,此例一开,以后要是有哪个世家大族中的人犯了事,朕是不是为了他们继续给朕死心卖命,都得压下去轻判?谢福儿,你当初劝谏朕力排众议,一定要处置轧死百姓的尚书郎之子,朕还觉得你在女子中算通达的,原来还是个为了私交,就昏了头脑的人……朕对你相当失望,相当失望。”
尼玛……不就是打消了他的求欢意思呗,也不至于劈里啪啦丢出这么一大堆教训人!
谢福儿不跟他这种吃不到肉就摆出一副老娘儿们狭隘嘴脸的人一般见识:“福儿倒不是为了萧充媛,更不是为了萧家,恰恰相反,是为了皇家。”
“继续。”皇帝接来绸帕,抹一抹油嘴。
谢福儿也就够昂了:“萧家是本朝女皇帝曾经迫害的世族大家,萧家的祖先得罪女皇的缘故,天下皆知,无非就是萧氏淑妃争宠失败,被女皇帝秋后算账,跟现如今萧充媛的事大同小异。女皇帝对待那位萧淑妃的手段之狠戾,也是无人不晓,截掉手脚放在瓮中活活饿死,这种对待宫妃的刑罚,往前一百年往后一百年都是难有的,当年没人敢说半个字,可后来风声松了,谁不说萧淑妃可怜,女帝太恶毒?舆论尽数倾倒于萧家。现在要是重罚萧充媛,就是历史重演,让民众又记起那桩往事,给皇家名声遭污。皇家替萧家昭雪,接回京城,恢复声誉,不就是为了挽回名声,彰显朝廷宽宏大度么?要是罚重了充媛,就是偏离了朝廷原先的意图。”
这倒是个新切入点,一堆关于请求轻罚萧氏折子里,大多都是在说萧家纯良,却少有提起萧家那桩惨烈过往。
皇帝放下绸帕:“容朕再想想。”
谢福儿见有转机,摊开宗正府的萧氏定罪诏,将御笔递过去:“择日不如撞日,皇上这就批了旨吧。” 是杀,是留,尽在他指间笔下。
皇帝打从知道萧氏的背后是蒋氏指示,早就有了从轻打算,并不想赶尽杀绝,只是一直还在盘桓着,这会子两指一开,夹住朱笔,见谢福儿迫不及待,偏偏就是不动。
谢福儿瞧他那表情就知道,明明决定了,故意在那儿使坏,免得夜长梦多,没伤的那只手抓住他一张大手,往御折上去点。
皇帝臂一缩,借力一拉,把她一下子夹到了怀里,两团乳鸽在胸膛摩擦,一个猛子低头,嘬她脑门儿两口,又顺手握住一圈粉团儿。
谢福儿愤愤拍打他两下,又没手去挡,只好任他捏啊攥的,握牢了御笔,悬在奏折上方,见他还是不落笔,急了:“您签啊,签啊。”
他在御书案后面,把她桎梏在大腿上,一只手握着香软团儿挤挤压压,一只手松开御笔,箍住她腰,附耳轻轻吐气,昏头就昏头,就这一次:“没手了,你来。”
谢福儿一惊,惊完了,擦,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就不是个跟人客气的人,还被他占着便宜呢!提起天子御笔就在诏书下面的轻罚二字上,框了个大圈圈。
生死予夺的微妙感和刺激感第一次尝到,笔一放,谢福儿渗出淋淋细汗,擦了一把,推他:“皇上,我热,快中暑了,放我下去。”
香馨扑鼻的,皇帝嗅得食指大动,吞吞吐吐的热气浇灌得她耳根子痒,背后像蹲了只要吃人的野兽,听他声音嘎然过来:“朕也热。”
还故意挺了挺腰,把热的后果撞给她瞧。
噗……谢福儿觉得腰背和屁股后面,大123言情升腾而起。
她有时会很奇怪,不是说时光就像一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么?
他这一垮香蕉怎么反倒练成了钢铁侠呢!!
想来想去,归根结底,武人多运动,运动的人,体力到底还是好一些……
她咽了咽口水,指了指书案,娇哝哝地扭胯:“这儿是书房,多不庄重您瞧,还堆着这么多折子呢”
话音还没落,背后伸出一只猿臂,“哗啦”一下,书案上的折子砚台笔洗——全都哐啷扒地上去了!
腰一紧,谢福儿身子悬空,一个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托马斯离地旋转,被他丢到了书案上。
“越来越像个小淫O娃了。”皇帝红着一双眼,脸色既痛苦,又悲怆,可埋得最深的……是窃喜。
谢福儿眼珠子一瞪,这算是……
……夸人么?
她吞吞吐吐:”谢、谢皇上夸奖。〃作者有话要说:谢谢Sin_c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一02一2420:26:09
第78章
皇后夜至永乐宫探视圣上被小黄门禀到内殿时;皇帝正在做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动作。
天子双膝跪在书房御案上,腰绶玉佩碰撞桌面;乒乓作响;将身下的爱妾四肢摊开,置放在御案的明黄绨锦上;剥开小襦衣;扯开中衣;翻起裙子;朝天拉直两条笋嫩小;一个倒挂金钩,缠在自己健硕肩颈上。
美人成了书桌上的纸张和折子,由皇帝批阅修改,大肆游龙舞凤。
“嗳哟;疼,六郎。”做瑜伽也不如拉得这么直,筋络扯得发麻,谢福儿叫唤起来,频频掰他掌子要放下脚踝。
“爱妃,这姿势最宜怀孕。”皇帝循循善诱。
底下的美人儿再不叫嚷了,眼看跨坐在身上的某人解开腰带,一发炮弹飞弹出来,像一柄积蓄了千钧之力的弹簧,稍稍一弯,马上竖得绷直,垂直度几乎与小腹齐天,倒吸一口气:“果然是……齐天大圣。”
“嗯?什么圣?”皇帝没听清楚。
就算本朝是平行时代的汉唐,也还远远没到明代吴氏的荒诞西游世。
如今的圣,只有天子,可没有那只猴子,谢福儿吐舌,顺手扒弄弹簧炮弹,随口打哈哈:“没什么……福儿是问,这样真容易……怀皇儿?”
威武刚硬却又脆弱至极的大物禁不住这么一弹一摸,发了水的酵母饽,吓得谢福儿一丢,皇帝讪讪,因为失望,恶意地喘气,将那只葱嫩小手拉过来,扯到下面:“皇儿不在那,在这里……”
谢福儿对这方面至今还是一知半解,什么都听过,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半吊子水,有些事更是浑浑噩噩,前多次侍寝大多也是中规中矩,并没有这样流于细节,这会儿去掂量着抚摸软兮兮的袋子,满满怀疑:“皇儿在这里?”
皇帝被她握得通体舒泰:“快跟皇儿先打个招呼。”
她见他脸上爽翻了的表情,倏的抽出手,将五指并拢捂住眼,发觉没动静,又透过指缝去偷看,瞧见他不徐不疾,在自己两腿间压下脑袋,欣赏之后啧啧:“朕的铁蹄大军轧过了这么多趟,粉嫩犹如故园春……”
美人儿双腿一并,夹住皇帝上面的那一颗脑袋,娇憨威胁:“再说人家就走了,反正人家手还伤着哩。”
“御医说了,活血活气能加快伤势好转。”这样一想,今儿不弄她个上百余下是不行的,为了疗伤只能豁出去了,朕不入地狱难道臣入地狱?皇帝眉头一皱,怀着悲壮的献身心情磨了磨白森森的牙,往前一推——
书房帘外一声通传,浇熄了皇帝的悲壮。
谢福儿一听是中宫,大力推开身上人,跳下御案,前后之敏捷,堪比甩开一块脏兮兮的破抹布。
皇帝尔康手追不及,眼看那妖娆密葱的故园春渐行渐远,恼火得紧,身子一仰,訇然坐倒在宽背椅上,抱头气呼呼:“这大半夜的过来干什么,都不睡觉吗!”
黄门低弱回应:“知道圣上近日政事操劳,生怕圣上劳苦,特来送宵夜……已到了门前。”
╮╭后也好,妃也罢,来套近乎的台词都一样,谢福儿绾着发髻想。
皇帝烦闷挥手:“宣宣宣!”转头见谢福儿在收拾妆发,把她牵过来,制止:“你干嘛?皇后来是她的事,你坐到朕身边就行。”
谢福儿低头一瞧,衣服半敞着,腰带都还是垮的,等会儿这副仪态跟蒋氏打照面?想起某个著名的帝王,嗜好将最爱的妃子冯氏放在朝堂的横案上供大臣们观摩欣赏就差收门票了,还给后人留下个玉体横陈的香艳成语……说只是拿小冯当玩物吧,后宫里独宠她一人,帝王再瞧不起别的女人!说是真爱,小冯又鸭梨山大了点儿,这帝王典型的霓虹国变态NTR心理啊!!!
这皇帝不会也是一样吧……
要自己当着别人的面做些不合主流的事,谢福儿才不干,因为苏娃那桩事,本来就跟蒋氏有了心结。
蒋氏毕竟是中宫,闹到了明面上,她要是有心想弄自己,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
皇帝见她要跑,手一抓:“去哪儿。”
“把衣裳穿好,免得叫皇后见了……哎呀您放开我啊。”谢福儿见他抓得不放,只差就要冒犯龙体低头咬一口了。
皇帝可气可恨,这到底是蒋氏的后宫还是他的后宫,谢福儿对蒋氏的紧张和敬畏,明显胜过对自己!
皇帝将她一摁:“不准穿,不准走,坐着。”
谢福儿见他发了决心,默默起了怀疑。
要是那个蒋氏对他来说真的无足轻重或者仅仅当做嫂子供养在后宫,他能这么介意么?
故意做给蒋氏看,恐怕对这嫂后在他心目中还是很有些分量吧。
想当年,蒋氏要不是先拒绝了他,他怎么会对这个绝色人|妻兼禁忌美大嫂不动心?
肉|欲禁|忌不|伦……这绝对是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吧?
冷待一个异性,不一定是厌恶,也可能是动了心,才故意克制吧?
这两个人都是外表倨傲,阳春白雪的天之骄子,只不过是没人主动走出第一步,不然早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吧?
谢福儿扒开他手,眼看蒋氏步履渐近,来不及整理,抓起屏风上搭着的皇帝的吉光裘往身上一披,书房四敞,除了案前两柄蟠璃口衔青玉五枝灯,就是门前梁柱,再没什么障碍物能遮住人,只能暂时避到窄扇屏后面。
皇帝见她表情阴郁,也不知道哪儿又得罪了,来不及再把她拖出来,侍者撩帘,蒋皇后已经翩然进了书房。
谢福儿透过薄屏,见蒋氏夜间莅临天子寝宫,一身散花绫深衣,轻软流畅,身段毕现,今天不比往日,满头青丝绾成低髻,只点了一根玳瑁艳桃钗。
蒋氏发量多,喜欢在头发上做文章,今天一个灵蛇舞,明日一个百花开,每天发型都在变,总的来讲喜欢梳高髻,显得美艳,还能露出纤细雪白的玉颈。
今晚一具低髻,没有平时的气场,却显得楚楚娇弱,人看上去又小了几岁。
配上仙气飘飘的广袖,谢福儿看见蒋氏拎一把食盒,送到天子案前,这点倒是比自己贴心多了。
蒋氏亲手倒出汤汁,将瓷碗捧到皇帝鼻子下:“陛下劳累,妾在图华宫厨房内炖的补汤,虽没有御膳那边老道,但